無論前世今生,陳揚都沒有任何的信仰,覺得那些不過是虛無縹緲,還不如相信自己。
然而,他又經歷過穿越,以及太平道等一系列玄乎其玄、無法解釋的事情,由不得他不信。
至於管輅想帶自己去什麼地方,陳揚沒有過問,倒是想看一看,他們道人能有多神奇。
身邊有兩千多人跟着,就算遇到有什麼危險,也足夠陳揚扭轉逆境。
管輅帶路,沒有往蜀都那些,對陳揚來說比較危險的地方而去,他們往西北方向走。
劍門關的西北方,就是岷山,他們走到岷山裡面。
岷山的山脈,有點綿長,道路崎嶇,比較難走,再一次體會蜀道之難,到底難在何處。
“道長,我們在這裡,有何用處?”
攀爬山鋒的時候,陳揚回頭看了一眼管輅。
“貧道是想爲將軍介紹一個人,能給將軍帶來幫助,不可多得。”管輅說道。
“他能給我幫助?”
陳揚忽然笑道:“他是誰?我倒是想知道,誰能給我幫助。”
以他現在的地位和能力,可以幫他的人不多。
難不成,還是某個隱世高人?
在這個時候的隱世高人,應該差不多全部出現了吧!
管輅有點神秘地說道:“到了地方後,將軍便知道是誰!”
說罷,他越過陳揚,繼續在前面帶路。
很快,衆人走到岷山的深處,來到一個叫做鶴鳴山的地方,這裡還是古代道教的發源地。
古代道教始祖的天師道,便是在這裡出現,然後開始傳道發展。
走進了鶴鳴山,還不到地方,得繼續往山的深處走去。
“我聽說,道長的占卜之術,天下無雙,能否爲我算一算我的命途?”
中途休息時,陳揚想起關於管輅的傳說,又問他。
管輅看着陳揚的面相好一會,嘴裡唸唸有詞,片刻之後,有些挫敗地搖了搖頭:“將軍你的命格獨特,貧道算不出來,在這天下,貧道無法演算的人不多,將軍你是其中一個。”
聽到他這麼說,陳揚覺得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確有點獨特。
“所以說,除了我,無論什麼事情,道長都能算。”
陳揚又說道:“能否算一下曹丞相如何?”
管輅算了好一會,慢悠悠地說道:“獅子.宮中,以安神位;王道鼎新,子孫極貴。”
大概就是說,曹老闆沒能稱帝,就已經掛掉,但是他的子孫可以,可以達到極其尊貴的地步。
陳揚認真地想了好一會,曹老闆現在還真的是不能隨意稱帝,像是讓他說對了。
“大漢對外的戰事,會如何?”陳揚又問道。
“不久之後,在漢中,會再有一戰。”
管輅說道:“定軍之南,傷折一股。”
定軍之南,也就是定軍山上,夏侯淵便在此被黃忠砍死。
不過現在的黃忠已經是自己人,有了陳揚的干預,這一切不會準了吧?
定軍山之戰,陳揚覺得打起來的紀律不大,就算能打,夏侯淵也不會死。
管輅像是看穿了陳揚的想法,又說道:“茫茫天數,不可預知,變數將變,真僞待後自驗。”
這句話,打斷陳揚繼續追問下去的念頭。
只不過,變數,又是變數。
原來管輅也知道,變數這一回事。
陳揚想了想就問:“道長,是否認識一個老道人?他曾經是太平道的人,叫什麼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他……”
陳揚簡單地描述了一下老者的形象,覺得管輅和他應該是認識的,他們同樣提出變數這個概念,應該不是什麼巧合。
“他是貧道的師兄!”
管輅沒有隱瞞,直接承認了他們的關係。
他們還是師出同門?
這是陳揚沒能想到的,那些道人,各自之間,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特別是東漢末年,道教剛剛興起的時候,修道的圈子裡面不大。
“難道道長也是太平道的人?”陳揚問道。
“非也!”
管輅搖了搖頭:“貧道不過是山野閒人。”
再接下來,陳揚把曾在敦煌遇到的那個道人,外貌特徵也簡單地形容了一會,問:“道長可認識此人?”
管輅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好一會後才說道:“以後若是遇到此人,將軍能躲開,就儘量躲開。”
“爲何?”
陳揚不解地問。
“此人,不善!”
管輅不願意多說。
不善!
爲什麼不善?
陳揚覺得某些秘密知道的多了,又無法得知全貌,更撲簌迷離,看不透那層迷霧。
管輅不願意多說,陳揚也不再多問。
歇息過後,他們繼續往山上爬,很快到了頂峰,這裡有一間簡陋的茅廬,管輅先上前敲了敲門。
“師弟,貧道把人帶來了。”
管輅輕聲說道。
這裡面的人,還是管輅的師弟?也就是說,同樣是老者的師弟。
他又如何能幫自己的忙?
陳揚饒有興趣地看了過去。
過了許久,茅廬的門打開,裡面傳出一個聲音道:“師兄,麻煩你了。”
緊接着,一個身材高大,但沒有穿着道袍的人走了出來。
“張魯,見過陳將軍!”這個人說道。
張魯,他居然是張魯?
在三國的格局裡面,佔據漢中的人,其實就是張魯。
現在格局被陳揚改變得完全不一樣,漢中從一開始,就沒有張魯的存在,隨着益州被柳衍佔據,也成了他的地方。
據傳,張魯還是張良的十世孫,天師道教祖張陵之孫,天師道的第三代天師。
天師道,也稱之爲五斗米道。
張魯此刻代表的就是五斗米道,他在鶴鳴山隱居起來。
管輅帶着陳揚來見張魯,爲的是什麼?
“陳將軍好像聽說過我?”張魯好奇地說道。
“當然聽說過,當年的五斗米道,和太平道一樣橫空出現,只不過沒有太平道那樣偏激。”
陳揚點了點頭,看着管輅又問:“難道,道長就是五斗米道的人?”
管輅搖頭道:“貧道剛纔曾說過,山野閒人罷了!”
陳揚又想到一個問題,問:“你們五斗米道,和太平道是什麼關係?”
老者是太平道的人,卻是管輅的師兄。
張魯還是管輅的師弟。
他們之間,要說是沒有關係,那是不可能的。
甚至還有司馬徽,他那個太平道,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呢?
他們道家內部的各種問題,還有些凌亂,陳揚知道的內幕並不多,一時間還理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