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馬懿也在現場,陳揚第一時間便知道這件事和他也脫離不了關係。
司馬懿也注意到陳揚看過來的眼神,他只是笑了笑而不說話,隨後轉身便離開。
陳揚又說道:“你們夏侯家若要報復,就儘管來吧!看誰能笑到最後。”
再深深地看了一眼夏侯楙,陳揚帶上王越也離開了。
經過曹昂身邊的時候,陳揚又說道:“小曹,你回去告訴老曹,不要再給我什麼許配婚約什麼的,今天的招收還得繼續,剛纔被打傷的百姓必須賠償,所有費用我來出。”
曹昂無奈地搖頭道:“唉!我也想不到會是如此。”
看着陳揚離開的背影,曹昂又說道:“子林,這次我也幫不了你,夏侯伯父那邊我會親自去道歉,現在麻煩滿大人把他給關起來。”
曹昂能預想到夏侯楙關不久,很快就會被夏侯惇帶走,但是不關也不行,得給陳揚一個交代。
腳上傷口血淋淋的夏侯楙痛苦地說道:“子脩、滿大人,快給我請大夫,還有……我也不想坐牢,還請滿大人放過我。”
滿寵滿臉嚴肅地說道:“敢在府衙門外打人殺人,夏侯公子可有把我放在眼內?先把他關起來,再找大夫,然後通知夏侯家的人。”
“不要,滿大人還請你放過我……”夏侯楙想要反抗,但是他稍稍一動,腿上的傷口便痛得他咬牙切齒,難受的很。
今天的事情,已讓夏侯楙沒面子在許都活下去,如果再被關起來,他得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可是不管他怎麼哀求,還是被滿寵帶進了府衙內。
“大公子,你在府衙外面招人我沒有意見,但類似剛纔的事情,最好不要再發生。”滿寵提醒說道。
“那是自然的,滿大人請你放心,我會處理好一切。”曹昂點頭答應道。
滿寵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看了一眼那份告示的內容,又道:“大公子,這一天一斤糧,你是認真的嗎?”
曹昂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不過這是陳掌櫃制定的規矩,他還說過所有在鹽礦的工人都可以安排住宿,並且包一日三餐。”
“一日三餐?”滿寵一怔。
“早餐、午餐和晚餐,一天吃三頓,也是陳掌櫃制定的。”曹昂解釋道。
這個時代只有兩餐這個概念,陳揚那裡居然可以一天吃三頓,還包住宿,這份工作也太好了吧?
那麼好的待遇,滿寵也差點就想找曹昂報名了。
“陳掌櫃這一舉措,也算是造福百姓啊!”
滿寵認真地想了想,又說道:“大公子,我們許都城內有不少流民無家可歸,只能靠每天的保障糧食度日,能否安排到也鹽礦裡?如今糧價太貴了,我們府衙的壓力也很大,流民不得安置很容易在許都作亂,大公子今天能不能把人帶走?”
曹昂問道:“大概有多少人?”
滿寵想了一會,道:“大概有一千人以內,但不都是青壯男子,也有老幼婦孺,可以嗎?”
“反正都需要工人,我可以試一試,但不敢保證陳掌櫃會同意。”
曹昂看着報名的名冊,繼續說道:“我可以先帶走他們,再問陳掌櫃的意見,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那些人必須服從安排,否則殺無赦!”
“陳掌櫃說過了,在工廠內實行的是軍事化管理,十分嚴格,如果流民因爲不服從安排而被殺了,滿大人你可不能怪我。”
軍事化管理?
這麼新穎的一個詞,滿寵還是第一次聽,想了許久他點頭道:“當然沒問題,我這就讓人帶那批流民帶過來,這次便麻煩大公子,還有陳掌櫃。”
就這樣輕鬆地解決了流民的問題,滿寵的臉上也露出滿足的笑容,他又在想那位陳掌櫃手段是真的不凡。
以陳揚和曹家的關係,滿寵心裡在想,自己也得和陳揚打好關係才行。
“可他也是個麻煩啊!”
滿寵再想到夏侯楙的破事,無奈地搖了搖頭,別了曹昂,他得回去府衙裡處理夏侯楙。
曹昂也不得不派人去把這件事告訴曹操,至於後續的問題,除了得讓曹操出面解決,他還需要找夏侯惇賠禮道歉。
因爲夏侯楙在曹昂面前被刺了一劍,他沒能及時救人,這個道歉是逃不掉的。
“大哥,剛纔陳揚好霸道啊!”曹寧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輕聲地說道。
剛纔那一幕,顛覆了陳揚在曹寧心中的形象。
曹昂說道:“他是霸道了,也出了一口氣,但我們的麻煩也不小。”
府衙內。
過不了多久,就有大夫前來包紮夏侯楙的傷口,但是夏侯家的人一直到了晚上才趕過來。
“伯寧,這次的事情麻煩你了!”
來接夏侯楙的人,正是其父親夏侯惇,字元讓。
“元讓你這話就客氣了,丞相那邊怎麼說?”滿寵說道。
“此事已經解決了,唉……我也不想多說,我先帶那不孝子回府。”夏侯惇說道。
“我也不送了!”滿寵點了點頭。
夏侯惇叫來一輛馬車,把受傷的夏侯楙帶回了夏侯家。
“跪下!”
夏侯惇突然厲聲說道。
聞言,夏侯楙渾身一震,隨後他爲難地說道:“父親,我的腿……”
“跪下!”
夏侯惇不想聽解釋,繼續強調道。
夏侯楙知道父親生氣了,他只能忍着痛跪下來,不一會滿腿都是血,痛得他臉色煞白,只有繼續忍了。
“你可知道,你錯在哪裡?”夏侯惇厲聲問道。
“孩兒覺得沒有做錯,是曹家悔婚,又把曹寧許配給別人,孩兒……”
夏侯楙還要繼續說的,但夏侯惇怒聲喝斷,道:“夠了!”
“你可知道那陳揚是誰?”
夏侯楙本想反駁,但嘴脣動了動最終忍住了,搖頭道:“孩兒不知!”
夏侯惇就把陳揚所做過的事情,由始至終地說了一遍,最後又道:“要不是此人,丞相在宛城一戰可能已回不來,他不僅解決了許都糧食的危機,還發明瞭曲轅犁、馬蹄、馬鐙等東西,你覺得以你夏侯楙的身份,值得讓丞相保住你嗎?”
夏侯楙馬上說道:“這不是有父親在,你爲丞相立下許多功勞!”
夏侯惇冷哼一聲:“那又如何?這一次要不是丞相看在我的功勞份上,你已經死了,我也救不了你!”
夏侯楙低下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的性格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人,告訴我整件事的經過?”夏侯惇又說道。
夏侯楙只有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夏侯惇眼神一冷:“司馬懿……你今天被人利用了!以後離那個司馬懿遠一點,知道嗎?”
好一個司馬家!
夏侯惇對姓司馬的已經恨上了。
夏侯楙輕輕地點頭,但臉色越發蒼白,腿上的痛讓他難以忍受,血水溼透了褲子。
“來人,請大夫!”夏侯惇見了,高聲喝道。
很快大夫就被帶來了,幾個下人擡着夏侯楙回房間。
“陳子安,你敢傷我兒,膽子可不小啊!”夏侯惇又說道,“我倒要看看你這是從何而來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