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僞裝的林牧趁着還沒有大規模搜查,急匆匆地來到一處低矮民房內。
有節奏敲響大門,很快就有人開門了。
“主公,你怎麼來了?”天甲十七在密室接待了林牧,一臉疑惑。
“我不單止來了,還協助天甲九十三他們把葬花接木之局完成了。”林牧笑道。
“原來如此,那邊在晨曦之前,可是發生了驚天大戰,根據夜影的探查,可是有十多位天階之將爆發大戰啊!”
“一切都順利吧?”
“不是很順利,比計劃中多了一些變故。”林牧指着後背的東西,意有所指道。
“而且,徐奉那邊,也是隻完成了部分。”林牧無奈道。
“天甲九十三他們,我命令他們離開洛陽了,接下來可能協助不了你們。”林牧沉聲道。
天甲十七他們這一支負責的是馬元義這邊的計劃。
其實應該和天甲九十三他們一起的,可惜因爲出現了些許變數,導致天甲九十三他們提前離場了。畢竟他們那一支基本都動過,而天甲十七他們這一支一直在潛伏着。
只要動過,就有痕跡,羽林衛、禁軍等軍,只要下決心,是會找到他們的痕跡的。
“沒事……只要等到中午行刑之後,應該是掌管天子私財的少府之人收斂馬元義的遺物的。到時候我們尋機爭奪即可。”天甲十七凝聲道。
和葬花接木之局不同,搶奪馬元義的寶袋,是臨時起的,並沒有成熟的計劃。故而調來天甲十七來負責。
“如此便好。馬元義的傳承,可以得到是好,若是太勉強,那就放棄,反正我們此行已經盤滿鉢滿了。”林牧輕聲道。
“多謝主公關心,我們不會抵死冒險的。”
“目前城內治安狀況如何?城門處還是完全封閉狀態嗎?”林牧問道。
“城內的太平道,在唐周的揭發下,已經完全覆滅了。”
“昨天是完全封閉的。而今天早上已經解封了,不過審查非常嚴格。”
林牧聞言,點點頭。只要開城放人,天甲九十三他們就可以輕易離開的。
至於帶着七星龍淵劍的他,就不是那麼容易離開了。除非仍了它。
“大人,最新消息!”這個時候,一個黑影進來彙報。
“哦……有什麼最新消息?”兩人聞言微微一震。肯定是劉宏的新動作出現了。
“朝中發生鉅變,太尉楊彪被撤,袁隗接任;盧植……皇甫嵩……朱儁……趙忠……”夜影將士把朝中局勢緩緩道來。
“執金吾袁逢被貶,主公之師接任!目前城內治安已經開始重新恢復了。”
“咦,竟然晉升爲執金吾,有意思!”林牧真沒想到荀爽會升這麼大的官。
權力很大,擔負京城內的巡察﹑禁暴﹑督奸等任務,掌北軍﹐和掌南軍守衛宮禁的衛尉相爲表裡,守衛皇宮。
另外,城門校尉、執金吾與北軍中候之間也有關係,他們相互牽制,互不統屬,共同組成了東漢中央宿衛系統中的城衛軍。
“主公,聽說荀爽大人親自出馬,親臨城門,安撫民心!”夜影將士彙報道。
“哦……親臨城門,他出現在哪個城門?”林牧點點頭,眼眸精芒一閃問道。
“就在北門……”
“哈哈……天助我也!”林牧一聽到是北門,
馬上想起之前讓天甲九十三他們給荀爽送的信,大笑起來。
他本來只是讓荀爽尋一下關係,讓他離開洛陽城的。卻想不到,荀爽直接有這樣的權利。
林牧知道,有守衛城門之責的有【城門校尉】和【執金吾】,但一般來說,都是【城門校尉】守着城門。執金吾負責治安巡邏。現在爲了安撫民心,荀爽來守着北城門,也不算逾越。
剛剛還爲怎麼出城而絞盡腦汁的林牧,此時一身鬆。果然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啊!
林牧沉吟一會,鏗鏘有力道:“天甲十七,你們繼續按照計劃進行,若有什麼變故,不要太勉強。我準備現在出城了。”林牧凝聲道。
“好,我們護送主公吧。”
“不用……我直奔城門,趁着敵人未反應過來,離開這個旋渦。”林牧再次拒絕協助。
劉宏收藏有這樣的寶劍,其他士族肯定眼紅的,人家都敢和他一樣膽大妄爲劫掠徐奉的府邸,爲何不敢截殺他?所以此刻的劉宏應該是在暗中搜查着七星龍淵劍。其他士族並不知道它的存在。
林牧又悄然離開了民居。
其實,真如林牧所預料那般,趙忠親自帶着鐵軍,拿這一個奇異的羅盤,已經尋找到了林牧和天甲九十三之前呆過的那個密室。
只不過他們落後了一步。若是林牧他們在那等着馬元義的車裂之刑後動身,說不定已經被剿滅了。
在密室內沒有發現七星龍淵劍的蹤跡,趙忠再次激活羅盤,又出現一條紅線。若細細望去和地圖對比,就知道這條紅線就是林牧前進的路線了。
“追!!”趙忠大手一揮,帶着上百黑甲鐵軍快速離去。
若林牧在此,定會知曉,這上百的鐵軍,其氣勢和天甲九十三一樣,都感覺不出來。
百名天階武將!!
爲了尋找七星龍淵劍,劉宏也是下了血本了!
……
匆忙趕路的林牧,已經感覺背後有一股致命的殺機繚繞在他身上了。
可惜,現在的他不敢召出龍鱗馬,也不敢使用龍元罡氣趕路,只能像其他路人那般行色匆匆地趕着路。
“快了……就到北城門了!”走了好一會,林牧終於來到一座巨大的城門前。
這座巨大的城門,如同一個洪荒巨獸一般盤踞在此,氣勢磅礴。林牧此刻沒有詳細看周遭的環境,也沒時間觀摩城門的尺寸。他繼續埋頭趕路。
城門前,其實已經排起了很長的隊伍,很多人想要出城。不過林牧沒有排隊,有關係的他,直接是VIP待遇的。
“吾是新執金吾荀爽大人的家臣,奉命來此,求見荀爽大人。”林牧對攔着他的士兵凝聲道。
“哦……請大人跟我來。”士兵聽到來者是新執金吾荀爽大人的家臣,沒有爲難,反而十分熱情。畢竟他就是荀爽大人手下的手下的手下。
“大人,你要注意一下,雖然目前新執金吾荀爽大人駐守在北門安撫民心,但實際上還有一些城門校尉的士兵在守着城門。”
“我們和他們,可是有些不對付。特別是執金吾荀爽大人剛剛頂替了袁家的官, 那些士兵在袁家之下當兵,肯定會厭惡我等的。”這個士兵竟對林牧解釋了一些東西。
聽到這些,林牧頗爲驚喜,你看,有關係就是不一樣,關鍵的信息不用問就出現了。
根據林牧所知,目前城門校尉是袁家門生,名爲淳于瓊。
淳于瓊,表字仲簡,潁川人,算是與荀爽是同鄉。然而,他是袁家的門生,故而與剛頂替袁逢爲執金吾的荀爽不和。
愛屋及烏,他們地下的人不和,也就不奇怪了。
很快,林牧就在一處城桓上見到了荀爽。
還是老樣子的荀爽,紅光滿面,整個人的氣息,好像比之前年輕了不少。這是林牧的感覺。
荀爽把人都支開,單獨見了林牧。
“未進弟子林牧,林道九,拜見老師。”林牧行跪拜大禮,道。
跪天貴地跪父母,荀爽是他的老師,如同父母,行此大禮也沒什麼。
而荀爽也是坦然接受了林牧,甚至都沒讓他起來。
“道九,我們已經有幾年沒見了啊!”
看到林牧,荀爽眉頭一挑,眼眸閃過一抹欣慰。不過,他臉色一變,肅穆道:“你變的更神秘,也更膽大了!”
“嘿嘿……都是志才他們,我膽子不大的。”林牧把責任推過其他人,一副謙遜模樣。
“好了,你來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你還是快滾吧!”荀爽一臉嫌棄模樣,踢了林牧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