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晨四時,關塵告別關羽三人和貂蟬,帶着陳到和趙雲二人秘密離開涿州城,快馬向洛陽而去。
雖然此時正春回大地,但是卻正值黃巾暴亂時。關塵三人心中着急趕往洛陽,就沒有選擇穿過太行山這條相對安全的路線,而是沿着州府大道快馬前進。一路上,三人遇到了不少逃難的老百姓,關塵全部把難民介紹到涿州城。
當關塵三人繞過鄴城,來到冀州南部邊境段時,遠遠就望見黑壓壓的一片黃巾軍在前行,不過那隊伍前進的速度實在不敢恭維,等他們靠近了看時,眼前的景象卻把三人都給驚住了:只見大羣大羣的老百姓被黃巾軍護衛着前行。
“怎麼回事?黃巾不是燒殺搶劫嗎?怎麼眼前的黃巾這麼好,還一個個攙扶着百姓前行?怪不得這附近沒有一個逃難的百姓,我還以爲我們快到洛陽了呢!”關塵奇怪地道。
陳到聞言嘆氣道:“看來黃巾軍也未必全是燒殺搶掠之徒!這支黃巾軍的領導者就知道保護老百姓。主公,難道你有什麼想法不成?”
“呵呵,還是叔至知我心!你看他們前行的路線,這分明是準備前往鄴城,既然敵方的主將珍愛百姓,我們就去給他們指條明路,免得他們誤入歧途。”關塵正色道。
先知先覺的關塵已經猜到這支黃巾的主帥,肯定是被後世稱爲黑山賊的褚燕,他考慮清楚後,當下帶着陳到、趙雲二人向大軍疾馳而去。
“來者何人!請勒馬止步!”對方黃巾軍中突出十騎向關塵三人迎來。
關塵聞言勒住馬,待馬停穩後在馬上抱拳道:“義士關塵率二位手下特來拜見你們褚將軍。”
“我們這就給你通報,你們原地等待。”十騎中一騎喊完話後快速返回,其餘九騎原地監視關塵三人。
一炷香後,關塵三人被帶到一個病牀前,一個身體壯實的漢子身體多處帶傷平躺着。關塵見狀連忙上前問道:“褚將軍這是怎麼了?爲何受傷如此嚴重?”
褚燕聞聲看了看關塵三人道:“公子知我我卻不知公子,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關塵聞言抱拳道:“醫者父母心!我三人只是路過此地,見將軍協百姓同行,而不向別的黃巾軍一樣到處燒殺搶掠,所以生出結交將軍之意,現在還是先讓我來爲將軍治傷。”
“你是大夫?”褚燕聞言驚訝地道。
關塵點點頭,而後上前解開褚燕左胳膊處捆縛傷口的粗布,看着快要化膿的傷口道:“爲什麼不請個大夫消炎?你再這樣下去,你這條胳膊可就廢了。”
褚燕聞言難爲地道:“黃巾軍名聲不好,有哪個大夫願意真心給我們受傷的兄弟看病,現在就算有大夫願意看,我們兄弟也不敢看啊!前幾天就有個大夫把我們十幾個兄弟給看死了!”
關塵聞言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好搖頭道:“那你怎麼讓我看?你手下的兄弟也不阻止?”
這次褚燕沒有答話,其身旁一個漢子答道:“大夫,正如你所說,將軍的傷要是再不治就沒希望了!我們都被張角蠱惑利用了,幸虧大哥識破張角的陰謀,帶兄弟們走上了正道。大夫,求你救救我大哥!”
“求大夫救救我們大哥!”一時間,褚燕身後十數名漢子全部對關塵跪拜了下來。
關塵感動地道:“各位兄弟快快請起!我都答應救治褚將軍了。大家快起來吧!”
關塵一一扶起衆人後,來到褚燕身邊道:“褚將軍,你胳膊上這是箭傷,深度很深,你忍着點,一會治療時會稍有疼痛。”
褚燕聞言面帶微笑道:“大夫儘管治,我豈會受不了這點疼痛!你要能治好我的傷,我也算是撿回條命!你就把死馬當活馬醫吧!”
“取些清水過來。”關塵在褚燕說完後直接道,而後迅速有人提過來一個水壺。關塵小心地用清水清理完傷口後,又清洗了下自己的右手,而後直接用右手摁在傷口上使勁壓,這動作讓褚燕疼痛地嘴直咧咧。
關塵神色嚴肅地瞪着褚燕,而後右手不斷在傷口上搓,起初褚燕還咧嘴,一分鐘後,褚燕驚訝地看向關塵,而後他直接坐了起來。
“大哥!”
褚燕的動作把他周圍的兄弟嚇了一跳。只見關塵收回右手,褚燕直接跳到地上慢慢活動了下手臂,而後又使勁甩了甩道:“神了!真是神了!這全身的傷都好了!而且我的精神頭也好的不得了!褚燕拜謝恩公!恩公請上座。”
關塵被褚燕扶上一把椅子後,關塵微笑着道:“褚將軍不僅心善,而且大義,手下衆兄弟也信服你,可見你領軍能力高超,不知將軍如何受此重傷?”
褚燕聞言長嘆一聲道:“恩公,您也看到了,黃巾胡作非爲,完全違背了當初的意願。我不願參加燒殺搶掠,那張樑就企圖加害於我,以便控制我手下的兄弟,幸得衆兄弟拼命相互才得以逃生,我們殺死張樑的親信後,怕那張樑帶軍報復,就帶着鄉親們離開故鄉。爲了在路上方便行走,我們就依然是黃巾軍的裝束。”
關塵聞言微笑着道:“看來我還真是沒有救錯人!不知你們打算去什麼地方避難?”
褚燕聞言搖頭道:“世道亂了!這哪裡還有清平地?更何況我們帶着幾十萬鄉親,哪裡又能容下我們!難道恩公知曉有好的去處?”
褚燕說着說着就雙眼明亮地看向關塵,關塵微笑着點頭道:“你們現在的處境就如你所說,但我知道一處秒地,可以解決你們當前的困境。”
“請恩公賜教!”褚燕忙跪拜道。
關塵扶起褚燕道:“從此往北就是太行山脈,你們無須進鄴城,直接繞開鄴城進太行山脈,那太行山脈何其廣袤,容納你們這幾十萬人綽綽有餘!你們可以在山裡安營紮寨,在平緩地種植糧食,在山坡地種植瓜果蔬菜,還可以圈養動物爲你們提供肉食,如此你們可以自給自足。
要是有人來攻打你們,你們可以據險而守,要是你們食物不夠,即可以打獵補充,也可以那個那個……。這樣你們退可守、進可攻,還有什麼可擔憂的?等天下太平後,只需向朝廷請降,率衆離開大山,你又是功臣一個。”
褚燕和衆手下聞言全部對關塵跪拜,儲炎抱拳道:“多謝恩公指點迷津!但是大丈夫生於亂世,豈可避世不出!等我安置好衆鄉親後,我一定會帶着想建功的兄弟們輔佐明主。”
“主公,我觀褚將軍一行可用!不如主公趁此機會收下他們。”趙雲適時對關塵抱拳道。
褚燕聞聽趙雲喚關塵‘主公’,當下驚訝地抱拳道:“難道恩公也有意逐鹿天下?”
關塵聞言起身感慨道:“正如褚大哥所言,大丈夫生在亂世,就應該以平定天下爲己任!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生民何錯之有?一切都是那腐敗無能的統治者造成的!救一人事小,救天下人才是大!”
“褚燕拜見主公!”
“拜見主公!”
關塵的話徹底打動了褚燕及他手下衆漢子的心,衆人在關塵說完後,個個激動地對關塵跪拜,陳到和趙雲也一起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