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五路同時出兵

“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小小一個虎尾寨打了大半個月打不下來!我要你們有何用!”

“一個個都是廢物!”

“那寨中也就是千餘兵馬,你們帶着數千人便是碾也碾死他了!”

“還有你!讓你守好山下,竟然還被人偷襲差點潰陣!”

老槐谷中,張燕在新立的營寨內大發雷霆。

那一日他在趕往老槐谷的道路上聞聽前方大敗的消息後當場昏了過去,好在並無大礙。

老槐谷與虎尾寨都是黑山的腹心要地,張燕哪裡肯吃這個大虧。

當下便收攏殘兵,調動本寨的精兵以及各山寨的雜兵共萬餘人匯聚在老槐谷中,欲要奪回被常山兵佔據的虎尾寨,然而事情的進展卻相當不順利。

張燕派去攻打虎尾寨的人數多達數千人,而駐守虎尾寨的石邑營第二曲軍候蘇寧只率領一千兵馬,人數相差數倍。

但虎尾寨易守難攻,當日若非顏良清晨突襲又有衛恂、孟條等人裡應外合也不能輕鬆拿下,這次換了蘇寧嚴陣以待,黑山賊倉促進攻,竟然是連續攻打了大半個月也沒什麼成效。

反倒是駐紮在黃花崗與平頭寨、大包寨的顏枚、衛恂找到機會,派出小股部隊偷襲虎尾山下的賊兵,險些以少擊多再建奇功。

因爲身體原因居於後方老槐谷坐鎮的張燕得知消息後勃然大怒,召回前方几員賊將好生訓斥。

面對張燕的喝罵,衆人都是不敢回嘴,只是低着頭忍受着噴到臉上的唾沫星子。

倒是跟隨在側的張方道:“父親大人,消消氣,莫要氣壞了身體。諸位叔伯料來也是盡了力的,奈何虎尾寨修造得力易守難攻,當年父親也是稱讚過的。”

諸賊將聞聽張方幫着勸解,連聲附和道:“是啊!虎尾寨前那條路也就十幾步寬,常山兵的弩勁,我等還沒到寨下就被射了好一陣子,那寨牆又高,只能蟻附,的確不好攻啊!”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張燕又火了,大罵道:“你還有臉說,你們五千人輪番攻打,便是累都累死守兵了。”

衆人只得閉嘴,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張方,期望張方再出言勸解。

張方道:“父親大人息怒,既然虎尾寨難攻,不若我等圍而不攻,把下山的道路給堵住,想那寨中糧草無多,到時候或許寨中的常山兵反倒要自行衝下山來,就不難對付了。”

張燕思忖了片刻後說道:“吾兒所言雖有幾分道理,不過虎尾寨守卒不多,內中的糧草怕是一時半會吃不完,而我等兵馬衆多,反而糧食消耗更大,久拖反而不利。”

張方答道:“父親所言極是,那不若轉而攻大包、平頭寨,乃至於黃花崗?”

張燕道:“怕是那幾處也不好打,且虎尾寨杵在那邊,勢必要留一二千人守住,不然山上守卒衝下山來,反倒不美。”

經過一番思慮,張燕仍舊是決定繼續攻打虎尾寨,這一次他遣了銅頭督戰,務必要在五天之內拿下虎尾寨。

銅頭等賊將依言離開軍帳,出到寨外後,互相訴苦道:“哎!將軍的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

“可不是麼!那虎尾寨豈是這麼容易攻下的,我等也盡力了。”

“將軍嚴令我等五天之內務必攻下,難啊!”

“還能怎麼辦呢?用人命填唄?”

“哎!你說得輕巧,我手下的部衆死傷不小,早就滿是怨言,都快驅策不動了。”

“驅策不動也得上,不然你我性命不保啊!”

“哪有那麼誇張,實在不行我等一拍兩散,各回各寨便是,若張燕催逼過甚,便降了常山兵吧!”

“噓!你膽子真大,這話也敢說!”

“怕什麼!連杜長都降了常山兵,我等有何好顧慮的。”

“你是說杜長不是被俘?是主動投降?”

“不然呢!杜長可是帶着上萬部衆的,哪裡那麼容易被擊敗!”

“好似也有些道理?可常山兵會容許咱們投降麼?”

“誰知道呢!若是實在不行,也只有這條路了。”

走在最後邊的是被委之以督戰重任的銅頭,他聽前邊之人議論他的老上司杜長,心中感到不快,上前道:“你們說什麼呢!”

大多數賊帥頭目都知道銅頭不好惹,又新得張燕信重,打個哈哈便含混過去,幾個強橫之徒也多是冷哼一聲便各自散去。

而在軍帳之中,張方也嘆道:“哎!若是杜長叔父在就好了,必能爲父親大人分憂。”

張燕卻冷哼一聲道:“你還提他?若非杜長輕忽,何至於此!”

張方道:“可杜長叔父終究是統兵有方,此次想必是一着不慎乃有此失。”

張燕不悅道:“不必提他了,張臨、楊恪那邊的消息如何了?有否給你回信?”

張臨是昔日黑山首領張牛角之子,楊恪是故黑山校尉楊鳳之子,都算是張燕的晚輩,這一次遭受挫折,張燕拉不下臉來向兩邊求援,故而讓兒子張方去信說明情況。

張方答道:“孩兒已經遣人遞信,想必兩位兄長得信後會派人來援。”

張燕道:“怕是未必,楊恪那邊還好說,張臨那孩子還做不了主,張坦定然會多方阻擾。”

張方安慰道:“父親大人多慮了,眼下我黑山遭逢大敵,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料來張坦叔父也不會袖手旁觀。”

張燕搖了搖頭,長嘆道:“哎!你還是想得太簡單了,某些人怕是巴不得我吃癟呢!”

張方還待再勸,突然聽聞帳外有人疾馳而至,他還以爲是張臨、楊恪遣人回信,便掀開帳幕去看。

來人急匆匆跑入帳中,跪伏在地說道:“將軍!大事不好,上艾的常山兵突然南下,擊破我等阻擋的部隊,更攻陷最北邊的兩個山寨,還在不停向南而來。”

張燕聞言簡直臉都黑了,咆哮道:“你說什麼!我不是佈置了兵馬守在上艾南邊,爲何會讓他們南下!”

那傳信兵把頭低得更低,答道:“回稟將軍,常山兵人數衆多且銳不可當,阻攔的兵馬敵不過啊!”

張燕上前把那傳信兵一把扯起來怒喝道:“胡說!常山兵的精銳盡數在虎尾山處,上艾的昌琦不過領些步卒,怎麼就人數衆多銳不可當?!”

那傳信兵被喝問得無言以對,只是不停冒冷汗。

一旁的張方怕張燕又動氣氣壞了身體,上前勸道:“父親大人莫要生氣,我等前些時日從上艾南邊調走了一些部衆,因而人數少了,有所不敵也屬正常,不過上艾北邊還有張坦叔父的部衆牽制,料來上艾的常山兵也不敢過分南下。”

張燕想了起來道:“對啊!北邊也有張坦的人馬,汝等沒有去求援麼?”

傳信兵道:“我等向北邊發了好幾道求援,那邊只是說未得上邊準允,不願出兵啊!”

張燕聞言拔出腰刀一刀把面前的案几劈成兩半,罵道:“張坦這廝竟敢見死不救!我定不與他善罷甘休!”

這時候便是張方也不知道如何勸解,也是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此時帳外又傳來急切的馬蹄聲,又是一騎匆匆來到,來人撲進帳中,一邊大口喘氣一邊說道:“報!常山兵從贊皇小道進襲,兵馬衆多,諸寨危急,還望將軍速援!”

“什麼!贊皇小道來襲?兵馬衆多?唔……哇……”

原本已經怒氣上涌,臉憋得通紅的張燕聞聽此消息,頓時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直直往後坐倒下去。

“父親!父親!”

幷州,雁門郡,戍夫山。

戍夫山處於雁門郡與太原郡的交界處,往東分別是幽州代郡,冀州常山國,處於四個郡國的中間,地形複雜,向來是一片四不管的地區,也是各路山賊的聚集地。

黑山賊大佬張坦的本寨便處於這一片山區之中,眼下張坦的寨中也組織了不少周邊小山寨的兵馬集中訓練,倒是比往日裡熱鬧了不少。

在後寨的一處廢棄倉庫中央,地上鋪着好些潔白的羊皮墊子,一名三十餘歲的俊朗中年男子懶散地躺在墊子上,身邊三名花枝招展的妙齡女子不時地服侍男子吃瓜果喝酒水,按摩打趣調笑無忌。

突然,倉庫的門一開,一名矮矮壯壯的男子快步走了進來,正是此處的主人張坦。

躺在羊皮墊子上的中年男子只是斜眼睨了一眼,也不起身相迎,只是不鹹不淡地說道:“張大當家,我習某人也來了幾次了,你次次讓我住在這到處漏風的破爛倉庫裡,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張坦被言語一刺,心頭微感不快,不過卻沒發作出來,只是語氣不忿地道:“你習孟纔來此處,我哪次沒好好款待你,此處倉庫雖然破舊,然清淨又寬敞,不正好讓你整日裡在此處白日宣淫麼?”

這中年男子正是陶升的同鄉好友,作爲說客前來的習資習孟才。

習資奉了顏良之命已經來過張坦處數次,然而張坦總是擔心他與習資見面的消息爲人所知,都把他安排在這處廢棄倉庫裡。

然而隨着時局的變化,張坦對習資的態度也越來越客氣,反倒是習資的態度越來越刁蠻。

習資素來有幾分寡人之疾,張坦爲了討好習資,把送來服侍的美人從一個增加到了三個,倒是讓他享盡了豔福。

習資從一名美人的皮杯裡啜了一口酒,然後說道:“張大當家急匆匆過來,可是已經有了計較?”

張坦對於習資在自己面前仍舊如此放肆也感到不滿,但也不便對習資發作,只是怒目瞪視着三名美人。

那三名美人吃不住張坦的威勢,抖抖瑟瑟地退到一旁。

習資見沒了美人相陪,只得盤坐而起,嘆道:“哎~!張大當家就是不解風情,須知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啊!再說了,在這黑山裡稱王稱霸的日子也不長了,更要珍惜呢!”

張坦一聽習資這話裡有話,心中一凜,問道:“習兄弟此話怎講?”

習資一看張坦這急切的神情,便知道了個大概,自顧自端起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口酒,說道:“還要怎麼講,討逆將軍的兵馬不都已經告訴你了麼?虎尾山、老槐谷、上艾、贊皇等地的消息,張大當家還沒聽說麼?”

張坦有派遣兵馬在上艾北邊協守,自然知道上艾發生的事情,而勒令部衆按兵不動也是他的授意。

至於虎尾山、老槐谷之事,雖然張燕封鎖消息,但張坦自有消息來源,已經是知道杜長之敗,只是張燕率兵反攻進度如何卻還不甚明瞭。

至於習資所言的贊皇方向,因爲隔開太遠,張坦還一無所知。

張坦心想我得到虎尾山方向的消息也不過數天而已,而習資來到自己這裡也已經有五天了,期間自己嚴密監視,並未讓他與外人接觸,他卻已經知曉彼處的事情,顯然這些變故早在他預料之中,定是常山人謀定而後動。

張坦越想越是心驚,面上神色驚疑不定,久久不能言語。

習資瞥了他一眼,也不催問,只是召來一個女子摟在懷中上下其手地調戲。

過了片刻,張坦終於回過神來,神情嚴肅地問道:“敢問習兄弟,顏常山這次出動多少兵馬?是要對張燕趕盡殺絕麼?”

習資道:“張大當家可是高看我了,習某人不過一說客而已,哪裡知道什麼兵馬之事,你這般問可是問錯人了。”

張坦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心想我信你個鬼,然而他想着習資方纔的話,愈加不敢得罪於他,只是小心地賠笑道:“哈哈哈,習兄弟這話說得,你本就是陶將軍的鄉黨,又受顏常山信用,怎會不知道其中關節呢?可是怪罪老哥哥我招待不週,我先自罰三杯,以爲敬意!”

說罷便隨意從案上拿過一個酒杯,自顧自灌了三杯酒下肚,然後酒杯上前示意。

習資見他如此態度,也只火候差不多了,便笑着舉杯一飲而盡,說道:“顏府君此番志在必得,欲從五路同時出兵,滅張燕如吹灰爾,張大當家,你若是念着與張燕有舊,便爲他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槨吧!”

張坦聞言大驚道:“什麼?!五路同時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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