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老謀深算,活了半輩子的老狐狸,哪還能不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驚天大事了,不然他袁家的家奴怎會這般無禮,尤其是在聽到“皇宮”兩個字時,老傢伙他心底一顫,立即揮手打斷家奴的話。
有些事情,還是少部分人知道爲妙,而這時外邊的侍衛才進來,正要行刑,就聽見袁隗的聲音。
“都出去吧,沒事了。”
衆侍衛不明所以,但知道該怎麼做,齊聲應道。
“諾。”
大臣們也聽見了家奴的話中“皇宮”一詞,心裡一緊,皇宮怎麼了,難道宮中出了什麼事,心裡又癢又急,可是袁隗在這兒,他們也無可奈何。
袁隗招了招手,家奴會意。
爬起來慢慢走到主位上,附耳對着袁隗說了一會兒。
袁隗臉色一變再變,陰晴不定。
下面的人心急如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見袁隗的表情,就感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能讓袁隗這個老狐狸爲之變色的事情並不多,看來多半是大事。
袁家作爲世家大族的代表,要是他們都怕了,那這些小家族可就沒有活路了,終於有人忍不住這種煎熬。
“袁公?”
可是袁隗卻舉手製止了。
衆官員立即閉嘴,既然袁隗不想說,想來這件事情要麼關係生死存亡,要麼就是小事不值一提。
當然,只要是關於皇室的事情就沒有小事,所以他們都盯着袁隗,世家大族雖部分家族之間有些矛盾,可是像這種關鍵時候也相當團結,百年的皇朝,千年的世家不是說說的。
袁隗沉默不語,低頭似乎在思量着什麼,客座的官員們心底着急,卻也不得不坐下等待着袁隗。
終於,袁隗擡起了頭,淡淡的說道。
“諸位,現在有一個不幸的消息,但是我希望大家聽過之後,什麼也不知道。”
在座的都不是簡單的貨色,乍一聽怎麼可能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都點了點頭。
袁隗環視四周,朝着家奴點了點頭,有些話是現今的他不能說的。
家奴會意,恭恭敬敬對着諸位官員行了禮。
“諸位大人,宮中傳出消息,今日早朝諸位大人沒有上朝,皇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現在,皇宮大亂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袁家家奴的一句話就像一顆投在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打亂了湖水的平靜,還沒等家奴說完,底下的大臣們就瘋了。
有的甚至一下子跳了起來,這還得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現在外有黃巾作亂,兵臨城下,怎麼內部也開始亂了,誰都害怕這是真的,七嘴八舌嚷嚷個沒完。
“什麼!”
“皇宮大亂?”
“到底怎麼回事?”
“天啊,大漢朝真的要亡了嗎?”
袁隗在上面看着所有人的嘴臉,苦笑了一下,他就知道會是這樣,可是還得他來收拾這吵鬧場面。
“好了,諸位大人!”
可是,這一聲好像並沒有壓住底下人的慌亂,袁隗眉頭一皺。
“諸位大人!”
“諸位大人!”
連續兩聲才堪堪制止了羣臣的彷徨,躁動,把衆人的眼光集中在他身上。
“諸位大人,且慢驚慌,等聽完再說吧。”
他知道這些人在聽完之後絕對不會再這樣吵吵,都不是省油的燈,皇帝若是真瘋了,那現在風雨飄搖的大漢朝頃刻間或許就崩塌了,外有黃巾攻城,內有皇室不穩,皇帝瘋病,皇子幼小,後果不想而知。
那個時候,這些所謂的忠臣說不定都會瞬間改變立場,當然他袁家也會暫時屈服。
“袁公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大家先聽完再發表感嘆吧。”
之後,閉上眼睛,思考着袁家接下來該怎麼做。
袁家家奴知道袁隗的話中話,接着說道。
“諸位大人,據說這次大亂是因爲陛下他、他瘋了。”
中間停頓了一下,畢竟私議皇帝就是罪過,更不必說說皇帝瘋了這種話,他的心裡怎麼能不害怕,這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殺頭的,不過這種情況他不說都不行。
果然如袁隗所料,下面的這羣大臣們一下子安靜了,低下頭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大將軍府。
這時候,若說這洛陽城裡最焦急的是誰,那就絕對是這位漢朝大將軍何進了。
在何進的書房裡,他雙手握在一起,心急如焚,兩隻手不斷地搓着,面上再也沒有以往的趾高氣昂,只有惶惶不安的忐忑,甚至還有一抹恐懼。
自從得到皇宮之中的消息,他就沒有安靜過,猶似百爪撓心,有點六神無主的感覺。
他等待着,盼望着,坐立不安,並不時地向門口張望,自從得到消息他就如坐鍼氈,急忙差人去找他的心腹們前來商議,可是等待居然是這樣的感覺,他以前從不覺得什麼,都是別人等他,現在才知道其中之苦,簡直就是度分如年。
“大將軍,他們來了,在客廳。”
來回走動的何進一下子停住了,瞬間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深呼了口氣,走出了書房,絲毫不見適才那副忐忑不安的模樣,似乎一切都是幻覺。
客廳之中,來的人很齊,不過大多是武將之流,還有他的幕僚以及投靠他的人。
袁紹、曹操、陳琳都赫赫在列,還有原來與他面和心不合的弟弟何苗,荀家的荀文若,淳于瓊等。
“大將軍。”
看到何進進來,衆人行禮。
而何進則若無其事的走到主座上,大刀闊馬的坐下,環視一圈發現都在了,只不過在袁紹的身上停了一下,卻也沒有說什麼,這纔對這種人點點頭。
“大家都坐吧。”
“謝大將軍。”
“我就不說廢話了,諸位都是大漢的肱骨之臣,今日我找大家來,是因爲一件事,一件大事。”
淳于瓊口直心快,沒什麼心眼,但是對何進還算忠心,急不可耐道。
“大將軍,到底什麼是事啊,是不是黃巾?”
只有袁紹眼中精芒一閃,稍縱即逝,不過作爲他好友的曹操卻是發現了袁紹一瞬間的變化,不過他依舊那副樣子,似乎什麼也不關心。
還有一個人也很淡定,那就是荀文若,手裡搖着秦峰那樣的摺扇,絲毫不爲外界所動。
而其他的人都盯着何進,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叫何進這麼急的把他們招來,難不成真的是黃巾要打進城了?
“今日,皇宮大亂,陛下得了瘋病,在朝上當場殺死數人之後昏厥不省人事。”
“什麼?”
“這怎麼可能?”
就連荀文若都是手一頓,不過隨即就恢復常態。
曹操在何進說出話的時候就不着痕跡地盯着袁紹,看到袁紹果然什麼反應都沒有,他可不相信袁紹心性這麼好,他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都爲之一顫,這個時候皇帝居然瘋了,黃巾要是知道了,那還不得萬明地攻城啊。
他與袁紹從小到大,對袁紹瞭解的恐怕比他自己都深,所以袁紹之前一定早就知道了纔對。不過,是怎麼知道的,就不爲所知了。
“好了,大家都說說,現在黃巾軍攻城在即,宮中又出了這樣的事,該怎麼辦?”
何進這一下子倒把所有的人都難住了,若說黃巾之事他們還能出點點子,可是論及皇室之事,誰都不想沾惹,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搭進去,誰願意啊,再說依照現在這情況,劉氏江山到底能不能保住還兩說呢。
不過,天下就是有一些奇葩不怕死。
淳于瓊看到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由得嘿嘿笑了,何進一見,就問道。
“仲簡爲何發笑?”
淳于瓊咧嘴道。
“大將軍,要我說,這太簡單了。”
淳于瓊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不過衆人都知道這是個什麼貨色,頂多心裡不爽一下,也不生什麼氣,只是暗道這廝實在是沒什麼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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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何進卻來了興致。
“哦?仲簡說說,如何個簡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