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認爲，陳宮和賈氏還不能住到一起，中間有一個結。這個結，就是賈氏的女兒成玉。做通成玉的工作，這件事就有了圓滿。
呂布對貂蟬說了自己的想法。
“現在的結，在成玉那裡。你去做一做成玉的工作。我相信你有這方面的能力。”
貂蟬答應了。她也樂意做成人之美的事。
“成廉陣亡，我一直愧疚。如果這對母女倆有了一個依靠，我也算是向成廉做了一個交待。成廉是不希望看到這對母女倆跟着我們，漂着。哎。漂着，真的不是一個事兒。”呂布有感而發的，又多說了幾句。
貂蟬說：“我懂你的意思了。我會用心，把這件事，給辦成了。”
來到賈氏的房間，成玉在寫字。
“成玉。寫字吶。”
成玉停下筆，扭頭，給了貂蟬一個微笑。
貂蟬說：“歇一會吧。我倆出去走走。”
賈氏在手工縫一件衣服。從衣服的款式上看，應該是給陳宮做的新衣服。賈氏對陳宮，用情是越來越深了。貂蟬只要和賈氏在一起，幾句話後，賈氏就會說到陳宮。貂蟬曾經勸賈氏主動一些，跟陳宮把事情挑明瞭說。賈氏卻有難言之隱。後來，貂蟬弄明白了，賈氏顧忌到成玉的情感，顧忌到成廉的在天之靈。
貂蟬拿起賈氏做的衣服，在眼前展開看了。
“姐。你的手藝真不錯。之前，我跟你學了做鞋。現在，我又想跟你學做衣服。”
賈氏說：“你的腦子好使。學什麼都快的。”
成玉聽見娘和貂蟬的對話，坐在那裡，發了一會愣。直到貂蟬又催了，才放下毛筆，起身。
成玉用狐疑的眼神看了貂蟬。成玉清楚，沒有事，貂蟬是不會邀請成玉出去遛彎的。這一次，十有八九，又是娘和陳宮的事情。
兩個人出了衚衕口，順着街道走去。街道兩邊有些店面，生意並不景氣。街道上沒什麼人走動。
貂蟬問：“你這個師傅，還不錯吧？”
“很好的。我學寫字，有點笨。他教我，可有耐心了。有時，我都不好意思。”
“怎麼說，不好意思？”
“你想啊。一個聰明的人，教一個笨的人，心裡肯定是急的。”
貂蟬“哦”了一聲，說：“當師傅，是要有耐心的。”
成玉
說：“人家可沒這個義務的。”
貂蟬說：“你能理解這個，也挺好的。那就好好的學唄。”
成玉說：“我會的。我一直在好好學的。”
貂蟬把話頭往要說的事上面引，說：“陳宮對你娘，挺好的吧？”
成玉側臉看了貂蟬，說：“你是不是又要說那個事？不說了吧。我認爲，那是不合適的。”
“爲什麼不合適？”
“我爹在天之靈，肯定不樂意的。”
貂蟬明白了，成玉的心結，在這裡。
“你爹也不希望看見你娘倆無依無靠的。家中有個男人，日子是不一樣的。無論是你娘，還是你，都會有了安全感。”
成玉又看了貂蟬，不說話。默默地看路面，像是要丈量距離。
貂蟬問：“成玉。你就不能成全你娘？”
成玉沒有接話，過了一會，才說：“不是說，一女不嫁二夫嗎？”
貂蟬驚訝。沒想到，話語不多的成玉，出口就是厲害，讓人無語以對。
兩個人又默默地走了一會。
貂蟬忍不住了，說：“陳宮這個人，很不錯的。錯過了，很可惜的。”
“這個，我知道。陳宮是很好。”
貂蟬說：“很好的，爲什麼要放棄呢？”
成玉嘟了嘴，說：“我沒說要放棄。”
“可是，你沒同意呀。”
“我不同意陳宮和我娘。”
貂蟬愣住。聽話，聽音。成玉的意思？
“你是說……”
成玉羞澀一笑。
貂蟬愕然。
這是所有人沒想到的。成玉想嫁給陳宮。
貂蟬問：“你這個想法，跟你娘說了嗎？”
“沒有。不好意思。”
“陳宮知道嗎？”
“不知道。”
貂蟬問：“我能爲你做什麼？”
成玉說：“你去跟我娘說。”
貂蟬答應成玉，去和賈氏談這件事。
這事怎麼開口呢？貂蟬感到棘手。
賈氏得知女兒有這個想法，半天沒說話。賈氏低頭，看着手裡的衣服，發愣。
貂蟬在和賈氏說這事時，成玉在院子裡遛達。這是貂蟬的安排。成玉不在場，纔好跟賈氏說這件事。
等了好一會
了，貂蟬說：“姐。你要是覺得這樣不合適，我去和成玉說。讓她放棄這個想法。”
賈氏還是不說話。賈氏有了抽泣聲。
貂蟬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過了一會，賈氏停止抽泣，說：“這樣也好。我對成廉也好交待了。女兒能找到一個靠山。陳宮這個人，真的很不錯。玉兒能夠嫁給陳宮，也是她的福氣。”
貂蟬順着賈氏的話頭，說：“陳宮的腦子特別的好使。你們今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差的。呂布也說了，讓陳宮隨你們，先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做個生意什麼的。”
賈氏說：“我氣這個丫頭。這麼大的事，一直瞞着我。早對我說呀。我也不就……”
貂蟬能夠理解賈氏這時的心情。也是，賈氏要是早知道女兒有這個想法，就不會往陳宮身上投入感情了。現在，要把投入了的情感往回收，確實是不容易。
貂蟬說：“這事，不能怪成玉。她說，這個想法，也是纔有的。她說你要是嫁了，爹怎麼辦？她不想爹在天之靈，有什麼不開心。”
“這也倒是。之前，你提這事，我一直不答應，也就是想這事。”賈氏嘆了一口氣，說：“這下子，好了。我的包袱卸下了。”賈氏的手，這會放在自己的腿膝上摩挲。
貂蟬知道賈氏心裡還在難受，卻找不出合適的話說。貂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手搭到了賈氏的手上。
兩個人，有好一會，都不說話。唯有手，在傳遞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晚上。在牀上。貂蟬把這事，說給呂布聽。
呂布聽後，哈哈地笑，說：“我們怎麼都忽視了這個了。不錯。也好。”
貂蟬白了呂布一眼，說：“賈氏可是要難過了。我知道的。賈氏的心裡有陳宮。”
呂布說：“由夫人升格成丈母孃，也不錯的。”
貂蟬對呂布這時的開心不屑了，又白了眼前的這個男人，說：“你高興什麼呀。”
呂布說：“你知道丈母孃喜歡女婿什麼嗎？”
“喜歡什麼？我不知道。”
呂布詭譎一笑，不說。
“說嘛。喜歡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呂布還是笑、笑的樣子特別的賊。
貂蟬似乎意識到什麼，說：“你們男人啊。心思怎麼都這樣怪怪的。真受不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