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蒂的身體出了大問題。
起先時,肚子裡絞痛,突然發作的。她叫了貂蟬。貂蟬讓夫人躺到牀上。蘇蒂這時很配合,沒多一句話,就到牀上躺下。貂蟬跟進去,用手在蘇蒂的肚臍周邊揉搓,手勢順時針。搓揉了一會,蘇蒂的腹痛緩解了。可是,過一會,又有了絞痛,比剛纔的加重了。貂蟬只好再次的搓揉。
趙媽、劉媽、英兒,都跟着貂蟬進了蘇蒂的房間。
“夫人。你的病情嚴重了。請太醫吧。”貂蟬看了蘇蒂當下的情況,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蘇蒂說:“我不要太醫。”
貂蟬對一邊的趙媽說:“叫董大人回來吧。夫人的情況不好。”
蘇蒂沒有反對。
趙媽出去,派人去叫董卓。
蘇蒂的腹痛再次發作時,曲膝、膝蓋抵着腹部。這個自然的動作讓她的疼痛減輕不少。站在牀前的幾個人,都看見夫人不一般的表情。夫人的臉蒼白。
“夫人身上全是汗。衣服全潮溼了。”貂蟬把得到的感覺告訴在場的人。
蘇蒂全身出冷汗,並且有了嘔吐。
小紅拿來東西,打掃蘇蒂的嘔吐物。
劉媽拿來了兩條毛巾,遞給了貂蟬,並說:“衣服現在不好換。先用毛巾把前胸後背的溼衣服隔開了。”
貂蟬點頭,明白了劉媽的意思。
董卓接到蘇蒂生病了的消息,快馬加鞭回到了董府,來到正房,進了蘇蒂的房間。貂蟬和英兒退出。劉媽先是猶豫,後來也跟了出來。她們三人在房間外站着。
看了情況,聽了趙媽的陳述。
董卓對趙媽說:“到前院去。叫我的衛士長過來。”
趙媽出去一會,回來時,身後跟了一個武士。
董卓對這名武士說:“去名醫堂,遞上我的名片,叫一個太醫到這裡來。”
蘇蒂貌似生氣,說:“我說過的,不看,就是不看。”
董卓說:“今天。你得聽我的。你的身體已經是這樣,還要硬撐着。今天,你說什麼也沒用,得聽我的。在這個家裡,我要做主了。”
蘇蒂說:“你
就是叫來了太醫,我也不看。”
董卓不再聽蘇蒂說話,出了房間,對守在門邊的貂蟬說:“進去勸勸夫人。我知道,她聽你的話。”
“這……”貂蟬爲難了。
董卓這是明顯的給梯子讓貂蟬上。這可是如同斷了一條腿的梯子,有危險。董卓這話沒來路。憑什麼說夫人聽貂蟬的。顯然,是他自己沒招了,隨便拉一個人墊上。
英兒替貂蟬捏一把汗。
劉媽也替貂蟬捏一把汗。
董卓看貂蟬沒挪步,說:“怎麼。你敢不聽我的話?”
“我……”貂蟬苦了臉,說:“夫人會打我的。”
“今天有我在。她不會的。她要是打你,我替你捱打。”
董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貂蟬只好移動了腳步。
貂蟬進了房間,到蘇蒂的牀前。
“出去。你給我出去。你以爲你是誰啊。出去!”
貂蟬只好出來。
董卓拂了袖子,到院子裡站着。別看董卓成天凶煞神似的,可對蘇蒂卻是萬般事情上都是綿軟,順從。後來的人類學家和歷史學家研究這個人物時,都認爲這個人物在情感問題上有些獨特。
只有婚戀專家和情感專家認爲董卓對蘇蒂的情感並不獨特,是一種人類的常態。一個武藝在身或者貌似野蠻的男人,情感部分卻是有特別服從女人的一面。僅從這方面來看,不論外表貌似再強大的人,總還是有最爲脆弱的地方。
董卓這個時候,既有對夫人不聽話使他很無奈的煩躁,又有對夫人健康十分關心的愛莫能助。他開始在院子裡來回走動,不時的看一眼垂花門。
不一會,一位太醫從垂花門進來了。
太醫跟着董卓進了蘇蒂的房間。走程序。
號脈。
看舌相。
程序走完。
太醫對董卓說:“董大人,夫人的病很嚴重。”
董卓沒好氣的說:“我知道嚴重。不嚴重,我叫你來做什麼?你以爲我請你來吃飯。趕緊開方子。”
太醫看了董卓一眼,說:“我這就回去開方子。”
董卓對跟來的衛士長說:“還是用我的軺車,送他回太醫堂,抓藥。”
藥來了後,熬出了藥湯。起先,蘇蒂死活就是不肯喝。
“這種苦几几的東西,怎麼進嘴啊。我不喝。”
趙媽和劉媽輪流端了碗,勸。不起作用。貂蟬也試了試,也不起作用。
在一邊看着的董卓急了,親自上陣。蘇蒂居然給了丈夫一個大面子。皺着眉頭,把小半碗的藥湯喝下去了。
藥喝下去後,過了一會,蘇蒂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她在感覺上,也好多了。
趙媽和劉媽給蘇蒂換下了汗溼了的衣服。
蘇蒂睡着了。大家散去,只留下趙媽和小紅在客廳裡守着。
這會,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劉媽和英兒,並貂蟬去前院的食堂吃飯。
英兒嘀咕道:“這種女人,救她幹嗎。沒她,小姐要清閒多了。”
劉媽問:“英兒。你不要這樣講的。你忘記小姐爲什麼到董府來的。忘記了嗎?”
英兒說:“沒有啊。我記着呢。”
劉媽說:“夫人要是真的不在了。小姐去哪,你想過沒有?夫人在,小姐哪兒也不能去,就在這裡。你不覺得小姐現在的地方比到別處好嗎?”
英兒張了嘴,說不出來話了。她驚訝劉媽這樣的有想法。是啊,要不是蘇蒂,貂蟬這會已經是董卓的女人了。這樣一比較,英兒覺得自己好浮淺。
劉媽和英兒關於自己的爭論,貂蟬聽見了。她沒有說話。最近,她在想一個問題,自己那天的判斷是不是準確。呂布真的喜歡自己嗎?如果喜歡,應該過來看望的。呂布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去向。
難道,自那天之後,呂布再沒去王府?或者,就是公務忙,沒去王府,但與王允見面的機會應該有的。
貂蟬自從進到小董府的那一天起,就堅信,呂布會找過來。這不是自己的多情。就這件事來說,王允可是把整個設計說給她聽的。以呂布的性格,王允認爲,只要董卓帶走了貂蟬,呂布一定是要追過來的。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難道,現在還沒到那個時間點上。貂蟬只能這樣想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