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的鬧市區,一老一少兩個穿着苗族服飾的爺孫二人好奇的四下觀望着。
老人看起來已經七十多歲了,一米七出頭的身高,身形挺拔,膚色黝黑,手裡拄着根山木削成的木棍,背後還揹着一個竹簍,竹簍裡放着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大多數是草藥。
而年少的則是一個年紀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女,個頭只有一米五出頭,稱得上嬌小玲瓏,少女的皮膚也比較黑,但是雙目靈動,眼珠左轉右轉之間,透着一股新奇和興奮。
“爺爺,你說的蠱皇真的在這個城市嗎?”少女吃着剛從路邊買的冰糖葫蘆,一臉陶醉的說道。
老人點點頭,眉頭卻皺了起來,道:“當時蠱皇現身的時間實在太短,之後又消失無蹤,但最後一次出現,應該就在這個城市,這幾天你不要亂跑,爺爺要專心尋找蠱皇。”
“知道啦!”少女舔了舔冰糖葫蘆,目光突然落在一個從商場裡走出來的男人身上,擡手一指,道:“爺爺,你看那個人?”
老人順着少女指的方向望去,眼中閃過一絲驚歎之色:“咦?好靈秀的人,難道是我輩中人。”
“爺爺,我去問問他。”少女說着,就朝那個男人跑了過去,老人也沒攔着,緩步跟在少女身後走了過去。
“哥哥,等一下。”張天佑剛在商場裡買了一些速寫紙,正要去軍嫂飯館吃飯,卻看到一個穿着苗族服飾的少女跑過來叫自己哥哥。
張天佑好奇的打量着這個苗族少女,心中不禁稱讚萬分,女孩身上帶着淡淡的靈氣,看着就讓人舒服,當然張天佑不會懷疑女孩是什麼修行人士,因爲少女體內沒有絲毫的法力活靈力波動,身上帶着靈氣,只可能是因爲她常年生活在靈氣充足的山水之間,不自覺的吸收了一些靈秀之氣罷了,尤其這身苗族服飾,讓張天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雲南大理苗寨,那片地方可是充滿了靈秀之氣,以及非常有名的——蠱。
張天佑微微一笑,道:“小妹妹,你叫我?”
“是。”少女跑到張天佑面前,擡頭打量着張天佑,剛纔在遠處還不覺得,這走進了一看,身高的差距實在太明顯了。
張天佑可是有一米八五的身高,而少女卻只有一米五五,三十公分的差距,讓少女在張天佑面前,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似的。
“大哥哥,你好高啊!”少女擡起手比了比張天佑的身高,手掌竟是將將超過張天佑的頭頂。
張天佑噗哧一笑,道:“小妹妹,你還小,以後還會長高的。”
“嗯嗯,我還會長高的。”少女天真的樣子,讓張天佑好感大增,但眼下可不是有沒有好感的問題,張天佑問道:“小妹妹,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呀!差點忘了。”少女可愛的吐吐舌頭,道:“大哥哥,我看你全身靈氣充足,一定是個修行人士吧!”
“修行人士?”張天佑心中一驚,表面上卻依舊帶着微笑,道:“你怎麼看出我靈氣充足的?還有,靈氣充足的就一定是修行人士嗎?”
“也不是啦!但修行人士的靈氣一定很充足,大哥哥你全身都充滿了靈氣,一定修行過很多年了吧!”少女的話依舊很天真,讓張天佑有些無奈。
“少俠,失禮了。”這時候,老人來到了近前,細細打量着張天佑,眼裡的驚歎之色愈發濃烈。
張天佑同樣打量着這個老人,和少女不同,張天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老者身上的法力波動,這讓張天佑有些激動,要知道,張天佑自從修煉以來,還從來沒有找到過一個和他相同的修行者,這難免讓張天佑感到了一絲孤獨,教給白婉茹她們修道,也是希望在自己未來的道路上不那麼孤獨罷了,但今天,張天佑終於遇到了和自己相同的人,這怎會不讓他激動萬分。
“老人家客氣了,您……”張天佑不知道該如何對修行者打招呼。
老人呵呵一笑,將自己的法力在周身釋放了一些,除了同樣的修行者之外,普通人是感覺不到的。
看到老人的動作,張天佑也明白了,便控制着自身的法力,在周身釋放了一些,當然,爲了表示對老人的尊重,張天佑釋放的法力要比老人低上一些。
即便是這樣,老人眼中也閃過了一絲震驚之色,老人可是修煉了五六十年,纔有了這一身法力,但沒想到張天佑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上的法力居然只比他低了一籌,如此強大的實力,在老人的認識中,絕對是年輕一輩的第一人了。
雖然有些震驚於張天佑的強大實力,但老人還是很高興能夠認識到一個新的小友,修行者本來就不多,能夠遇到一個絕對是天大的緣分,尤其老人感覺到張天佑身上的氣息非常純淨,這絕對是一個善良的修行者。要知道很多修行者因爲實力比普通人強大太多,所以就只會爲了自己享受,而做出一些不顧後果的事情來,這樣的人,身上也會揹負龐大的業力,使得其氣息不會很純淨,只是看上一眼就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對這樣的修行者,老人是恥於與之爲伍的,張天佑這樣純淨的氣息,讓老人很舒服,所以也很希望和張天佑有一個好關係。
“呵呵,小友好強大的法力,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老人笑道。
張天佑連忙道:“長者相邀,晚輩不敢不從,不如由晚輩做東,還請老人家和小妹妹不要推辭。”
“呵呵,那最好不過了。”老人笑着和少女與張天佑一起離開了。
來到軍嫂飯館,張天佑把速寫紙交給李彤,道:“李嫂,心潤的速寫紙買來了,麻煩你幫我安排一個包間,我要請兩位遠來的客人吃飯,還要請你親自下廚,做幾個拿手好菜了。”
李彤看了看老人和少女,微微一笑,道:“包在我身上吧!你們一共三個人,就去樓上右轉第一個包間吧!”
“好的。”張天佑扭頭對老人微笑道:“老人家請跟我來。”
老人呵呵一笑,拄着木棍和張天佑並肩走到樓上,少女則歡快的跟在後面,望着飯店裡的格局,一臉的好奇。
來到二樓的包間,很快就有服務員送來了茶水和四個飯前的開胃小菜,張天佑親手給老人倒了杯茶,看了少女一眼,微微一笑,也給她倒上。少女高興地把玩着茶杯,深吸了一口茶香,卻皺皺眉,道:“這茶一點都不香,大哥哥,你嚐嚐我從苗寨帶來的茶葉。”
說着,少女從背後的竹簍裡拿出一個小鐵罐,伸手抓出一小撮茶葉,然後把茶壺裡的茶水都倒掉,把新茶葉沏好,親自給張天佑倒了一杯,道:“大哥哥,你嚐嚐我們苗寨的茶葉。”
張天佑還沒有品嚐,只是一股茶香,就讓張天佑深吸了一口氣,讚道:“好茶,未嘗其味,先聞其香,只憑這茶葉的香氣,就知道一定是難得的好茶。”
“嘻嘻,你先嚐嘗。”少女給老人和自己倒好茶,吹了吹,輕輕喝了一口。
張天佑輕抿一口,一股淡淡的清香順着味蕾,流經喉嚨,最後進入腸胃之中。
“好茶,真是好茶,茶亦有靈,這茶想必是生長在山靈水秀之地,不然不會生長出這樣充滿靈氣的茶葉。”張天佑稱讚道。
老人呵呵一笑,道:“小友謬讚了,這次來的匆忙,未多帶茶葉,小友若是喜歡,他日來我苗寨一聚,定讓小友滿意而歸。”
“那就多謝老人家了。”張天佑微微一笑,又連喝了幾口,這才意猶未盡的放下茶杯,道:“老人家這次來夏寧,可是有什麼事嗎?若是用得上晚輩,晚輩定然盡力相助。”
“我們是來……”少女正要說話,卻被老人喝道:“靈兒,不要多嘴!”
少女被老人一罵,頓時撅起了嘴,扭頭不再說話。
張天佑見狀,呵呵笑道:“原來小妹妹叫靈兒啊!真是好名字。”
“呵呵,讓小友見笑了,和小友相識還未報之名諱,實是老朽的過錯,老朽姓趙,單名一個山字,今年已是七十有八,這是老朽孫女趙靈兒,年方十六,自小頑劣,讓小友見笑了。”老人笑着把自己的名諱和少女的名諱說了出來。
“原來是趙老,晚輩張天佑,今年十九,現在是夏寧大學大二的學生。”張天佑自我介紹道。
“原來小友還是高才之士,難怪才智如此高超。”趙山稱讚道。
“趙老過獎了。”張天佑和趙山客套了兩句,之前問趙山他們來這裡幹什麼事的問題,也就這麼被含糊的揭過去了。
“我觀小友一身浩然正氣,似乎修的是正宗道家長生之術。”趙山突然把話題轉移到了張天佑修煉的功法上面。
張天佑恭敬地點點頭,道:“趙老說的不錯,晚輩修煉的正是道家法術。恕晚輩才疏學淺,不知趙老修的是何等功法?”
趙山呵呵一笑,道:“老朽修的乃是我苗族的祖傳巫術,和小友的道家功法比起來,就差得遠嘍。”
“趙老客氣了。”張天佑微微一笑,道:“天下功法並無優劣之分,只看修煉之人是否適合此等功法,俗語說,適合自己的纔是最好的,晚輩天性淡泊,比較適合道家的自然之法,但若是讓晚輩修煉趙老的巫術,也許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徒增笑料了。”
“呵呵,小友真是風趣幽默,不過此言卻是在理。”趙山對張天佑的言論很是認同,本來天下人就各有不同,側重方面也不盡相同,有的人好吃,有的人好喝,有的人好色,有的人好賭,你不能一言概括這些人就沒有才能,也許好吃的是美食家,好喝的是品酒師,好色的是歡喜禪師,好賭的是千王之王,他們在各自的領域都能做出成就,但卻不能說他們在其它的領域也能取得這樣的成就,要是讓美食家去賭博,讓品酒師去練歡喜禪,讓歡喜禪師去品酒,讓千王之王去當美食家,那非亂套了不可。
所以修煉功法也同此理,沒有優劣上下之分,有的只是是否適合這個人而已。
“趙老,有件事不知道當問不當問?”張天佑看着趙山,猶豫的說道。
趙山呵呵一笑,道:“小友只管明言,老朽若是知曉,定然不會藏私。”
“多謝趙老。”張天佑先道了謝,然後問道:“趙老,晚輩修道這段時間,並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修行者,直到今天才遇到趙老和靈兒妹妹兩人,不知趙老可知現在修行者有多少人?”
趙山摸了摸花白凌亂的鬍子,閉目思索片刻,輕聲道:“包括小友在內,老朽這些年來,也只見過三人。”
“只有三人?”張天佑很驚訝。
趙山點點頭,道:“除小友之外,四十多年前老朽見過一個精通佛法的高僧,二十多年前見過一個外國人,這外國人自稱狂信者,卻也有幾分本事。”
“趙老,依你看來,那位高僧和那個外國的狂信者,實力如何?”張天佑給趙山茶碗裡倒了一些茶水。
趙山想了想,道:“我卻是說不出誰高誰低,畢竟見到他們的時候,我的實力也沒有達到很高的程度,所以不好估算,只是從感覺上判斷,那位高僧的佛法更加精深一些,而狂信者的戰鬥能力更強一些,他們尤其喜歡貼身近戰,一旦被他們近身,那就有的頭疼了。”
張天佑沉默片刻,又問道:“趙老,您還能找到這兩個人嗎?”
趙山微微苦笑,道:“那位高僧在十幾年前就圓寂了,而那個外國人……”趙山搖搖頭,道:“那就是個把戰鬥當成本能的瘋子,二十幾年前妄圖挑戰我苗寨的威嚴,已經被我親手除掉了。”
“啊!那趙老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張天佑讚歎道。
“呵呵,小友謬讚了,老朽愧不敢當。”趙山謙虛道。
“嘻嘻,那是當然的,我苗族的蠱可不是說着玩的,那外國人被我爺爺一個吸魂蠱就幹掉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少女靈兒又來了精神,不過這個時候,趙山卻沒有再責罵她,本來他們和張天佑也彼此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所以有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還是不用忌諱的。
張天佑微微一笑,道:“趙老如此厲害,相信靈兒妹妹也一定是青出於藍了。”
“我……”說起這個,趙靈兒的小臉就紅了起來,忸怩道:“我還沒有跟爺爺學巫術的,爺爺說要等我長到十八歲的時候才教給我。”
“哦。”這倒是奇了,張天佑扭頭看着趙山,問道:“趙老,這是爲何?”
趙山呵呵一笑,道:“這是我苗寨的規矩,女子十八歲那年,就可以成婚了,我我苗寨的巫術有些偏於陰柔,所以女子若是想要修行,就必須有一個長期爲她提供陽氣的男人,這個人就是靈兒未來的丈夫,所以只能等她十八歲成婚之後,老朽纔會傳授於他。”
“原來如此。”張天佑恍然的點點頭,望着雖然談不上多漂亮,但卻充滿靈氣的趙靈兒,張天佑微微一笑,道:“靈兒妹妹以後一定會找到一個好丈夫的。”
趙靈兒害羞的垂下了頭,趙山卻是呵呵直笑,道:“承小友吉言,我苗寨卻是有幾個不錯的小夥子,到時卻是要看靈兒喜歡誰了。”
“那我就提前恭喜趙老,可以得到一個出色孫婿了。”張天佑微笑道。
“呵呵,多謝小友。”
這頓飯,張天佑吃的很是愉快,席間,他也從找山的嘴裡得到了一些修行上的秘聞,只是因爲趙山自小生長在苗寨,很少遠遊,所以見識並不是多廣,見過的人也就有數的三個,其中兩個還死掉了,但就算這樣,也比一個沒見過的張天佑強啊!張天佑知道了自己在修行的道路上並不孤獨後,心裡也就活泛起來。
也許以前張天佑是想等自己和白婉茹畢業結婚後,就在山清水秀的春水村裡隱居,但現在,他卻想在隱居的時候,雲遊天下,尋找和他相同的修行者,如果遇到邪惡的修行者,就將其打殺,也算是替天行道,要是遇到善良的修行者,那就交個朋友,交流一下修煉心得,這也是一件難得的美事,所以張天佑今天的心情難得的快活。
這頓飯吃完之後,張天佑問道:“趙老,不知你們眼下可有落腳的地方?要是沒有的話,晚輩在夏寧卻是有不少的房產,趙老要是喜歡,就擇一處住下可好?”
趙山和趙靈兒剛來到夏寧,正爲落腳的地方發愁,見張天佑有房子可讓他們居住,那自然是求之不得,趙山呵呵笑道:“那就麻煩小友了。”
“趙老客氣了,趙老請隨我來。”張天佑去取了房車,在趙老和趙靈兒驚歎之下,拉着他們到了最近的一處住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