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薩珊重裝騎兵挺起了騎槍,他的戰馬正向土丘上奮力奔馳着。土坡的斜度並不大,所以開始他並沒明顯感覺速速到慢下來。但是當他的戰馬向上奔馳了百餘步時,馬力明顯開始下降,速度也不知不覺的慢了下來。
就在此時,一騎樑軍輕騎從土坡上迎着他直衝下來。他急忙將騎槍的槍尖迎面對準了對方。可惜因爲速度的差異,主動權掌握在對方手裡。
樑軍輕騎距離他還有一仗多時,將繮繩一帶,便從他的右前側晃到了左前側。他的騎槍只能指向空氣,當他試圖調轉方向重新對準目標時,樑軍輕騎的刀鋒已藉着馬勢從他的脖頸間劃過。當這名薩珊重騎騎手的腦袋掉落在地時,另外一名薩珊重騎也衝了上來。樑軍輕騎順勢一刀向他劈去,只聽噹啷一聲脆響,薩珊重騎騎手的肩頭甲冑上彈射出一串的火星。他也樑軍輕騎來不及收刀,順勢將手中彎刀斬向對方,樑軍輕騎哎呀一聲慘叫,隨即被劈落馬下。薩珊重騎臉上剛剛浮出得意的笑容,當胸卻被一支重箭射落馬下。
樑軍輕騎百騎一隊,擰成一股,以錐形陣向土丘下衝來。如同一把把匕首切入漫山遍野的薩珊軍重騎之中。按常理來說,他們是不可能敵的過重裝騎兵的。但他們是俯衝而下,比對方重騎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如此他們能判斷出對方的下一時刻的位置,而對方反過來卻做不到。因此輕騎掌握了巨大的優勢,足以抵消重騎甲冑厚實的優勢。更何況樑軍是集中衝鋒,還有土丘頂部長弓手掩護。
這些樑軍的輕騎在遍佈土坡上的薩珊重騎中橫衝直撞,片刻鐘時間就衝出一條條血路,無數薩珊重騎騎手倒在血路之上,這其中很多是薩珊的將官。整個薩珊重騎頓時失去統一指揮,各部亂成一團。
土丘下,烈火已經燒成一片,駱駝鐵騎已經爭先恐後的向南方逃去。土丘上的薩珊重騎一看,也紛紛策馬加鞭向南逃去。包括西蒙斯傭兵團輕騎在內的樑軍輕騎銜尾而擊,窮追不捨,一口氣追出二三十里。最後回到了魏延受襲的那個高地附近,迫使內賈爾特撤兵解圍。
魏延將整個事情經過聽完,哈哈笑道:“可真是有驚無險,多虧了這個西蒙斯。”他說話間,已見到前方的緩坡上升起無數旌旗和長槍,如同本就生長在那的“樹林”。
魏延見到西蒙斯連聲道謝,無奈那西蒙斯漢話也不甚流利,只能簡單寒暄幾句。兩人隨即合兵退回了龐波城。他們知道瓜德爾港屯有數萬薩珊大軍後,再也不敢貿然向那裡進軍,只能安心等待主力的到來。
第三天正午時刻,龐波城城頭的守軍兵士看到城外鋪天蓋地,無邊無際的兵甲,急匆匆的去向上峰報告。馮宇終於領着近七萬大軍進抵到龐波城。
在龐波城一座典型的波斯風格豪宅中,馮宇認真聽魏延和西蒙斯將此前他們與內賈爾特的那場戰鬥講述了一遍。魏延說完,起身向馮宇叩拜道:“陛下,臣統兵不善,導致首戰大敗,挫了我軍士。臣甘願接受軍法處置。”
馮宇擺擺手道:“汝何罪之有。倒是朕低估了他們。朕沒想到薩珊人也弄出了火爆彈,而且似乎比我們的還犀利。還有他們的的刀槍不入的駱駝騎兵確實是能抵消我長弓戰車優勢的一項利器。還有,他們甚至弄出了一種不怕火的衣物。若朕所料不錯,這種物件的材料必然是石棉。這種情況下,汝能將戰損比做到一換一已經不錯了。”
魏延聽到馮宇如此說,心中一喜。表情卻還是憂慮的說道:“可是我軍將領都如同臣一般,場場戰鬥都是如此結果,那我大梁天軍如何能僅憑十萬人馬就征服幅員萬里的薩珊國啊?”
馮宇微微一笑道:“好在朕這次來,也帶來一些新鮮玩意。你們難道沒看出來,護駕來的甘寧艦隊有數百上千條船隻,卻只帶了朕的御林軍親衛軍團來。但這些船隻並沒有空倉而來,而是滿載着這些新東西。只是它們還沒經過實戰檢驗,所以朕並沒有打算一開始就普及給各個軍團。”
大堂中衆將齊齊向馮宇投來疑惑而又好奇的目光,那意思就是在問,什麼新奇東西。馮宇自然知道他們意思,便戰起身來對衆將道:“諸卿隨朕來,讓汝等見識見識。”
此時龐波城城內城外已遍地是軍營,馮宇的親衛軍團卻在城西北角的空地上。他帶着衆將來到軍營中一片被臨時做爲校場的空地上,而後對自己的親衛軍團的一名營都尉耳語幾句。
不多時,一羣兵士就來到校場上。先是一撥人架好弩炮,點好火盆。然後遠處放了一羣羊。
衆人以爲馮宇要用火爆彈“烤羊”,都頗覺奇怪。就在他們紛紛心中暗道這有什麼奇怪時,一顆火球已被弩炮彈射而出,落在羊羣中時。只聽轟隆一聲爆響後,衆人看到不可思議的事。烈焰燃燒成一團,但卻比常用的火爆彈火焰要小,讓人驚奇的是那些羊都倒在血泊之中。
典韋最先驚叫起來:“羊明明沒有被燒着,怎麼死了。”
馮宇哈哈笑道:“它們不是被燒死的,而是被炸死的。這是爆破彈,而不是火爆彈。它落地後,立刻炸裂開來,開裂的碎片和裡面藏着的鐵屑碎釘高速飛出,可以擊傷周圍目標。”
這些將領紛紛唏噓不已,典青還是刨根尋底的問道:“陛下,可否爲臣講解其中原理。”
馮宇回道:“汝可還記得早年我們在南陽的一個塢堡,是如何依靠沼氣池擊退敵軍的嗎?”
典青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用的沼氣爆炸?”
馮宇搖搖頭道:“不是沼氣,但原理差不多。”他舉起一個爆破彈,繼續說道:“這裡面只灌注了一成石腦油,其餘是裝着密閉的空氣,夾層中還裝着鐵屑鐵釘。這就相當於一個微型的沼氣池。遇火既爆。當然這原理說起來容易,我們工匠實現起來可是難上加難,經過數年研製纔算鼓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