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耳他位於西西里島與北非海岸之間,可謂佔據戰略要衝關鍵位置。但此前馮宇只在這裡設了一個觀察哨和巡邏船的補給站,並沒有在馬耳他建設要塞,屯重兵駐守。這是因爲此島沒有淡水,要屯守大量兵馬人員,就定期從西西里本土向島上輸送淡水。這需要耗費相當的人力物力,馮宇認爲自己依靠西西里就足以扼守地中海的中部咽喉,沒有必要花費如此代價再在馬耳他島上設立一個要塞。
馬耳他是個很小很小的島嶼,卻並不是一個孤島。方圓三四十里的主島的北面還有個方圓只有十餘里鼻屎般大的副島,主副兩島之間還有幾個從方圓十幾仗到百餘仗的針尖小島。馬洛爾佔領馬耳他後,在主島東面建設了一個能容納千人兵馬的堅固要塞,並且在鄰近海灣中修建了港口碼頭。
這一天晨曦剛在海面染上一層紅霞,西北面的海面上便出現了層層疊疊的戰船。這些戰船戰艦一字排開,它們那層層疊疊的風帆幾乎將整個能見到的海平線遮擋了三分之一。馬耳他副島上的觀察哨首先發現了這些戰船,立刻驚恐的大呼小叫起來。告警的紅旗被升起到高高的旗杆上,烽火狼煙也被點燃,同時主島,副島上此起彼伏的響起了陣陣海螺號角聲。
停泊在馬耳他主島港口中的七八十條槳帆船陸續駛出海灣,在海面上擺開迎敵的架勢。西西里第一艦隊甘寧帶領下,將船身橫過來,以密集的側舷弩炮對準了敵艦隊。
不過馬洛爾的人顯然已聽聞過塞浦路斯大海戰的經過,知道對方戰艦上裝載着密集的弩炮。並沒有莽撞的直接衝上前去。而是謹慎的保持着和對方的距離。少量艦船甚至試圖從兩翼迂迴上去攻擊甘寧艦隊的隊首和隊尾,這兩個地方受到的弩炮石彈轟擊應該是最小的。
甘寧一看對方學聰明瞭,只好下令各艦再次起錨調頭,緩緩向馬耳他主島與副島之間的海域靠攏逼近。這其實是一種策略,逼迫對付的艦隊進入相對狹窄的水域,這樣才能發揮他艦隊所裝備的弩炮數量的優勢。
馬耳他的七八十條戰艦隻好接招,它們在兩島之間的海峽處儘量散開,以艦首對船頭的狀態,迎着甘寧艦隊緩緩行來。當雙方距離大約七八十仗時,各自艦船上的弩炮開始陸續彈射出一發發石彈。接着火球燃燒彈也在天空劃出道道拋物線的痕跡。
西西里艦隊每條戰艦,大的艦首普遍裝載兩門艦載弩炮,最小的四十槳戰船也至會在船首位置裝載一門艦載弩炮。而且甘寧的艦船明顯要比馬耳他的戰艦多出不少,所以即使正面對正面的對轟,西西里艦隊的彈丸密度也比對付密集的多。
片刻鐘後,雙方的戰艦終於真正混戰在一起。整個海上戰場如同鼎沸一般,天空中到處是飛梭的石彈火球,海面上到處能見熊熊燃燒的船隻,滿耳是木頭的斷裂聲。一些西西里戰艦所運載的步兵乘機在兩島海峽間那些巴掌大小的海島上登陸,並且在上面架起了各種尺寸的弩炮。對着海中正與己方作戰的敵船猛烈轟射着。
馬耳他戰艦數量,裝備乃至戰鬥技能都處於劣勢。僅僅不到半個小時的鏖戰後,它們就開始撤離。不多時,海面上就只剩下八九條正在燃燒和正在下沉的廢棄船隻。這其中還有三條是屬於西西里艦隊的。
這讓甘寧都感覺到出乎異常的順利。實際上,馬洛爾對駐守馬耳他的海軍將領吩咐過---若萬一遇到敵軍大股戰艦來襲,戰艦無法阻止對付登島的話,就應該立刻撤走,而不是徒增損耗。所以當這名將領發現對方來勢洶洶,實在不可能抵擋時,便下令開溜,將島上要塞中的步兵留下獨自堅守。
甘寧面對逃逸的馬洛爾艦船,按照馮宇的吩咐,他也不進行追擊,而是第一時間將兩千多兵馬送上了馬耳他島。很快,除了島嶼東部那座要塞,包括副島在內的其餘區域皆插滿了西西里軍的旗幟。
這座新建起沒多久的要塞也被西西里軍圍困起來。營寨內氣氛十分緊張,但卻也沒出現慌亂的景象。指揮這兩千步兵的是西蒙斯,還有他的副手---約翰·勞倫斯。
見西蒙斯只圍不攻,約翰不解的向西蒙斯問道:“這座營寨看上去堅固無比,但修建的很是倉促。所以用的大多數材料都是就地取材的木頭。如此,我們用火攻很容易攻破這座營寨,又何必在此等待?”
西蒙斯聳聳肩道:“這可不是我的用意,而是總督大人的意思。他也沒說原因,不過我猜,他是想盡量避免我方人員傷亡。這島上沒有淡水,敵軍即使儲水,能儲存多長時間?他們淡水用完了必然投降。我們便能兵不血刃的取下此島。”
西蒙斯猜的沒錯。不過這只是馮宇對馬耳他只圍不攻的理由之一,他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理由。
馬洛爾卻沒直接應他的話,而是波瀾不驚的說道:“果然如我所料,這西西里的海軍還是死而不僵,今時今日依舊擁有百十條戰艦。不過,這應該是他們所有的戰艦了,全部集中在了馬耳他。即然這樣,我們就乘他們全部力量用在馬耳他上的時候,將塞浦路斯和蘇伊士運河拿下。”
安東尼反問道:“那馬耳他不要了?”
“放心,馬耳他守一兩個月還守的住。我早就吩咐過他們做好長期被圍困的準備。他們在應該存夠了淡水和糧食,防禦工事也得到足夠的加強。再說,就算丟了也沒什麼。此處雖然是要衝,但我們若打算暫時不回西地中海了,這要衝對我們而言也就沒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