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蕭一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那個士兵。
“小的不敢妄言,張邈與陳宮反叛引呂布兩萬大軍入境,合共四萬。郡縣多有不及被他們突襲攻下。唯有陳昱大人以兩萬兵士死守鄄城,範縣和東阿縣三地。賊軍不得入三城於是分兵三萬圍住三地,而呂布親率一萬兵甲奔許昌而來。陳大人命我等二十人分不同方向突圍來向許昌告急。想來其他人都已經……。”
蕭一這才注意到來人身上皮甲血跡斑斑,腹部還有一條一尺多長的刀創歷歷在目。蕭一伸手拍了拍的的肩膀,“我已知道,辛苦你爲奔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謝大人……”那人話沒說完,整個人就往地上倒去,蕭一急忙伸手接住他,爲他合上了雙眼。在他耳邊喃喃道,“兄弟你且好生休息吧,我一定會保住許昌告慰你等英靈。”然後蕭一有叫人把他擡走,吩咐一定要厚葬此人並撫卹其家人。
蕭一和荀彧往刺史府疾走,“文若可也聽到了,你覺得呂布還有幾天到來?”
“常言道,兵貴神速。以彧之見,只怕最遲五日呂布必會兵臨城下。”
“五天呀。”蕭一低頭琢磨着什麼,“文若我等是不是應該召集百姓入城避戰好一點?”
逸山寬厚萬事都以百姓優先,此乃天下之福呀,“彧也覺得可以,一者可以使百姓遠離戰火,二者也可堅壁清野讓呂布無法在此地得到補給。只是可要小心,如果呂布有謀士出謀的話,此時也一定算到我們會收百姓進城,如果他們有奸細混在其中那就會讓我們隨時都如芒在背。”
“文若說的有理,要不這樣,我們在城中劃一空地安置他們,城中即日起施行口令,我等可以頒佈兩個口令一個傳於百姓讓他們可以通行,但宵禁後無效。而另一個爲軍用口令,除當班將士不可外傳。這樣如何?”
“這也算的上是個權宜之計吧,不過我等當務之急是向主公發書告急。”
“呂布就一萬軍馬,我們也有一萬守軍。又有城池之助。不用求援吧?”
“逸山,莫要輕敵,呂布即然敢來其必有所持。我等當小心爲上。”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達了刺史府,荀彧急忙寫信給曹操,而蕭一在一旁想着如何加強防禦公事。荀彧的信寫好後馬上以八百里加急發完曹操處。
曹操接到信時正在徐州城下鏖戰,原本徐州並無什麼文臣武將可抗衡曹操大軍,曹操大軍也卻是在徐州境內猶如摧枯拉朽般連續攻城拔寨,沒花多久的時間就打到了徐州城下。可誰知半路殺出個劉備,帶着區區五千人卻來助陶謙與自己爲敵。此人雖是中人之資,但他有兩位義弟卻是厲害的緊。此二人正是當日與惡來一起擊敗呂布的關雲長和張翼德。此二人武藝之高,自己帳下諸將居然沒有一個能拿下他們。就算是此時隨軍武力最高的夏侯惇也只是和關羽戰個平手。曹操只好在徐州城下望城興嘆。
那劉備見曹操不敢輕動於是就謝了一封書信遞與曹操以勸和。曹操大罵劉備織蓆販屢之輩好不自知。於是召集郭嘉等人問詢破城之策。恰好荀彧的求援書信正好來到。曹操拆信大驚,“兗州乃曹某根基,而且文若,逸山等人都在,兗州有失某當何以自處?”
“主公莫急。”郭嘉出列道,“文若,逸山都是有識之士想來不會如此輕易就讓呂布得了許昌。如今之計我等只有棄徐州班師而回。”
“奉孝說的沒錯,”戲志才把玩着劉備的勸和信,“如此倒是便宜了那劉玄德。”
不過曹操班師之時已經時呂布攻城的第四天了。所以此爲後話,不做細表。時間回到蕭一得到呂布即將到來的第二天,荀彧組織百姓入城。蕭一帶着自己的義兄典韋四處的查看公事,此次蕭一又把騎兵派了出去,不過此次不是要扮鬼嚇唬呂布,而是叫他們截呂布糧道。呂布勞師遠征如果糧道被截,又不能在本地得到補給,其攻勢必不能久持。
在城外,蕭一挖了一道道的壕溝。這在漢朝可是新鮮玩意。典韋也很好奇這樣一條條一人深的大溝有什麼用?
城牆上,蕭一徵集了幾乎全城的柴禾。這下是全城的百姓納悶了,不過即然是蕭一要,又是要來守城的。百姓們都積極響應,蕭一把收來的柴禾分垛捆好堆在了城牆上,用泥漿在柴堆外面厚厚的塗了一層,硬是讓城牆長高了六尺。
然後又大肆招人,日夜趕工多造弓箭。
不過這次蕭一沒有找世家幫忙守城,他知道此一時彼一時。當年守陳留之所以世家會幫忙是因爲黃巾與世家勢不兩立。可此時對世家來說曹操是諸侯,呂布也是諸侯。此二人誰當許昌長官都無所謂,只要能對他們的家族有好處就行。如果他們覺得呂布給予的利益要比曹操高的話,絕對會當場打開城門讓呂布進來。所以蕭一不但沒有向他們求援反而留下了一支隊伍作爲預備隊留在城中。
呂布果然如荀彧所料五天後出現在了許昌城外。兵力卻不是一萬,而是三萬。原來呂布在前來許昌的路上正好遇到豫州刺史郭貢,此人出現在這自然不是帶兵出來郊遊的,於是雙方一合計,與其各自爲戰。不如兵合一處,將打一家。待攻下許昌再來分配不遲,於是乎就有了現在的三萬郭呂聯軍。
呂布在城外看着那些水渠不像水渠護城河不像護城河的東西不禁眉頭一皺。看到這些東西就讓他想到蕭一,看到蕭一就讓他想起秀兒。秀兒不知你是否在這許昌城內?自從知道秀兒跟着蕭一去了荊州後,呂布就後悔。後悔當初自己沒有殺了蕭一,這樣就算秀兒一輩子不原諒自己,也好過讓蕭一霸佔着秀兒。所以他此次許昌之行,一是趁兗州空虛奪曹操基業,二就是爲了彌補自己之前的過失,許昌城內誰都可放,唯蕭逸山必殺之。
呂布策馬來到城下對城上大喊,“叫蕭逸山來見我,就說洛陽舊友來看他了。”
蕭一正看着城外那浩大的軍陣,俗話說,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上一千無邊無沿,人上一萬接海連天。那麼三萬人呢?蕭一實在看不出一萬和三萬的差別,因爲兩個都望不到邊。就在蕭一好奇來的到底是三萬還是一萬時,一騎紅馬從軍陣中衝了出來。待他跑近蕭一纔看清來的是呂布,而呂布此時正好開口叫他,蕭一暗罵什麼舊友,當年要不是秀兒和義兄擋着,自己早被你一戟戳死了,蕭一探頭出去道“原來是呂將軍呀,呂將軍來此是路過呀還是訪友呀?”
“蕭逸山,舊友來訪你也不說放我進去敘敘舊。這樣不能算待客之道吧?”
“呂將軍說的有理,在下怠慢了,來人呀。開城門。”蕭一一轉身對身邊的守備道,“調五百弓弩手去城門,他要敢進來給我把他射成刺蝟。”
呂布本來是因爲自己的士兵正在紮營,閒來無事想打擊一下曹軍士氣的。不曾想蕭一真的把城門打開了,呂布看看緩緩打開的城門又看看自己的營地,暗叫可惜。
暗叫可惜的還有蕭一,聽着蕭一在那叫可惜。他身邊的守備不由大翻白眼,您當呂布是白癡呀。蕭一可不管這些,呂布即然招惹了自己那麼就不能如此輕易罷休,“呂將軍,你倒是進不進呀?婆婆媽媽不是你的風格呀。”
要是有五百,不,三百軍士跟着某,某早衝進去砍了你的狗頭了,“蕭逸山,我有些私事與你講,你且下來。”
“哦,這麼巧,我也有事與將軍談。將軍快快上來。”當我白癡呀,下去還不被你一刀砍了。
見蕭一不上當,呂布話鋒一轉,“怎麼?是不是因爲秀兒不在,你不敢下來呀?”
這句話戳到了蕭一的軟肋,他也試着習武可是卻沒半點進步。這讓蕭一一直耿耿於懷,在旁邊的典韋看到自己的義弟臉色一變再變只怕他一時衝動去和呂布拼命。急忙對呂布喝道,“呂奉先,你個三姓家奴,有本事衝某來,欺負一不懂武藝之人算什麼本事。”
呂布一聽有人叫他三姓家奴不由怒火中燒,“醜鬼,你多次辱罵於某,城破之時必取你狗頭。蕭逸山,莫非沒人保護你就不敢出門嗎?若是如此真是妄爲男兒大丈夫。不如從城樓上跳下一死了之吧。”
“你……”典韋待再罵,蕭一按住了他的肩膀,“呂奉先,你欺人太甚,蕭某要和你決一死戰。下面風水不好,影響我發揮。你上來看蕭某滅了你。”
下面風水不好?所有人都一愣。呂布更是四處望了望,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是蕭一在耍他,呂布持戟對蕭一喝道,“待我軍紮好營寨,明天必來取你狗頭。”說完也不久留,騎着赤兔寶馬回返軍營。
看着呂布歸營,蕭一大笑,守備奇怪問道,“先生爲何發笑?”
“我笑那呂布,攻不下就是攻不下,難道紮好營了就能攻下嗎?”
“先生說的對,那呂布沒什麼好怕的。”不少的士兵紛紛附和,剛纔見到第一武將的畏懼一下子就被衝散了。
“先生真厲害,剛纔直面呂布不但不懼,還辨得他啞口無言。”那守備見蕭一爲人隨和,就開口攀談道。
“誰說我不懼了,我不是叫你調了五百弓弩手嘛!”
蕭一的一句自嘲讓附近的士兵都緩解了心中臨戰的緊張,先生乃是文官尚且不怕。我們當兵吃糧反而不及他。
“先生,說笑了。先生膽識實乃末將生平見過的第一人”
“呵呵,過獎了,一還不知道將軍姓名?”
“末將名叫李典,字曼成。”
李典,曹操手下名將,官至破虜將軍的李典。蕭一還奇怪怎麼感覺曹操手下的將領好像少了幾個。原來是還沒被髮掘呀。
看着蕭一打量自己的眼光,李典不由覺得奇怪。“先生,末將是否有何不妥?”
“沒有,我觀曼成年紀輕輕就居守備之職,必是可造之才。待來日我爲你舉薦。”
“謝先生提拔之恩。”
李典拜謝的時候,蕭一卻看着城外。因爲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正策馬向呂布軍營衝去。那人影就算化成灰蕭一也不會認錯。正是自己的愛妻,秀兒。
正在他發愣時,一個守軍登上城樓,“報告先生,剛剛夫人策馬來到城下說是有要事出門,小的苦勸不住。還請先生治罪。”
典韋來到蕭一身邊,“逸山莫要多想,秀兒絕不是那種人。”
什麼人?貪生怕死臨戰投敵的人唄!那麼秀兒到底是不是那種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