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恭以爲自己只是戰敗而已,劉豐就算不給自己敗將待遇,最差也就囚禁而已,怎麼現在一言不合就起了殺意?想到即將來臨的命運,他忍不住腿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叫道:“楚王饒命啊,罪臣一時糊塗,還望楚王網開一面。”
劉豐看他那窩囊樣,心裡的火焰又拔高三尺,一腳把他蹬倒在地,踩着他的臉頰,對着一邊的公孫康道:“如何?遼東王?今天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公孫康倒比他的弟弟表現的好多了,不過一代遼東王落得這般下場,他的心裡又豈能好受,低下頭嘆氣道:“成王敗寇,楚王要殺就殺了我們吧,只是希望看在同爲大漢子民的份上,能繞過我的父母妻兒。”劉豐朝他身後一看,只見一羣男女老少,都可憐巴巴的擠在一起,神情不一的看着自己。
公孫康的一番話,倒是讓劉豐升起一絲好感,但是想着腳底下的差點殺了自己的公孫恭,他就忍不住一陣來氣,腳上狠狠用着勁,陰沉的笑道:“饒你一家可以,但是這個雜碎今天是必須要死。”
公孫康一時不知道該是什麼心情,沒想到劉豐居然能放過自己,看着自己的親弟弟一眼,他想開口求饒,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公孫恭驚的肝膽俱裂,大聲嚎叫道:“哥哥救我啊,我是奉了你的命令行事,我何罪之有?”
公孫康聽後腦中怒氣上涌,瞪着他道:“我只是讓你逼迫楚王誰讓你不計後果的攻城的,你自作自受,枉我剛纔還看在兄弟的面上,想幫你求情。”
哼了一聲,公孫康轉頭不再看他的親弟弟。公孫恭眼睛一下紅了,嚷道:“公孫康你怎麼這麼狠心,這種話你也說的出口,當時你到底說什麼了,你敢拍着自己良心再說一次嘛?”
“孽畜,今天看來非殺你不可了,省的你在胡言亂語。”公孫康上前狠狠踹了弟弟兩腳,朝着劉豐道:“楚王,罪臣願意親自手刃了這個孽徒。”
劉豐看的一陣反胃,放開被自己踩在腳底的公孫恭,走到了一邊。對着荀彧嘆道:“清官難斷家務事,還是讓他們自己了斷了吧。”
荀彧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抿了抿嘴脣訕笑道:“是,是,公主好文采。”
劉豐見他回的驢脣不對馬嘴,就不再理他了,轉過頭來愜意的看戲。
公孫恭才被劉豐放開,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朝着自己的哥哥踹去,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大聲道:“遼東王,遼東王,平時不敢說你,我忍着你,今天我要爲天下蒼生討個公道,你作爲大漢子民,怎敢擅自稱王?”
看着兩人暴打在一起,劉豐嘖嘖咂嘴,看了一會也就被多大興趣了,兩人雖然拳拳入肉,可是打了半天也沒見把對面打死,還是生龍活虎的在戰鬥着,讓他忍不住想到這要到了戰場都這樣,那天下何愁不定?
他翻身騎上馬,慢慢悠悠的朝着城裡走去,荀彧一瞧這人都還沒個說法呢,怎麼就走了,他忙道:“主公,這公孫兄弟怎麼辦?”
“給他們兩把劍,讓他們像個男人一樣決鬥,我就不信還死不了,”看着荀彧又要擦汗,劉豐眯着眼睛笑道:“我說文若啊,你是不是很熱?”
荀彧苦着臉,忙道不是,劉丰神情正經起來,淡淡道:“我看他們倆武功也差不多,一會全死了後,就風光大葬了吧,畢竟打過外敵,算是咱們民族英雄了。”
荀彧吞了吞口水,知道劉豐的目的了,但是看着公孫氏一大家族,還是忍不住再次問道:“主公,那他們的家人呢?”
家人?劉豐頭也不回道:“女眷充入劉府爲奴爲俾,男的全部送入軍隊。不殺他算他們走運了。”
這個結果貌似也不錯,荀彧點了點頭,他剛纔以爲劉豐會一個不留的全殺掉呢,他可是聽說了劉豐遇到了怎麼樣的危險。還好最後控住住了自己,不然那又要給天下人留把柄了。
進了平襄,這座遼東的府都,劉豐不禁有一些感慨,前世三國時候遼東都只是表面上的誠服,後來又反叛過,直到蜀國快滅亡時後他都仍然存在着,最後是被司馬懿給直接圍了平襄所破,自己倒是走了當初司馬懿的路子,不過時間要提前了許久。
坐在遼東王府上的大堂中,劉豐來不及感慨這座府邸的豪華,就一道道下達了命令,本想擺些酒席慶祝一番,但是聽了此次戰爭陣亡的兵馬,他頓時又沒有那個心思了。
遼東一役,劉豐兵團前後共戰死接近兩萬餘人,這大部分都是後來安城防衛戰中死亡的,而遼東方面共戰死六萬多人,投降兵馬達二十多萬。總的來說這次鄴城對遼東的戰役,勝果相對不錯。
獎賞了一些人,劉豐作出如下調整,麴義調任遼東太守,統兵二十萬,鎮守遼東。朱靈、鮮于輔、田豫,分別從鄴城守將,其他兩地郡守,一齊調製幽州,接管麴義走後留下的位置,朱靈爲主,其他兩人爲輔。
三人聽後都有些面面相覷,鮮于輔、田豫是不敢相信自己等人升的這麼快,朱靈則是沒想到自己居然要離開鄴城了,這他都還沒有想好了,當下有些忍不住道:“主公,末將能不能不去幽州?”
劉豐看着他一臉的急切,不由好笑道:“怎麼,莫非嫌棄我給的官職小了?”
朱靈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附下身子急道:“末將怎敢,只是末將想守護在鄴城,保護主公。”笑話,他朱靈的升遷度可算是前無古人了,劉豐對自己的寵愛和重視,他又怎麼能不清楚,但是朱靈心裡還是願意留守在鄴城的。
“哈哈,”劉豐笑道:“你小子,總是和別人不一樣,你給我好好在幽州呆着,等磨練磨練幾年,這天下還要靠你們你去打,莫非你想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