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豐眉頭皺的更深了,心裡微微有些不滿,自己進京帶着他就指望他能給自己出些主意,沒想到關鍵時刻,他卻去拜訪朋友,到現在還不回來。
冷哼了一聲,劉豐看着面前二人道:“陳兄弟,你去讓人備好一輛上好的馬車和夠你屬下用的坐騎。”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些銀兩給他使用,陳到擺了擺手,沉聲道:“屬下這就去辦。”。
劉豐也不勉強。收回銀兩,看着典韋道:“三弟你也準備準備,到時我帶陳到進宮,你帶着侍衛在東門外等候,等我們出來,就直奔冀州。”
典韋也感覺到了劉豐的慎重,拱了拱手,認真的答應了下來。也沒有問爲什麼二哥爲什麼不帶他進宮,在他眼裡,劉豐的所作所爲都是正確的,根本無需自己過問。
就這樣,東漢末年的戰幕緩緩拉開,公元一**年,日後臭名昭著的權臣董卓,出乎劉豐意料的提前進京,並且在一天之內奪何苗部曲,又使呂布殺幷州刺史丁原而並其衆。
這兩個洛陽城內實力最大的軍閥,就這樣被輕易奪權,實力大增之下,董卓收呂布爲義子,帶兵直接進宮,開始擅政,一時弄得百官敢怒不敢怨。
當劉豐收到這個消息時,正在伏府做客,他這次來就是爲了帶走伏壽,父女分離,少不得一番哭泣,劉豐在一旁尷尬的站了半天,好像自己是歹人,害的這父女分離一般,不過心裡仔細一想,貌似也差不多,也只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站在一旁不說話。
安慰好一直痛哭的伏壽,伏完輕輕走到劉豐面前,看了他幾眼,好似心中又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是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幫我好好照顧壽兒。”
劉豐立馬低眉順眼的恭聲道:“岳父大人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壽兒,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伏完聽他喊自己岳父,不禁笑了笑,指了指他道,“你小子”,說罷低着眼瞼,搖了搖頭,轉過頭去,輕聲道,“真希望你能保我漢室血統啊。”
劉豐一怔,低着頭不說話,這個話題太過沉重,自己不想答,也不能答。甚至說自己暫時還沒有資格討論這個話題。
伏完說完自己也是好笑的笑了笑,擺了擺手,就要送兩人離開。
伏府門前,一輛馬車靜靜的停在那兒,大門緩緩的打開,劉豐上前拉過靠在伏完懷中的伏壽,看着伏壽眼睛紅腫,不時地抽抽噎噎,心裡也是一陣不好受。
狠心的把伏壽拉上馬車,向着伏完拱了拱手,就吩咐車伕離開,馬車行走的那一刻,坐在馬車中的伏壽忽然哭喊着就要跳下馬車,劉豐趕忙緊緊摟住她,看了眼府門外的伏完,只見他揮了揮手,聲音沙啞道:“走吧,走吧,又不是不能回來的,有空記得回來看看啊”,說到最後一句,伏完轉過身去,擦了擦眼角,肩膀止不住的開始顫抖,理智如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別就可能是生離死別那。
劉豐趕緊把伏壽的頭摟在懷中,不讓她看見,自己卻是止不住的眼角開始酸澀,把頭輕輕的靠在伏壽的瘦弱的香肩上,劉豐心裡默默的想到:國破家亡,最悲傷的莫過於此了吧......
直到晚上審配纔回到府上,看着劉豐那陰沉的臉色,審配也有些心虛,吶了半晌,才小心道:“主公,正南這幾天非去僅僅見好友,而是想幫主公找些賢惠之士,故而纔回來遲些。”
劉豐也只是心裡生了下氣,倒是並沒有怎麼想責怪審配,只是裝裝樣子的功夫還是要的,聞言也不嚇唬他了,笑道:“審先生去招賢惠之士,其心可嘉,只是以後莫忘了我們該做的正事,得有個主次才行啊。”
審配小心的擦了擦冷汗,連連點頭,其實今天董卓進京的消息,自己也是一早就得知了,但是幾天下來,竟沒招到一人,自是心有不甘,便咬咬牙去拜訪了最後一位,哪知道這位一大早,出去不在家,等下午才能回來,就這樣時間被耽擱了下來。
劉豐聽完他的敘述,心裡一陣好奇,問道:“何人得審先生這般看重,竟空等一晌?”
審配看了眼劉豐,才擡起頭回道:“此人乃潁川人氏荀彧荀文若。”
劉豐一驚,緊緊皺着眉頭,輕聲道:“荀彧?”
審配以爲劉豐沒有聽過此人,連忙解釋道:“主公,此人雖聲名不顯,卻極具才華,若是加以重用,必會幫主公的大忙。”
劉豐回過神來,心裡好笑,看着審配道:“審先生,如此薦才,就不怕我重用他們,從而忽略了先生嗎?”
審配一愣,卻是沒多想這些,吶吶半晌才道:“正南,沒去想這些。”
劉豐哈哈大笑,愈看着審正南,覺得可愛,笑道:“公如此誠心待我,我怎麼能忽視先生那,還望先生以後多多推薦人才,若是真有才華,我必將重用他們,造福百姓。”
審配輕輕一笑,卻是明白過來,這是公主和自己開玩笑,自己做的卻是完全符合了主公的心意。
荀彧,這可是個王佐之才啊,曹操心中五大謀士之中,除了郭嘉就是他了,而且此人及其忠貞於漢室,自己,勉強也算是漢室正統了,讓他在自己手下安心輔佐想來該是不難。
之後,審配又告訴劉豐,荀彧已經帶着全家準備搬赴冀州了,劉豐聽了一陣無語,這好像和後世的風聞不太一樣啊。殊不知,此時的荀彧只是一個小官而已,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洛陽即將大亂,搬離也是正常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