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人臉色猥瑣,鼻項朝天,齙牙外露,身高不過五尺,連帶着看人都有點憤世嫉俗的意思,劉豐本以爲典韋夠醜的了,沒想到還有比他厲害的,套用用後世的一句古詩形容,那就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幽幽,獨愴然而涕下。
再加上他那看別人奇怪的神色,怪不得劉惠會看他不起,把他排在了最後。念及這兒,劉豐覺得自己有些錯怪劉惠了,如果換了自己,在不知道此人的才學時,肯定會直接叫他滾蛋的。這簡直是來讓人吃不下飯的,長得太有西餐味了。
但是想到這人的才學,劉豐還是歡喜的多,再加上經過典韋的薰陶,他倒沒有露出什麼異色,他神色平靜的走到了龐統的身邊,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就是龐統?”
“稟大人,在下正是龐統,龐士元。”還好聲音還算正常,不算難聽,這給了劉豐一點安慰,而且態度也沒有那麼桀驁啊,劉豐瞥了一眼劉惠,卻見他正尷尬的低着頭那,這傢伙,劉豐哪裡還不明白,定是這劉惠看他不爽,用詞誇張了。
“你不是荊州襄陽人氏嘛?怎麼會跑到我冀州來了?”劉豐對着這個有些不解,出聲問道。
“士元自出山,遍訪荊州劉表,益州劉焉,江東孫策,汝南袁術,渤海袁紹,許昌曹操,皆不得重用,聞聽大人頒佈招賢令,故此前來一試。”龐統面色淡淡的說道,好似這些事不是生在他身上一般。
劉豐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道:“你這是天下走遍了,得不到重用,纔來投靠與我啊。你說這些不怕我不用你?”
龐統瞥了一眼劉豐,淡淡道:“不用,我自當走人。士元早已習慣風餐露宿,飄蕩天下。”
劉豐仔細打量了他一番,見他身上衣物雖然潔淨,卻破舊的很,臉上也帶着一絲疲憊之色,只有眼神還囧囧有神閃着神光。
“你爲何不先來投我那?這天下你都投靠遍了,纔來投我,這又是爲何?”劉豐看着龐統,忽然想考教考教他。
“外傳大人是守成之人,不思進取。又幫袁紹取得幽州,陷自己與袁紹四圍之地,冀州雖富,但等袁紹真正展起來,想吃下大人,實在太簡單了。如無意外,我是實在想不通大人能有什麼辦法,救自己於必死之局。”龐統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旁邊的人卻能聽得清清楚楚,一時也都望向劉豐,有些不解。
這件事劉豐除了告訴審配,趙雲,麴義,崔琰,甄豫之外,還真的沒有告訴然任何人,見他們都想自己看來,也不解釋,而是笑着對龐統道:“若我重用士元,士元可有解救之法?”
“士元不知大人所想,暫無。”龐統倒也言簡意賅。
“呵呵”,劉豐輕輕一笑,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笑眯眯的道:“你知我危險,在沒有什麼解決辦法之時,就來投靠於我,不是把自己陷於死地嘛?有道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士元可否爲我解惑一番?”
“公若用我,我自當想盡辦法幫助大人,”龐統直視着劉豐道,“若怯於困難,還談什麼施展抱負,一展平生所願。”
“好,”劉豐拍案而起,叫道,“我今就相信,重用與你,還望士元傾盡才學,助我冀州。”
說罷他不等衆人反應,回到主位上,拿起毛筆,在小冊上寫了一番,又遞給了劉惠,讓他宣讀。劉豐顫顫的接過冊子,翻了看一看,又看了劉豐一眼,見他點點頭,才嚥了口口水讀道:“陳琳封爲簿曹從事,暫從甄豫”
陳琳沒想到自己剛來就能得到重用,連忙一拜到地,口中謝道:“卑職謝過大人,謝大人賞識之恩。”
劉惠接着道:“封龐士元爲軍師中郎將,日後冀州凡有軍事行動,皆任其爲軍師。”
衆人大驚,想不到劉豐居然給這個貌不驚人的龐士元這麼大職權,倒不是說他的官大,而是他後面的批註,可比他的官職還有實權。中郎將只比校尉大一級,不是什麼大的官職,但這個軍師中郎將,就讓衆人有些莫名了,
待聽到後面的註解,衆人才深深嘆了一口氣,都拿着複雜的神色看着龐統。
龐統也想不到劉豐會這般重用自己,他強忍住心中的激盪,沉聲道:“下官定不負大人的厚望。”
“哈哈,”劉豐站起身來,笑道,“好,士元你以後多同崔琰,甄豫走動走動,我的一些想法他們都可以告訴你,這冀州哪裡需要改進的,你只管提出意見,若是有理,我就準了”。
龐統自是再一次謝過,神色淡淡的站在了一邊,劉豐滿意的點了點頭,寵辱不驚,就當這般。看了一眼旁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陳琳,劉豐緩緩道:“陳琳啊,多跟着甄豫磨練磨練,日後還得重用你那。”
“謝大人。”陳琳心中一驚,回過身來,連忙拱手答謝,說實話,看到龐統得到重用,他還是有點羨慕的,雖然他的官職也不低,但卻沒有龐統有實權,眼見這般醜惡之人都比自己能得到重用,他自認不差,心裡難免有點想法,沒想到卻被劉豐現了,他心中又驚又愧,額頭虛汗不止。再聽到他最後的話,陳琳更是汗顏,未有功,卻先要賞,這本就犯了身爲臣子的大忌,更何況劉豐已經重用了他那。
劉豐微微一笑,也不說他,看了一眼高覽,心道一會還要跟着他去看看徐晃等人,這裡就先這樣吧,他轉頭朝着劉惠道:“劉大人,晚上你去吩咐前院廚房,今晚我要在這裡大擺筵席,爲幾位接風洗塵。”
劉惠連忙應諾,帶着龐統和陳琳下去了。
“走”,劉豐興奮的走到高覽面前,笑眯眯的道,“快帶我去見公明,我對他可是心儀已久啊。”高覽點頭稱是,隨後二人朝着高覽的府上走去。
高覽的府邸也在舒柳巷,倒也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