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系列的事件之後,冀州世家大族勢力大削,更重要的是世家大族各自也產生了矛盾,崔氏關鍵時刻的“背叛”,以及無極甄氏,河間高氏等大族的沉默,讓本是一體的冀州大族,遭到了史無前例的打擊。
事後第二天劉豐派人去清河崔氏請崔琰擔任別駕從事,至於以前的各位置的人,劉豐則單獨派他們出任各郡縣的郡守和縣長。一時之間冀州高層也在慢慢的生着變化。爲劉豐慢慢掌控。
中平六年三月初劉宏一紙詔書將萬年公主接了回去。劉豐頓時急了,按他所想前世劉宏雖是死於四月,但這個時空的歷史卻有些偏差,弄不好自己拖一拖,劉宏就會提前掛掉也不是不可能。
誰知自己所想的事根本沒有生,不出意料的話,不到一個月這劉宏便會駕崩,到時宦官弄權,董卓進京亂政,那萬年公主便性命堪憂啊。
衆目睽睽之下,作爲冀州牧劉豐也不能跟隨萬年公主而去,看着萬年公主離別時強忍不落淚的表情,劉豐就像被萬箭穿心一般,無法忍受。卻是一時找不到好辦法。
一晃十幾天過去了,焦急的劉豐脾氣也暴躁了許多,多次想不管不顧的衝向洛陽,卻被典韋給拉住了,就在這時傳來消息,劉宏駕崩了,聞聽消息的劉豐一陣恍惚,再也坐不住了,把政事交給崔琰,甄豫,田豐,沮授。軍事囑託麴義,趙雲,自己則帶着典韋,審配和十幾騎輕騎侍衛連夜奔向洛陽。
一路晝夜疾行,劉豐想在萬年公主進京之前最好追上,哪知行走了半月有餘,卻是絲毫看不到萬年公主一行人的蹤跡。頓時有些氣餒。本想着萬年公主的車輕慢,自己再快些怎麼也能追上,哪想卻是這般結果。
衆人休息的時候,劉豐手拿一塊乾糧默默的啃着,典韋則是趁這機會呼呼大睡,倒是審配雖是一身風塵僕僕,滿臉憔悴,卻精神的很。劉豐
本想只帶着典韋一人前去洛陽,但思來想去,此去洛陽必將多磨多難,身邊不帶個謀士,光憑自己一人,思慮難免不周。幾番考慮之下,便決定帶着審配前往洛陽。
身邊謀士雖有田豐,沮授,辛評,審配等人,但前幾人智謀雖不差於審配,卻是太過於剛正耿直,不太懂得變通,倒是審配此人,劉豐很是欣賞。前世曹操攻圍鄴城,審配死守數月,最終城破被擒,拒不投降,慷慨受死。此人不但忠誠,還懂變通。
在冀州短短一月,這是劉豐對身邊幾大謀士最大的感覺。如今前去洛陽救萬年公主,要是讓那幾個人知道指不定會痛罵自己一番,然後返回冀州繼續幹着自己的本職工作。
看着默默沉思的劉豐,審配一邊咀嚼着乾糧,一邊悄悄的觀察,對於這個新來的上司,自己還是挺佩服的。狠辣有魄力,年級雖輕,卻已初具王侯將相之勢。但是對於自己被選來前往洛陽,卻是有些糊塗。
他雖然自視甚高,但是冀州比自己能力出衆的可多了去了。不過也就想想罷了,身爲臣子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審配清楚的很。如今皇帝駕崩,各地官員都會前往洛陽,但是想劉豐這般着急的估計沒有幾個,如果說是因爲劉宏是劉豐的皇叔,可自己也沒看到劉豐有多悲痛啊,着急倒是真的,像是洛陽有什麼寶貝,去晚了就沒了似的。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審配輕輕的挨近劉豐一點,輕聲道:“主公,不知爲何行走的這般焦急?”
劉豐回過神來,看他一眼,輕笑道:“我說爲了一個女人,你信麼?”
審配一時愣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劉豐不去看他,繼續輕聲道:“如今皇帝初薨,新帝未立,朝廷黨派相爭,表面都是如此,暗地早就波濤洶涌了。妍兒待我如父母,如今這般回去,一個弱女子,怎麼保護得了自己。”
審配沉默,卻知道劉豐所指何人了。此刻拋去在冀州的狠辣,看到這個有血有肉的主公,審配心裡竟有些慶幸自己跟對了人。
拍醒呼呼大睡的典韋,劉豐騎上馬背,忽然轉過頭來,向着審配道:“亂世將至,還望審先生,多多助我”。說罷拍馬向前奔去。
望着前面的背影,耳旁迴響着劉豐的話語,審配頓時心情激盪,有些難以自禁。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心中默默唸完這句話,審配揚鞭抽向馬股,飛快的跟了上去。
劉豐一行終是沒有追上萬年公主,在劉豐等人接近洛陽的時候,萬年公主早已進宮四日有餘了。
走在洛陽的街道上,劉豐卻沒有莽撞的直接進宮。自己現在在洛陽的口碑不大好,魯莽行事,反而會小事變大,壞了大事。正思勞着下一步該怎麼辦,卻見典韋來到自己面前嘟聲道:“二哥,你去幫幫那個女子吧,賣身葬父啊,這天子腳下怎麼還有這種事?”
劉豐心裡正煩,哪會理會這些,掏出身上的銀子,全部扔給典韋,擺了擺手讓他別煩自己。
看着樂呵呵走過去的典韋,審配嘆道:“如今天下大旱,就算天子腳下生這種事,又算得了什麼那。”
劉豐這才向典韋處望了望,只見一個蓬頭垢面,臉上髒兮兮的女子披着麻衣,跪在一個蜷縮鋪蓋着席子的後面,周身圍了不少人,卻只是指指點點,無人上前。
看見典韋上前擠開人羣,和那女子一身嘀咕,接着典韋一臉爲難,忽然指着自己的方向說些什麼。那女子便望向了自己,劉豐趕緊扭過頭,待到典韋屁顛顛的回來後,劉豐埋怨道:“三弟,你救個人,扯上我幹嘛?不知道我一向和低調的嗎?”
典韋嘿嘿笑道:“這女娃看到我都快嚇得個半死,要說我救她,我都爲難情。”
劉豐看着粗獷的面容,也不去管他奇怪的理論,大笑道:“古之惡來名不虛傳那,哈哈”一邊的審配聽罷也是搖頭輕笑。典韋撓了撓頭,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