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太史慈怒極攻城

廣陵城內八千人,她只帶了三千出來。她得回去,不然以太史慈的猛勢,廣陵沒有戰將能夠擋得住他不要命般的攻勢。

此時太史慈與江東兵正處於最最憤怒,最最哀怨的時候,都說哀兵必勝。當屈辱的怒與洗刷恥辱的哀組合在一起的時候,會轉化成一種無人可爭鋒的士氣。這一種,如果非要概念,就是寧死也要戰勝的意志。

這般意志是何物?!是天地之靈氣,連天地都會讓道的精神。

這一種若是敗了,連天地都要與之同悲祭奠的共振。

萬物有靈,有其悲時,而若共悲,天地也會轉爲慈。怒與慈悲,是天的共存形態。

這個時候的太史慈是不可戰勝的,因爲你可以殺了一個不怕死的敵人,但卻戰勝不了一個寧願以死赴義的勇士。

這一點,陳登未必懂。

可是高二孃懂。她雖是女子,卻出身將門。高家雖然說不是多麼顯赫的世族,但是祖輩世代爲將,以武傳家。家風與氛圍之中,就算不教女兒,她也會深受影響與薰陶。

她太知道陷陣營的厲害。因爲陷陣營不懼死,所以纔有了不可戰勝的神話,名震天下。人數不多,卻個個驍勇,以一敵百。

張遼後來也深受高順領軍的影響,也效法高順練兵之法,強強結合,組成強兵。

身爲戰將,都知道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候,剛剛的太史慈,儼然是不打算要命了。

這個人,領着五千精銳先鋒,這些人,足以成爲第二個更大的陷陣營!

她怕陳登會做出激化事情的事來。爲什麼這麼說呢?!

你真的不能用一個甘心赴死,不懼死的孫策去威脅一個同樣不怕死的太史慈退兵。萬一攻城鬱急,而陳登不能敵時,高二孃是真怕他拿着孫策去威脅太史慈。

不管當不當面,都只會激化矛盾。

要麼當面,只會將陳登和廣陵架上火臺。

士可殺,不可辱,孫策身爲主將,江東之主,他若遇此情況,只會自盡也不願意被當成籌碼威脅江東之兵。他是一個可以死,但是絕不能受辱的人。

孫策與其它的戰將都不太一樣。像別的主公,倘若被擒了,很多老謀深算的人,都會隱忍負重,委曲求全,以求十年報仇不晚,只要沒死!足夠有耐心臥薪嚐膽。

但是孫策這個人不太一樣。他是那種剛過易折的那種人。一旦確信,威脅他所在乎的一切時,他就會捨棄自己的生命。因爲他有更不能捨棄的東西高於生命。

孫策死在戰場,與死在被威脅不得不死這件事上的性質是完全不同的。

高二孃怕陳登不知人主之志,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所以帶着人拼命的也往回趕!

此時黃祖部將張碩帶着先鋒營也已經到了,見到來接應的斥侯,便火速的也往廣陵趕,一面命人報信與黃祖,言之若有江東援兵,江夏當阻截援兵,以期不讓兩軍合一而成勢候。

“報!太史慈帶五千騎步兵組合,離廣陵十里外!”斥侯急來報,腦門子上全是汗!

陳登道:“可有高二孃消息?!”

“不曾!”斥侯道。

陳登便知道,恐怕二兵未遇,或是錯過了,便叫斥侯立即傳信給高二孃回。

“大人!吾等聽憑調遣。”衆小將副將偏將俱都是官職很小的人,還不足以擋大任,不然也不會叫陳登矮子堆裡拔高個,叫高二孃身兼重責!

陳登知道,這次守城,還需要他來主鎮,這些人都擔當不了大將,無法發號施令!承擔重任。

“準備守城器械,江東兵來必強攻城奪回孫策,務必守住城池!”陳登道:“我知敵兵勇,爾等必懼,然我軍有城池據守,本就佔優勢。如今高小將軍於外,若知消息必回,又有援兵,爾等又有何懼?!隨我守城,以死報徐州,我等皆是徐州人!”

“以死報徐州,不負徐州人!”衆將皆抱拳下膝,道:“聽從大人調令!”

陳登下發軍令,將城牆上都安排了無有死角,才稍微放了些心。

孫策還活着,其實不管是活着還是死了,都是燙手山芋。然而,只要頂住了這一關,這個人就不再燙手了!

若是守不住,這燙手山芋能把廣陵毀掉。

然而,陳登願意以書生之志守住廣陵。

陳登本就是一個狡詐,深諳人心之人。如果是以前的他,必會將孫策壓到城牆上,然後威脅太史慈退兵。因爲這是最有效的手段。兵不厭詐嘛。這種手段雖會被人詬病,卻是退兵最有效的手段。

可是,陳登隱隱的覺得有點不妥。他想一想孫策的個性,否決了。

其實否決這個計的主要原因還不是因爲孫策的個性,也不是爲自己的名聲考慮。

而是,在這一瞬,他突然想到了呂嫺。如果是她,她會這麼做嗎?!

不,她不會。她會抓到孫策,然後奉爲上賓,待之以禮!

不放回去,也絕不會屈辱他,叫他折節而受辱,到城牆去退兵。

呂嫺……雖然,陳登一想到她,還是挺不自在的,可是,她就是能夠將事做的坦然又大氣,還能保持贏面。不僅不受詬病,還能得到世間的讚譽。

她從來不會包容不下,而將人逼至絕境。

當初對他,現在對孫策……都一樣。

這個人啊,他最服的,也許並非是她多麼英明,多麼有才能,而是心胸吧,如果是他,當時的陳登,他都已經殺了幾回。

自問是做不到像呂嫺那樣如此包容的。

不過不可否定的是,孫策與袁耀,還有劉琦都是不一樣的。所以袁耀可以用,劉琦可以送回轄制荊州。這些都在她的大局以內,但是孫策,是絕對不能,絕對不可能放回的。

陳登否決了要孫策上城退兵以後,還得想個法子轉寰一下對方的攻勢。否則硬槓着,可能廣陵並不能擺脫危機。

畢竟這一次,他動的人可是江東之主!

孫策還活着,纔算是能夠有所轉寰,如果死了,其實只能硬來打了。但也因爲孫策活着,對方纔會有所顧忌,可也一定會死咬不放。

孤注一擲嗎?!未必!

陳登將這些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先來了後書房尋自己的舍人,也就是幕賓,他一直在身邊輔佐,也是老人了。雖算不上是家臣,但也與家臣一樣親近,很忠誠!

陳登道:“有件要事要交代你!”

“大人請說,”幕賓道。

“帶着孫策,隱藏起來。”陳登道。

幕賓吃了一驚,道:“大人何故此言?!是怕守不住廣陵。”

“江東兵必死咬不放,糾纏不休,雖會有援兵來,但若有意外,孫策被奪回,登所謀,一切皆休,”陳登道:“孫策已被俘,再被救回,後患無窮!”

幕賓道:“既知有患,大人何不殺之,以定大患。既已結死仇,孫策若活着,依舊是死仇,若是死了,也不過是江東之怒,再壞也壞到旁處去。”

陳登道:“登也有意。但是高二孃所慮,登也有所考量。登想到了女公子。若是女公子得到了孫策,會如何?!”

幕賓聽着便明白了。

“因此心中恍然大悟一般,一個活着的,被俘的孫策,比一個死了的,更能轄制結了仇的江東。”陳登道。

“就算孫策不死,江東另立新主,孫策殺不得,放不得,如何是好?!多麼尷尬,”幕賓道。

陳登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孫策在此,江東兵攻勢猛而不下廣陵,到那時便可進入交鋒談判階段,對方一定咬死要放孫策,我方必不能放,不放對方便不退兵,那麼,何不提出要求,要孫權以外交之策來徐州換回孫策呢!如此,可陷孫氏二子!”

幕賓瞪大眼睛,服氣不已的看着陳登道:“這,這,妙計如何想來,大人高招!”

“只是以女公子的思維去想了一遍,發現了更大的可能和高度。”陳登歎服道:“孫權不管繼不繼立,他來不來,都入絕境!”

妙,妙啊!

孫權若來,必陷入,就算陷不入,低頭來了徐州,也是被徐州壓了一頭。

孫權不來呢,他這個江東之主,永遠也不能服衆了,一個不能服衆的江東新主,怎麼坐得穩江東基業!

幾番一交鋒,江東都休想再興起來了。

這裡面可操作的事情太多了!

所以孫策反而不能死。得像風箏一樣吊着江東。叫孫策永遠不能放心而赴死,而孫權和江東那一頭永遠也放不下孫伯符。

得一人,而制衡江對岸。

幕賓有點激動,熱血澎湃的看着陳登,拜服下去,服氣的不要不要的,道:“大人放心,臣這就裝扮帶着妥當人,將孫策裝扮藏起。必會看緊他,必不叫他有任何閃失。”

“別叫他自盡了。”陳登道:“藏着他,也是爲了意外。此時關鍵之時也,你是我信得過的人,此事須你我才安心。否則一旦廣陵撐不住,城上諸將想的恐怕只是尋到孫策送還回去,以期對方退兵,我不敢保證,兵危之時,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這也是爲了萬全考慮。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啊。”

“大人思慮周祥。”幕賓道。

陳登道:“若有失,立即帶着孫策離開廣陵,去往徐州,務必送他到賈詡手中。交到外事處。”

幕賓道:“定不辱命!”

幕賓聽命去了。

陳登深深吸了一口氣,出了府往城牆那邊走,找了個相似的囚犯斬了,拎了人首,提着滴血的劍,一面急趨上城,一面拎着滿是血的臉和首級,朗聲道:“……孫策已死!敵攻必猛,若城破,吾等皆要被屠。男兒們,丈夫們!吾等頂天立地,必要守住城池,死則死矣,絕不可降!寧站着死,不跪着屈而死!”

通信兵將話傳至各軍耳中,朗聲重複這話。

廣陵兵聽了,先是震恐,然後又升起無限的勇氣來!

如果沒有退路,那麼只能一心的擊退敵人了!

陳登這一舉,是徹底的把衆將的僥倖之心打消了。

也徹底的斷絕了不敵而投降的可能!

因爲孫策死在這裡。他們是不能降,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能降,因爲降,沒有生路。

如果孫策還活着,也許他們還會僥倖一把,其實這樣子,陳登是明白,對方也絕不會給生路的。

但架不住底下的將士會這麼僥倖的想。

所以乾脆做了一件杜絕僥倖心的事!

如此壯舉,如同項羽當年破釜沉舟。士氣一下子就被拉上來了!

陳登在那首級上劃了幾把,將耳朵和鼻子割下,眼睛也挖了,面目全非,高高一舉,道:“孫策賊首在此!江東兵烏合之衆,有何可懼?!兒郎們,隨着登守護廣陵!!”

“守住廣陵!”將士們舉着長戈朗聲,聲勢越來越大!

踏踏跳!

地都在震,是騎兵到了。

烏泱泱的正是江東之兵,一半騎兵,一半步兵,還帶了輜重,想是攻城所用!

太史慈爲首,馬已至城下,怒道:“陳登!我主公在何處?!將主公送還,本將立即退兵,若不送還,我太史慈定踏平廣陵城,盡殺汝之人!”

城上陳登冷笑一聲,將首級往下一丟,道:“還你主公!接着!”

太史慈駭了一跳,下意識的以爲是陳登將孫策給推下了城牆,他忙去接,行到半道才發現是個腦袋,一時呆住了!

待抱到手中,看着血肉模糊看不出本來面目的人臉,一時悲從中來,簡直不敢相信,目眥欲裂,血氣上涌,此時連理智都沒了!

陳登卻是搭起一箭往下一射,他騎射一般,但這就是一個信號!

一時城上弓箭手往下箭如弦雨般落下!

馬驚叫一聲,披着箭雨開始躲!

太史慈抱着首級,不大確定這是不是孫策,卻是哀叫一聲,“主公!”

其聲淒厲而哀鳴。

透着沉痛與憤恨,朗聲一呼,他身上中了幾箭,卻半點不在乎,低沉的壓抑的吼道:“……攻城!”

那一聲,何其悲壯!

江東之兵一聽號令如瘋了一般的往城牆猛衝。不顧箭雨,只想要破了這城門,宣泄他們的憤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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