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美,小心一些,既是切磋,那你就好好向我那興霸兄長請教纔是。”拍了拍孟廣美粗壯的胳膊,陳祇溫言笑道。本想拍肩膀,奈何夠不着。孟廣美大受感動,向着陳祇抱拳行禮:“小的定不負公子之託。”
孟廣美轉過了身形,從腰間拔出了環首刀來,雪亮的刀光份外刺眼,狂喝一聲,雙手握住刀柄,兩個箭步,近一米九的大塊頭竟然也騰上了半空,連人帶刀,如同飛來巨峰一般,狠狠地向着甘興霸的頭頂處砸來。
看得陳祇不由得大聲叫好,先人的,這位孟門虎子的自重至少得有個一百八十來斤,重力加速度讓這他給演繹得無比的完美,甘寧眼睛一亮,喝了一聲好。原本扛在肩膀上的環首刀突然順肩而下,竟然是往地上砍去,看得陳祇一臉莫明,這位甘興霸兄臺莫非是自覺擋不住孟廣美這一招,準備拿環首刀挖個坑將自己埋了不成
就在這時候,甘寧的刀尖即將觸地的剎那,甘寧身子一擰竟然背對着飛身而下的孟廣美,再一擰,已然面對了迎面撲來的孟廣美,手中的環首刀隨着他轉身一週之後,速度快了不少,猶如一道電光一般向上撩去,堪堪與孟廣美手中的環首刀撞個正着,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讓陳祇不由得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孟廣美生生被甘寧這一擊,跌退半步,而甘寧也退了一大步,不過這傢伙反正顯得更加的興奮,手中的環首刀連挽了幾個刀花,面現喜色:“好小子,長進了,某家便不客氣了。”說罷了話,怪叫一聲,連人帶刀衝孟廣美而去。
陳祇在後世看過不少血肉橫飛的場面,當然都是在大片裡邊,可那畢竟是演戲,圖的就是看個熱鬧而已,可是眼前的這二人,手中的刀是真傢伙,兵刃相接之時,迸起來的火花都能看得見,陳祇大喜,能夠親眼見到這種冷兵器廝殺,實在是一種眼福,看到漏點處,下意識地喊起了加油。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追了過來的丫環貞兒輕輕扯了扯陳址的衣袖,一臉疑惑地衝激動得面色通紅的公子問道:“公子,加什麼油”
“加我哪知道加什麼油。激動了瞎喊一嗓子不成嗎”陳祇憤憤地白了一眼這揭老底的小妞,先人的,我哪知道加啥子油,就知道這個名詞是用來激勵人努力進取而已。
甘寧每一揮刀,總要怪叫一聲,倒有些像後世網球選手小威的風範,可就是這傢伙的吼聲怪腔怪調的,時如鳳鳴,時如犬吠。不過,他的彈跳力實在驚人得緊,幾乎是每一沾地就能高高躍起,比他高出半個腦袋的孟廣美大部份時候只能處於招架狀態,不過,孟廣美的攻擊也很是駭人,每一次揮刀進擊之時,都像能刀風裹起重壓一般,總能迫得甘寧暫避其鋒,看得陳祇很是熱血沸騰,當然,如果能將甘寧的聲音抹去,配上虎吼龍吟,那就更美妙了。
孟廣美的力量確實大得驚人,就算是甘寧於半空飛砍而至,孟廣美總是以雙手握住刀柄,硬架住甘寧的重擊,偶爾退上半步,但是絲毫沒及氣力不接的跡象,甘寧的武藝也看得陳祇心中是很是震撼。總算是知道後世地痞流氓和古代武林高手的差別有多大了,光是甘寧的這股子殺氣還有武枝,後世那些提着西瓜刀胡砍的地痞流氓要是對上這位,可謂是來一個死一個,上一對死一雙。
而這位孟門虎子就算是武力達不到九十,至少力量上也能達到九十,能跟三國名將之一的甘寧硬碰硬地打鐵一般地掐上這麼久,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就光是邊上那些膘肥體壯的家兵也是一個二個面露驚駭與羨慕之色。
兩人你來我往,就這麼砍殺了半柱香的功夫之後,孟廣美手中的環首刀一聲悲鳴,斷成了兩截掉在了地上,孟廣美面若死灰地看着手中的半截刀刃,半晌長嘆道:“小的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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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瞅得熱鬧非常的陳祇沒想到武打片竟然因爲武器的損毀而半途中止,中心不忿的陳祇左右一看,從另外一位家兵的腰間拔出了一柄環首刀,到了手中,方發現這種刀挺沉的,重約數斤,長約有一米多點,陳祇趕緊上前:“廣美莫急,不過是兵刃折了,換過再戰不遲。”陳祇巴不得二人繼續死掐,不需要血淋淋,至少能讓他過一過武俠片的癮。
看到公子如此熱情地慫恿自己,孟廣美黑臉有些發紅:“非是小的手中兵刃不及,乃是技藝不精。”一面說,一面拿手指向了那位甘某人手中的環首刀,陳祇這才注意到,甘寧手中的環首刀上也有不少的缺口,但是,分佈顯很平均,沒有一個缺口超過刃寬三分之一,反觀孟廣美手中的殘刃,刀刃處,缺口並不多,但是都很深,而斷開的那個刃口也並非是是刀之威,而像是被人照着這個缺口猛砍了無數刀才致使其從中而斷。
看到了這,陳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驚容地擡眼看向甘寧,甘寧連呼痛快,將那柄刃口也變的跟狗啃似的環首刀丟在地上,衝陳祇擠了擠眼:“祇弟,恭喜你有這麼好的家奴,要知道,能擋兄長我全力數十擊者,在益州,除了那嚴家的那個白眉老頭之外,還真沒幾個。”
一打聽,才知道甘寧嘴裡邊的白眉老頭竟然是那位後世有名的蜀中老將嚴顏,甘家與嚴家好歹也是世交,嚴顏更屬於甘寧的叔父級別的人物,這位兄臺再厚臉皮,也不好意思這麼吹噓,看樣子,甘寧這貨日後的名將名聲還真是真刀真槍的掐出來的。
甘寧倒是覺得孟廣美這個能在他手下走了數十個回合的孟門虎子很是對他的胃口,拍了拍孟廣美的肩膀:“兩年不見,有如此進步,看來某家當年果沒錯看於你,走走走,隨甘某痛飲一回,某家再指點你幾招。”
孟廣美聽得一臉意動,可自家主人在此,這讓他顯得有些不知該如何,陳祇自然不會阻他,巴不得這三國名將多多傳授些武技給孟廣美,孟廣美越厲害,代表自己的人身安全愈有保障,日後自己也好跟孟廣美多學習一些防身之術,身爲亂世人,總得要會耍些刀槍劍戟,這年頭,拳頭很大程度上要比舌頭更能混飯吃。
又過了三天,陳祇的堂舅許欽的病是大大見好,一夜酣睡已經不成問題,心悸也大爲好轉,四肢也不再如往日一般寒涼,不過,咳嗽仍舊。而許靖在江陽也逗留了些日子,也該回廣元處置政務了,畢竟他是一郡之太守。
不過,當許靖向陳祇提出來讓他跟隨自己回廣元,由自己來親自指導陳祇的學業,這位陳府公子打死也不幹,繼續拿那一套理論來堅持留在江陽,還好,許靖是屬於那種以德服人的文人,而不是那種三言兩語不合,抄起大棒就抽人的老痞子,所以,陳祇執意留下,許靖也相當的頭疼,但是費盡了脣舌,好說歹說,加上其姐與姐夫也從旁說合,硬是沒能說動這位陳氏獨子離開江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