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程昱問道:“如果老朽出仕,不知道大人如何安排老朽?”
李重知道成敗在此一舉了,沉思了一下,這才慢慢說道:“不瞞程公,如今天下大亂,戰事頻繁,一開始,本官還要仰仗程公在軍事上出謀劃策,也許待到形勢安定,才能讓程公專心吏治。”
程昱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這才睜開眼睛說道:“程武!”
“父親!”程武急忙起身答道。
程昱慢慢說道:“吩咐家人收拾細軟,即日和李大人前赴廣武。”
“……是!”程武張開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愣了半天,只是默默的答應一聲,起身出去了。
李重雖然心中狂喜,但還是感到有些詫異,他愣愣的看着程昱,問道:“程公不必……不必如此急切,好好安頓家中事宜也不遲。”
程昱苦笑道:“老夫不比主公,今年已經年過五十了,不知道還有多少時日可以苟延殘喘,呵呵……”
李重心中暗罵一句:日!你個老不死的能活到八十歲呢,沒準都比我晚死呢。
“程公精神矍鑠,身輕體健,定當長命百歲。”李重一臉笑容地說道。
程昱得意的捋了捋鬍鬚,顯然對李重的恭維很是受用,程昱這輩子最得意的兩件事,第一就是長相,他身高八尺三寸(190cm),美鬚髯,無論是身高,還是長相,都是人種翹楚,堪稱是美男子了。第二就是他的身體了,程昱今年正好是知天命的年齡,放到古代年歲可不小了,卻依然身輕體健,不亞壯年。
程昱被李重搔道癢處,心情大好,站起身來跪拜道:“程昱拜見主公。”
李重急忙伸手相扶,連聲說道:“程公年齒可與李子悔父輩相比,萬勿行此大禮。”
程昱也就是做做樣子,李重太過年輕,他也拉不下臉行禮,於是借勢而起,施了一禮,便坐了下來繼續和糧草說話。
程昱安排衆人酒飯不提,單說程武,程武辦事極其高效,當天晚上便將各種事宜處理完畢,第二天一早,衆人便起身直奔廣武縣。
當然,程家的家業也有人看護,程昱的次子程延就留在東阿操持祖業。
一路無話,回到廣武,已是十日之後了,李重不顧路途疲憊、天色以晚,立即召集太史慈等人議事。
先把程昱父子介紹給衆人,李重問起上次的戰場的繳獲。
上次俘虜的敵軍都被管亥帶回神池看守,繳獲的馬匹也做好了統計,除了傷勢過重被當場宰殺的,共計有四百五十餘匹。
這四百五十餘匹戰馬有的輕傷不能上戰場,可以留下耕種,可以騎乘的共計四百一十三匹。
程昱父子在旁邊聽得心中十分驚詫,他們不難推斷的出,張燕留下斷後的騎兵最少有五百人,而李重則全殲了這五百騎兵,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程昱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太史慈看了一眼李重,發現李重並沒有隱瞞的意思,就將李重造出馬掌一事說與程昱知曉。
當然太史慈的言辭有些誇張,着重美化了李重的英明神武,指揮若定等等。
程昱聽完馬掌的作用,搖頭說道:“馬掌此物事關重大,主公千萬要嚴守秘密,不可被外人知曉,特別是胡人,他們戰馬衆多,一一旦掌握了製造馬掌的技巧,就如虎添翼,後患無窮。”
李重點頭稱是,心說這我還不知道嗎,要不是被張燕逼迫,我纔不會拿出這東西呢。
這時太史慈問起戰馬的分配問題,李重猶豫了一下,決定重新建立一支騎兵,他也要考慮手下的感受,如果把這些戰馬都撥給太史慈,管亥等人心裡肯定會有意見,那還不如自己統領呢,而且以後招攬到武將還有兵卒可以分派。
接下來的纔是重點,就是發展問題,李重手下的兩個縣地少人稀,根本就不足以支持李重擴軍備戰,唯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擴張。
取出地圖,衆人都把目光放到程昱身上,看看程昱能拿出什麼辦法來。
程昱站在地圖面前,仔細的看了一遍,緩緩說道:“唯今之計,攻取陰館爲上。”
李重正在思索程昱的話,於是沉默不語。
太史慈此時隱隱爲武官之首,於是出言說道:“程公此言不妥,第一,我軍兵不過兩千,如何能攻打得下陰館。第二,所謂師出有名,如若貿然攻打陰館,雁門各縣出兵相助,該當如何?”
太史慈的問題正是李重心中所想,兵力多少暫且不說,陰館是雁門郡的治所之地,陰館令楊醜現兼任雁門郡守,李重如若攻打陰館,那就是明目張膽的以下犯上。
衆人都看着程昱,看他如何解釋。
程昱老奸巨猾,如何不知道衆人的心思,李重對自己十分敬重,自然要引起衆人嫉妒,如今之計只有靠胸中才學折服衆人,才能立足於帳下,程昱微微一笑,答道:“太史將軍此言不假,但只見其表,不見其裡。”
看到衆人有些疑惑,程昱沉聲說道:“先說大義問題,主公攻打陰館雖無大義,卻有私怨。張燕三番五次前來攻打廣武,楊醜如何不知,廣武可是他治下之地,爲何楊醜沒有派兵阻攔。”
說道這裡,程昱忽然笑道:“楊醜必定和相互張燕勾結。”
太史慈頓時愣住了,過了好一會纔對着程昱抱拳道:“程公果真……果真……洞徹人心,在下佩服。”
其實程昱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是要找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而已,什麼楊醜和張燕相互勾結,都是欲加之罪。太史慈對程昱這種栽贓的手段實在是沒辦法用言語形容了,想到李重也一樣栽贓過張燕,心中暗道:這一老一小果真是一丘之貉啊。
程昱接着說道:“能不能打下陰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麼你要表明一個態度,看看各縣,有哪些人和楊醜同流合污,然後我們就……”
這次衆人都點頭稱是,李重也拍手笑道:“程公所言極是,既然如此,讓程公休息幾日便起兵征討陰館。”
議事完畢,衆將散去,李重給程昱安排了住處,便回到後宅,一連月餘的征戰奔波,早就令李重疲憊不堪了。
順娘早就備好了酒菜,李重胡亂吃了一口,摟着順娘沉沉睡去。
第二天,李重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牀吃過早飯,想起很長時間沒見過蔡琰了,李重連忙向蔡琰的房間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李重就聽見一陣悅耳的琴聲。推開房門,就見到蔡琰正身着便衣,坐在案前撫琴。
李重哈哈笑道:“昭姬琴藝天下無雙,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我真是有耳福了啊。”
蔡琰見到李重回來,十分驚喜,連忙站起身迎了過來。
一把攥住蔡琰的小手,摟着她坐到琴前,調笑道:“昭姬,你有沒有想我啊。”
“不想……”蔡琰紅着臉說道,她哪有李重的厚臉皮,雖說日久不見,但也說不出一個“想”字來。
李重可不管這些,他來自現代,泡妞的手段就是膽大、臉皮厚,沒說上幾句話便上下其手起來。
不一會,蔡琰便嬌2喘吁吁,顫聲道:“李郎,你快住手,讓人家看到怎麼辦?”
李重淫笑道:“那我們到牀上去,別人就看不到了,嘿嘿……”
聽到李重有禽獸之意,蔡琰頓時面紅耳赤的說道:“李郎不可,我們之事還沒稟告父親,李郎如此……如此……輕薄奴家已經有違禮法了,千萬不能……”
說道這裡,蔡琰已經垂淚欲滴了,想來是被勾起思鄉之情了。
李重只是調笑一下蔡琰,根本就沒有推倒的意思,心中暗笑,口中去急忙勸慰道:“我說着玩呢,昭姬,給我彈首曲子吧,最近每日征戰,身心疲憊啊!”
蔡琰不知道李重是在岔開話題,急忙從李重的懷裡掙脫出來,整容坐在琴前,“叮叮噹噹”的彈奏起來。
殊不知這完全就是對牛彈琴,李重那知道什麼音律,坐在那裡裝模作樣的聽着,不時搖頭晃腦說道:“好……好……”
在蔡琰的住處待了一下午,李重吃過晚飯纔回到自己的房間,和順娘大戰了三百回合,沉沉睡去。
第三天清晨,李重點齊一千五百人馬,殺氣騰騰的直撲陰館。
程昱這是第一次見到李重出徵,雖不知這些軍卒的戰鬥力如何,但單說進退法度,程昱確實沒見過比李重兵卒森嚴的。
再一想到李重發明的馬鐙,程昱不免對李重增添了幾分信心,終於不再糾結曹操的問題,開始一心爲李重出謀劃策。
君則臣,臣矣則君,做臣屬的都希望自己的主公英明神武,將來也好封妻廕子。李重雖說現在實力比不上曹操,但能赤手空拳打下兩縣之地,手握兩千人馬,這就是能耐,不由得你不服。
曹操雖強,但也是靠着家中支持,真要是把曹操李重換個位置,程昱還真不相信曹操能做到李重的地步。
廣武至陰館只有兩日的路程,穿過長城的缺口,就到了陰館縣境內。
陰館縣在長城之外,地勢平坦,再加上李重也沒有隱瞞行蹤的意思,一路上大張旗鼓,氣焰囂張,楊醜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召集兵馬,在城牆上嚴陣以待。
楊醜不願意出城作戰,他也知道李重擊潰了王當五百精騎的戰例,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情況,心中認爲李重勝得僥倖,也不願意冒險。
張燕可不是善茬,號稱飛將軍,一手調教出來的騎兵戰鬥力十分強悍,不是一般黃巾軍卒可比的。
李重手握五百精騎,根本就不怕楊醜出城來戰,大搖大擺的指揮軍隊在陰館城外紮下營寨。
李重沒有攻城的心思,也沒帶多少糧草,更沒有云梯之類的攻城器械,所以紮營極快,早上到的陰館城外,不到中午,就已經收拾妥當,站到城下罵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