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的故事、孫策的聲音、孫策的表情，簡直是讓人聞着落淚，心生可憐。
不過在他的言語中，也在不斷的貶低自己，如果只是聽這個故事的話，一個失敗者、一個莽夫的形象就躍然眼前。
不過方凡並不爲之所動，心中依舊波瀾不驚，甚至還有的想笑。
可憐嗎？可憐。
可笑嗎？
呵，誰要是覺得他可笑那纔可笑呢。
殺了一成、罷免了五成，就這樣建業還沒有崩潰，還在正常運轉，豈是一個莽夫能做到的？
如果真是一個莽夫的話，那建業早就原地爆炸了。
滅亡倒是不至於，有軍隊在就滅不了，但暴亂、混亂、生產停滯、打砸搶事件那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因爲失去了秩序，無規矩不成方圓。
所以孫策的能力、或者說周瑜的能力可見一斑。
其實在方凡看來，肅清過之後，只要沒有混亂，那即就是最好的局面。
所有人都是自己人，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所有老舊實力都被打破。
那建業簡直是一張白紙，任由他揮灑塗墨，可以大刀闊斧的改，任由他們實現自己的報復。
所以他們這表面上看起來是叫慘，但實際上是在賣慘。
表面上看起來是在貶低自己，但實際上是在通過這種殘酷的局面襯托出他們的能力。
現在正好又是他們職位未定的時候......
方凡心中暗暗的想到，對於孫策的打算也心中有數了。
而接下來的話也是證明了方凡的判斷。
“不過還好，在公瑾的幫襯下，我們勉強過了這一關。”
孫策唏噓道。
方凡聽着，並未發表言論。
“不過經過這一次我也有些心灰意冷了，我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當領主的料。
我並不適合當皇帝。”
孫策揮了揮手，捏了捏拳頭。
“我更適合當一個武將，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顧忌，不需要動腦子，聽主公的，從南邊一路殺到北邊就行。
一個字來形容：莽！”
“但是呢？建業這麼大的基業不能浪費，可我又不爭皇帝，不稱霸，怎麼辦呢？就地解散？
不，當然不，既然我不當，那就讓別人來但，支持別人來當，然後我去當皇帝手下的將軍。
從龍之功啊，一起打天下的關係啊，那又仗打，就算打輸了，死了，那家人也不用擔心，有主公在後面呢。
至少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少不了。”
孫策揮着手，灑脫的說道，方凡聞言笑了笑。
他知道孫策也順便在解釋，因爲自己要是想不通，有疙瘩的話，那他是很難混的，還要後面的承諾.....嗯麼麼麼。
“嗯，我當不當的上皇帝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一點，只要你不負我，那就算你死了，你的家族那也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沒有人敢欺辱。
我說的。”
“謝主公恩典。”
孫策雙手作揖感謝道，但突然一拍腦袋。
“誒，不小心跑題了，主公恕罪，主公恕罪。”
“別恕罪恕罪的了，直接說吧，有這功夫都把事情說清楚了。”
方凡沒好氣的笑罵道。
“好咧，我這就說，這就說。”
“問題還是得從我清洗掉的那一批人說起，他們雖然殺的殺，罷免的罷免，但他們的勢力涉及面太廣。
建業的方方面面他們都有插手，不能亂動，亂動建業真的會崩潰，這也就是我爲什麼大部分都是罷免的原因了。
殺雞儆猴，他們只要不死，還是不會和我魚死網破的。
這個時候，要是我慢慢治理，溫水煮青蛙一般，一點一點料理他們的話也不難，他們沒有多少抵抗力，不知不覺就會被我削弱。
但是關鍵就在這了，他們被我罷免後我第一時間就趕往了寧安，而建業也就歸屬了寧安。
這個時候問題就出現了，我在位的時候可以威懾住他們，可我將建業獻給主公之後。
他們鐵定會借題發揮，甚至是接機裹挾百姓造成暴動。”
說道這裡，孫策臉色露出一絲蔑笑。
“他們肯定會以建業、以百姓爲籌碼要挾您，並要求和您談判。
他們總是這般看不清自己，而且不記打，好了傷疤忘了疼。”
方凡聞言搖了搖頭，神情中並沒有什麼蔑視的含義，平平淡淡，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我正好要接手建業，那些老的勢力本就要清洗一遍，這不是問題。
就像你之前所說，快刀斬亂麻就是了。
實在不行，真的想談判的話，派幾個刺客把他們腦袋取了掛在旗杆上就行了，什麼事都沒有。
說吧，如果只是這個，壓根不值得一提，簡直不是問題。”
方凡淡淡的說道，並不是他看不起這些人，而是說，這些人全都是垃圾，甚至都不值得他蔑視。
不屑！
說一百道一千，這終究是末世。
什麼是末世？
秩序崩亂，強者爲尊，命如草薺。
方凡就是金字塔最頂端的秩序制定者，沒有人可以制約他，人不行、聖母婊、人權婊也不行。
沒有實力瞎蹦噠的，殺了就是，翻不了天的。
裹挾百姓又怎麼樣，人都殺了，再好好對百姓，有幾個人會記得他？
有幾個人會爲了一個死人在方凡面前跳？
一個都沒有。
雖然說道有些殘酷、有些無情，但這就是末世。
命如草薺，實力爲尊。
孫策聞言嘿嘿一笑。
“主公明鑑，如果只是他們，那自然什麼事都沒有，一羣跳樑小醜罷了，不殺他，那是他們還有用。
不過有一點還是需要強調的，他們很有本事。”
“哦，什麼？很有本事？什麼本事？”
方凡挑了挑眉頭，好奇的問道。
“吃裡扒外。”
孫策緩緩說道。
“這方面他們是好手，總是能找到好的下家，然後又有一股莫名自信。
他們不是問題，可加上他們的下家卻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方凡聞言點了點頭，眼神微微眯起來，散發出一股危險的光芒。
從空間護腕中取出一枚靈果，緩緩咀嚼。
“下家嗎？我倒要看看，哪個下家敢亂伸爪子，我方凡也不是好拿捏的。”
方凡眼中閃過一絲兇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