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郡位於西河郡東南,管領有云中、咸陽、箕陵、沙陵、沙南、北輿、武泉、原陽、定襄、成樂、武進等十一座縣城。期內以大漠草原爲主,圍繞什拉烏素河和寶貝河兩條流域,是匈奴屠各部落的重要生存地之一。
自東漢衰敗以來,休屠反覆叛亂,導致原本生存有大量漢人的雲中之地,如今所存之漢人不足三萬。郡內生存的大多都是匈奴、羌胡、鮮卑等異族胡人,尤其是以匈奴人最多。
貴族佔據縣城城池,城池四周的大漠草原上,則生存着無數異族胡人牧民百姓,他們結廬而居,放馬牧羊。頗有一種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自在。
相比於匈奴人的發源塞外之地,雲中郡內有黃河、黑河、清水河等水域的流暢,水草豐茂,土地肥沃。也讓原本居無定所的匈奴牧民們,不必再像塞外那般年年逐水草而遷徙,逐漸穩定下來,倚城而居。
雨過天晴,碧空萬里。
雲中縣城,匈奴休屠各部的掌權者齊聚一堂,互相商議着袁紹送來的信箋,以及其退兵之後,大秦方面兵馬的動向應對。
縣府內,巴格路猛地拍了一下身前的案桌,冷聲喝道:“某不同意,數百年來,自漢人的皇帝開始侵略我族以來,帝國沒了就不說了。就是我們在真心內附後,過得那寄人籬下的不堪日子,你們都忘了?如今漢人衰弱,內鬥不斷,正是我們拿下幷州,重新崛起的最好時機,怎麼能派人去商議議和?”
和託木也是一個彪悍的匈奴漢子,素來以勇猛剽悍,性格暴躁著稱,當即也是拍着桌子,大聲吼道:“漢人強盛的時候我們爲了兒郎們聽話,也就不說了,如今他們皇帝都被那新近崛起的什麼大秦給殺了全家,如今自身難保,我們還有啥不敢做的?如今漢人衰敗,就像巴格路說的,我們索性起大軍反了,直接拿下整個幷州,以後說不來也能在這裡重新建立起我匈奴帝國的英姿。”
“不錯!”另外一個統領怒?起也是冷酷殘忍的性子,當即冷冷的瞅了衆人一眼,,冷哼道:“幷州之地,雖然名爲大漢之地,但是其中實際生存的大部族人都是我匈奴各部和別族的三四十餘萬人,遠遠要超過當下整個幷州的漢人數量。”
“遠的不說,單單就是這雲中郡內,漢人的數量早就已經不足三萬,但是我休屠兒郎足有十萬之衆,如今漢人朝廷大亂,聽說整個漢庭中央都被那新興的大秦君上給殺了個乾淨,整個漢人王朝亂成一片。這可不就是天神賜予我們動手拿下幷州的機遇嗎?!所以我建議,我們直接起兵,先應承了那袁紹的信箋,待拿下雁門後,我們就可以順勢攻入西河,從而一統幷州,拿下整個河套之地作爲兒郎們的牧馬之所,這不美嗎?!”
“不錯,就該如此!”
“我們有天神庇佑,就當如此!”
“這是天神的旨意......”
三人接連表明自己的想法,整個縣府內瞬間轟鳴起來,紛紛發表着自己的想法。總結一下,基本的想法卻是相差不多,皆是一個字,打!”
“好!”巴格路哈哈大笑起來,看了看上頭依然在沉思,沒有絲毫表態想法的雲中統領,不屑的冷哼一聲道:“好,既然大家都是這麼想的,那我現在就回族內起兵,爲我族兒郎拿下這天神賜予的寶地,作爲我休屠子民的繁衍生息之所。和託木,怒?起,你們要和我一起嗎?!”
和託木、怒?起對視一眼,也是看了看上頭沉思的雲中統領了一眼,默默點頭道:“好,我們現在就去點兵!”
“且慢!”雲中郡的掌權者名叫烏爾汗,相比於一衆腦袋裡肌肉多過腦漿的部下統領,烏爾汗能想到的東西無異於要遠遠的多餘幾人,此時看着眼前羣情激盪的場景,微微沉吟,在細細的思量了自己所瞭解到的漢朝形勢,以及袁紹的情況後,當即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揮手阻止了幾人離去的動靜,沉聲道:“現在打併州的確是個好時機,但是我們不能就這麼亂糟糟的集聚在一起打!”
“什麼意思!”巴格路早就看自家這個,缺少了匈奴漢子應有勇氣的統領很不順眼,此時見他阻攔,當即也不準備再留面子,帶着家鄉俚語的語氣,不耐煩的出口問道。
烏爾汗心中惱怒,自詡爲智者的他強行忍住心中的怒火,耐心說道:“根據我的消息,那叫袁紹的漢人雖然因爲打仗,把幷州那邊的兵馬都帶回去了,可那叫大秦的勢力,實力也是不凡,而且已經出兵前往太原和雁門了,所以我們要是出兵的話,就像那袁紹在信裡邊說的,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叫秦的漢人勢力,肯定會是我們拿下幷州的最大敵人!”
“漢人有句話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今我們對秦人的瞭解,一是知道他們征服了之前統領上郡、北地、西河等地的十二羌部,二是從袁紹這個漢人的信箋中瞭解的。但漢人多狡詐,我們也不能就這麼傻乎乎的信了,萬一雁門那邊是個陷阱,咱們一起過去,豈不是要被人家來個一鍋端?”
“行了!”和託木一臉暈乎乎的表情,滿臉不耐煩的阻止了烏爾汗的長篇大論,道:“你就說你啥意思,要怎麼辦,有道理我們就聽,沒道理那就聽巴格路的,大家回去部落裡,直接召集兒郎,我就不信誰能擋得住我休屠各部聯合起來的十萬精騎!”
烏爾汗神色一怔,無奈的瞅了深有同感的巴格路和怒?起以及其他休屠各部的首領,心中嘆息搖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我的意思是,西河郡、上郡不都是那叫秦的漢人勢力領土嗎,而且那邊還沒有如雁門關這種雄關,那我們何不分兵進行,一路聽從那叫袁紹的漢人信中說的,直接去雁門郡,要是可以,就直接拿下,另外一路則直接從美稷、廣衍一線去拿西河郡,你們覺得怎麼樣?”
巴格路幾人聞言後神情大動,雖然並沒有真的徹底聽明白烏爾汗話中的意思,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明白烏爾汗腦子就是比他們好使的幾人心裡邊其實已經被說服了,最沒有耐心的巴格路當即就斷然喝道:“行,你說的有道理,我覺得可以按你說的打,雁門那邊就交給我吧!”
和託木想了想開口道:“還是我帶人和你一起吧!西河郡讓爾汗和?起他們去!”
烏爾汗看了看怒?起,紛紛點頭,幾人之中,雖然名義上都是聽烏爾汗的,甚至整個休屠各部都是聽從烏爾汗的,但是他們自問,麾下的勢力人馬還是以巴格路最強,和託木最弱,烏爾汗這個老大能掌握的則和怒?起的差不多,這樣兵分兩路,兩邊的勢力兵力都不弱,也算是恰恰好!
烏爾汗沉思了下又道:“我屠各諸部合起來大概能起大軍十萬,這樣我們各自帶五萬大軍,三日後一同起兵,如何?”
巴格路三人對視了一眼,點頭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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