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襲

午夜時分,大草原上夜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機。

馬超翻身跳上馬背,伸手揚起手中的虎頭湛金槍隨意一揮。

“出發。”

身後七百多馬家精騎默不作聲的打馬跟上,猶如一羣黑夜中的幽靈一般。

?

燒當羌族大營,一天的大戰,再加上收拾戰場的消耗,此時的燒當羌人大部分已經睡熟,就連夜間的哨崗,也迷迷糊糊的倚在柵欄上打着盹。

夜色迷人,深邃中彷彿帶着一絲暗紅。

馬超帶着七百馬家精銳騎兵悄無聲息的摸到了羌寨附近,所有的戰馬馬蹄都用破布包裹住了,悄無聲息。猶如一支幽靈一般,很快就到了寨門前方十幾丈的位置。

“什麼人?”

營寨哨崗,一名靠在柵欄上打盹的羌兵,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哈欠,醒轉過來。

猛然間看到寨門前的黑暗中那影影綽綽的身影,先是一愣,隨即大聲問道。

“唰!”

回答他的是一支劃破虛空的長箭,直直的射中了羌兵的喉嚨,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徒勞的抓着喉嚨上的箭只,張大嘴巴就想要示警,無奈喉嚨只能發出噝噝的聲音。

“殺!”

馬超收起手中的長弓,拿出虎頭湛金槍向前一指,低聲吼道,旋即一夾馬腹,帶領着七百馬家精銳,組成鋒矢,發起了衝鋒。

“轟隆隆!”

一時間,殺聲四起,戰馬奔騰,整個大地都彷彿在震顫起來。

羌人大寨內瞬間沸騰起來,無數哨崗率先反應過來,一邊警示,一邊迅速的拿起武器準備反擊,而更多的羌人從睡夢中驚醒,聽着耳邊那熟悉的震動聲,全都臉色驚恐的尋找武器,想要衝出營帳。

шшш★ ttКan★ c○ “敵襲,敵襲!”

燒當迷麻剛剛睡下,正在做着美夢,猛地聽到了護衛的聲音,護衛的警示彷彿一道炸雷,瞬間將他驚醒過來。

“拿刀,拿刀,跟老子迎戰。”

危急關頭,他也顧不得穿衣,赤着身子隨手拿起旁邊的馬刀,招呼着身邊的護衛,迅速從大帳內衝了出去,一邊衝着,一邊大聲呼喊,指揮着身邊的羌兵。

“都別亂,老子在這裡,向我靠近!靠近!迎敵!”

隨着燒當迷麻的指揮,本來亂成一團的羌兵,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紛紛開始向着燒當迷麻圍攏靠近,上馬準備迎戰。

“殺!”

金槍白馬世無雙,錦衣神威天將軍。

馬超看着在燒當迷麻的組織下逐漸聚集起來的羌人兵將,眸中寒光一閃,仰天長嘯,身上猛地燃起無比閃耀的罡氣光芒,順着手中金槍,幻化出千重槍影一擊而下。

“轟!”

聲若雷鳴,槍影重重。

剛剛聚集起來的羌族人馬瞬間被殺散開來。

人仰馬翻,殘屍亂飛。

淒厲的慘叫聲,驚天的喊殺聲,徹底的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戰場上無數的兵將目睹了這一擊,羌族兵丁僅有的士氣徹底被化爲烏有,全都目露驚恐之色,哇哇大叫着四散奔逃。

踩踏,混亂成了最後的樂章。

無數的羌兵甚至在剛剛衝出帳外的時候,就被盲目潰逃的羌人騎兵撞飛,化爲肉泥。

與此同時,七百精銳的馬家騎兵也在馬金的帶領下,跟隨者馬超的步伐衝了進來。

擡槍,衝刺,擡槍,衝刺。

馬家騎兵們有序的刺擊着手中的長槍,收個着一個又一個羌人的生命。

“殺!殺!殺!”

“活捉燒當迷麻!”

夜空下,無數的吼聲逐漸混爲一體,震顫天地。

燒當迷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苦心聚集的人馬,在馬超的一擊之下,化爲烏有。

胸口不由一悶,一口逆血噴涌而出,恨不得立刻上馬衝鋒,將馬超斬於馬下。

然而僅有的理智立刻阻擋了他。

望着馬超身後殺來的無數騎兵,燒當迷麻大吼一聲,狠狠的調轉馬頭,向外逃了出去。

一邊逃,一邊大喊着:“撤,撤,跟老子走。”

隨着燒當迷麻的撤退聲音傳來,本就混亂潰逃的羌人,更是沒有絲毫猶豫,一瞬間竟是變的井然有序,紛紛掉頭向着四面八方逃了出去。

兵敗如山倒,狡詐的燒當迷吾可能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未實施,就敗在了初生牛犢的身上,此時的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逃!逃!逃!”

只要逃回小吾城,靠着自己的能力,燒當羌族只能重新聚在自己手下,北原還會是老子的。

?

小吾城,城門處,蒙武無聊的擦拭着手中的大槍。

身邊僞裝成羌兵的蒙家護衛不時的盯着城門前的大路,好像在等待着什麼。

“武頭兒!咱這都守了兩三天的大門了,北原戰亂,就是這小吾城也落敗成這鳥樣了,要不然我們不如稟明君上,咱們直接把這小吾堡拿了,然後奇襲北原城,這不就成了,羌人要是敢來,直接乾死就是,這等下去,要等到啥時候呀!”

一名大漢突然在蒙武身邊沉聲說道。

蒙武聽着手下大漢的話,心中也是微微一動,但是隨即眼角掃到旁邊那瘦弱的青年,神情不由一垮,悶悶的哼了一聲。

“哼!別問老子,君上說什麼就是什麼,沒看老子也在這守了兩三天城門,抱怨啥抱怨,一邊待着去。”

蒙武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是眼神卻不斷的向瘦弱青年那邊瞅着。

“呵呵。”

一邊在默默思考的王風,在大漢說話時就已經不自覺的將耳朵樹了起來,此時看到蒙武的行爲不由呵呵的笑出了聲。

“王瘋子,你笑啥子!別以爲君上現在重視你,某就不敢削你,你小子別忘了是誰帶的你。”

蒙武本來不過是隨口抱怨一句,順帶看看能不能從王風那套點口風出來,誰知道口風沒套出來,王風還一陣賤笑,這下心中的不爽更強烈了。

“武哥兒!見諒,其實你不用瞅我,某雖然得君上器重,得以掌控情報大局,但是這次君上的謀劃,某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君上讓某前來,也只告訴某輔佐你,見機行事。”

王風看蒙武真的有點惱怒,連忙收起笑意解釋道。

“哼!”

蒙武也就是心中煩悶,隨着王風解釋也就藉機下臺,哼了一聲,轉過身繼續擦拭手中大槍。

一時無話。

“誒,子誠,雖然君上沒有明說,但是你掌控情報,你分析分析,君上到底在謀劃什麼?”

沉默半晌,蒙武還是先繃不住,忍不住向王風問道。

“武哥兒,不是某不說,君上所謀,某是真的不太清楚,但想來還是這北原之地。”

王風沒再故意逗蒙武,臉上思索着解釋道。

“哎,君上自從及冠後,越來越深不可測,真不知道心裡想的都是什麼。”

蒙武先是隨意的嘟囔一聲,旋即繼續對着王風問道:“誒,子誠,這次某私做主張,殺了那守門的羌人小隊,冒充上來。你過來君上就沒有對你說什麼?”

“沒有。”

王風隨意的解釋了一句,看着蒙武一臉的懵懂,想到往日多蒙他的照顧,不由微微的的開口提醒道:“武哥,你不覺得你這次冒充的太順利了嗎?晌午時分,城內外閉戶無人,燒當迷麻手下方纔擴張,人員雜亂,互不相識,同時城內兵將也具被帶走談判。”

“子誠?你意思是?君上?”

蒙武也不是蠢人,王風幾句話,他就想到了很多,當下就想問道。

“呵呵,武哥,其實君上也沒想瞞你,相信就是某不說,你很快也就能想明白。”

王風微微一笑,淡淡說道,隨即閉口不言。

“呃,好吧,總之,子誠多謝提醒。”

蒙武看到王風的行爲,自是明白,當下謝了一聲也不再多說。

城門口又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時至午後,四月北原的午後已然可以微微的感到一絲炎熱,蒙武依靠着心愛的大槍,躲在城門內的陰涼處打着盹。

“踏!踏!踏!”

突然小吾城門前的大路上響起陣陣的馬蹄之聲,蒙武雙耳一動,猛地驚醒過來,心中暗暗叫道:“來了。”旋即趕緊招呼着身邊的幾人,迅速拿起手邊的兵器就來到了大門前的拒馬處。

“速速打開拒馬,長老回來了。”

隨着蒙武等人的動作,無數羌人騎兵緩緩出現在小吾城門前的大路上,最前方的一名羌人騎兵快馬衝到跟前大聲吼道。

蒙武和王風微微交流了一下眼神,隨即招呼衆人連忙拉開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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