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軍隊在淮陰的慘敗忽然變成了大勝,咱們腦袋有點二的呂溫侯和陳宮當然不信,只是受形勢所迫,發現徐州軍隊早有準備並且佈置了大量伏兵,真打起來肯定佔不了便宜還得吃大虧,這才無可奈何的決定收兵,又一次灰頭土臉的結束了對徐州五郡的侵略進攻,同時呂溫侯和陳宮也少不得派出大量斥候細作南下,去探聽淮陰到底是誰打了該死的勝仗?
其實也用不着那麼麻煩了,灰溜溜的回到昌邑後沒過幾天,呂溫侯除了收到東郡重鎮失守的噩耗外,又很快迎來小袁三公的聯絡使者韓胤——韓胤是小袁三公派來譴責呂溫侯背義無信的,在小袁三公出兵徐州期間,呂溫侯做爲盟友,沒有出兵夾擊陶應,也沒有出動一兵一卒牽制徐州軍隊,這才導致了小袁三公的淮陰慘敗,紀靈大軍全軍覆沒!所以小袁三公要求呂溫侯對此做出解釋。
暴脾氣的呂溫侯破天荒的沒有因爲小袁三公的譴責態度發脾氣,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另一個方面,驚訝萬分的飛快問道:“紀靈在淮陰大敗,全軍覆沒?真的還是假的?”
“溫侯,小使敢拿如此大事說笑否?”韓胤有些不滿,帶着怨氣答道:“陶應奸賊識破了我軍的聲東擊西之計,把增援廣陵的精銳戰兵留在了淮陰守城,紀靈將軍攻打淮陰時,狠如豺狼、毒如虺蝮的陶應奸賊又挖開了淮河大堤,引淮河水衝擊我軍。紀靈將軍率領的我軍精銳一萬五千人全軍覆沒,紀靈將軍和參軍周瑜不知下落,生死不明。我主重金打造的無數戰船艨艟,也盡被陶應奸賊繳獲,損失無比慘重!”
呂溫侯張大了嘴巴,旁邊的陳宮也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着都有點不敢相信韓胤的話——交戰雙方都爭着搶着說自軍全軍覆沒。遭到慘敗,這樣的事,呂溫侯和陳宮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韓胤誤會了呂布和陳宮的表情。還道他們也是對自軍的意外慘敗震驚萬分,心頭怨氣稍解,便又放緩語氣說道:“溫侯。我主袁公你是言而有信的英雄豪傑,也沒有過於責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溫侯你應該儘快出兵履行盟約,與我軍南北夾擊陶應小兒。我主袁公也已經做出決定,要親自率領傾國之兵北上討伐陶應,以報淮陰之仇!我主這一次出兵非同小可,兵力至少在十二萬以上,陶應小兒縱然奸詐,在我主大軍面前也不過螳臂當車,機會難得。還望溫侯千萬不要錯過。”
“兵力至少在十二萬以上?”呂溫侯也是久領兵的人,便好奇問道:“袁公剛折了紀靈的大軍,又有一支大軍在牛渚與劉繇主力對峙,還能馬上又出動十二萬以上的大軍,袁公到底有多少軍隊啊?”
“溫侯請放心。十二萬大軍不會少,還只會更多。”韓胤驕傲的回答道:“淮南兵多糧足,我主在淮南又深得民心,凡遇差徭,百姓黔首無不踊躍當先,軍需器械應用之物。無不完備,米滿倉廒,財盈府庫。先不說淮陰之戰我主的六萬大軍尚存,就算不動用這六萬大軍,我主只要一聲令,也能立即建起十萬大軍!”
呂溫侯差點沒笑出聲,那邊陳宮也悄悄嘆了一口氣,搶着說道:“貴使可先往館驛休息,眼下兗州戰情緊急,此事需待主公與衆人細細商議之後,再給貴使迴音。”韓胤扭頭去看呂布反應,見呂布點頭同意陳宮的決定,這才起身告辭,在呂府衛士的引領下往館驛休息去了。
韓胤前腳剛走,後腳呂溫侯就捧腹大笑了起來,“袁術匹夫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臨時拉一些百姓進隊伍,就可以組成軍隊了?如果這也算軍隊,那我今天就可以組建五萬大軍,不過這種軍隊到了戰場上,能起什麼作用?”
“袁術的主力還是有點的,只是數量肯定已經不多了。”陳宮嘆息了一句,又冷笑說道:“不過我可以肯定,袁術就算真的出動所謂的十二萬大軍北上,如果沒有我軍出兵協助,也必然爲陶應所敗!陶應的兵馬雖然不如我軍精銳,但收拾袁術的這羣烏合之衆還是足夠了。”
“那我軍當如何處之?”呂布向陳宮問道:“是否遵守盟約,出兵幫一把袁術?”
陳宮沉默,許久後才緩緩說道:“主公,事情到了這一步,我軍第三次出兵南下,還能有多少勝算?事實證明,袁術根本不是陶應奸賊的對手,與他聯手夾擊陶應,作戰主力只能是我們的隊伍,而我軍在兗州也已經只剩下了昌邑、定陶和任城三座城池可守,如果我軍主力南下,曹賊定然乘機來攻,三城再失,徐州又久攻不下,我軍還能如之奈何?”
“可我們如果不動手,就只能在兗州南部給陶應小兒看家護院。”呂溫侯也不算太傻,也能看透一點形勢。
“能在兗州南部立足,也勝過無家可歸十倍。”陳宮嘆氣道:“我軍先後結怨於曹操和袁紹,袁術又隔得太遠,公孫瓚其勢已微,只有徐州陶應對我軍態度稍好,雖然陶應奸賊也只是在利用我軍,但起碼他不會出兵偷襲我軍背後,主公也可以放心把脊背交給他保護,這樣的盟友在這亂世之中,也已經算是鳳毛麟角了。”
“公臺的意思是,我們放棄與袁術的盟約,也放棄吞併徐州五郡的計劃,專一與陶應結盟?”呂溫侯沉吟着問道。
“袁術太不爭氣了,又隔得太遠,遠水救不了近火。”陳宮嘆道:“但陶應不同,他是一個僞君子,奸詐狠毒卻有行事準則,不會隨便對盟友下手,我們不必擔心來自他的威脅。此外陶應的疆土與我軍緊鄰,錢糧豐足不在袁術之下。又需要我軍爲北部屏障,絕不會坐視我軍敗亡,所以只要主公開口,就一定能從陶應那裡得到一些錢糧,讓我軍可以對付曹賊。”
呂溫侯遲疑不決,沒有立即同意陳宮的建議,知道呂溫侯仍然對徐州充滿貪婪的陳宮也沒有催促。只是給呂溫侯獻上了一個與徐州通好的主意,那就是把袁術的使者韓胤當做投名狀,押往徐州交給陶應處置。換取陶應的信任與徐州的錢糧供給。呂溫侯仍然遲疑不定,僅僅是將韓胤留在昌邑嚴密看護,打算再觀望一段時間的情況再說。
同樣被陶副主任坑爹的還有可憐的曹老大。不惜代價的強攻下東郡城後,曹老大本打算乘着呂布主力南下的機會,一口氣把呂布軍徹底趕出兗州,不曾想曹軍主力剛剛騰出了手,帶着一身的傷痕正準備南下昌邑,徐州方面卻又傳來了淮陰大戰其實是徐州軍隊大勝的消息,還有傳來了呂布又從徐州回師北上的消息,曹老大滿頭霧水,趕緊多派斥候細作仔細打探,直到再三確認了淮陰大戰的真正勝利方。明白中計的曹老大才又一次破口大罵起來,“陶應,奸賊!你這天下第一的奸猾惡賊!幸虧吾還沒有與你接壤,不然就連吾都要上你的大當!”
曹老大的運氣明顯的比呂溫侯好,雖然又被陶副主任的精湛演技耍了一次。卻因此意外的迎來了幾員曹老大垂涎三尺的猛將——可憐的桃園三兄弟在琅琊撞上了徐州軍隊中最恐怖的君子軍,被殺得全軍覆沒,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帶傷逃回渚縣,劉皇叔又是揹着新老大孔融出兵到徐州混水摸魚,摸成了這副鬼樣回來了也沒臉再去見孔融,更覺得兵微將寡的孔融已經榨不出什麼油水了。便索性南下來投曹操,想借曹老大的兵馬找陶副主任報仇,順便等待新的混水摸魚和東山再起的機會。
做爲第一個發現關羽武藝的人中伯樂,又親眼目睹過三英戰呂布的盛況,愛才如命的曹老大對於桃園三兄弟的窮途來投當然是欣喜若狂,不僅擺下盛大宴席款待桃園三兄弟,還陪着劉皇叔把陶副主任的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然後曹老大又拒絕了荀彧和程昱的建議把劉皇叔一刀砍了永除後患,還給了劉皇叔三千軍隊和萬斛糧食,命令劉皇叔屯駐到與徐州東海郡接壤的魯國郡,讓劉皇叔繼續去噁心陶副主任,同時與曹軍形成掎角之勢,對呂溫侯形成夾擊之勢。
牽一髮而動全身,桃園三兄弟在曹老大支持下東山再起和屯紮魯國的消息傳到昌邑,本已經就快抵擋不住曹袁聯軍反撲的呂溫侯不再猶豫,終於下定決心與徐州軍隊真心同盟,採納陳宮之計,將袁術使者韓胤拿下打入囚車,讓使者王楷押往徐州獻給陶應,以示同盟真心,乘機又向陶應借兵借糧,以擋曹袁劉三家聯軍。
不一日,王楷將韓胤押到了彭城交給陶應處治,又呈上了呂布的親筆書信,陶應見了大喜,也不問韓胤與呂布爲了何事聯絡——問出來了麻煩更大,立即下令將韓胤推出門外斬首。不過在衛士把號哭求饒的韓胤推出大廳時,陶應卻又叫道:“且慢,把韓胤押往徐州法場,當衆公佈其爲袁術離間我與溫侯的罪行,然後斬首,再將首級掛到城門之上,示衆一月!”
“陶使君,饒命,饒命啊!小人只是使者,只是使者啊!”韓胤瘋狂嚎哭求饒,在場的魯肅、陳珪和陳登等人卻悄悄擦了一把冷汗,一起心說陶應好狠,這擺明了是想讓袁術和呂布反目成仇,再也無法真心聯手啊。王楷則表情尷尬,雖明白陶應的險惡用心,但也不敢開口反對。
韓胤被押出去斬首了,直到他的哭聲遠去,王楷才向陶應點頭哈腰的說道:“使君,我家主公的聯盟誠意,使君已經親眼目睹了,現在曹操、袁術攻勢甚猛,劉備奸賊又到了魯國郡,我家主公……。”
“貴使不必說了,我明白。”陶應打斷王楷的話,主動說道:“溫侯是我岳丈,他目前陷入窘境,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這樣吧,糧草三萬斛,刀槍各千柄,鐵甲五百。都無需歸,算我孝敬岳父的。至於軍隊,我現在實在抽不出軍隊北上,就獻給岳父飛火槍五百……,不,一千支飛火槍!”
“飛火槍?什麼是飛火槍?”
王楷一楞,正要開口問時。旁邊的陶基卻馬上跳了出來,殺豬一樣的大叫道:“二哥,飛火槍不能給啊。那是我們君子軍最絕密的武器啊!”
“君子軍最絕密的武器?”聽到陶基這話,又看到陶基緊張的表情,王楷再傻也明白那種飛火槍必然是厲害無比了。所以王楷也不遲疑,趕緊向陶應拱手作揖,一鞠到地的說道:“王楷代主公拜謝使君大恩。”
“三弟不必焦急,飛火槍只能用一次,除了我軍之外,再無一人可以重新裝藥。”陶應也不隱晦,當着王楷的面就說出了自己的惡毒用心,道:“眼下兗州戰事緊急,如果不把我們的看家法寶送一些給溫侯,溫侯怕是就撐不住了。”
陶基無奈。只得老實退下,陶應則又向王楷說道:“王先生,飛火槍的威力非同小可,並且造價無比昂貴,我總共也只有三千來支。拿一千支孝敬岳父,也已經是盡了最大努力了。這一點,希望你一定要向我的岳父稟明。”王楷點頭哈腰的答應,再三拜謝而去。
陶應把看家法寶之一的飛火槍送給呂溫侯,確實是幫了呂溫侯一個大忙,飛火槍送抵昌邑時。呂溫侯已經親自率軍去了定陶救援張家兄弟,留守昌邑陳宮親眼目睹了飛火槍的威力頓時大喜過望,趕緊命人把飛火槍送抵前線。而正在與曹袁聯軍苦戰不下的呂溫侯也馬上在戰場上使出飛火槍,頓時殺了曹袁聯軍一個措手不及,第一次見到會噴火的長槍,勇猛如顏良、典韋之輩都不免手足無措,被飛火槍燒成重傷,其他死在飛火槍之下曹袁聯軍精兵悍將更是數不勝數,隊伍也爲之徹底大亂,呂布軍乘機掩殺而上,以少勝多把曹袁聯軍殺得大敗。
“哈哈哈哈哈,燒!燒!給我狠狠的燒!來啊,你們這羣狗賊不是喜歡七八個一起上嗎?來啊,這次你們來多少都行!”
戰場上,呂溫侯揮舞着綁有飛火槍的方天畫戟,騎着赤兔馬來回馳騁,用一丈多長的帶毒火焰肆意去燒曹軍、袁軍猛將的面門雙目,往常一遇呂溫侯出陣就七八個一起上的曹袁聯軍猛將們紛紛抱頭鼠竄,無人敢上來阻攔呂溫侯一步,勉強能與呂溫侯周旋一段時間的典韋和顏良等倒黴蛋則捂着被燒傷的小臉蛋亡命逃竄,任由呂溫侯在千軍萬馬叢中來回衝殺,如入無人之境。
見此情景,後面拿着飛火槍開路的呂布軍將士當然是歡聲雷動,士氣大振,衝殺起來爭先恐後,對面的曹袁聯軍將士卻是哭喊震天,抱頭逃命的時候爭先恐後,曹老大更是破口大罵,“陶應奸賊!奸賊!肯定又是你這個奸賊搞鬼!”
“咦?怎麼又用完了?”見戟上的飛火槍藥盡熄滅,正殺得痛快的呂溫侯大爲掃興,只得又飛奔衝回本陣換裝飛火槍,當得知一千支飛火槍已經全部用完時,呂溫侯又破口大罵了,“這個不肖的女婿,怎麼才送這麼一點飛火槍來?要是多送個三五千支,今天曹賊隊伍一個都跑不掉!馬上派人去給陳宮傳令,讓他再派使者南下,讓我那個不肖女婿送幾千支飛火槍過來,越多越好!”
還好,這時候也用不着飛火槍了,措手不及的曹袁聯軍早就已經是全線崩潰,被本就驍勇善戰的呂布軍將士象趕鴨子一樣的趕着屠殺,直被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渠,定陶城裡都已經在靠吃死人肉充飢的張邈兄弟也打開了城門,領軍殺了出來,內外夾擊猛揍袁曹聯軍,兵敗如山倒的曹老大根本招架不住,就連大營都被呂布軍一腳踹了,只能是率領敗軍棄營而走,糧草軍械皆被呂布軍繳獲,兗州形勢頓時又被扭轉。
定陶戰事結束後,呂溫侯第一件事馬上派使者南下徐州,去找好女婿陶應索要更多的新式武器飛火槍,率領敗軍逃回鄄城的曹老大則是愁容滿面,腦袋裡考慮的也只有一個問題,“如果陶應奸賊把更多的這種噴火怪槍送給呂布,那吾怎麼辦?”
“主公放心,陶應奸賊不是笨蛋,他當然明白這種武器一旦落入呂布之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郭嘉咳嗽着安慰曹老大道:“現在呂布已經重新穩住了兗州形勢,所以某敢斷定,下一次在戰場上,呂布軍中不會出現這樣的武器,就算有,肯定數量也少得可憐,屆時我軍已有準備,也就不難防範了。”
曹老大點頭,也覺得以陶應的奸詐,絕不可能養虎遺患,把這種威力無窮的噴火長槍過多的送給呂布,也絕不會讓呂布軍的實力遠遠超過自軍,只會在兗州戰場中左右平衡,以最小的代價決定誰勝誰負,讓自軍與呂布軍互相消耗,互相制衡,這樣才符合徐州的戰略利益。
想到這裡,早就後悔過無數次的曹老大難免又一次把腸子都給悔青了,嘆道:“悔不當初啊,當初爲了不讓劉備坐大養虎遺患,結果卻養大了一條蛇,還是最毒的五步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