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出家的陶副主任確實不擅長陣戰,不過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天賦,派趙雲的騎兵隊伍迂迴去攻打曹軍鶴翼陣的背後,是因爲陶副主任知道曹軍精銳已然大半北上,餘下的精銳戰兵除了被曹老大安排在兩翼機動外,最後的一點精銳,陶副主任可以肯定是被曹老大布置在了中軍大陣的前列,用來防範徐州軍隊的突襲,中軍的背後即便有些戰兵,數量也肯定不多,所以陶副主任才憑着感覺派趙雲隊伍突襲曹軍背後,柿子揀軟的捏,先拿曹軍的二線輔兵開刀,或是取得局部勝利以鼓舞士氣,或是逼迫曹老大做出調整自亂陣腳。
當然了,不學無術的陶副主任並不知道的是,他這手跟着感覺走佈置的戰術,在歷史上的東西方都各自有着一個顯赫名字。在東方,這手戰術被叫做啄木鳥戰術,一個叫武田信玄的小鬼子最擅長用這招。在西方,這一手被稱爲錘砧戰術,擅長用這一手卑鄙戰術的西方名將一個叫亞歷山大,一個叫漢尼拔。
話又得說回來,戰術再好執行不力也是紙上談兵,所以曹老大盡管察覺到了陶副主任的卑鄙目的,也擔心後軍的朱靈、路昭隊伍擋不住徐州騎兵的衝擊,但曹老大猶豫再三後,還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讓後軍獨扛徐州騎兵,因爲曹老大非常瞭解徐州騎兵隊伍的情況,知道徐州騎兵的成分複雜,隊伍中除了徐州本地兵之外,還有着來自幷州的呂布軍舊卒,來自冀州的袁紹軍舊卒,來自青州和幽州的公孫瓚軍士兵。甚至還有淮南兵與西涼兵,雖然都有騎術和騎兵戰經驗,重編組建卻僅有三個來月的時間,是否已經形成一個整體還值得懷疑,所以曹老大無論如何都得賭上一把,看看後軍的自家步兵隊伍能不能抗住徐州騎兵的衝擊。
如果能,那麼不僅曹軍的中軍後顧無憂,證明了徐州騎兵沒有想象中強悍可怕後,曹老大布置在右翼的張郃隊伍也可以解放出來。放心大膽的向對面的徐州軍徐晃騎兵隊伍發起衝擊!
徐州軍右翼的激戰還在持續。被兄弟部隊恨之入骨的丹陽兵在這一刻,終於證明了他們一直被陶副主任寵愛嬌慣,並不完全是他們與陶副主任同鄉這一個原因,面對着挾官渡大勝餘威而來的曹軍精銳,這些丹陽流氓兵拿出了欺負友軍隊伍的百倍勁頭,與精銳異常的敵人殺得是難分難解,個個都象是瘋了一樣,兇狠揮舞着刀槍與敵人亡命相搏,刀砍槍捅斧子劈,殺得滿身是血仍然吼聲不絕。即便重傷倒下也要抱住敵人給同伴爭取殺敵機會,刀砍捲刃了用刀尖捅,矛折了用槍柄砸,斧子脫手了抱住敵人在地上翻滾,用拳頭用石頭用膝蓋咬咽喉,不少曹軍士兵就是活生生被咬破咽喉而死,雙方都是驍勇異常,也雙方都是死傷慘重。
讓陶副主任與徐州軍隊欣喜若狂,也讓曹老大與曹軍上下心驚膽戰的是。在丹陽流氓兵如瘋如狂的衝擊下,李典率領的曹軍精銳隊伍,竟然出現了支撐不住的跡象。不僅被丹陽兵殺得緩緩後退,甚至還出現了逃兵現象。見此情景,曹老大忍不住向左右問道:“替陶賊掌管丹陽兵的徐州賊將,姓甚名誰?”
“姓魏名延字文長,南陽人氏。”和劉曄一樣擅長收集情報的程昱答道:“聽說他原本是荊州屯將,僅掌管百人之軍,陶賊在戰場上俘虜了黃祖之子黃射後,用黃射把他從荊州軍中換了過來。並立即委以校尉重任,專門讓這個魏延替陶賊掌管操練丹陽兵。”
“狗陶賊,看人挺準,還會做買賣。”
曹老大罵了一句髒話,然後纔派出快馬給李典隊伍傳令,命令李典務必頂住丹陽流氓兵的衝擊,待到丹陽兵勢頭衰竭士氣下滑,立即發起反擊擊潰丹陽兵隊伍。然後曹老大不再理會側翼戰場,迅速登上旗陣高處,居高臨下的觀察後軍戰況。
這時,機動力強大的徐州騎兵已然迂迴到了曹軍中軍的正後方,收到了命令的曹軍後軍也正在爭分奪秒的調整隊列,很聰明的利用山丘和樹林掩護住側翼,排起了十支每隊五百人的橫隊形成緩衝,準備應對徐州騎兵的衝擊。而讓曹老大心擔憂的是,趙雲隊伍果然排起了分軍排起了四個整齊的密集橫隊,每隊大約六百人,準備發起曹老大曾經見識過的騎兵牆式衝鋒,讓曹老大不得不暗暗祈禱,祈禱趙雲這支騎兵隊伍不如君子軍那麼精銳,無法有效發揮牆式衝鋒的最大威力。
又過片刻,準備完畢的徐州騎兵開始了衝鋒,排在第一排的重騎兵腳蹬繩套馬鐙,右手舉槍腋夾槍桿,微微向前傾斜身體使槍尖斜指向下,在口號聲中開始緩緩踏步前進,就如一塊巨石從山上滾落,速度越來越快,從慢步變爲跑步,又變成了奔馳,然後以可怕的速度前進,氣勢驚人,猶如一道馬牆人牆,狂暴的衝向曹軍後軍。
“舉槍!”
朱靈路昭二將的命令下達得十分迅速,採取的應對策略也十分得法,然而首次面對如此可怕衝鋒的曹軍隊伍則反應不一,排在第三、四排的曹軍精銳倒是齊刷刷的舉起了長槍,槍尖筆直向前,餘下的普通曹兵卻是心驚膽戰,尤其是第一排和第二排的炮灰士兵,更是個個面如土色,好不容易纔舉起長槍對準前方,手腳顫抖的等待徐州騎兵衝近。
“殺——!”如雷的馬蹄聲中,第一排的徐州重騎兵終於是撞上了曹軍橫隊的第一排,陣前也頓時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整齊喊殺聲,一個接一個的徐州士兵被捅落戰馬,更多的曹軍士兵則被徐州騎兵的長槍捅穿,慘叫着被長槍帶着退向後方,重重撞在第二排的自家士兵長槍上,無數人被戰馬撞倒。也有無數的士兵被戰馬的馬蹄踏得肚穿場爛,頭兩排的曹軍橫隊,幾乎是在瞬間被徐州重騎兵衝得徹底崩潰。
到了第三排時,慣性動力已經被炮灰抵消了大半的徐州重騎終於遭到了頑強抵抗,更多的重騎被曹軍精銳捅落下馬,然而還是有數量更多的曹軍士兵被居高臨下的徐州重騎捅翻,而連續撞開了三排曹軍重兵後,徐州重騎迅速拋下了已經斷折或者扎入敵人身體的木製長矛,拔出馬刀揮舞斧頭與敵人浴血苦戰起來。
見朱靈、路昭安排的層層橫隊戰術終於還是擋住了徐州騎兵的衝鋒勢頭。沒有暴露後軍精銳不多的弱點。曹老大鬆了口氣,正想誇獎朱靈等人會用腦子時,曹老大的三角眼卻一下子又瞪得滾圓了,因爲這個時候,第二隊的徐州騎兵也衝到了朱靈陣前,手中的長槍上還先後噴出了一丈多長的火焰!曹老大不由又失聲驚叫道:“飛火槍?陶賊騎兵怎麼第二隊才用飛火槍?”
再細一想時,曹老大又很快明白了陶副主任的惡毒用心,第一隊徐州騎兵既然是裝備精良的重騎兵——很多鎧甲還是從曹老大虎豹騎那裡搶來的裝備,那麼在強行衝擊步兵嚴陣時,根本無需使用飛火槍。只要發揮重騎兵的衝擊力與防禦力就行了,待到重騎兵的衝擊力被人肉牆壁抵消後,再讓第二隊輕騎使用飛火槍掩護,就可以起到燒傷面對徐州騎兵的曹軍士兵面門雙眼的效果,最有效的掩護重騎兵殺敵,背對飛火槍的徐州重騎兵則幾乎不受影響,可以放心乘機殺敵。
情況也正如曹老大的預料,當飛火槍燒到面前時,正硬扛徐州重騎的曹軍精銳是顧得了東顧不西。不是被居高臨下的徐州重騎砍死劈死,就是被一丈多長的火焰燒中面門,繼而還是被徐州重騎砍死劈死。被曹老大和朱靈、路昭寄以了厚望的千餘精銳隊伍也很快報銷,被徐州騎兵衝得是潰不成軍,紛紛驚叫着向後逃竄,徐州騎兵一路高歌猛進,繼續衝向第五隊曹軍士兵。
原本曹軍還有機會擋住徐州騎兵的衝擊——如果後面的六支曹軍橫隊還能堅持的話,奈何徐州騎兵勢如破竹的勢頭已經摧毀了這些曹軍士兵的信心,再加上前四排敗逃下來的曹兵也影響到了隊列完整,所以後面的普通曹兵也很快就悲劇了。被飛火槍燒得鬼哭狼嚎,也被徐州重騎砍得血肉橫飛,餘下的曹兵則爭先恐後的掉頭逃命,又影響了第六隊的隊列完整,朱靈和路昭等將大急,趕緊上前約束隊伍,命令士卒堅守崗位繼續頂住徐州騎兵衝擊,卻始終收效不大。
讓朱靈和路昭驚喜萬分的是,恰在這個時候,徐州騎兵後方忽然響起了鳴金聲,剛衝散了五支曹軍步兵橫隊伍的徐州騎兵迅速退出戰場,然而不等朱靈和路昭二將弄清楚徐州騎兵忽然撤退的原因,卻又馬上臉色蒼白的看到第三隊與第四隊的徐州騎兵正在列隊衝來——很明顯,熟悉騎兵作戰的趙雲是不願讓騎兵原地近戰,所以才撤回衝鋒勢頭已消的第一二隊,換第三四隊發揮衝鋒威力,讓第一二隊撤到後方重新集結整隊。
看到這樣的情況,不要說奉命死守後軍的朱靈、路昭小臉蒼白,餘下的曹軍橫隊上下心驚膽戰,就是在中軍觀戰的曹老大也有些絕望了,陪同曹老大觀戰的郭嘉與程昱等人更是飛快說道:“丞相,我們的後軍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還請丞相儘快調兵回防。”
曹老大不置可否,又掉頭來看正前方的徐州主力,見徐州中軍主力始終都是按兵不動,很明顯是在等待戰機出現。再看兩翼時,右翼的張郃步兵大陣已被徐晃騎兵死死盯住,不敢妄動,左翼則仍然在激戰,難以分出勝負,曹老大思慮再三,終於還是咬牙說道:“讓朱靈和路昭繼續死抗,這時候是僵持,誰先妄動,誰就露出破綻!要和陶賊比拼耐心,吾的精銳總兵力超過陶賊許多,這場仗就算贏不了,多消耗一些陶賊精兵也是勝利!”
年輕氣盛的陶副主任在耐心方面確實不如曹老大,見曹老大任由後軍遭襲不做調整,陶副主任有些想先下手爲強,便向賈老毒物問道:“文和先生,依你之見。我軍可否向曹賊中軍正面發起衝擊?”
“不可!”賈老毒物斷然否決,道:“曹孟德始終不理後軍,顯然是擔心調動前軍精銳回援露出破綻,尤其重視正面防禦,我軍強行衝擊必吃大虧。”
說罷,經驗同樣豐富的賈老毒物又飛快建議道:“主公不必焦急,從目前的戰況來看,曹孟德的最後精銳應該已經盡到此間,留守大營的精兵肯定不多。主公可派快馬返回小沛。令曹性率軍三千繞過戰場,急赴曹軍營寨攻打曹營,勿須真正攻打,讓曹孟德聞訊心中慌亂即可。然後再派出八百步兵,讓他們打上高順將軍與陷陣營的旗號,列隊趕往右翼戰場增援魏延將軍,以亂曹孟德心神,迫使曹軍來攻我軍。”
陶副主任聞訊大喜,趕緊依計行事,先派快馬傳令南面六裡外的曹性出兵。又安排了一名普通牙將率領八百普通徐州士兵,化整爲零來到陷陣營身邊,換出最精銳的陷陣營將士,逐漸取代陷陣營將士的位置,並接過高順與陷陣營的旗號。直到這一切都安排好後,又估摸着曹軍斥候應該把曹性出兵的消息送到曹老大面前了,陶副主任這才命令假陷陣營出陣,列隊向右翼開拔,增援那裡的魏延隊伍。
見徐州軍隊終於有了動靜。曹老大急令斥候偵察這支徐州軍隊情況時,曹性隊伍迂迴偷襲曹軍營寨的消息也送到了曹老大面前。聽到了這消息,曹老大先是臉色一變。然後哼道:“虛張聲勢,數千步兵就想攻破吾的大營,做夢!陶應小賊,你少用點小花招會死?!”
“報————!”話音未落,又有一名曹軍哨馬奔到了曹老大面前,單膝跪下抱拳奏道:“稟丞相,陶賊派去側翼增援的隊伍僅有八百餘人,打着高字旗號與陷陣營旗號!”
“陷陣營?!”曹老大臉色又是一變。趕緊擡頭去看側翼戰場時,卻剛好聽到了丹陽兵隊伍中響起了歡呼聲,很明顯丹陽兵隊伍也發現了自軍的步戰第一精銳來援,士氣高漲之下爆發歡呼。
重重咬了咬牙,曹老大又回頭去看後軍,卻見朱靈和路昭佈置的橫隊早已被徐州騎兵全部衝散,目前只有千餘曹軍臨時佈置了一個小方陣,正在苦苦抗擊着來自四面八方的徐州騎兵衝擊,不僅隨時可能被沖垮,徐州騎兵還很有可能扔下這個方陣直接攻打自軍背後。
“只有賭一把了。”咬了咬牙後,曹老大叫來典韋,命令道:“吾率衆謀士移駐右翼張郃軍中,中軍剩下的五千軍隊交給你,衝擊陶賊中軍正面!告訴全軍將士,誰能取得陶賊首級,誰就是徐州之主!”
典韋抱拳唱諾,曹老大率領一干謀士與衛士迅速移駐右翼張郃隊伍之中,典韋則接過中軍指揮權,開始宣揚曹老大開出的重賞藉以鼓舞士氣,中軍的曹軍隊伍也果然士氣大振,戰鼓再敲響時,最後的五千中軍也嚎叫着列隊衝上,賭上了曹軍的最後一點勝利希望,衝向仍有萬人之衆的徐州中軍!
戰爭不是加法,不是兵力多就一定能贏,數百精銳可以輕鬆擊敗上萬烏合之衆,六萬曹軍可以大敗三十萬袁軍,曹老大的中軍隊伍中仍然保持着兩千百戰精銳,面對的卻是連陷陣營都已經東調的徐州菜鳥軍隊,所以不僅是典韋率領的五千曹軍上下都充滿了必勝信心,做出這個冒險決定的曹老大也堅信,自己的這次賭博一定會和官渡那次一樣,再次取得大勝!
戰爭確實不是加法,戰爭還講究詭道,當曹老大即將與張郃的隊伍會合時,位置較高的曹老大又回頭看了一眼自軍左翼的戰場,然而讓曹老大頗爲意外的是,名揚天下的陷陣營加入戰場後,李典的隊伍並沒有立即出現敗象,似乎還能支撐得住。稍一轉念間,用兵大家曹老大也頓時小臉蒼白了,“完了!吾可能又中計了!”
發現可能中計也已經晚了,典韋率領的中軍已經衝到了徐州中軍的百步之內,一聲號炮響後,徐州軍陣前的長盾忽然一起放下,露出在盾牆後方潛伏已久的風羽軍與無數徐州弓弩手,狂風暴雨般的弩箭、羽箭與徐州名產風羽箭,也頓時猶如一片密集的烏雲般襲向了典韋隊伍,無數的曹軍士兵中箭倒地,更多的曹軍士兵卻繼續向前衝鋒,拼着老命的拉近與徐州軍隊的距離,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風羽軍三段射發出的持續不斷的箭雨,更多的曹兵中箭倒地,屍體傷兵碰絆間,曹軍隊伍的衝鋒勢頭也頓時緩了下來。
密集的弩箭還在持續,失去了衝鋒慣性優勢的曹軍士兵則調整了戰術,一邊用盾牌掩護着要害,一邊快步逼近風羽軍,風羽軍且射且退,其他的弓弩手則迅速退進兩翼,徐州中軍的方陣也迅速變成了一個偃月陣,典韋察覺不妙再次怒吼下令衝鋒時,距離曹軍已經不到三十步的風羽軍卻忽然向兩旁閃開,潛伏在風羽軍背後的高順率領陷陣營吶喊殺出,筆直殺進曹軍隊伍中,又露出了背後的許褚隊伍,兩旁的徐州軍隊也迅速左右包夾,殺向了曹軍兩翼。
新一輪血戰在徐州中軍陣中展開,與曹軍有着深仇大恨的陷陣營各執刀槍,組成一支一支小型戰鬥隊伍,在亂軍叢中左衝右殺,牽制住了大量的曹軍精銳,兩翼殺來的徐州士兵則猛砍普通曹兵,一點一點的包夾鉗制典韋隊伍,典韋又在陣中被許褚敵住,一時難分勝負。
這時,趙雲槍挑了朱靈,田象也在亂軍中砍死路昭後,趙雲率領的騎兵隊伍也終於衝潰了曹軍後軍,開始直線向中軍回援,與中軍主力聯手夾擊典韋隊伍,四下圍住掩殺,可憐的典韋隊伍四面受敵,手忙腳亂士氣大泄,頓時露出敗象。詭計一再得逞的徐州隊伍中也適時響起投降不殺的口號聲,更進一步的動搖曹操軍心,渙散曹軍士氣。
看到這樣的景象,儘管手中還有着張郃這支預備隊,曹老大還是陷入了深深的絕望,無奈的搖頭說道:“吾輕敵了,不僅低估了徐州賊軍的戰鬥力,沒能做到百戰百勝,還嚴重低估了陶賊與賈詡的奸詐,從小沛戰事開始前就連續中計,這場仗,吾可能要輸了。”
曹老大的一干謀士黯然無語,也總算是真正體會到了陰險毒蛇陶副主任與狡狐賈老毒物這對搭檔的可怕——這一戰,曹軍指揮層從入侵徐州時就被陶賈組合牽着鼻子走,卻始終沒有一人能稍微識破陶賈組合的真正用意與目的,陶賈組合花樣百出誘敵計、亂敵計與奇襲計也都被曹軍指揮層照單全收,戰略戰術方面都可以說是輸得徹徹底底,乾乾淨淨。
“主公勿憂。”程昱小心的說道:“這一戰我軍雖然或許要敗,但我軍主力兩天後就可以回援小沛,我軍只要憑藉營寨守住這兩天時間,未必沒有反敗爲勝的機會。”
“別指望主力能迅速回援。”曹老大搖頭,苦笑說道:“事到如今,吾也不騙你們了,確實吾給夏侯淵那道親筆手令,並不是要他立即率軍回援,而是命令他緩緩而退,所以不要說兩天了,兩天再加上兩天,夏侯淵也未必能及時回援小沛。”
“爲何?”程昱和徐庶都是瞪大了眼睛。
“僞君子軍!”郭嘉第一個醒悟過來,咳嗽着說道:“丞相是在擔心陶賊的小人軍,那支小人軍的機動速度太可怕了,夏侯淵將軍無論怎麼樣的急速回師,都絕不可能甩掉小人軍的追擊,還會在急行軍中給小人軍更多殺害我軍將士的機會,甚至被小人軍咬住尾巴攪得筋疲力盡,更加給了陶賊回援主力重創我軍的機會。”
程昱和徐庶都沒話說了,曹老大卻嘆道:“是吾輕敵大意了,鳴金收兵吧,能撤回去多少算多少。此戰失敗,皆吾之過,吾一直認爲徐州賊軍中,除了不敢打硬仗的小人軍能夠偷雞摸狗外,也就是幾百陷陣營勉強拿得出手,但是,吾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