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無憑無信?俺的丈八蛇矛,俺二哥的青龍偃月刀,俺大哥的雙股劍,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見到他們,你還能不知道俺們就是大名鼎鼎的桃園三兄弟?!”
見冀州治中從事辛評先生質疑自己桃子三兄弟的身份真假,脾氣暴躁的張飛頓時勃然大怒,馬上舉起五十多斤重的丈八蛇矛大吼,那邊出了名驕傲的關二爺也是把八十二斤重的青龍偃月刀一亮,傲然向咱們的辛評先生展示。而咱們的辛評先生先是看看丈八蛇矛,又看看青龍偃月刀,最後再看看劉皇叔手裡的雙股劍,欲言又止,滿臉將信將疑的模樣。
劉皇叔察言觀色,發現辛評先生似乎還沒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身份,便十分誠懇的說道:“佐治先生可以不信在下身份,但請先生想一想,若在下是冒名頂替的劉玄德,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與先生交談見禮?豈不是早該下令攻山了?”
“這……。”辛評先生又猶豫了一下,似乎對劉皇叔信任了幾分,然後向劉皇叔拱手說道:“久仰玄德公大名,今日得見,評三生有幸矣。不過評斗膽請問一句,不知玄德公率軍攔截小可隊伍,所爲何事?”
“先生過獎了,但先生也不要誤會,備實無惡意。”劉皇叔忙解釋道:“備在淮南助袁公路抵禦外敵入寇,不幸落敗,不得以退回汝南,昨日又斬了爲禍鄉里的柴山賊陳信。暫借柴山容身,今日斥候偶然探得先生率隊南下。因不知先生身份底細,故而率軍前來打探。只爲探聽,絕無惡意。”
“原來如此。”辛評先生將信將疑的點頭,又坦然說道:“既然玄德公只爲打聽在下身份,那麼現在玄德公已經知道評的身份了,評可以走了吧?還請玄德公撤去隊伍讓開道路,在下還要南下壽春公幹。請玄德公看在我家主公與我家大公子的薄面上,萬勿阻攔。”
“這是當然。”根本不敢得罪的劉皇叔含笑點頭,正要下令讓開隊伍,卻又忽然醒過味來。心說慢着,我怎麼從主動變被動了,現在是我佔優勢啊,怎麼能就這麼都不問清楚就放他們走?這位辛評先生可真是名不虛傳,差點就把我給繞暈了。
盤算到這裡,劉皇叔趕緊改口,道:“爲先生讓路放心是理所當然,不過在這之前,備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先生,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玄德公請問。只要是方便回答的,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辛評先生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氣度沉穩得讓人心折——如果背在身後的指頭沒有微微顫抖的話,氣度就更加非凡了。
“那在下就冒昧了。”劉皇叔點頭,小心斟酌着用詞問道:“敢問佐治先生,先生既爲本初公麾下臣子,爲何會出現在這盜匪山賊橫行的汝南腹地?再請問佐治先生,先生貴爲冀州重臣。爲何會淪落至此處境?三請問先生,先生欲往何處而去,又所爲何事?”
“玄德公的問題就這些了?”辛評先生一邊隨口反問,一邊緊張思索如何編造答案。
“暫時就是這些,還請先生賜教。”劉皇叔又一次點頭,還趕緊補充道:“先生不要誤會,在下絕無打聽冀州軍情的意圖,只是好奇先生貴爲冀州重臣,爲何會淪落到這個窘境?”
“無妨,能讓玄德公知道的,在下自然如實相告。”辛評先生也是點頭,面不改色的答道:“玄德公問在下爲何會出現在這汝南腹地,這個問題在下可以回答——在下是得我主本初公恩准,率領家人返回穎川陽翟老家省親,處理一些族中大事,因穎川路面不夠太平,我家主公的大公子袁譚又派了兩百精兵護送在下南下。”
說到這,辛評先生頓了一頓,補充道:“不曾想在下剛剛回到穎川時,就碰上了李傕郭汜二賊東進劫奪天子,兵犯穎川劫掠補給,在下的隊伍又不幸碰上了大股亂軍,一番廝殺下來,在下的隊伍損失過半,但賊兵仍然緊追不捨,在下不得不棄家而走,率領家人來此汝南避難,也順便到淮南去辦一件公事。”
“順便去淮南辦一件公事?”劉皇叔眉毛一揚,趕緊追問道:“佐治先生,之前先生曾言道,先生這次離開冀州返回穎川老家,只是爲了省親和處理族中事務,現在怎麼又說要到淮南辦一件公事?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玄德公好細的心思。”辛評先生呵呵笑了起來,頓了一頓後,辛評先生微笑說道:“聽說玄德公與徐州陶應使君不共戴天,那這事讓玄德公知曉一些也無妨礙。不瞞玄德公,在下此番南下壽春,並非去辦主公交代的差事,而是替我家大公子袁譚去辦一件公事,與後將軍袁公路稍做聯繫——玄德公應該聽說過吧?我家大公子與三公子不同,一向都不太喜歡陶使君這個妹夫。”
“袁譚打算出手給陶應小賊下絆子?!”劉皇叔這一下喜出望外,脫口問道:“請問佐治先生,大公子與袁公路聯絡所爲何事?”
“玄德公……。”辛評先生拉下了臉,哼道:“此乃我家大公子與後將軍叔侄之間的家事,玄德公開口打聽,是否太無禮了?”
“是是,在下冒昧,在下冒昧。”劉皇叔嚇了一大跳,趕緊拱手承認錯誤——咱們的劉皇叔可是寧可得罪袁紹也不想得罪袁譚,因爲劉皇叔早就從曹老大那裡獲得過情報支持,知道袁譚因爲惱怒袁尚得寵又得陶副主任這個外部強援,恨屋及烏對陶副主任也是恨之入骨,所以對劉皇叔來說,袁譚不僅是可以利用的堅定盟友。也是可以投奔的明主!——如果不是擔心被袁譚推到幽州前線和老同學公孫瓚交戰,咱們劉皇叔在兗州時都已經考慮過去投袁譚借兵報仇了。
“這就好。”辛評先生點了點頭。又問道:“玄德公,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是否可以退兵讓路了?”
雖說剛被小袁三公用武力趕回了汝南,與小袁三公又結下了一筆深仇,可辛評先生既然是替袁譚去幫小袁三公噁心陶副主任的,恨陶副主任恨得蛋疼的劉皇叔自然不可能把辛評先生強行扣下,同時又考慮到將來很可能還會有求於辛評先生背後的袁譚大公子,深謀遠慮的劉皇叔就更不想得罪辛評先生這個袁譚心腹了。所以劉皇叔也沒有遲疑。馬上就揮手下令,先是讓隊伍解除戰鬥隊形,退後百步讓出道路,然後又畢恭畢敬的邀請辛評先生到山寨一坐。自己也好殺豬宰羊設宴款待,略盡地主之誼。
殺豬宰羊設宴款待,這幾個字對快兩個月都是靠野菜粥充飢的辛評先生來說,自然是充滿了無窮的誘惑,幾乎使辛評先生差點就脫口答應。不過還好,咱們的辛評先生雖然很想吃一頓飽飯,卻也知道夜長夢多和節外生枝的道理,所以辛評先生很客氣的堅決謝絕了劉皇叔的再三邀請,還又笑道:“淮南戰事緊急,在下急於趕路去拜見後將軍。宴席什麼的就多謝玄德公了。他日玄德公若是有空到冀州一坐,在下一定倒履相迎,答謝玄德公今日的讓路之恩,也順便給玄德公引見一下大公子,我家大公子,也是久仰玄德公大名的了。”
聽到袁大公子心腹辛評先生的這番話,早把袁大公子視爲生平知己的劉皇叔自然是大喜過望,趕緊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道謝,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他日若是有緣,備今後一定到冀州登門拜訪先生,與先生暢談天下大事。既然先生急於南下去拜見後將軍,那備也不便強留,先生請便,備恭送先生。”
“多謝玄德公。”
辛評先生彬彬有禮的拱手道謝,卻沒有下令隊伍出發,只是扭頭去看遠處的劉皇叔隊伍,劉皇叔先是有些奇怪,接着猛的醒悟過來,暗笑道:“我也真是糊塗了,辛佐治的隊伍都已經餓成這樣了都不肯接受我的邀請,自然是對我還有提防之心,又怎麼能不擔心我的隊伍突然動手,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猜到了辛評先生的謹慎心理,咱們通情達理的劉皇叔也不猶豫,馬上就騎上戰馬,先是命令隊伍立即撤回柴山大寨,然後才又轉向辛評先生拱手笑道:“佐治先生,備還有一些軍務需要處理,就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辛評先生微笑拱手,與劉皇叔禮貌告別,咱們的劉皇叔拍馬率軍就走,然後又在馬上回頭向石山上的辛評先生的隨從隊伍告辭,辛評先生的隨從隊伍中也有不少人拱手還禮。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咱們心細如髮的劉皇叔又忽然發現,土山上的辛評先生隨從之中,有個別人似乎有些面熟,好象在那裡見過一樣,但又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
“在那裡見過呢?怎麼想不起來了?”劉皇叔心裡回憶了片刻找不到頭緒,只得搖頭把這個念頭甩開,率軍迅速撤回剛搶來的盜賊山寨,還在心中安慰自己道:“算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多栽花少種刺比較好,辛佐治乃是袁譚心腹,千萬不能得罪的好。”
………
咱們的楊長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到劉皇叔的隊伍走遠的,當劉皇叔的隊伍消失不見後,漢獻帝和賈詡等人也帶着隊伍來到楊長史身邊時,咱們的楊長史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顫抖着半天爬不起來,破爛衣服也早被汗水溼透,褲襠還又一次當場溼了。但就算窩囊成了這樣,漢獻帝和董承等人還是對咱們的楊長史欽佩得五體投地,賈詡還親自攙起楊長史感嘆道:“多虧仲明先生機敏應變,不然的話,我等具已死無葬身之地矣。”
“文和先生過獎,其實在下也是在效仿你。”楊長史這次破天荒的沒有貪功,苦笑着說道:“聽說文和先生少年時被邊境蠻夷拿住。誆言自己爲西涼大將、太尉段熲的外孫,蠻夷懼怕段公。將文和先生釋放,卻將拿獲的其他百姓盡數殺害。在下就是突然想起了這個故事。這才效仿文和先生的妙計扯虎皮做大旗,唬住了劉備奸賊。”
聽楊長史說起自己少年時的荒唐事,賈詡不由是微微一笑,很是得意自己當年的保命妙計,那邊漢獻帝卻好奇問道:“楊愛卿,之前你說這劉備是徐州敵人。不讓朕暴露身份,這劉備真有這麼危險?”
“天子,這劉備豈止是我們徐州的敵人?”楊長史更是苦笑了,道:“他簡直就是我們徐州不共戴天的死敵!從留縣到小沛。再從琅琊到兗州,劉備奸賊不知與我們徐州軍隊結下了多少死仇,如果讓他知道我們這支隊伍是徐州隊伍,那我們就沒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此地!不過還算運氣,劉備奸賊從沒見過微臣,總算是讓微臣給矇混過去了。”
“既然劉備奸賊如此危險,那我們就快走吧。”董承催促道:“乘着劉備奸賊被我們暫時瞞過,我們趕緊繞過柴山南下,儘快擺脫劉備奸賊。”楊長史和賈詡等人一聽自然正合心意,也都沒有異議。馬上就領着隊伍匆匆南下,繞過了劉備軍盤踞的柴山大寨,沿着汝水繼續南下,力爭儘快遠離無比危險的劉備軍隊伍。
………
劉皇叔的隊伍走得很快,沒用多少時間就全部撤回了柴山,留守柴山的簡雍和孫乾上來打聽消息,得知了事情詳細後,簡雍和孫乾也都一起叫好,都認爲劉皇叔此事處理得當。沒有必要爲了報復小袁三公而開罪目前實力天下第一的大袁三公,做個順水人情拉好與袁紹長子袁譚的關係,將來說不定能派上大用處。然後擅長交際的孫乾又跺腳說道:“主公,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不把辛評先生請上山來用宴?若能處好與辛評先生的關係,說不定就馬上能解決我們現在無地立足的問題了。”
“我怎麼會沒有邀請?”劉皇叔苦笑答道:“但是辛評先生對我們提防甚深,那怕是餓得皮包骨頭都不肯接受我的邀請,還不見我軍首先撤軍就不離開可守之地,我又不能強行邀請,所以沒辦法了,只好由他去了。”
“餓得皮包骨頭?”孫乾眼珠一轉,忙建議道:“主公,竟然辛評先生的隊伍如此缺糧,那我們不如拿出一些糧食去送給辛評先生,如此雪中送炭,將來還怕辛評先生不承我軍的人情?”劉皇叔一聽叫好,趕緊讓孫乾帶上五斛糧食去送給辛評先生救急,自己則留在山寨中與關羽、張飛繼續飲酒不提。
孫乾這一次足足去了一個多時辰纔回到柴山大寨,進到劉皇叔等人聚宴的大堂後,孫乾第一句話就是苦笑說道:“真不知道辛評先生提防我們什麼?送糧食給他就象要他的命一樣,追了三里路才追上他,還是繞着柴山南下,我們如果真有歹意,就憑他那副面黃肌瘦的模樣,能擺脫我們的隊伍追殺麼?”
“膽小如鼠!”張飛輕蔑的說道:“剛纔俺就已經看出來了,那個叫辛評的小子就一窩囊廢,腿一直就在發抖。”
“在三弟的虎威面前,一個文士能站穩腳就不錯了。”劉皇叔笑着奉承了張飛一句,又向孫乾問道:“公佑,辛評先生收下我們的糧食後,可又說了什麼?”
“說了很多感謝的話,還……。”孫乾象變魔術一樣拿出一道書信,笑道:“還給我軍寫了一道介紹信,說是主公如果願意,可持此信去見袁譚,袁譚定然收留我等。”
“五斛糧食就換來這麼一封書信?太便宜了!”
劉皇叔大喜過望,趕緊起身親自過來接過書信展開觀看,見辛評先生在給袁譚的書信上確實把自己吹得天下無雙,世間少獨,說盡好話替自己引見袁譚,不由更是歡喜,拿着書信哈哈大笑,無比慶幸自己做出了一個英明決策。可就在這時候,孫乾卻又皺着眉頭說道:“主公,有一件事很奇怪,辛評先生的隨從中,好象有個別人在下曾經見過,但又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
“公佑也有這感覺?”劉皇叔大奇。點頭說道:“不瞞公佑,其實我也有這個感覺。辛評先生的隊伍中,好象有個別隨從曾經見過。但又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
“在那裡見過呢?”孫乾苦苦思索,“辛評先生的隨從肯定是冀州人居多,可是在下從沒去過冀州啊?青州?淮南?兗州?豫州?徐州……?”
“徐州!!”
孫乾和劉皇叔異口同聲的大吼了起來,因爲他們同時想起,自己曾經在徐州見過辛評先生隊伍裡的個別隨從!緊接着,記憶力相當不錯的劉皇叔又殺豬一樣的吼叫了起來。“想起來了!丹陽兵!丹陽兵!那幾個我見過的辛評先生隨從,是徐州的丹陽兵!我在徐州見過!”
“辛評先生的隊伍裡,怎麼會有徐州的丹陽兵?”簡雍大驚問道。
“中計了!”已經被陶副主任坑過無數次的劉皇叔大吼起來,“那個辛評先生。肯定是假貨!那支隊伍也不是冀州隊伍!是徐州隊伍!”
“出兵!馬上出兵追殺!一定要把這支徐州隊伍殺光殺盡,給劉闢將軍和龔都將軍報仇雪恨!”
………
當看到劉皇叔的隊伍潮水一般涌來時,咱們正在幻想着今天晚上終於可以吃一頓乾飯的楊長史當場又尿了褲襠,賈詡也是放聲大吼,“被識破了!快!快往樹林裡跑!董國舅公明將軍你們優先保護天子,必要時刻可以報出天子身份,量那劉備奸賊也沒有膽量傷害天子!”吼叫着,賈詡第一個拍馬衝向河岸旁的樹林,咱們的楊長史第二個拍馬跟上,逃得比任何人都快。
這是一場強弱懸殊到了極點的戰鬥。已經僅剩七十餘人的漢獻帝隊伍大都已經被飢餓和疲憊折磨得筋疲力盡,連逃命的速度都快不起來,劉皇叔的隊伍卻多達千人以上,還都已經得過一天多時間的休整,並且已經飽食過好幾餐,體力已經大爲恢復,所以當漢獻帝的隊伍好容易逃進樹林時,劉皇叔的隊伍就已經追到了樹林邊緣,還又毫不猶豫的衝進樹林見人就殺。徐晃和董承奮力苦戰,卻又擋不住劉備軍的不斷涌上,普通士兵更是迅速被數倍的敵人包圍,眨眼之間就被砍成了肉泥之醬,樹林中殺聲四起,哭喊震天,血肉橫飛,殘酷慘烈得讓人不忍卒讀。
當然了,哭喊聲中當然不可能包括咱賈老毒物和楊長史的哭喊,當把漢獻帝的隊伍帶進了樹林後,始終停留在樹林邊緣的賈老毒物和楊長史又馬上離開了戰馬行動不便的樹林,從樹林外的開闊地帶逃向南方,留下包括漢獻帝和伏後在內的隊伍在樹林裡當誘餌,吸引皇叔隊伍的全部注意力。不過當楊長史好不容易追上逃得比兔子還快的賈老毒物時,兩人見面還是有些尷尬。
“文和先生勿怪,在下是徐州重臣,劉備奸賊肯定饒不了在下,所以……。”楊長史尷尬笑着這麼說。
“仲明先生勿怪,在下不熟悉汝南地理,和天子跑散了……。”賈老毒物也是尷尬笑着同時這麼說。而話還沒有一起說完,楊長史和賈老毒物又都一起大笑了起來,還伸出手握了一握,一起微笑着說道:“先到淮南報信要緊,天子的事慢慢想辦法,要是我們也被劉備奸賊害了,那就連一個報信都沒有了。”
“噓!”楊長史忽然又豎起了一根指頭放在嘴邊,示意賈老毒物安靜,賈老毒物大驚,開始還以爲是劉備軍追了上來,可是仔細一聽後,卻隱約聽到了歌曲之聲,“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關雎?《詩經》開篇?這荒山野嶺,怎麼有人把《詩經》的開篇當做曲子來唱?”賈老毒物驚訝說道。
“君子……。君子……。”咱們的楊長史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結結巴巴了半天才大吼道:“君子軍!君子軍!是我們徐州第一軍君子軍!普天之下,只有我們徐州的君子軍,會把這首詩詞當做軍歌來唱!哈哈哈哈……,終於來了!終於來了!”
確實是君子軍來了,不過片刻時間,排成五支橫隊的君子軍就已經出現在了地平線上,君子大旗和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的惡趣味副旗迎風飄蕩,蹄聲如雷,戰馬如龍,隊伍似牆,奔騰如流。而當看到這個畫面時,咱們的楊長史也乾脆利落的從戰馬上摔了下來,攤開五肢躺在地上仰天狂笑,“終於不用再喝野菜粥了!終於不用再喝野菜粥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