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寡婦要殺人滅口啦,我好怕啊,哪位英雄站出來救救小的!”
平生十分誇張的大叫起來,活像是一個受了別人欺負的小媳婦,一溜煙躲到長恭身後,恬不知恥的說道:
“這人啊,千萬不能長得太俊美,要不寡婦就會找上門來要你當姘頭,你要是不從呢,寡婦爲了自個的名聲也就只好殺人滅口了!”
孫魯班氣得直咬牙,顫聲道:“就你那歪瓜裂棗的模樣,也敢自稱俊美,在場的英雄豪傑,隨便找出來一個都比你強。我就算要找姘頭,也絕對不可能找你!”
“那,大家都聽到了,她要找姘頭了!”
平生高聲的呼喊道:“聽說孫權的女兒嫁給周瑜的長子,剛剛嫁入周家就不肯跟周循同房,還逼他搬出了天工山莊。
以前我不明白是爲什麼,如今終於幡然醒悟了,原來是因爲那周循阻礙了她找姘頭。”
“後來周循就莫名其妙的死了,這寡婦說是得了瘟疫。難道大家就不覺得奇怪嗎!”
“偌大的地方,爲何只有周循一人得瘟疫,爲何只有孫魯班一個不懂醫術的人看出周循得了瘟疫,還將他的遺體給燒了?”
平生生怕別人聽不到,雙手放在嘴邊搭成了一個喇叭,四處呼喝道:“依我看哪,十有**是那周循撞破了這寡婦與那姘頭的苟合之事,被滅口了!”
“那個姘頭究竟是誰呢?”
平生說的話太史亨壓根就當成了放屁,正不慌不忙的上前,打算好好的教訓教訓平生。
奈何平生說到了姘頭,而此刻就只有他一人站在了孫魯班的前面爲她出頭,頓時就將市集裡所有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來。
饒是他實力夠強,臉皮卻不夠厚,只能快速的退了回去。
孫魯班氣急敗壞的吼道:“太史亨,別聽這隻瘋狗在亂吠,快殺了這毀人名譽的無恥之徒,出了什麼事情,自有我一力擔着!”
關興唯恐天下不亂的叫喚道:“太史亨,你父親太史慈也曾是叱吒天下的虎將,難道他的兒子,淪落到要當別人姘頭,聽女人使喚的地步了嗎!”
“哼,堂堂大好男兒,竟然與一女子徒逞口舌之利,真是不堪!”
站在孫魯班身後的中年女子開口道:“那邊的無恥小子,有本事就站出來與太史亨打上一場,以真本事見過高低!”
“你他孃的算是哪根蔥啊,也太不要臉了吧!”
宋史站出來幫腔道:“那個叫太史亨的,看樣子早就步入先天境界多年,你讓一個後天境界的人站出來與他較量,難道你不會臉紅嗎!”
“看你也活了這麼一大把的年紀,難不成你的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平生昂首挺胸,道:“我且問你,孫魯班是不是嫁入了周家!”
“是!”中年女子悶聲道:“問這些人所皆知之事有何意義!”
“意義可謂重大!今日在這裡的都是各門各派的精英弟子,可謂代表天下各大門派!說句不客氣的話,那些門派若是共同站在一個諸侯背後,足以支撐那諸侯一統天下!”
平生侃侃而談道:“什麼樣的人治理天下,就會帶給天下什麼樣的風氣!孫權是什麼樣的人,看她的女兒孫魯班就可知一二!
看你年齡也不小了,可知三從四德!看你那樣子,估計也不知,可能是孫權在江東禁止婦女遵從三從四德之故!”
胡亂扣帽子,從來都是平生的專利,他壓根就沒見過孫權,而今爲了對付孫魯班,自然不介意將事情鬧大,將屎盆子扣到孫權頭上,以此來令孫魯班聲譽掃地。
中年女子咬牙道:“有何不知!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故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四德即爲: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孫魯班既嫁周循,自該從夫,搬到周家居住。”
平生高談闊論道:而她非但沒有如此做,反而讓周循搬到了天工山莊,而後又強令周循搬出天工山莊,在山林之中結廬而居,是否已經犯了三從四德之中的既嫁從夫和婦德這兩樣。”
“然而大家可曾看過孫權爲此而訓斥過她?沒有吧,若是沒有孫權在暗中支持,敢問她的女兒爲何如此大膽!”
平生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酣暢淋漓的大罵道:“而今周循死了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她非但不給夫君守寡,反而還四處招搖。”
“先是假裝與小爺于山林相遇,而後又追到了奇珍市集,與小爺爭搶一塊雷系的青紋石。”
“大家都知道能用青紋石之人極其稀少,孫魯班也不是雷屬之人,即便買了青紋石也不能用,然而他爲何非要與小爺爭搶,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
平生十分自戀的說道:“不就是想以此來威脅小爺就範嗎!別說門,就連窗都沒有,小爺豈是那種屈膝石榴裙下的污穢小人!”
“你,你……”
平生說的有理有據,雖然大家都知道平生跟孫魯班之間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孫魯班不能點破,大家也樂得看熱鬧,只剩下孫魯班在那裡氣得渾身顫抖,銀牙咬碎,恨不得生吞了平生:“你胡說八道……”
“小爺胡說八道,難道你敢說跟在你身後的太史亨不是你的愛慕者和追隨者?可憐周循屍骨未寒吶!”
平生繼續數落道:“孫權統治江東,她的女兒自然就是江東女子的表率,若是有朝一日孫權能夠一統天下,她的女兒自然就成了天下女子的表率。”
“試想一下,以後各位英雄的姐妹妻兒都將與她一般,出嫁不從夫,不守婦德,嫁入各位家中,各位就會莫名其妙的得瘟疫死去。”
平生極盡煽動,極盡蠱惑的說道:“然而你們的妻子就會在外面四處招搖,身邊多了很多的愛慕者和追隨者,試問各位能同意嗎!”
“說的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話說那周循真的是得瘟疫死的嗎?”
“不知道!得了瘟疫就得立馬燒掉,根本就無從查據,不過整個江東就他一人得瘟疫,有點玄乎!”
“不過孫魯班不尊三從四德,這的確是事實,這孫權到底是怎麼管教的?”
“你懂什麼,天工山莊出去的每一個弟子,都是軍中的能工巧匠,一年能爲大軍生產多少的兵器鎧甲,戰船器械。”
“老莊主秉持的原則是任由門下弟子自行選擇爲各方諸侯效力,而孫權將女兒孫魯班安插到天工山莊,那目的無外乎就是要將天工山莊變成自家的鐵匠鋪。”
“不過又因爲貪圖周家在江東軍界的人望和影響力,將孫魯班嫁給了周循,這才讓她揹負了不尊三從四德的惡名。不過話說回來,那周循死的的確夠蹊蹺的!”
衆人議論紛紛,孫魯班的面色卻越來越黑。
在場之人沒有一個是傻子,很多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一旦被捅破了那層遮羞布,意義和影響就完全不同了:“師傅,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