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平並沒有接住被平生拋下臺的王星,反而是一旁的郭修在他即將墜地時出手將他接住,憤憤不平的指着平生罵道:“你,你太過分了,比武切磋而已,何必下此重手!”
“小爺在一開始不就說的很清楚了嗎!”
平生十分無辜的攤開雙手,道:“哪個骨頭癢了的,可以站出來,小爺保證讓他從此以後都不會察覺到身上有骨頭的存在!”
“登徒子,你的腦子應該沒有問題吧,什麼樣的人不會再察覺到身上有骨頭的存在呢,當然是不再能夠練武的人。”
平生理所當然道:“小爺這人就是太誠實,一開始就將所有的打算全部說出來,可惜你們這些蠢貨就是聽不明白,能夠怪得了誰啊!”
衆人聞言,全部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尤其是看到生不如死的王星,還有一臉燦爛笑容的平生時,兩者一經比較,衆人愈發覺得站在演武臺上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從地府之中爬出的厲鬼!
打狗還要看主人,廢了王星,平生算是徹底跟黃平結下了樑子。
黃平自然不能任由平生繼續胡來,緩步上臺,怒斥道:“比武切磋,旨在交流武技,點到爲止即可,而你出手狠毒,蓄意傷害同門,按罪當逐出師門的!”
“不錯,一定要給王星一個公道!”
“如此害人兇手,怎配留在青龍壇!”
“大家一起上,將他也給廢了,讓他也嚐嚐那是什麼滋味!”
黃平的話就像是一點火星子,而他身邊的同門則像是一堆乾柴,一下子就熊熊燃燒了起來,氣氛熱烈而狂躁,大有不將平生碎屍萬段絕不善罷甘休的意思。
“你他孃的別往小爺頭上亂扣屎盆子!”
平生在黃平上臺的一瞬間,即刻縱身跳下了演武臺,絲毫不給他攻擊的機會:“演武臺下私鬥,纔有蓄意傷害同門一說,上了演武臺,高下勝負,自有實力說話,哪有不見血,不受傷的道理!”
“小爺就不明白了,有你這樣的人才,青龍壇應該早就一統天下各大門派了纔對,爲何至今仍有三大武壇與青龍壇並立?”
平生雙手環胸,怡然不懼的盯着臺上的黃平道:“只要你帶上幾個後天境界的弟子,上其他三大武壇進行切磋。”
“他們若是打傷了你們,就該是蓄意傷害,天下共誅之纔對。”
“如此一來,其他三大武壇的長老和高手應該早就被天下羣起而攻之,死得乾乾淨淨了,如何還能與青龍壇並立呢?”
“莫非你是其他三大武壇派來潛伏在青龍壇中的臥底,所以才遲遲沒有向其他三大武壇動手挑戰。”
“嘖嘖,若真是這樣,私通外敵,可就不是逐出師門那麼簡單了,應該立斃當場纔對!”
若論胡攪蠻纏,平生從來都是不落人後的。
黃平剛剛將蓄意傷害同門的帽子扣在平生頭上,平生就將私通外敵的屎盆子回敬給黃平,彼此算是半斤八兩,聽得青龍壇的弟子全部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不錯,氐土閣的弟子全部是其他武壇派來的臥底,應該殺光!”
關興自然是要響應平生的號召。
“若是放任氐土閣的弟子繼續蠶食青龍壇,將來青龍壇必定會被其他武壇吞併,要將禍害提前扼殺掉!”
宋史也跟着叫囂起來了,反正也就是嚷嚷兩嗓子的事情。
“氐土閣有何面目繼續掌管青龍壇的丹藥,立刻滾出青龍壇!”
羣情洶涌,已然超出了王星是否被廢的那點小事,漸漸的轉化爲青龍壇內部的矛盾爭奪。
角木蛟、房日兔、心月狐三門的弟子同氣連枝,亢金龍、氐土貉、箕水豹、尾火虎四門的弟子沆瀣一氣,彼此誰都不服誰,爭吵愈發的激烈,大有就地幹上一場的架勢。
眼見局勢越來越失控,黃平的一張臉頓時煞白起來,高聲怒吼道:“此間之事,當由亢金長老定奪!”
平生不甘示弱的吼道:“氐土閣乃是他派臥底,此事關乎青龍壇生死,當由角木長老定奪!”
黃平叫囂道:“多說無益,可敢與我一對一的決一生死!”
平生迴應道:“如此對決生死,太過兒戲,你可敢上白虎壇、朱雀壇、玄武壇,將三壇壇主以及長老的首級全部取來,證明你氐土閣的清白!”
黃平氣得渾身直哆嗦,別說取那些首級,就是進入他們的門派他都辦不到:“你胡攪蠻纏!”
“你一個先天境界武者,叫囂着要跟小爺一個後天境界的武者決一生死,到底是誰在胡攪蠻纏!你當青龍壇的人全是傻子嗎!”
很快,演武場的動靜愈演愈烈,將青龍壇內的長老都吸引了過來。
“全部住口,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首先聞風而來的是氐土貉,從黃平那裡問清了情況之後,頓時虎着一張臉瞪着平生,道:“你有何證據證明氐土閣是其他三壇的臥底!蓄意冤枉同門,罪名可不輕啊!”
“老傢伙,別忙着往小爺腦袋上扣屎盆子!”
平生若無其事的說道:“小爺這就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說氐土閣是其他三壇臥底的人,不是小爺,而是黃平他自己。”
“你……”
黃平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怒火洶洶的吼道:“睜着眼睛說瞎話,這麼多的同門,難道還會聽錯了不成!”
“按照你黃平的邏輯,我與你師弟王星在演武臺上公平比武,贏了他就是蓄意傷害同門。”
“以你這種自我爲中心的思維來考慮,小爺是青龍壇的弟子,而你黃平想冤枉我,就是想冤枉整個青龍壇,就是其他三大武壇派來潛伏在青龍壇的臥底,你黃平如此,你們氐土閣自然也就是一丘之貉了。”
平生志得意滿的看着氐土貉,道:“老傢伙,這可是你門下弟子的說法想法,難道你覺得他是錯的嗎!”
“一派胡言!後面的廢話我不想跟你爭辯!”
氐土貉自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你明明已經贏了王星,爲何還要廢了他的丹田!”
“一派胡言!”
平生學着氐土貉抖動衣袖的樣子,理直氣壯的說道:“所謂的比武,不到最後一刻,勝負豈能輕言定論!”
“正是顧念同門之誼,小爺才手下留情沒有取他性命,怎麼到了你嘴裡,小爺大方得體的行爲就成了蓄意傷害了!”
“強者只有經歷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和磨礪,從摔倒處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來,才能屹立絕巔,俾睨羣雄。”
平生冷嘲熱諷道:“若是當心門下弟子會受傷,你還不如解散你的氐土閣,讓他們安安心心的當一個鄉下小農,砍柴種菜,豈不好過將來對陣沙場,喋血天下!”
“與外人比武,你那套只許自己門下弟子傷害他人,不許他人傷害你門下弟子的規則,是行不通的,也不會有人拿它當回事!”
平生毫不留情的抨擊道:“出了青龍壇,你氐土閣什麼都不是,別太拿自己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