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侯!敵軍已經抵達關前三十里處,安營紮寨!”聽着軍士的彙報,呂布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眼中爆發出精光,好!陳任啊陳任,你終於來了。
呂布坐正了身子,揮手將那報信的軍士打發了下去,眼睛掃向了面前那一排面孔,微微一笑:“高順!”
那站在衆將之首,一臉大鬍子的高順出列,直接抱拳衝着呂布喝道:“溫侯!”
呂布笑道:“明天就要和陳任對戰了,不知道你的陷陣營準備好了沒有?”
高順依舊是保持着一臉冷漠,喝道:“請將軍放心,某將的陷陣營這些年也不是白白虛度光陰!”
“好!”呂布喝了一聲彩,又轉頭對另外一人說道:“楊將軍!樊將軍!不知道你們所率的西涼軍準備的怎麼樣啊?”
呂布所問的那人,正是西涼軍的將領楊奉和樊稠,此次董旻上位後,將這二人連升幾級,已經是和郭汜、李傕平級了。這次董旻撥十萬西涼軍給呂布調度,這兩人便是西涼軍的首領。楊奉一抱拳喝道:“溫侯放心!我們西涼軍絕對不會輸給幷州軍的將士!”說罷,楊奉和樊稠還特意朝着另一邊的幷州八健將望去,目光中挑釁的味道溢於言表。
“哈哈哈哈!那就好!”呂布雖然把楊奉的態度放在眼裡,但卻絲毫不在意,在他看來,有競爭才能更好的促進兩軍的戰鬥力提升,而且只要有他在,西涼軍和幷州軍就不會有任何問題發生。
呂布看了看左邊的幷州衆將,又看了看右邊的西涼將領,喝道:“現在天下人都說陳任這次所率的新軍是天下第一強兵,我看是我們幷州軍和西涼軍太久沒有出來活動活動的緣故吧!明天一戰,我要與那陳任一決高下,兩軍對壘的事情就靠諸位了!”這種話,要是放在原來的呂布,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口的,但是現在呂布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過分的傲氣,他知道陳任是個能夠讓他用足十二分精神的敵人,他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指揮軍隊。
“末將定不辜負溫侯所望!”所有將領整齊的出列,對着呂布抱拳喝道。
“好!”呂布猛地站了起來,對着衆將一揮手,說道,“諸位就回各自軍營去準備明日的大戰。張遼!”
其他諸人得令後都開始向營帳外走去,只有被呂布點名的張遼留下來,呂布對張遼說道:“今天照慣例,去給我找士兵過來!”
張遼聽完呂布的吩咐後,有些猶豫,對呂布抱拳說道:“溫侯,明天你就要和陳任對決了,今天就免了吧,要是萬一受傷?”
呂布大手一揮喝道:“不用多說!讓你去你就去!”
張遼一件呂布的態度就知道再怎麼勸都沒有用了,只有低頭應下,轉身去辦呂布交待的事情去了。呂布也是稍稍整理一下衣甲,便直接拿起架在一旁的方天畫戟便出了營帳,直接向軍中的校場走去。
帶呂布趕到校場的時候,張遼已經帶着數百名人高馬大的軍士站在那裡等候,一見到呂布走過來,紛紛抱拳行禮。張遼再次對呂布勸說:“溫侯,要不今天就稍稍減少數人,萬一溫侯未戰而先受傷,于軍心不利啊!”
呂布瞪了一眼張遼,要不是張遼貴爲八健將之首,呂布要給他留些臉面,恐怕呂布早就一腳踹了過去。呂布淡淡地說道:“好了!不必多說了!還是和往日一般,先來五十人吧!”
見呂布不受勸,張遼也別無他法,只有對這那些軍士們做了個手勢,那些軍士立刻分出了五十人,其餘人都暫且退到了一邊。剩下的五十人衝着呂布一拜,隨即便立刻挺起了手中長槍,把呂布圍成了一個圈。每個人都眼中精光閃閃,緊緊盯着中間的呂布。顯然這些軍士都不是普通的士兵,每個人都有一般將領的身手。
呂布卻是絲毫也不爲所動,掃了一眼這五十人,喝道:“來吧!”
呂布的一聲令下,頓時五十名軍士同時挺起長槍便刺向中間的呂布,卻只見呂布沒有半點驚慌失措,腳一踢杵在地上的方天畫戟,揚起一陣塵煙,畫戟帶起一陣勁風,在呂布身邊轉了一個圈。就看得呂布的周圍那些刺來的槍尖頓時冒起一陣火花,本來應當刺向呂布的長槍都全部被打了回去。
“不夠!這些不夠!張遼!再調五十人!”呂布一臉不滿地喝道,手中畫戟在空中轉了三圈,直接兩手一挺,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
張遼立刻大手一揮,那些在一旁觀看的軍士中,立刻有站出五十人,挺起長槍便衝着呂布殺了上去,而原本被呂布阻止了攻勢的那五十人也再次挺槍而上,一時間進攻的人數便翻了一倍。
可是呂布的臉上卻是連一點變化都沒有,手中的畫戟舞動起來,就像是在身邊築起了一層防護一般,就聽見一陣密密麻麻的敲擊聲響起,在這層防護上頓時冒出許多的火花。
“哈哈哈哈!這纔有點意思!張遼!我熱身完了,讓他們全都上吧!”在防禦的呂布還能有功夫大笑,對着張遼喝道。
張遼一陣猶豫,但還是忠實地履行了呂布的命令,直接將剩餘的一百多名軍士全部派了上去。頓時,在呂布的周圍,立刻出現了兩百多柄長槍,不停地向着呂布刺去。呂布用方天畫戟舞動出來的防護已經防不住這些長槍的攻擊了,好幾十柄槍刺破了呂布的防禦,直接朝着呂布身上刺去,幸虧呂布反應靈敏,那些長槍也只是劃破了呂布的衣甲,而有一柄甚至是險險地擦過呂布的臉頰,劃出了一道口子。
張遼一看呂布受了傷,當即便要上前喊停,可是張遼忽然看見在人羣當中,呂布的那雙眼睛,閃出的是火熱般的鬥志,張遼張了張嘴,那個“停”字卻是怎麼都喊不出口。
這是呂布這幾年來一直使用的練習方法,面對這麼多將領級的對手,呂布只守不攻,爲的,就是防練習防住陳任的槍法。以前呂布一直無敵於世,所以忽視了對防守的練習,而只是練習進攻招數。自從遇上了陳任,呂布這才發覺到自己的防禦能力,竟然差到這種程度,所以纔想出了這麼一個練習方式來增強自己的防守。
此時呂布已經改變了防禦的方式,不再是將畫戟在周身舞得飛快來格擋,而是對每一柄刺來的長槍都只是單純地格擋。這樣既節省體力的消耗,也保證了效率,反倒是讓這數百名士兵的長槍再也沒有辦法刺中呂布的身上。就看見呂布的畫戟在他身子周圍不停地上下挑動,所有攻向呂布的長槍都無一例外地被呂布擋下,根本近不得呂布的身子。
“喝啊!”約摸練習了將近一個時辰之久,就算是呂布也已經大汗淋漓,更不要說那些軍士,一個個都汗流浹背的,呂布的眼中精光一閃,大喝一聲。只見手中的方天畫戟衝着一柄長槍一夾,然後手中一扯。那名長槍被夾的軍士哪裡還吃得住呂布的力量,頓時被拖動得向身邊的軍士身上砸去。
而呂布沒有停留,就這麼用畫戟拖動着這名五大三粗的軍士轉了一圈,頓時所有人全都被呂布這麼用人肉武器一掃,直接倒飛了出去。
看見練習對手全部倒了,呂布雖然也是氣喘吁吁,但是卻還是不由得仰天大笑,張遼帶着那些剛剛爬起來的軍士,同時向呂布抱拳喝道:“溫侯威武!”這句話,張遼說的是心服口服,這一場練習下來,這些軍士們沒有一個被呂布的方天畫戟所傷,可見呂布招數控制的程度到了何種可怕的程度。
呂布看了看都累得有些站不住腳的軍士,擺擺手說道:“好了!你們都累了,下去吧!”呂布經過這次練習,心中對於明天大戰的緊張情緒總算是得到了紓解,呂布上一次如此緊張是在什麼時候?呂布苦笑着搖了搖頭,想不到身爲戰神的他也有在陣前害怕的時候啊。
看見張遼已經帶着疲憊不堪的軍士們離開了,呂布卻是沒有選擇回到營帳,而是直接去了營地後面的馬房,馬房裡的士兵一看竟然是呂布來了,紛紛對呂布行禮。呂布擺了擺手,示意那些士兵們都出去以後,徑直來到他的愛馬赤兔身邊。
“赤兔啊赤兔!”呂布輕輕的撫摸着赤兔馬的脖子,喃喃地念叨,只有在赤兔馬身邊,呂布的緊張感覺纔會真正得到平靜。而那赤兔馬看見是自己的主人,也連忙伸馬頭,親暱地在呂布的臉上舔了舔。
“赤兔啊!你可還記得當年的那個瘦弱書生?明天我們可是又要和他一戰了啊!”呂布就彷彿在和自己的老戰友交談一般,附在赤兔馬的耳邊說道。那赤兔馬提起了馬頭,輕輕地嘶鳴了一聲,倒是把呂布給逗樂了。
“呵呵!原來你還記得他啊!是啊!畢竟他是我們攜手以來第一個打敗我們的人。”呂布一邊輕輕地拍着赤兔的馬頭,一邊望向東面函谷關的城牆,堅定地說道:“不過,你放心!明天,我一定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