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恬”、“甄翊”姐弟倆的名字也是甄堯早就想好的,而就在甄堯爲喜得龍鳳胎而擺下慶宴時,一道從長安遠來的文書讓甄堯搖頭輕嘆建安,這年號終於還是用上了。漢末最動盪的時代,也是漢末最爲精彩的年代,開始了啊”
原來就在正月中,爲了穩固董卓死去後,長安出現的絮亂,李儒卻是借用獻帝劉協祭天之事,來達到董氏繼續制霸西涼、三輔的目的。祭天后,‘建安’年號的啓用也是順水推舟。而這一消息,通傳各州各郡,到達毋極時,卻是大半月之久了。
年號的變動,雖然讓甄堯一時感慨,不過對他來說也只是一種緬懷罷了。將消息傳遞下去,也就不再想着這些,一心一意的投入到冀州事物當中。
“宏寬兄,你我上次相見,恐怕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毋極張府的庭院中,一位身材厚壯,留着一撇長鬚的老者對着張飛老子張宥說道卻未想,今日還有相見的機會。”
從來不苟言笑的張宥見到來人,卻是感慨笑道雄付啊,我以爲你會一生在那深山終老,,現在卻想到出山了?”
“出山?”說道這兩字,來人臉上卻是笑不出來了,愁容嘆道這世事紛亂,淵若能夠,也不願出來。只是我那徒兒,唉”
“哦?你徒兒了?”張宥面露詫異,開口問道你一身本事不傳給,卻開山收徒了?你那徒弟我也有所耳聞,嘿嘿,雖然習得百鳥朝鳳,卻不是我兒對手。”張老頭說道這似乎來勁了,就爲能夠打擊一下眼前的長鬚老人。
百鳥朝鳳說出,這老頭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那蓬萊神槍童淵,童雄付。童淵雖然在深山之中,但幾個徒弟的情況還是有所瞭解的,所以張宥一說便他所指的是大徒弟張繡,當即緩緩搖頭道你說的是我大徒兒,我今日前來是爲了那關門弟子。”
“你收了幾個徒弟?”張宥眉頭微皺,要現在遊俠界對的衣鉢看的是很重的,又不是開山立派,所以一般就只會有一個至多兩個傳人。而童淵這麼說,顯然徒弟不少,當即說道不過這與我有何關聯?你那小徒弟莫非也栽在我兒手底了?”
張宥不愧是張飛的老子,從童淵的隻言片語中就猜出了不少,而且十之七八都猜對了。童淵苦笑點頭我那小徒名爲趙雲,不知宥兄可有耳聞?”
“趙雲?趙子龍?”張宥聽罷雙眉微挑,這個名字他自然熟悉,因爲張飛每每出征歸來,遇上了樣的對手,都會興致勃勃的與他這個做父親的說。而這個趙雲,就是張飛重點所說的幾個對手之一,同時張父也想到了童淵的來意,因爲趙雲現在還關在毋極呢。
“對,就是子龍,他這表字還是老夫給取的呢。”童淵捋須點頭道據聞子龍隨主公孫瓚,如今兵敗被冀州牧所擒,被囚於城內。唉,若非如此,我這老骨頭又怎會辛苦來此。”
張宥緩緩點頭,心中暗道恐怕這趙雲在童老頭心中分量不小,童淵連的事情都沒這麼上心過。略微思索片刻,張宥開口道你且稍坐,我讓我兒去甄家小子那問問。”
張飛本來在軍營中練兵,奈何自家父親有急事,只得暫時離開回到家中。待見了童淵明瞭一切後,連忙拔腿出門,趕往州牧府向甄堯說明。
走入州牧府,張飛便將童淵做客自家的事情說了出來。甄堯聽罷還沒,一邊許攸卻笑着開口主公,趙雲之師如今前來,卻是猶如天助。主公若能說動童淵,讓他勸說趙雲拜主公爲主,豈不是一樁美事。”
甄堯心中自然也有這種想法,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想法而已,當即說道你們都在這處理政務,堯與益德先去會會那槍神童淵。”
當甄堯踏入張府廳堂,便看到的岳丈正在與一位身形魁梧卻略顯肥胖的老頭子談說這着。顯然,這個從沒見過的老頭,就是趙雲的師傅,槍神童淵了。
“老夫童淵,見過州牧。”童淵雖然年歲大,但卻是平民一個,見到甄堯自然不能倚老賣老,當即起身抱拳說道。如此見禮,全身上下都散發着遊俠氣息。
甄堯笑着點頭,同樣拱手在下甄堯,見過童大家。”
與甄堯這麼一照面,童淵心情可是複雜之極。若說對甄堯欣賞的話,他兩個徒兒先後敗於他手,張繡如今生死不知,趙雲也落得兵敗被俘。可要說恨,童淵也不該恨,沙場兵敗本就是件常事,何況徒弟的腦袋還在脖子上。
甄堯入座後,沒有和童淵多繞圈子,開口說道童大家的來意堯已明瞭,子龍如今就在城中,只不過情緒一直有些低落,堯也不知如何勸說。”
聽到甄堯所說,童淵沉重點頭,隨即問道能否,能否讓老夫與之見上一面?或許老夫能幫的上州牧。小徒隨我學藝許久,若是就這樣沉淪,太過可惜了。”
“如此甚好。”甄堯嘴角微翹,點頭答應下來,童淵的言下之意,不就是爲去說服趙雲嗎,收趙雲入麾下,可是做夢都想的事情呢。
當下也不耽誤,甄堯帶着童淵走向趙雲所住的小院子。看到徒弟即便成了俘虜也有這樣的待遇,童淵心底那殘留的一絲怨氣也就消散乾淨,或許這徒兒真該出仕冀州。
“主公。”守門的兵卒見到甄堯,躬身行禮後便將宅院的大門打開,這一次趙雲並沒有在院子裡拿大樹樁出氣,而是如關羽一般,捧着書冊緩緩品讀。
甄堯兩人走進去,趙雲同樣沒有回頭,直到那久違的一聲‘子龍’傳入他耳內,趙雲整個身子如遭電擊一般頓了頓,站起後緩緩轉身,卻是看到了多年不見的師傅。
在這種境地與師傅相見,是趙雲想不到的。努力剋制着顫抖的身軀,走上前跪在童淵面前,輕聲道恩師,徒兒有愧恩師。”
甄堯此刻站在一旁卻是如局外人一般,看着師徒相隔多年後的會首,心底卻是有些羨慕趙雲,至少在落難時還有這樣一位師長惦記掛懷。
“子龍啊,你的事情爲師也都清楚。”將趙雲從地上拉起,童淵寬聲道你如今有何打算?莫不是想在這院中了卻一生?”
“徒兒無能,數年學藝卻沒能有何建樹。”趙雲雙眼通紅,似他這樣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男子,也只有見到恩師時纔會露出這樣的哭泣面龐。低着腦袋,輕聲答話卻是無顏對視童淵。
“今日是你們師徒相見之日,這些前程、未來日後再談也不遲。”甄堯並不想這麼快逼迫趙雲,當即笑着說道我去讓人備上酒食,你們師徒可以好好的聚聚。”
“多謝州牧了。”童淵當即笑着點頭,一旁趙雲也略微頷首,也算是答應下來,並沒有出言拒絕。
師徒兩見面,總有不少話要說,甄堯也不願在此被人無視,吩咐幾聲也就走出了院落,前往關羽所在。趙雲這看樣子是能解決了,若是能夠將關羽一併搞定,那冀州的實力將在整體上又有上升,這就是頂尖將領對一方勢力所帶來的好處。
相比趙雲,關羽如今對甄堯倒是客氣了不少,至少不會像剛來時那樣板着臉。在甄堯這,關羽雖然被禁足,但卻每天都有書可讀,倒也過得滋潤。甄堯走近,他依舊抱着個書本。
“雲長每日苦讀,可有收穫?”伴着一聲笑問,甄堯已經走至關羽身側,看着身前案桌上依舊是擺着那幾本春秋與各家註解,卻是有些疑惑。
關羽放下手中書本,開口道每日一讀,總有新的認識。溫故知新,古人誠不我欺。”
“呵呵,聖人之言總是有道理的。”甄堯緩緩點頭,比起貪多嚼不爛的讀他百千本書,還不如專精一樣。關羽,顯然是會讀書的聰明人。
雖然關羽不再臭着張臉,但他也不喜歡與甄堯多說,略微皺眉便開口問道州牧今日來此何爲?”
甄堯不以爲意的在關羽對面坐下後,開口道今日子龍的師傅童淵來了,如今就在那院中長談。堯自覺既然來了,也就走進看看。”
“趙雲的師傅?”關羽習慣性的眯起那對丹鳳眼,心底也思索起來。甄堯來此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目的是?不用想多久關羽就明白了,很顯然趙雲那師傅應該能夠勸說他投靠甄堯,而卻依舊沒有表示,這是甄堯在試探。
內心百轉,關羽開口說道州牧,雲有一事,還請以實相告。”
“你且說來。”甄堯正色點頭,拂袖開口。
關羽右手緊了緊拳頭,沉聲道當初害死劉虞之事,可是州牧所指派?”
見關羽又提起這事,甄堯面色不由得一沉雲長此話何意,莫非堯還會行此卑劣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