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步行極快,不過諸多士兵的反應也是不慢,很快就是有無數士兵衝殺而來。
但令人驚訝的是,那張角也不知道如此,一個跨步,一個轉身,本來數個揮刀砍來的士兵直接就是落了空,讓張角行到了身後。
若是一次也就罷了,但連續幾次都是如此,而張角行進的速度卻是未有絲毫放緩。
“難道這張角真的是有仙家妙法?”
哪怕是衛濤一時之間也不由得如此之想,不過衛濤終究心智堅定,很快就是在心中否認了。
不說如今的確沒有什麼人見過什麼神仙,若真的有神仙之發,那張角隨手可殺劉宏,何必如此?
“好高明的步法,待我王越來會一會你!”
就在衆人驚訝的時候,一個人從劉宏身旁閃了出來,正是那王越。
如今王越的身份可是不同,已經是得王子之師,若是劉宏駕崩,就是帝師身份,隨駕在劉宏身旁,也是有保護之意。
“大漢第一劍師王越?”
見到是王越,張角面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就是平靜了下來。
“我這點本事自然不會看在大第一劍師眼中,不過老夫早已是死人一個,就看看這大漢龍運如何。”
不得不說,張角張口氣數,閉口龍運,很是唬人。
不過王越身爲劍師,也曾經在天下行走多時,心志堅定,根本不會爲其所動。
只見王越一動,身形便好似幻化出數條影子,長劍一展,更好似漫天都是劍影,本來圍着張角的士兵皆是懼怕不己,可其實根本無一個士兵被王越所傷。
“嗤!”
可令人驚訝的是,這一次張角不閃不避,任由王越一劍穿胸。
這樣的情況,就算是王越也是不由得一愣,按着王越所想,張角那步法着實精妙,除了密集人羣堆砌阻擋之外,就是自己全力出手也不容易拿下才是。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太平!”
就在這個時候,被一劍穿胸的張角猛然一喝。
“昏君受死!”
一揚手,張角頓時就是將手中的九節仗向着劉宏拋出,而後張角身子一軟,就此沒有了氣息。
“陛下小心!”
那九節仗來勢洶洶,本來見到張角若神仙中人,劉宏就是驚慌不己,而後王越出戰纔是稍稍安心,待見到張角中劍心頭就是一喜,但最後張角這奮命一搏,又讓劉宏更爲恐懼。
短短片刻,劉宏的七情六緒都是涌了上來,這一刻竟然是驚愣在了當場。
不過劉宏身旁盡皆是衛士,張角離着又遠,這搏命的一擊自然是不可能是傷到劉宏。
但受此驚嚇,劉宏再也忍耐不住,身子一軟,就是徐徐軟倒。
“陛下……陛下……”
陣陣驚呼響起,雖然是有大將軍何進等人坐鎮,也依舊是亂作一片。
“那張角不會是知道劉宏經不起這些纔是故意前來送死的吧?”
這個時候那些黃巾亂匪已經是一個個被擒殺,就是那些被逼反的士兵也是同樣是接連被斬殺,局勢已定。
“看來情況還真的不大好啊……”
見到那趕來的御醫在診斷了劉宏的病情之後,一臉的恐慌之色,所有人都是能夠明白,這一關劉宏恐怕難以支撐過去了。
當然更爲重要的是劉宏再是有着這麼一出,無論是朝堂諸公,還是外戚宦官,人人心中都是無底。
短短數月之內連連暈厥,而且這一次未曾是能夠及時醒來,誰都能夠明白這位皇帝的時日無多了。
不過這其實與衛濤並沒有太大的關係,畢竟西園校尉職權之大,全在於劉宏看重,如今劉宏如此,自然不會有誰是繼續看重西園校尉。
當然,掌着軍隊,而且是洛陽重地,同樣也不會有人敢是看輕西園校尉就是了。
“想不到事情竟然會至於此,若是事情如此變化,那麼還是會有董卓之禍嗎?”
這是如今衛濤所要考慮的事情。
黃巾之亂是動搖了大漢根基,讓大漢搖搖欲墜,但董卓進京廢立皇帝之後,纔是令漢室威嚴完全掃地,也正是董卓之禍後,纔有羣雄爭霸的局面。
不過只是在心中想想,衛濤也就是將這事情放下,他不是運籌帷幄的謀士,而是征戰沙場的悍將。
大漢王朝到此已經是走入末路,就算沒有董卓之禍,也有李卓,張卓之禍,天下承平四百年,已經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
如今自己還需應當積蓄實力爲上。
想到這裡,衛濤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在經過黃巾大亂之後,衛濤已經是有了足夠的身份名氣,雖然不能夠讓天下豪傑來投效,但招募兵員已足。
如今唯欠一根基落腳之地也。
“可惜,如今天下皆是有主之所,若非大封天下,恐怕欲尋一落腳之地之難。”
正當衛濤是在思量的時候,張遼卻是進來稟報說道。
“將軍,方纔大將軍傳訊而來,要我等緊守北門,不讓閒雜人等隨意出入。”
衛濤眉頭頓時一跳。
“城門把守各有職司,西園校尉權責雖大,但卻無有此能,若是就此動手,是否是有越俎代庖之嫌?”
“傳訊之人言:大將軍已經明言,如今非常之時刻也。黃巾亂匪兩次攪亂洛陽,可見其在洛**基根深蒂固,當此之時,必定是有黃巾匪患,欲要動亂,西園校尉深受陛下大恩,於此之時正當盡力也。”
聽到張遼轉述,衛濤再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擡眼看去,發現張遼臉上也是一片凝重,顯然張遼也是想到了些什麼。
“山雨欲來風滿樓。”
衛濤輕嘆了一聲隨即就是沉默,沉默了一陣之後,衛濤臉色再是一肅,心中已經下了決定。
“文遠,你且是召集我麾下精銳人馬聚集在北門附近,若是有人慾行出入,必須詳加嚴查,但有可疑絕不放行。”
“將軍欲助大將軍?”
張遼的聲音很低,但卻沒有勸說的意思,只是提醒與詢問。
“大將軍統領天下兵馬,西園校尉也可算入其下,更何況閹宦之禍,文遠也知,不是閹宦誤國,大漢何至於斯?某堂堂大丈夫,豈能夠如是而爲?”
“諾!”
聽得衛濤這話,張遼當再無遲疑,拱手應了一聲,當即轉身離開。
自從三日多前劉宏病重,衛濤就是命令自己麾下一干人嚴命以待,這個時候指揮起來甚是迅速,一干兵士很快就是佔據了靠近北門的各個要道。
不久之前有黃巾叛亂,洛陽百姓都是驚慌得很,根本不敢隨意上街,所以街道之上卻是無有多少人是在行走。
而且即便是被西園校尉查問,百姓也不敢是聲張。
好在衛濤平日間就是嚴明軍紀,其麾下的士兵卻是不曾真正擾民,只是確定沒有什麼特異的情況,就是放人通行。
當然這樣一做,那些城門守衛自然是不甘,不過有着大將軍何進的言語,雖然不甘,他們也無可奈何。
除了衛濤之外,曹操守衛一門,淳于瓊守衛一門,那何進自己派人守衛一門,一時之間洛陽四門都是在何進的掌握之中。
這是要逼宮的架勢!
這個時候何進之心,昭然若揭。
但何進不是準備叛亂,而是要扶攜劉辯登位,劉辯乃是劉宏長子,正是得到朝廷重臣,世家大族的擁護。
而也因此,袁紹、袁術兄弟卻是跟隨在何進左右,隨之拜訪朝廷諸公,以贏得支持。
這樣的情況自然是讓那宦官恐慌不已,但除了蹇碩之外就沒有什麼兵權在手的宦官卻是無奈。
而蹇碩雖然也領有西園校尉一軍,但這個時候力量卻是不足,只能夠護衛皇宮,根本無法與何進相爭。
“宦官必然無法與何進爭,但只要何進不夠心狠,斷然無法絕宦官後患,如此下來,歷史還會是回到正軌?”
衛濤雖然也是在此主持,但有張遼在,倒也不必事必躬親,反倒是可以考慮得失。
“幹什麼!幹什麼……”
但在這個時候,一陣吵鬧傳來,卻是各兵將拿住一人不讓過。
衛濤沒有上前詢問,而是以目視張遼,張遼自然會意。
“此人行蹤詭秘,不肯透露行藏,而且嗓音纖細,恐怕是宮內之人。”
衛濤微微點頭,其實他已經是發現,不知道爲何,洛陽的人,從北門走的卻是越來越多。
這也是衛濤不知曉,曹操那一邊倒還是好了,可是那淳于瓊和何進派人守衛的那兩門的士兵軍紀可不怎麼樣,往那邊過的人少不得就是要被扒了一層皮。
可是這個時候曹操身邊無人,又是關心宮中事,爲了減少麻煩,雖然不曾擾民,但卻盤查極嚴,幾乎不放人通行。
如此一來,但凡是想要進出城的百姓自然皆是向着北門而來,雖然要繞上一截遠路,但總好過被人盤剝。
而想要混出城去,自然也就是這北門好行,可惜雖然說是不嚴,其實也甚嚴,各個兵將把守,加上那人也沒有經過什麼專業訓練,行事之間免不得有些鬼祟,自然就是被揪了出來。
不過這對衛濤卻也算不得什麼好事,最少現在他就是面臨着抉擇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