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屁股將沒撞開之後,高順卻是腦袋最先着了地,還沒等他起身反應過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頓時響了起來,一瞬間,高順的腦袋清醒了過來,面色先是一白,就這就變得鐵青,第一次的,他心中對周泰生出了無盡的怨念,再看他時,只見他那額頭上的汗珠止不住的砰砰掉落,已經接近十月底的天氣,哪裡還有這樣的熱?
軟玉溫香固然是好,只是若是加上一個“高音喇叭”,那便成了活受罪了,更何況,這個“喇叭”還正好在他耳邊,諸葛瑾敢發誓,這是他這一輩子以來,最倒黴的一天.
“走了伯平,怎麼,還要我拉你起來啊!”諸葛瑾好容易將馮穎安置好,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到門口,見高順仍舊呆呆的躺在地上,不由的出聲說道。
“咕……”看着當先走了的諸葛瑾,高順很慶幸自己躲過一劫,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追着趕了上去,經過周泰身邊時,不由分說的一腳踹了出去。他素來以沉穩著稱的,今日卻接連被周泰弄得亂了心神,對於周泰的怨念可想而知。
“伯平,文和尋我所爲何事?”見到鬧騰的兩人總算是停了下來,諸葛瑾轉頭看着高順出聲詢問道,他很好奇,就算是後續大軍趕到了,賈詡貌似也讓人前來找他的吧。
“文和先生說了,若是主公問起,不讓末將說。”高順黑着臉,周泰那廝也不是一個好鳥,讓自己踹兩腳解解氣都不肯,竟然還敢還手,見諸葛瑾詢問,不慌不忙的出聲答道。
諸葛瑾登時就是一愕,搞不懂賈詡究竟是在玩什麼把戲,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便將這個擱置了下來,只是行走間的腳步,卻是倏然間快了起來。
“文和,我已來了,快與我說說,是不是則注有消息傳回來了……”剛一進門,諸葛瑾便大聲的叫嚷了起來,只是大病未愈的他,此時硬撐着走到這裡,已經是很難得的了,這聲音又能洪亮到什麼程度?
房屋中,還不待賈詡起身回話,另外一道人影就對着諸葛瑾躬身拜道:“主公。”
“則注?哈哈哈,你如何到了此處了?”見到來人,諸葛瑾的病情似乎也在這一瞬間好了不少,朗聲的大笑了起來。
“主公,如今袁術困守壽春,大軍一路暢通無阻,如今已行至曲陽,我已令徐榮統帥大軍,壽春背面乃是主戰之所,主公壓力勢必不小,我已將顏良帶了過來。”一路過來雖然吃了寫苦頭,沮授的精神卻仍舊很好,面帶笑意的對着諸葛瑾解說道。
“好,則注此來正好,如今雲長仍舊未至,我又將雷薄留在了譙縣,手中可用之人正是奇缺,有文恆在此,正好可爲我減輕些壓力。”聽完沮授的話,諸葛瑾不由的大喜,戰爭打到了這個時候,袁術手中的地盤除了汝南那裡尚未分出勝負外,已經基本上被圍困在了壽春,而壽春,很明顯將會是決定勝負的最後一場戰爭。
“授此來,便聽文和言主公生病在牀,主公可是受了風寒?還需多多休息纔是。”幾人暢快着談了一會兒,諸葛瑾臉上很快便露出了疲色,沮授見了便衝其勸說道。
說起這個,諸葛瑾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口中不由打了個哈哈道:“呃……無妨,咳,瑾夜觀天象,一時不查……”
“噗……咳咳咳……”諸葛瑾剛剛開口,旁邊賈詡一口便將才剛喝進嘴裡的茶水給噴了出來,見過無恥的,就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明明是泡妞兒耍酷受了涼,竟然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一時間,就連有着厚黑之稱的賈詡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失禮了,失禮了,哎,你說這茶水怎麼就這麼苦呢?以後還是喝酒好了。”好一番咳嗽,賈詡本有些黑瘦的臉上紅青交加,口中卻煞有介事的說道。
兩人這麼明顯的異常表現,沮授心中頓時起了疑惑,卻不好開口問什麼,乾乾的打了個圓場,便勸周泰帶着諸葛瑾回返去休息,本來他此次前來,是有些事情想要與諸葛瑾商談的,卻沒想到諸葛瑾恰好生病,只好將心頭的事情暫時壓下了。
如此兩日匆匆過去。這兩日間,諸葛瑾安然的接受了馮穎的照顧,兩人之間不時的搞些小曖昧,自然是樂在其中,這時間,就不知不覺的過的有些快了,再與沮授相見之時,已經是沮授到來後第三日了。
“主公,如今雲長已行至蘄縣,最快也還需兩日纔可到達。”賈詡神色平淡,雖然說上次被茶水嗆了一下,可他此時的手中端着的,仍舊是一杯濃茶。
“戰事拖沓至今,已經不能在繼續拖下去了,看來此次戰爭,雲長、公明二人暫時是用不上了。”此時,諸葛瑾的病早已好了,再加上與馮穎走的挺近,此時乍一看去滿面春光,聽了賈詡之言心中不由的覺得有些可惜,他到不是懷疑關羽故意拖沓,事實上,對於袁術的最後一戰,可以說關羽比誰都在意,只是那胡綜、杜畿也不是白給的,再加上一個雖然說不怎麼出力的何夔,這三人可是讓關羽吃了不少的苦頭。
“曹操、劉備二人已經趕至,目前正在安風津,細作來報,這兩日他們兩人卻是動作頻繁,只怕是很快便要動兵了。”天堂的總部其實並沒有一個固定的點,可以說整個天堂幾乎上都是圍繞在賈詡的身邊,不管他走到哪裡,每日間都會有着無數的消息自天下各地處彙集到他手中。
“恩,二人對壽春城中的玉璽有着興趣,正是此次攻城不可或缺的主力軍,待我們大軍開赴,便先派人通知他們一聲,省得他們來的晚了。”說到這兒,諸葛瑾不由的壞壞的笑了。
對於諸葛瑾時不時冒出的壞水,賈詡早已有了不小的免疫了,聽了自然不覺得如何,反而煞有其事的點頭贊同道:“壽春城中,只有那玉璽才能引得二人心動,曹操對於玉璽定然是志在必得,肯定不會讓他人搶先攻進城中的,只是那劉備……”說道這裡,賈詡不由的頓住了,沉吟了一下後才接着說道:“他本身爲漢室宗親,那玉璽雖是不錯,他得之卻未必就是好事,如此詡卻是有些疑惑了,單看其與袁紹對峙多時不曾吃了什麼虧,這等事情怎麼會看不出來呢?難道說,這玉璽真就有着這麼大的魔力?”賈詡口上雖然是這麼的說着,只是他心中卻不這麼想,玉璽雖好,卻是也一樁禍事,堂堂的幽州牧,怎麼會連這個也看不清楚,只是若不是衝着玉璽而來的,那他又是爲了什麼?
是啊,那他又是爲了什麼?想到這個,諸葛瑾不由的有些失神,只是任他奸詐似鬼,對於劉備心中的念頭卻是絲毫沒有心得,反而給自己帶來了無盡的困惑。
“我一路南下雖是異常順利,卻也不如公達做得漂亮。”劉備是爲了什麼而來,沮授心中也想不明白,只是這些卻不是他最爲關心的,這一次他專程過來乃是爲了兩件事情,顏良他已經送到,這另外一件事情卻是拖了好久,見幾人都在苦苦思索,便不由出言將話題轉了開去。
“哦?提起公達,我卻是很久沒有得到他的消息了,則注可要好好與我說說。”果然,沮授的話頓時便引起了諸葛瑾的興趣,頓時將用在劉備身上的心思收了回來,略帶期待的看着沮授說道。
“主公也知,之前廣陵戰起的時候,我們雖然將廣陵城打了下來,只是由於兵力的原因,對於廣陵郡的掌控力度不夠,除去廣陵外,其他多被世家之人趁勢佔據,而興化以南之地,則基本上被劉繇手下大將張英佔據。”說起這個,沮授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可惜,以他之才自然知道,若不是意外突發,藉着那一戰之威,定然能夠順勢將廣陵掌控在手中,更甚者,就連揚州大部說不得也會是他們的手中之物,只是天公不作美,結局卻真是可惜了。
諸葛瑾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也不知公達怎樣將那劉繇說動了,得他之助,公達行軍速度奇快,那張英自劉繇被抓之後,便自主的脫離了其麾下,公達帶着大軍一路戰戰停停,沙頭、毗陵、丹徒等地相繼而下,如今長江沿岸直至三山處,已盡爲我軍所得,張英已經帶着殘軍退往神亭嶺。”提起這些,沮授眼中不由閃動着光芒,他心中其實也很好奇,只是荀攸來信中並無細說,其中詳細他也知之甚少。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沮授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才接着說道:“主公也知,公達出廣陵之時,所帶兵馬並不太多,如今能夠打下半個揚州,已經很是吃力了,主公你看,是不是可以讓徐榮帶上三萬五千人向南,去往濡須口處?如今壽春的戰事已經基本上不會有其他的變故了,徐榮那三萬多人已經是可有可無,於戰事並無多少幫助,而相反,若是其南下揚州,定然能夠爲公達帶去不小的援助,公達來信,便是爲了此事。”
“哦?已經打下這麼多地方了嗎?公達果然大才,哈哈哈,好,好,好。”諸葛瑾聽完沮授所言,頓時便對荀攸如今的狀況有了些瞭解,不由得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啊!
三國後期,由於戰亂頻發,讓得中原之地千瘡百孔,百姓難以生存,從而造成了大規模的人口南遷,再經歷之後幾個朝代的發展,揚州的富庶,可謂是天下皆知。只是如今,整個揚州境內真正能夠稱得上是不錯的,也只是有着幾個地方而已,不過這些,並不能影響到諸葛瑾對於揚州的垂涎。
笑過之後,諸葛瑾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