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我們是光明的。”金髮美妞一臉稀鬆平常地說着,就像在跟劉沫談情說愛似的。
但劉沫知道,凡事不能被表象所迷惑,正所謂色即是空,空即爲色,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呀。
他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嗎?
他是那種不顧格局的人嗎?
他是那種天生怕死的人嗎?
“好滴,你說怎麼辦吧,姿要能放了我,幹啥都行。”劉沫很乾脆地說道,沒有任何時候能讓他的信念如此‘堅定’。
夠無恥!
金髮美妞直起身來,緩緩說道:“等會兒咱們出去以後先這樣...”
就這樣,劉沫在牀上聽到了刺殺曹操的完整計劃,由他把曹操引去碼頭,會有人在那裡接應,只要坐上船,計劃也就成功了。
正如金髮美妞說的那樣,不一定要殺人,只要曹操答應她們一件事。
“放心,不會是天塌地陷的事,只要你乖乖跟我們合作,姐姐保你安然無恙。”
劉沫看着在臉上滑來滑去的小彎刀,害怕地說道:“當心點兒,我可不想破相...啊呀!”
話剛說完,腿上就是一痛,纖纖玉手捏着肉來了個180度旋轉,這妞雖是西洋人,但掐人的功夫跟東方女人一樣強大!
“可你若不老實的把事情告知對方,那可就別怪我們姐妹不客氣了!”金髮美妞的臉依然在微笑,自負高傲地挺立着。
劉沫突然餓了,他很想嚐嚐饅頭的味道,儘管諸葛亮還沒發明出來,但他就是想吃...
“不敢,都聽你的,我整個人給你都可以哈!”劉沫半開玩笑地說道。
鄭姜和小貂蟬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回來,卻沒見到劉沫,只有半醉半醒的曹操,還有那個寸步不離的長裙女將。
“劉沫人呢?”她皺着眉頭問道。
“誰知道呢,大概是在逍遙快活吧...”曹操擡了擡眼皮,隨即又合上了,悠哉遊哉地拍着肚子。
不知爲何,沒有劉沫在場,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鄭姜走到劉沫之前的桌案旁,淡淡看了眼,突然莫名地問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曹操的眼皮又擡了擡,但依然是不爲所動,憨實地說道:“怕,當然怕。”可隨即,只見他把眼睛完全睜開了,目光犀利地看着對方,冷聲說道:“那你怕不怕我能讓黑山軍反水啊?”
鄭姜爭鋒相對地說道:“你敢!”
曹操的目光毫不退卻,意思好像在說:“你知道的,我敢,而你們不過是立足未穩的山賊遊勇罷了!”
女將的表情變了,沒有了之前的風情萬種,眼神之間充滿着肅殺之氣,絲毫不用懷疑,只需曹操一聲令下,她就會像獵豹一樣衝向對方。
鄭姜毫不示弱地與之對視着。
“什麼你敢我敢的呀?大老遠就聽見你們在聊天了。”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劉沫這個大尾巴狼回來了,而且還是左擁右摟的回來,臉上掛着大寫的‘欠揍’二字。
一見兩人的興致不高,便瞧了瞧仰頭喝悶酒的曹操,又看了看抱着膀子冷臉站在一邊的鄭姜,最後目光定格在同樣沒啥好臉色的女將身上。
“得,你們先聊着,我告辭了。”劉沫見勢頭不對勁兒,感覺比剛纔在偏殿的氣氛還詭異,未免再一次吃虧,他覺得有必要躲一躲。
“劉兄,曹某多有招待不週之處,還望兄弟莫怪。”曹操見狀連忙把他喊住,在女將的攙扶下,頭重腳輕地走過來,眼神不經意間瞄了下幾位西域美女。
“好說好說。”
劉沫剛說完話,腰上就被輕擰一下,這是金髮美妞在提醒他該怎麼做,迫於無奈又加了句:“孟德兄可願出去溜溜彎兒啊?”
曹操聞言一笑,臉紅噗噗的好像醉意又深了幾分,擺手道:“今日醉矣,無法移身,待明日一定噦...”
“大公子!”還好女將眼疾手快,把曹操扶住了沒讓他倒下去,不過看這乾嘔的樣子,估計今天是沒戲了。
劉沫與金髮美妞對視一眼,後者遞給他一個你自己決定的眼神,手從其後腰處放下來,也不掐了。
鄭姜淡淡地看着幾個侍女把不知是真醉還是裝醉的曹操擡了下去,只是輕哼一聲,沒說別的,自顧自地也走了。
整座殿裡只剩他和幾個美女蛇殺手。
“呵呵...幾位姐姐,你們看,這跟我可沒關係,是老曹喝多了。”
金髮美妞當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沒好氣地說道:“那你也難辭其咎!”
嘭——
一記‘還我漂漂小粉拳’打在他的左眼上,當即打個烏眼兒青。
劉沫捂着眼睛哭訴問道:“幹嘛打我啊?”
誰知對方卻很強勢地說道:“誰讓你之前不勸他少喝點酒的?”
劉沫委屈地說道:“他喝多了你也怪我啊?”
金髮美妞挑起眉頭,逼視着說道:“還敢頂嘴,怎麼,你想湊一對兒去當食鐵獸?”
“別別,君子動口不動手。”劉沫連忙拉開了距離,並保護着另一隻眼睛,好家活,這西洋人的暴力程度絲毫不下於山賊。
不過...
他還是很喜歡大洋馬,嘻嘻!
“咱有話好好說,凡事商量着來嘛,不就殺個曹操嗎?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劉沫不知道的是,此刻暗處有一個賊眉鼠眼的小黑胖子正猥瑣地看着。
“哼,不管你怎麼巧舌如簧,如果完不成任務,我就...”金髮美妞只賞給他一個側面,小命能否留得住,你自己看着辦吧!
“嗯,我知道的。”
不知爲何,當她們沉默下來之後,劉沫心裡突然升起一種憐香惜玉的感覺,他很難理解這麼漂亮的女子,爲什麼會成了殺手呢?
在他那個時代,她們應該過上高級文秘的生活,混最差的也能時常出入超星級酒店。
“你叫什麼名字?”劉沫也不知道是想瞎心了,還是純粹身上刺癢的找虐,竟然直接問起對方姓名來了。
“你說什麼?”果然,金髮美妞的臉色瞬間變了,那雙碧綠的眼睛裡面彷彿藏着兩柄利刃,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劉沫鼓足勇氣,又問道:“你聽說過《泰坦尼克號》嗎?”
廢話!
她要是知道,就沒你這個弱雞什麼事了!
金髮美妞皺眉想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說道:“不曾聽過,怎麼了?”
“那真是可惜呀。”
劉沫嘆息地說道:“那是一段浪漫而又悽美的愛情故事,男主叫做劉沫,他是個窮鄉僻壤的孤兒,本該默默無名,但有一天,他上了艘名叫‘泰坦尼克’的遠洋遊輪,遇見了一位金髮碧眼的...高貴女士。”
說着,他向金髮美妞伸出手,眼神迷離,彷彿在呼喚另一個時空的...
(導演:“咔咔咔,好好念臺詞加什麼戲!”)
“他不知道高貴女士的姓名,但卻對她一見傾心,時常擡頭往上看,希望能再看到那個魂牽夢繞的身影。”
“他把她畫進畫裡,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拿給對方看,並且得到了非常高的評價,他當時開心的像個孩子。”
不知不覺中,金髮美妞以及其餘幾人都被代入到了這個故事裡。
認真的聆聽...
劉沫繼續說道:“他始終不知道高貴女士的名字,但對方對他的畫很感興趣,於是,他們開始私下見面,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隨着時間的推移,兩人之間產生了一種別樣情愫,這情愫彷彿有極強的粘性把他們牢牢粘在一起,而最初的人物畫像也逐漸變成了人體畫像了。”
說到這裡。
劉沫擔心她們聽不懂,還特意看了眼,結果放心了,因爲她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羞意,但金髮美妞卻在捂嘴偷樂,或許...這也是一種害羞的表現。
“但好景不長,他們的事還是被人發現了,高貴女士的未婚夫是個...殺手,他強迫他的未婚妻離開劉沫,否則就殺了他。”
“後來,船沉了!”
“沉了?”金髮美妞突然一愣,正聽到緊張的時候,船怎麼沉了咧?
劉沫緩緩點頭說道:“沉了,‘泰坦尼克’撞上了冰山,就是飄浮在海上的巨大冰塊。”
“那劉沫和高貴女士呢?他們怎麼樣?”金髮美妞急切地問道,臉上露出一抹擔憂的表情。
躲在暗處的曹操心裡嘀咕道:“劉沫不就在你眼前麼,切,這小子挺能的啊,連刺客都能糊弄住。”
如果換成男刺客的話,估計就不太靈光了,但也有些多愁善感的可能。
無疑,這個悽美的愛情故事已經征服了幾位西域美女,劉沫在心裡給自己比個耶,他可是專業吃軟飯的,沒兩把刷子還混個屁。
“整艘船斷成兩截,劉沫拼命救下了高貴女士,可自己卻被冰冷的海水給凍死了,直到最終,他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
金髮美妞失聲地捂着嘴,難以置信地說道:“怎麼會這樣...”
故事感動了所有人,那個捨身去救心愛之人的身影在她們內心之中無限放大,而‘劉沫’則成了真愛的代名詞,而當她們知道劉沫就是眼前這個無恥男的時候,估計場面會很‘精彩’。
“那現在,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了嗎?”劉沫抓住時機問道,這個纔講故事的目的所在。
“我叫黃...”金髮美妞差一點點就脫口而出了,就差那麼一點點!
可惜,被突然出現的小黑胖子打斷了。
俗話說的好:
說曹操,曹操就到,說不說曹操,這廝還是會到,‘攪局專業戶’不是吹出來的。
忍無可忍的曹操直接從暗處跳出來,指着劉沫嚷嚷道:“小娘子們別被他騙了,他就是劉沫,菊香侯劉沫!”
“什麼?”幾位西域美女同時面露驚愕,被這突然蹦出來的憨貨嚇了一跳。
“我尼瑪,能不能別這麼一驚一乍的?”
劉沫同樣被嚇的險些栽倒,忍不住回懟了一句,轉過頭來沒好氣地問道:“你不是喝醉了嗎?砸又回來了捏?”
“我...”
曹操這才反應過來,只怪自己一時氣盛,沒多想就蹦了出來,現在就算再蹦回去也不行呀。
此刻,最不淡定的就是金髮美妞,她沒想到曹操會假意裝醉離去,又躲在一旁偷聽,但這樣看來,刺殺計劃怕是已經被識破了。
“你什麼你,我正泡...跟美女們聊天呢,你瞎搗什麼亂?”劉沫一臉不爽地繼續懟道,忽然一瞧,只有曹操一個人,於是問道:“你那個女將軍呢?怎麼不去陪人家了?”
曹操憨憨一笑說道:“哦,她回家去了,我正準備出門兒去看望另一小將之妻,偶然路過,剛好聽到你在講故事,於是便駐足旁聽了一小段。”
原來如此,看來他並沒有聽到講故事之前的話,不然就不會如此淡定了。
好機會!
金髮美妞在聽到對方說女將不在時,就想在這裡控制住曹操,進而逼迫其反水。
但又一想,抓人容易,可怎麼脫身呢?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立即動手的時候,卻不成想曹操主動靠近過來,頓時沒了主意,只得呆立原地看着對方一副僞君子的模樣。
“幾位美姬莫要被騙了,他真的是劉沫,講出如此糟粕的故事,目的就是爲了套取姓名,這點我還是能看出來滴。”曹操來到金髮美妞面前,外表毫無戒心地說道。
劉沫一聽當即不樂意了,辯解道:“故事怎麼糟粕了?你懂什麼叫愛情嗎?”
曹操淡淡一笑,捋着鬍鬚說道:“我當然懂,世間男女,無不有酒肉之歡,無不想纏綿之樂,正所謂日久生情,是爲愛情。”
劉沫和金髮美妞呆滯地看着他把話說完,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形容,心說這人也忒無恥了,自己好色不說,還強加幾句歪理邪說。
日久生情叫什麼愛情?
那特麼就一塊牌坊!
相比而言,劉沫比他真實多了,從沒認爲自己與何後之間有愛情,要說記掛對方...大多數時候只是一種需求。
“報——”
就在三人閒聊之際,一名騎將斥候匆匆闖入,單膝下拜道:“大公子,半日前,幷州牧丁原因不滿屬下董卓的擅離職守,親自帶兵五萬南下河東郡,現已將全郡據爲己有!”
“丁原?”
劉沫和同時愣住的曹操對視一眼,心中的震驚難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