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奪取北軍兵權並控制西園軍左右護軍和左軍,必須要拿住何苗或者把他殺死,王匡這個人很重情義,爲了替何進報仇纔跟我們聯合的。我已代大人與王匡達成協議,他幫助大人奪取北軍和西園左右胡軍以及左軍兵權,而我們必須要幫他殺死何苗!大人的想法是要徹底控制整個西園軍,所以我們必須要把何苗殺死或者抓住何苗,把他交給王匡處置,等大人掌控朝政之後再把王匡派到地方出任一個地方官!”
說到這裡,李儒笑道:“此前我們早已派人收買了何苗府中的家丁,得知他在外面還有一房小妾,而從收買的家丁口中得知,他今晚就在那小妾家中,而不是在車騎將軍府。劉成這個人別看他是一個武夫,但實際上此人頗有算計,他是否也能夠算到北軍纔是雙方爭奪的關鍵?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讓皇帝下旨,派人送去車騎將軍府了,所以我們必須要搶在宣旨的太監抵達車騎將軍府之前派人去他的小妾家中把他逮住,如果逮不住,那就殺死他!”
“胡車兒!”李儒說到這裡扭頭看向一個身體強壯、看上去有一點蠻族血統的壯漢。
原來那壯漢叫胡車兒,他站起來甕聲翁氣道:“末將在!”
“你帶幾百人去抓何苗,如果他抵抗激烈,那就殺死他!記住,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都要給我帶回來,絕對不能讓他逃走!”
“末將遵命!”胡車兒抱拳離開。
董卓放下割肉的小刀,起身走到堂上問道:“文優,我們有幾分勝算?”
李儒伸出大拇指和小指:“至少有劉六分!”
······
入夜之後,洛陽城的大街上顯得有些靜悄悄的,偶爾能聽見幾聲犬吠。劉成和趙淳帶着二百親兵部曲出了皇宮來到了一處十字路口,向前是往北軍軍營所在方向,右轉是前往車騎將軍府方向。
“律——”劉成勒馬停下,對趙淳道:“趙公公,爲節省時間和防止董卓直接派人去北軍營地奪權,你我二人分頭行事,我讓王雙率五十親兵護送你去車騎將軍府宣旨,我帶聖旨和剩下的人直接去北軍軍營,以一刻鐘爲限,倘若你們沒有在一刻鐘之內趕來,就說明車騎將軍府出現了變故,我就直接向北軍將士宣詔掌控兵權!”
趙淳疑惑道:“將軍是擔心董卓對車騎將軍下手?”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雙方都知道今晚就是成敗的關鍵時間,何苗這個人又關係重大,他們不會對他視而不見!”
“那咱家就告辭了!”趙淳向劉成拱了拱手,打馬向車騎將軍府方向而去,王雙在劉成的示意下帶着五十個親兵護送他前往。
“兄弟們跟我走!”劉成把手一揮,打馬向北軍軍營方向打馬跑去,身後一百五十名親兵手持長槍、腰間佩劍排列成着整齊的隊伍跟在後面。
只跑了幾分鐘就一盞茶的工夫,劉成就帶着隊伍到了趕到了北軍軍營門口,只見軍營門口燈火通明,有十幾個穿着西涼軍服飾的兵丁站崗,通過燈光隱隱可以看見地上還有血跡。
“來人止步,此乃軍營重地,閒雜人等繞道而行,否則格殺勿論!”一個西涼軍屯長提着佩劍走出來大喝道。
“西涼軍?”劉成一驚,他馬上意識到董卓已經搶先一步行動了,他當即從德勝鉤上取下破軍鏜大喝一聲:“弟兄們,隨我殺進去!”
“殺呀——”一百五十親兵紛紛跟在劉成身後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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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赤兔馬載着劉成在極短的時間加速到高速,他手中破軍鏜一掃一撥,站崗的西涼軍兵丁只來記得看清楚一道火紅色影子躥過來,完全反應不過來,他們就一個個像割麥子一樣依次倒在地上,兵器乒乒乓乓的落在地上發出不停的聲響。
等後面的親兵趕來,地上只剩下幾個受了重傷慘叫連連的西涼兵在地上哀嚎,他們紛紛出手把這幾個西涼兵殺死,接着衝進了軍營內。
此時軍營內校場上一片通亮,近兩萬將士人人舉着火把正在緊張的集結,而在點將臺上,伍孚、周繟和徐榮等人各自帶着自己的校尉部屬官正指揮自己麾下兵將排列成隊伍。
華雄、潘隱二人帶着幾個軍頭站在一側,他們帶來的近二百人馬站在點將臺隱隱把點將臺包圍在其中。
校場上隊伍越來越多,各部差不多已經集結完畢,伍孚手握劍柄轉過神來對潘隱和華雄道:“潘公公,如今三校尉部兵馬已經集結完畢,是不是給我等查驗聖旨和虎符?”
潘隱在華雄的示意下,當即從旁邊一個小太監手裡接過一卷黃綢,展開念道:“大漢皇帝諭旨下,今車騎將軍何苗欺君罔上、謀逆叛亂,着有司革職下獄問罪,北軍暫由都尉華雄統轄,各校尉部主官、從屬皆須服從華雄調遣,不得有誤,欽此!”
校場上的兩萬兵將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點將臺上三個校尉部的主官和屬官們聽完聖旨頓時一片混亂,步兵校尉周繟是何苗的嫡系,他當即大喝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車騎將軍怎會欺君罔上、謀逆造反?潘隱,爾等定是假傳聖旨,把聖旨拿來給本官看看!”說着就上前索要聖旨。
潘隱扭頭看了看華雄,華雄牢記李儒的叮囑,對潘隱打了一個顏色,讓他把聖旨交給周繟,看看周繟的反應再做決定。
周繟從潘隱手裡接過聖旨看了看,當即摔在地上指着潘隱大喝:“大膽潘隱、華雄,竟敢假傳聖旨,來人,給我把他們全部拿下!”
潘隱驚駭,連連後退指着周繟大怒:“周繟,你敢違抗聖諭?此乃殺頭大罪!”
“跟他廢什麼話?”華雄早有準備,當即拔刀一個箭步衝上去對周繟劈下。
周繟並非真正的武將,只是一個文官出聲,雖然會一點劍術,但也只是平日裡活動筋骨時練練罷了,哪裡是華雄這種猛將的對手,連他一招都沒接下就被砍成了兩段,鮮血灑了一地。
兇悍的華雄手提血淋淋的佩刀虎視伍孚和徐榮等兩個校尉部的官員們,冷冷道:“還有誰敢違抗聖諭?下場就如同他一樣!”
看到此情此景,屯騎校尉部和越騎校尉部的官員們都是心中一寒,有不少人都開始小腿肚子打顫。
“不要慌亂!”伍孚十分不滿的扭頭看了看自己伸手的屬官將校們,回頭對潘隱道:“潘公公,你當知道,想要接掌兵權必須要有虎符,虎符何在?”
虎符的作用對於軍隊是毋庸置疑的,大多數時候,虎符的效力比聖旨都管用,因爲聖旨只能任免統兵將官、命令軍隊對誰作戰,而虎符卻能夠調動軍隊。北軍並沒有名義上的長官,北軍中候也只是監察官而已,平日裡各校尉部互不統屬,互不干擾,接掌整個北軍的統轄權的意思就是統領和調遣兩個權利,統領權需要聖旨任免,調兵權需要虎符勘驗,何苗之所以能夠控制北軍,是因爲他手裡有屯騎校尉、越騎校尉和步兵校尉的半塊虎符。
“華將軍,給他看虎符!”潘隱對華雄說道。
華雄左手從懷中掏出三塊虎符,赫然就是屯騎、越騎和步兵校尉的三個半塊虎符。虎符的真假對於伍孚、徐榮這些軍中官員而言,一眼就能認出,這三個半塊虎符絕對是真的。
“嗖”突然一聲箭響。
只聽點將臺上傳出一聲慘叫:“啊——”
所有人順着慘叫聲看去,只見一支利箭穿透了太監潘隱的肩胛窩,他捂着中箭部位跌坐在地上慘叫連連。
這時遠處才響起馬蹄聲和整齊的腳步聲,這些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無論是臺上還是校場上的兵將們都看得清楚,當前一員頂盔摜甲的大將騎乘一匹披着銀亮馬鎧的高大戰馬飛快的奔跑過來。
“什麼人擅闖軍營重地?”伍孚大喝一聲,把手一揮:“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