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王離被審訊時,營地內從某個營帳突然飛起了一隻鴿子,但很開就被一支箭矢給射落下來,楊定的家將楊寬帶着兵士們包圍了該營帳,從裡面抓出一個人,此人竟然就是楊定身邊的一個小吏,就住在城主府內,也難怪當初全城大搜捕時都沒能把他搜出來。
這小吏很快也被送去審訊,他扛住刑訊的時間比王離短得多,幾鞭子抽下來就徹底撂了。
通過對王離和這個小吏的審訊,魏光等人挖出了隱藏在五原郡和雁門郡爲執行謀刺劉成的一批人。
平城,劉成率軍剛剛抵達這裡就收到了銅鏡司的報告。
“沒想到他們還真想讓楊定率軍去突襲彈汗山大營,只不過是在我抵達之後,這些沿途的刺客只不過開胃菜,用來麻痹我們的!”
陳羣拱手道:“主公,屬下以爲可以收網了,若再拖延下去,唐瑁那些人就會懷疑是不是出了問題,此時把消息傳遞過去剛剛好!”
劉成看了看手上的奏章,說道:“這上面說負責傳遞消息的人叫何金,那就叫這個何金向長安傳遞消息,讓唐瑁那幫人確信本公已死,他們只有收到本公已死的消息才幹發動!另外下令給銅鏡司,以他們爲主,讓地方駐軍配合剷除藏匿在高柳的一干刺客”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好,去吧!”劉成點頭,又對帳外喊道:“另外,傳令明日拔營啓程,全速趕往彈汗山大營!至於楊定,讓他率軍抵達陰山白道之後演一場伏擊本公大軍的戲碼,難保還有人隱藏沒有被挖出來,總歸要做出了一點樣子纔好讓人相信!”
“是!”陳羣拱手答應後出去。
劉成走到案桌前拿起戰刀握住刀柄拔出一截,“若你們這幫人真的往坑裡跳,到時候就不要怪我心狠手黑了!”
長安,太師府,深夜。
唐瑁剛剛睡下沒多久,一個聲音在房外響起:“老爺、老爺,北邊有消息傳來了!”
唐瑁正摟着小妾睡覺,聽見這聲音立即爬起來,隨便批了一件衣裳就從房間內走出來。
“老爺,北邊傳來消息!”家丁站在房門外對唐瑁說道。
唐瑁問道:“何時傳來的?”
“就在剛纔!”
“走,去密室!”唐瑁說完帶着家丁來到密室。
油燈被點燃,家丁手上的燈籠被吹滅,他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交給唐瑁。
唐瑁接過之後沒有在第一時間拆開,而是檢查了一下書信上的火漆,火漆完好無損,他這才放心下來,一邊拆書信一邊問:“這都深夜了,城門早已關閉,書信是如何送進城內的?”
家丁說道:“下午就送進城了,只是擔心太師府被盯梢,所以不是直接送到府上的,而是小的親自去取的!”
唐瑁點點頭,展開了書信看起來,看完之後面露喜色,正要說話,卻又皺了皺眉頭說道:“今日是初八,這消息是初四發出的,這都已經四天了,按理說劉成死了乃是天大的事情,軍中負責的將軍應該會立即派八百里加急快馬把消息送往長安,最多不過三天就能抵達,可長安城內一切都風平浪靜,這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家丁道:“老爺,我覺得這纔是正常的!您想想劉成死了是何等大事,大司馬府的那幫人在還沒有決定由誰來接替劉成之前,他們怎麼可能把這消息公佈出來,嚴密封鎖消息都還來不及呢!他們內部肯定會有一番爭奪!”
唐瑁內心再也無法平靜,他突然想起一事,問道:“這是幾號線傳來的消息?”
“一號線!”
唐瑁皺眉道:“一號線?你確定?”
“是,確定是一號線!”
唐瑁思索良久,強行壓制想要立刻起事的衝動,對家丁道:“再等等,就當今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樣,如果二號線有消息傳來,立刻來報!”
“是,老爺!”
次日,一切如常,長安城內風平浪靜,可隱隱有些有細心觀察的人卻感覺到今日與往日的不同。
唐瑁從昨夜收到一號線傳來的消息之後就徹夜難眠,一直苦熬到今日午時過後,他終於等來了二號線的消息,一個小紙捲上只有兩個字:“成死”。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足以說明一切。
唐瑁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是笑容,這笑容漸漸變成了驚喜、狂喜,最後是一副瘋狂的模樣。
唐瑁收起小紙卷對家丁吩咐道:“你去跑一趟,挨個告訴他們,劉成已死,今夜子時起事!”
“是,老爺!”
不到半個時辰,消息就傳到了大司馬府。
當值的賈詡聽了小吏的報告之後,喊道:“來人,去請荀攸、李儒、郭嘉。另外把徐晃將軍也叫來!”
“是,祭酒!”
得到通知的荀攸、李儒、郭嘉等人紛紛趕了過來,金吾將軍徐晃也很快趕了過來,他負責全城治安,手上掌握着一萬兩千人馬。
人都到齊之後,賈詡說道:“諸位,唐瑁那些人準備今夜子時發動,咱們現在必須有有所準備了,該知會的要知會,該盯緊的要盯緊!”
郭嘉拿着蒲扇笑道:“這些人終於要動手了,終於可以讓人省心了!”
徐晃一頭霧水,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賈詡道:“徐將軍!”
徐晃抱拳道:“賈祭酒派人叫本將來有何事?”
賈詡笑道:“朝中有一幫人密謀行刺主公,日前他們收到消息,說主公在雁門被他們行刺成功,所以他們準備在今夜子時起事叛亂,將軍是金吾將軍,手握重兵,今夜平叛之事,還要請徐將軍出兵!”
徐晃眉頭一挑:“那主公······”
“主公當然無事,一切都在主公掌控之中,那些人一直在暗中活動密謀反叛,主公早就對此所耳聞,只不過主公行事速來講究規矩,沒有抓到他們的把柄便不好動他們,如今他們準備反叛,只等他們發動,那就是罪證確鑿,板上釘釘,誰也無法反駁!”
徐晃道:“既然明知他們的作爲乃反叛行爲,爲何要容忍到現在?主公到底是怎麼想的?”
賈詡等幾人互相看了看,郭嘉道:“只因這幫人以國丈唐瑁爲首,若是沒有確鑿證據,主公不好向皇帝那裡交代,主公還是很尊重陛下的,用主公的話說,君臣關係要和諧,朝廷才能上下才能一致對外!”
“話雖如此,但軍中有軍中的規矩,想要調動兵馬,非虎符不可,請賈祭酒出示調兵虎符,否則請恕本將軍不能從命!”
賈詡從懷中掏出半邊虎符遞過去。
徐晃接過後從懷中掏出另外半邊虎符堪合查驗,確認無誤後點頭抱拳道:“需要本將軍做什麼?”
“最主要有兩處需要現在就暗中部署兵力防備,首先就是這大司馬府,這裡是政令軍令頒佈治所,最爲要緊!其次是護國公府,一定要護住主公家眷周全,萬萬不能有事!徐將軍只需要負責這兩處的安全即可!”
徐晃問道:“大司馬府日常有守衛幾何?”
“兩百!”
徐晃想了想,抱拳道:“本將軍會派人藏在這附近,一旦大司馬府遭到攻擊,諸位只需要堅守一盞茶的工夫,一盞茶的時間之內,本將軍就會派兵馬來救援!至於護國公府,位置倒不是這麼顯眼,本將軍可以在下午這段時間之內派人暗中分批過去隱藏起來,以掩人耳目!不知如此安排,諸位可滿意?”
賈詡與其他幾人互相看了看,都點了點頭,“徐將軍思慮周全,就這麼辦吧!”
“好,本將這就回去準備,告辭!”
徐晃走後,賈詡對衆人說道:“皇宮那邊只怕還要去安排一下,一旦出事,誰也無法保證那些領兵將軍的忠誠度!”
荀攸站出來拱手道:“我去一趟吧,最早跟隨陛下的呂威璜將軍應該是靠得住的,此人能力雖然不算出衆,但勝在忠心和沉穩!”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公達跑一趟!”
李儒這時問道:“長安城內兵馬不少,總共也就這麼幾支,但都比較分散,如今這城內最有份量的乃是左武衛將軍陳到,要不要派人去知會一下他?”
郭嘉說道:“我覺得沒必要,主公走之前可能有安排。再說,我們也可以借這次機會看看武將們對主公的忠誠度!”
這時一個小吏跑進來稟報道:“啓稟祭酒,荀令君來了!”
幾人互相看了看,“他怎麼來了?”
衆人還沒有說話,荀彧就提着官府下襬快速走進來,他看見賈詡、荀攸、李儒和郭嘉等人都在,於是問道:“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正在商議如何行動?爲何我告訴我?”
衆人臉上頗爲尷尬,荀攸站出來說道:“叔父,那個······那幫人當中有幾個跟你······我們是怕你難做,不告訴你也是讓你避嫌!”
荀彧氣惱道:“你以爲我會公私不分?”
賈詡站出來打圓場:“既然荀令君已知此事,那不如就讓荀令君居中部署吧,我等皆聽你號令!”
“不用,把你們的安排給我說說就行,我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