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了將士們的操練情況之後,劉成又跟種輯閒聊,隨意的問道:“整日裡待在軍營操練士卒很是煩悶和辛苦,最近有出營散過心嗎?”
種輯笑着搖頭道:“多謝將軍關懷,白天忙着操練將士、處理軍務,一天下來早就累了,哪有心思再出去散心,還是等過一段時間軍務走上正軌之後再說吧!”
劉成道:“也要注意勞逸結合,有可時間可以跟朋友敘敘舊、喝喝酒嘛!”
種輯說道:“卑職在京城沒甚朋友,就是想找人閒聊也找不到人啊!”
劉成笑着點頭道:“行了,長期呆在軍中人容易煩躁,你自己想辦法開導自己,今日就說到這裡吧!”
“是,卑職告辭!”
種輯走後,劉成的臉色變冷,臉上似乎要結出冰霜,喊道:“來人,傳趙睿!”
“諾!”
不多時,趙睿趕到將軍府:“拜見將軍!”
劉成道:“今日本將軍感覺步兵校尉種輯有些不太正常,你派人盯着他,但不可讓他察覺,有消息立即稟報!”
趙睿心中一驚,難道種輯有問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這個銅鏡司校尉可是大大的失職啊,他急忙抱拳道:“遵命!”
趙睿走後,劉成走到堂下揹着手思考着,如今他手裡掌握着三支情報組織,一是王越掌管的影衛司;二是趙睿的銅鏡司;三是王雙掌管的密營。影衛司和銅鏡司分別在王越和趙睿的掌控下都做得不錯,情報收集得很及時,消息來源也多,就是密營還沒有什麼起色,沒有收集到過比較重量級的情報消息,這可能與王雙不適合幹這一行有關,王雙武藝高強,不會比閻行等人差多少,別看年輕,但卻是十足的粗人一個,讓他幹情報消息的確有些太難爲他了。
思考良久,劉成喊道:“王雙,你帶的密營一直沒起到什麼作用啊,這段日子連一條有用的消息都沒有,錢財倒是花了不少!”
王雙一臉慚愧的抱拳躬身道:“將軍見諒,屬下實在無能······”
“以你的性子也的確不適合幹這個,把這副擔子壓在你身上也的確難爲你了,這樣吧,密營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去把賈文和叫來!”
“諾!”王雙心裡一鬆,答應後立即轉身離去。不久,他就帶着賈詡走了進來。
賈詡拱手道:“主公,聽說您找我?”
“文和啊,來,坐!”劉成指着旁邊的軟墊,等賈詡坐下後說道:“有一件差事要交到你手上!”
“是,將軍吩咐!”
劉成指着王雙說道:“此前執金吾衙門的緹騎和執戟士因參與了董卓攻擊我們的行動,被本將軍下令全部遣散了,但實際上他們並沒有被遣散,而是被本將軍下令組建成密營,專門負責打探消息,大到朝廷最高機密、各地諸侯和北方蠻族的動向、小到百姓們的家長裡短,都是密營的刺探範圍,這個密營自從組建就一直在王雙的手上管着,但從這段時日以來密營的表現來看,王雙顯然不適合幹這個,他不是這塊料啊,本將軍想來想去,決定把密營交給文和了管着,讓你出任密營掌監,希望密營在文和的手中能發揮出作用!”
賈詡沒有激動、也沒有意外,只是起身拱手道:“既然主公信任詡,詡自然竭盡全力爲主公分憂!”
“好,你這身上的擔子可不輕啊,如果有一天,我想知道南匈奴單于於夫羅每頓吃多少食物、遼西烏丸首領丘力居每晚在那個小妾帳中就寢,你都能很快把消息送到我的案頭,你這個密營掌監就做得合格了!”
“這個可不是一個輕鬆的任務啊!”賈詡不由一陣苦笑,但還是拱手答應道:“是,屬下就把這當做一個目標吧,爭取三年之內做到這一步!”
把密營交給賈詡之後,劉成又收到王越派人送來的一封密信,他看了密信之後對王雙吩咐道:“今晚子時會一輛馬車停在將軍府後門,你親自過去把馬車上的人接進府內見我!”
“諾!”
到了子時,王雙從後門領進來兩個披着斗篷的人走了劉成的書房,其中一個斗篷人取下頭罩,卻是王越,他抱拳對劉成道:“拜見將軍,人給您帶來了,您應該是認識的!”
旁邊另一個斗篷人緩緩取下頭罩,劉成看得眼睛睜得老大,失聲道:“文遠,你······你怎麼······你不是護着丁原逃回幷州了嗎?”
“遼拜見將軍!”張遼說着向劉成抱拳躬身行了一禮,隨即臉色黯然的說道:“那晚我護着丁大人逃出軍營,魏續帶兵在後面狂追不捨,途中不停用箭矢射殺我和丁大人,我二人都中箭,我傷勢較輕,丁大人傷勢較重,剛過河就因傷重身亡了,我草草葬了丁大人返回小平津,沒料到箭傷發作,差點死在客棧,幸虧王大哥救了我,那時董卓派人到處通緝我和丁大人,王大哥便得知了我的身份,昨日王大哥只說爲我引薦一人,我也沒料到王大哥爲我引薦的竟然是將軍!”
“來來來,先坐下,坐下再說,王雙,你去送弄點茶水點心過來!”劉成一邊招呼王越和張遼,一邊吩咐王雙。
大家都坐下之後,劉成頗爲感嘆的說道:“丁建陽一世英雄,沒想到竟然被最爲信任的義子背叛,還遭到追殺,身後事卻是如此淒涼,可悲可嘆吶!”
張遼聞言雙眼通紅,面目猙獰,咬牙切齒道:“枉我往日還將呂布當做兄長、最爲親近之人對待,沒想到此人心思如此歹毒!這些年丁大人待呂布如同親子,每每循循教導,卻落得如此下場,呂布這廝實在該千刀萬剮!”
劉成心中一動,問道:“那文遠你把丁建陽葬了之後又渡河過來是爲了?”
張遼冷着臉一聲殺氣:“報仇!”
劉成心裡琢磨了一番,他其實非常欣賞張遼這個人,但怎麼要讓張遼向他效忠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他想了想說道:“你想報仇的話,我支持你,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丁建陽對你有提攜知遇之恩,他慘死在呂布手裡,你替他報仇無可厚非,只是你孤身一人如何報仇,呂布手下卻是有千軍萬馬,這不算,他本身的武技就是天下少有人能敵。你護着丁原逃走的第二天,董卓就帶兵逼宮企圖行廢立之事,那日在大殿上我與呂布交過手,就算是步戰,我依仗寶刀利刃也勝不了他,最後還是拼了一個兩敗俱傷,若要論騎戰,我現在只怕還不是他的對手,你連他身邊都走進不了就會被抓被殺!”
王越這時說道:“這就是屬下爲文遠引薦將軍的原因了,這段日字,屬下跟文遠時常閒談,可以看出文遠有將才,屬下知道將軍求賢若渴,所以就把文遠帶來了!”
劉成大喜,看着張遼的眼睛都放光:“文遠之才我是早有耳聞的,丁原也算是一個英雄,他的眼光不會差,文遠年紀輕輕就做了他的從事,肯定是有非常人之處,若文遠願意來我這裡屈就,我是如虎添翼啊!”
張遼起身對劉成抱拳下拜道:“承蒙將軍不棄,張遼願爲將軍效犬馬之勞!”
“快起來,快起來!”劉成把張遼扶起來,讓其坐下,他想了想對王雙說道:“王雙,從明日開始你去北軍步兵校尉部給種輯做軍司馬,明日清晨你過來找我拿手令直接過去報到!”
王雙頗爲納悶,怎麼突然讓他去北軍步兵校尉部任職呢?不過他沒有問,直接抱拳道:“遵命!”
劉成又對張遼道:“文遠,你剛來,對我這裡的情況不太熟悉,爲了讓你儘快熟悉我這裡的情況,我想讓你先暫時做我的親衛部曲統領,你跟在我身邊每日都能見到我麾下很多官員將校,可以早點把我這裡的人事關係和將軍府的運作搞清楚,報仇的事情暫時也急不得,我們再慢慢找機會想辦法,你覺得怎麼樣啊?”
張遼鼻頭髮酸,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他纔剛來,劉成就讓他做親衛統領,直接負責其安全事務,這可不是一般的信任和瞧得起,簡直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他的手上了,就算丁原也沒有對他這麼信任過。
張遼強行抑制住感動之情,抱拳沉聲道:“張遼既然從此效忠主公,自然一切聽從主公安排和命令!”
劉成的眼神之中閃過欣喜,連聲說:“好好好!這樣,王雙,你去給文遠準備幾套歡喜的衣裳,安排好廂房,待會兒再帶文遠去兵器庫挑選一套上好的兵甲、去馬廄挑選一匹好馬。對了,前些日子,有一個幽州商人送給我一匹汗血寶馬,你去把它牽來給文遠當坐騎吧!”
“諾!”王雙答應,對張遼笑道:“文遠,你的運氣也忒好了,那匹汗血寶馬我這幾天一直求着主公送個我,他都沒答應,你一來他就送給你了!”
劉成揮手,對王雙像趕蒼蠅一樣:“去去去,你已經有一匹好馬了,不比這匹差,貪心可不是好事!”
張遼對劉成抱拳道:“多謝主公,屬下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