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接到了老母的僞信,當時就慌了心神,也不辨真僞,立刻辭別了劉備,雖然劉備依依不捨,但是爲了大好的名聲,也只能放棄。
結果徐庶走馬薦諸葛,安排完後事之後,急匆匆向曹操的許都趕來。
結果半路上,在一個小小的客棧裡,卻被人打了悶棍,直接劫掠走了。
等到徐庶醒過來的時候,就又是一個悶棍,讓他繼續昏迷,如此腦袋上大包累累,等最後醒來不再有人敲他悶棍的時候,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好友沮授。
然後沮授就賊笑着告訴他,他已經上了賊船,啊,不是,駛上了黃河上的大船,大船正在順河而下,轉路渤海,然後去幽州。
當時徐庶大哭,痛罵沮授讓自己與母親不能相見。
結果沮授就入情入理的爲他分析了徐母的書信真僞,然後痛批徐庶的愚蠢:“實際我是在幫你保護你的母親,因爲只要你一到許都,以老太太的性格,立刻便會自盡而死,到時你是不殺母親的殺母兇手,被天下人所恥笑唾棄。”
被這一番分析下來,徐庶才恍然大悟,倒不是他不聰明,而是當局者迷,現在冷靜的一想,結果果然會和沮授說的一樣。
但這時候又開始擔心母親了,自己如果不去,曹操會如何對待自己的母親呢?
結果這時候沮授就獻寶一樣拿出了徐庶母親的親筆信。
信上簡短的說,自己被呂鵬接到幽州去,讓他到幽州和自己見面。
拿着這封信,心中已經安定的徐庶,就衝着沮授冷笑:“曹操給了我一份假書信,你讓我怎麼相信這一份是真的呢?”
沮授就大言不慚的回答:“曹操的書信是假的,這已經是天下皆知了,至於這封信是真是假,首先說你已經在我的賊船上了,即便是假的,你又能如何?有能力你跳下去呀。”
望着滔滔奔涌的黃河水,徐庶就眼暈,然後躺在船裡:“黃河水渾濁,我嫌他髒,等我到了幽州,我在找一條小河跳吧。”
天遂人願,徐庶到了幽州,呂鵬帶着文武,直接到二十里外迎接。
對於呂鵬如此隆重的厚待這個徐庶,幽州全體官員沒有提出一個異議的,原因就是這個徐庶在劉備那裡表現的太過搶眼,不過是短短的兩三年時間,不但抵抗住了曹操南下的威脅,而且還將劉備的新野治理得井井有條,真是大人才。
現在幽州的集團就是這樣好,所有的人都是朝氣蓬勃,爲着一個共同的目標在奮鬥,幾乎沒有自己的私心打算,只要是能爲集團添磚加瓦,所有的人都會全力以赴,何況,又要來一個大才,即將登上自己這隻賊船,怎麼能讓他跳下去?真要是跳下去,直接腿打折。
呂鵬是帶着最真誠的笑容來接待徐庶的,但徐庶的臉色卻是冷冷的,斜着眼睛看着呂鵬,對他斬釘截鐵的道:“你的陰謀是不會得逞,我不會留在你這裡。”
“我有什麼陰謀呢?還請先生說來。”呂鵬根本不爲徐庶的冷臉感覺到羞愧和無地自容,反倒有一種虛心請教的意思。
面對徐庶如此羞辱自己的主公,手下的文臣武將是一個個憤憤不平,這一場本來應該是皆大歡喜的接風宴,就因爲這一點,便有了一些尷尬,冷場。
徐庶冷然道:“曹操逆賊,行卑鄙小人之手段,劫持了我的老母,準備利用我天下聞名的孝心,要挾我爲他效力,本來我這次準備去許都之後,就一心侍奉老母安度晚年,我曾向玄德公發下誓言,進入曹營之後,終生不爲他出一謀一計。然而你在中間插了一槓子,將我的老母劫持到幽州,同樣是逼迫我就範,難道你和曹操有什麼區別嗎?我現在就發誓——”
呂鵬突然擡手:“停,打住,飯可以亂吃,誓言不可以亂講,這是一個講究誠信的年代,說出的誓言一定要兌現的,你現在要說出來,到時候你會難做的。”
徐庶簡直氣暈了,摸着自己腦後的無數大包,厲聲的喝問:“我有什麼難做?到是你要考慮。”
呂鵬就一臉爲你好的意思:“我當然要考慮了,到時候你誓言一出,你說我是強迫不強迫你?如果我強迫你,有違君子之道,如果我不強迫你,我還怕違背了你的本心,到時候你我都尷尬,所以有些話你要考慮仔細了再說,來來,先喝酒,有些話以後再說。”
“拿開你那毒酒,我不喝。”徐庶就一肚子怨氣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氣呼呼的喘氣,那一把漂亮的鬍子在風中凌亂的抖動。
這就是所謂的熱臉貼上了冷屁股,但對這樣的結局,呂鵬根本就沒有一點尷尬的感覺,依舊錶現出他自己最完美的八顆牙齒:“先生不要把話說絕,什麼事情都要從長計議,首先,我對你有救母之恩,這一個你先報答我,完了再說。”
對於這個說法,徐庶還真就沒有辦法反駁,因爲實際情況的確如此,沮授給他分析的對,如果當時自己一頭撞進了許都,以自己母親剛烈的性格,看到自己未來可能要爲那個奸賊曹操做事,絕對會以死明志的。
拉着徐庶的手,坐到了接風宴上,一面給徐庶倒酒,一面對他道:“其實你這個人就是僞君子,我真懶得招攬你。”
開場白竟是這樣,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於是場面就相當的尷尬。
呂鵬就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繼續說道:“天下都說你是孝子,但我真的沒有看出你這個孝子孝在什麼地方,反倒讓我看清了你本來的面目,那就是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爲了你自己所謂的心中理想,不顧家人,不顧父母,不顧一切,可以算作是黑的臉皮,不顧一切的達到目的。說實話,我對你的人品真的不看好。”
徐庶當時大怒,將酒杯往桌上一頓,指着呂鵬的鼻子怒吼道:“你如此污衊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呂鵬就扒拉開他的手:“你不要這樣指責我,我這人這輩子最煩的就是人家指着我的鼻子罵我,也就是你,要是放在別人,我早就操刀子剁他了。”
這話是越說越激烈,所有的文臣武將準備開始拉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