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氏族的族長,正在感嘆沒有對手的寂寞時候,呂鵬卻在郊外的野地裡,和自己的兄弟們圍坐在篝火邊,商量怎麼樣攻取趙家堡。
許傑留守幽州,張燕保護黑山寨百姓迴歸野人谷,現在身邊能夠和他一起商量事情的只有一個親信習珍。
“我想賺開堡門的計劃是失敗了,我看趙家的那個堡寨,的確是高大堅固,看來明天我們將是一場拼死的攻城戰,我不知道會有多少兄弟會在這次攻城戰裡,失去他們的性命,爲此我深表擔憂,自己的實力有限,手下的那些兄弟都是自己最基礎的,死傷一個就是一個萬金難計的損失,在這一點上,呂鵬的確是不想損失太多。
習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在這個亂世,生命就是草芥,對習珍來說已經習以爲常:“趙家堡,牆高壕深,而且已經知道我們的目的,現在我們用所有的計謀已經不可能達到目的,剩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蟻赴爬城。”
蟻赴爬城,這是攻城戰裡攻城的一方損失最慘重的一種方法,面對高高的城牆,攀爬着雲梯,只能用生命來換取攻佔的機會,當然還有其他許多辦法,比如說,挖掘地道,水淹,或者是挖掘城牆。但以上方法都是耗時耗力的,現在時間最關鍵,不但是太守,就連自己也急需這趙家的錢糧過年呢。沒辦法,現在只能拿人命往裡填。
這時候,呂鵬就狠狠的敲自己的腦袋,深恨自己不能配製出火藥來。
火藥的配方呂鵬知道,但卻不知道原料的提純方法,用沒進過提純配製出來的火藥,連做個煙火都不成,更別說有巨大的爆炸力了,科技不是拍腦袋,是一個整套複雜的東西。
“我恨那些穿越書,他們只說了比例,卻不告訴我提純的辦法,老天爺呀,我怎麼就不能帶着一個系統過來呢?”
在心中哀嘆歸哀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於是呂鵬就對習珍問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減少我們兄弟的死傷嗎?這可都是我們未來的資本,死傷一個,就等於損傷我們一絲的元氣,我真的是損傷不起。”
習珍就鄭重地道:“主公體恤兄弟的心懷,我還是非常贊同的,不過現在面對堅城,一切手段都是白費,我們只有強攻,若非要是節約我們士兵的生命,辦法也不是沒有。”
一聽說能夠讓自己的士兵減少損傷,呂鵬立刻就滿眼雪亮:“趕緊說一說你的辦法。”
習珍就面色沉重的說道:“那就是收了周邊所有的百姓,讓他們去給我們消耗對方的守備器械。”
篝火旁,突然之間就陷入了一種難堪的沉默,驅趕百姓去攻城,這絕對是呂鵬不能接受的主意,其實這個主意習珍說出來,也知道呂鵬不會接受,但現在兩害相權取其輕,也只有這一個辦法。
回頭看了看身後那些士卒,沒有帳篷,帳篷已經被士兵沿途贈送給了那些苦難的百姓,大家瑟瑟發抖的坐在一堆堆的篝火前面,但是沒有一個人抱怨,大家就抱着自己的扎槍,看着篝火忍受着飢餓。
能給出去的全部給出去了,自己剩下的就是這些了,大家都是苦出身,同情貧窮的永遠是貧窮的人,那些富人們,只要拿出九牛一毛,就完全可以拯救許多人,但他們不會去做,即便是做了,也不過是沽名釣譽,裝裝樣子。
而現在這些士卒,之所以在這冰天雪地裡忍飢挨餓,還是他們有良心。
良心這個東西,的確是說不清楚,但呂鵬卻劃定了一條界線,那就是良心的界限,只要良心存在,這就是野獸和人的區別,自己不想自己帶出來的部隊,最終成爲一個野獸的部隊,這非常關鍵,非常必要。
篝火噼啪的作響,呂鵬就用一枝樹枝撥拉着火堆,希望能讓篝火燒得更旺一些,沉悶的氣氛就在這兩人之間來回的穿梭,很久之後,呂鵬將手中的樹枝丟到地上,堅定地說道:“我還是人,我不是野獸,我從起兵的那天開始,我的目的就是要保護這天下漢族百姓,而不是去戕害這些漢族百姓,我沒有那些高大上的說法,說什麼殺我百姓者如殺我父母,那都是狗屁,最終做出來纔是真的,士兵的使命就是戰爭,我不管是誰帶士兵上戰場,我不管他們到底出於什麼目的,但是,士兵的使命就是這樣,他們應該爲保護他們身後的百姓死戰不退。”
習珍就真的沒有什麼話可說了,自己的這個主公就犯了這一個要命的毛病,在這個亂世裡,他將百姓的生命看得無比重要,這當然是爭霸之道的前提,但也可能讓爭霸知道走得無比艱難,這其間的輕重,誰又能說得清楚?
“你的辦法不是我想的,你看看那些士兵兄弟,也絕對不會同意這個辦法。”在篝火前面站起來,呂鵬堅定的告訴習珍:“我跟你說我的心態,百姓是我們的基礎,我絕對不會讓百姓爲我們做無謂的犧牲,四千兄弟,可以馬上就戰死在這裡,但這必須是跟我心甘情願的兄弟,這是我們的真正的第一戰,是爲我們自己的第一戰,這一戰也是檢驗我們兄弟這麼長時間訓練的結果。“
習珍點點頭,卻是默不作聲。
於是,兩個人就繼續面對篝火默默無語。
這時候,遠處巡哨突然發出一聲詢問:“什麼人?軍營重地,不得靠近,若是靠近,當場射殺。”
呂鵬就擡起腦袋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張望,結果天黑如墨,根本目不能及。
正要派人去問問什麼狀況的時候,結果一個士兵提着扎槍急匆匆跑了過來:“啓稟大人,營地外有幾個當地鄉老求見。”
《大明督師》不錯的官鬥鐵血文,敬請兄弟們圍觀,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