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帳中,馬雲鷺正斜坐在榻上,染血的衣裳已經褪至了腰間,身上只餘下半截抹胸。
雪白的玉背,不堪一握的蠻腰,纖細的雪膚,盡收眼底。
此刻的她,半邊香肩染滿了鮮血,後肩處赫然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創口。
她扭回頭來,眼眸瞅着後肩,一隻素手伸過肩頭,艱難的試圖給自己擦藥。
原來,她是要給自己換藥,所以纔沒有及時來大帳。
蘇哲轉身想要離去,卻又看到她幾次嘗試,卻因創口太偏,始終都沒辦法夠得着,卻又牽連的傷口撕裂,痛的不住的哼吟。
“我來吧。”蘇哲看不下去,終於忍不住吱聲上前。
他這冷不丁的一聲,卻把個馬雲鷺給嚇了一大跳,驀然回頭,只見蘇哲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悄無聲息的站在身後。
也就是說,她這衣衫不整的樣子,竟全都給蘇哲看到了。
一時驚怔後,馬雲鷺慌忙扯起褪至腰間的衣衫,護住了露現的纖腰玉背。
“陛下怎麼來了,也不吱會一聲,嚇死人了~~”馬雲鷺紅着臉抱怨,就想要起身參見。
“你身上有傷,莫要亂動。”蘇哲大步上前,將馬雲鷺輕輕按下,卻是溫柔笑道:“朕聽顏良說你受傷了,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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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的關懷,令她心頭一陣感動,卻又不願意表露出柔弱一面,只不以爲然道:“小傷而已,沒什麼大礙。”
蘇哲卻從她手中接過了藥棒,“你一個人怎麼擦得到傷口,讓朕來幫你吧。”
馬雲鷺心頭一震,臉畔頓時掠起些許暈色,剛烈好強如她,此刻竟是流露出了一絲少女般的含羞,忽然變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怎麼,你還怕朕趁機佔你便宜啊?你放心,朕就算是要佔你便宜,也會先納你爲妃,光明正大的佔。”蘇哲見她含羞扭捏,便開起了玩笑。
他本是想緩解氣氛,誰料這番話一出口,反倒令馬雲鷺心跳加快,臉色更加緋紅。
隨後,馬雲鷺卻一咬朱脣,強行屏棄了那一絲含羞,故作無所謂的表情:“陛下多心了,雲鷺先是武將,纔是女人,纔不會想那麼多,雲鷺只是怕髒了陛下的手而已。”
蘇哲正色道:“你這血是爲朕浴血奮戰而流,就算是沾上了,那也是朕的榮幸,有什麼嫌棄不嫌棄的。”
馬雲鷺身兒又是一震,不想蘇哲竟能說出這樣暖心的話,感動到眼眶中瞬間竟浸出一絲晶瑩。
她趕緊扭過頭去,不想讓蘇哲看到她柔弱一面,只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陛下了。”
說着,她素手便抓住了自己肩上衣衫,猶豫了一下後,緩緩的將遮起的衣衫,重新又褪了下來。
染血的香肩,光潔的玉背,重新又映入了蘇哲的眼簾之中。
那畫面,就像是一幅白紙上,綻放了一朵血色花蕾,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蘇哲收斂了心神,捏起了藥棒,爲她仔仔細細的上起了藥來。
馬雲鷺秀眉緊蹙,身兒不是微微抽搐,秀鼻中發出一聲隱痛的輕吟,卻又緊咬牙關,強行忍住。
忙乎了半晌,終於是擦完了藥,蘇哲又幫着她好一番包紮,方纔完成了換藥。
“多謝陛下了,麻煩陛下把那件乾淨的衣裳給我好嗎?”馬雲鷺輕聲道。
蘇哲便將屏風上那件朱衣給了她。
馬雲鷺竟也不迴避,當着蘇哲的面,便將染血的衣衫褪盡,將乾淨的朱衣重新穿起。
儘管這一切的動作是背對着蘇哲,卻仍是看的他驚心動魄,心中不禁滋生了一絲慾念。
就在馬雲鷺的朱衣,將要掩上香肩之時,蘇哲卻忽然間扶住了她的肩膀,俯下臉來,在她的香肩上,輕輕的一下觸碰。
剎那間,馬雲鷺渾身如中電一般,劇烈的一下顫抖,心中涌起莫名的悸動,一時暈眩,身子竟是酥軟無力,身兒癱倒在了蘇哲的懷中。
二人立時緊緊相擁,耳磨廝鬢。
當馬雲鷺從酥醉迷離中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竟已躺在蘇哲寬厚的懷中,衣衫不整便罷,蘇哲的那雙手,竟然還在肆意……
“陛下~~”
馬雲鷺一聲嬌怨,頭腦猛的清醒起來,一個子就掙脫了蘇哲的懷抱,手忙腳亂的將衣衫迅速的穿起。
蘇哲知她少女嬌羞,倒也不強迫,只哈哈一笑,饒有興致的欣賞着西涼第一女將那全然不同的一面。
忙碌了半晌,馬雲鷺方纔穿好了衣甲,不敢正視蘇哲肆意的眼神,只低低道:“多謝陛下幫雲鷺換藥,雲鷺現下已沒事,可以去慶功宴了。”
“沒事就好,那我們走吧。”蘇哲這種場面也見多了,倒也從容淡定,沒有半分的侷促尷尬,轉身信步而去。
馬雲鷺這才鬆了口氣,腦海中卻不禁浮現出跟蘇哲方纔親暱的那一幕畫面,立時心亂如麻,胸中小鹿幾乎也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
“雲鷺,你想什麼呢,你的志向可是戰場殺敵,做霍去病那樣的不世名將,難不成你還想做相夫教子的尋常女人麼,那也太無聊了……”
馬雲鷺在心中把自己教訓了一頓,方纔強行平伏下了窘羞不安的情緒,深吸過幾口氣後,跟着蘇哲出了大帳。
二人一前一後,都也不說話,氣氛似乎有些不自在。
就連許褚也覺察到了氣氛有異,眼珠溜溜的在他二人身上轉來轉去,尋思着適才帳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天子想強行佔有那馬小姐,被拒絕了不成?
還是,那馬雲鷺看上了天子,想來個霸王硬上弓,卻被天子拒絕?
……
許褚思緒飛轉,腦子裡全是亂七八糟糕的東西。
馬雲鷺同樣是心思亂轉,腦海裡不斷的浮現方纔心悸一幕,又一次次的要強行的壓制屏棄下去,思緒處於激烈的交鋒當中。
唯有蘇哲卻早把方纔的事忘在了腦後。
畢竟,他可是大魏天子,縱遊花叢,宮中佳麗無數,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識過,又豈因爲適才跟馬雲鷺那段小小的曖昧就亂了心境。
他現在心中所想的,已是如何收拾困守在榆中城中的劉備。
驀然間,他眼中精光一閃,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