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夜色已深,這場酒喝到了七八分醉時,衆將才盡興散去。
蘇哲則在張春華的攙扶下,還往了內帳。
他人才剛剛坐下,便一把拉住張春華的手,輕輕一用力,便將她拉入懷中,跌坐在了自己的雙腿上。
那沉甸甸的豐腴重量,令蘇哲心中一蕩,念火賁燃,一雙手便不安份起來。
張春華面容嬌羞,含情脈脈,秀鼻哼哼唧唧,迎逢着蘇哲。
蘇哲更是血脈賁張,猛的將張春華摁倒在了榻上,便如發狂的雄獅一般,肆意征伐起來。
空蕩蕩的內帳中,雲雨翻騰,龍嘯鳳吟,一場春光好戲激烈上演。
許久之後,一聲長長的獅吼聲響起,伴隨着女兒嘶啞的嬌哼之聲,最終歸於沉寂。
甘霖如雨而落,春光隱去,帳中又重回平靜,只餘下絲絲縷縷的輕聲喘息。
“陛下大破羌人鐵騎,之後打算怎麼辦呢?”張春華蜷縮在蘇哲的臂彎之中,纖纖素指有意無指輕輕刮撓着他的胸膛。
蘇哲品味着適才的銷魂,冷笑道:“還能怎樣,當然是趁勝西進,收復失地,直取潼關了。”
“不過這一仗雖然滅了羌人,但劉備的主力大軍尚在,就算我們打到潼關下,最多也就是維持原先的對峙而已,想要拿下潼關,只怕還得耗些時日不可。”張春華眼眸仰望向蘇哲。
蘇哲嘴角卻掠起一絲詭色,笑眯眯道:“誰說朕就非要攻破潼關不可了。”
“陛下莫非另有妙計?”張春華好奇道。
“告訴你也無妨。”蘇哲便湊近她的秀耳,將自己的計策,悄聲道與了她。
張春華越聽越吃驚,不禁嘖嘖驚歎道:“原來陛下那麼早就已在佈局,當真是……”
她一時間,竟然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蘇哲的深謀遠慮。
蘇哲嘿嘿一笑:“劉大耳手下可是有諸葛亮這樣的奇才,朕若是不提早佈局,怎麼能不動聲色的讓劉大耳中了朕的計呢。”
張春華恍然省悟,嘆道:“陛下當真是智謀如神,春華萬萬不及呀。”
“朕神的可不止是智謀啊。”
“嗯?”
“想知道麼,朕現在就告訴你,哈哈——”
邪狂的笑聲中,蘇哲猛的把張春華摁翻,雄風抖擻,征伐再起。
“陛下~~”張春華猛然省悟過來,不由嬌羞無限,幽聲嬌怨。
大帳中,雲雨再起,春色更勝剛纔。
……
蘇哲並沒有急着對劉備展開追擊,一連休整了兩日,令將士們養足了精神,方纔拔營西進,向着潼關浩浩蕩蕩殺去。
遭受大敗的劉備,當然不敢據守城池,把先前從蘇哲手裡搶到的弘農以西城池,統統都如數吐了出來。
蘇哲二十幾萬大軍,一路暢通無阻,不消一兵一卒,輕鬆收復了沿途諸城。
他本可大軍長驅直入,直抵潼關城下,卻有意步步爲營,以穩妥爲藉口,放慢進軍的速度。
所以,七天後,當劉備早就逃回了潼關後,魏軍距離潼關卻還有近百里的路程。
是日,一天的時間,大軍走了不到三十里地,黃昏還沒到,蘇哲便下令就地安營。
皇帳剛紮下,蘇哲屁股還沒坐穩,黃忠,鄧艾等幾員大將便趕到了皇帳。
“看樣子你們是有話要說啊,先坐吧。”蘇哲笑着一拂手。
衆將坐下,黃忠忍不住先道:“陛下啊,你難道不覺着,咱們這樣的行軍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那漢升覺的,朕應該怎麼行軍呢?”蘇哲呷一口酒,不緊不慢的反問道。
黃忠立時道:“臣覺着,陛下一早就該馬不停蹄,一路窮追,說不定連潼關都趁勢攻下了,哪象現在這般,慢慢悠悠的跟遊山玩水似的,叫那劉備從容的逃上了潼關。”
蘇哲笑而不語。
鄧艾智謀過人,卻從蘇哲的表現中,看出了一絲端倪,他便道:“陛下做事,向來都是有目的,臣猜想,陛下莫非是故意如此?”
果然是智勇雙全的全能將才!
蘇哲心下暗暗讚許,放下酒醒,問道:“士載,朕就問你,就算我們日夜窮追,你覺的,我們能趁勢攻下潼關嗎?”
鄧艾沉思。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當日劉備搶先一步退兵,我們就算是一路窮追,最多也就只能殺傷些掉隊的漢卒,並不能全殲劉備。只要劉備能順利逃上潼關,憑藉關城的險要,我們就算緊跟着追到了,也沒辦法迅速破關。”
近幾月來,鄧艾結巴的口疾,似乎正在自愈,現下情緒沒有激動,說話竟然也利索了許多。
蘇哲點點頭,笑道:“既然窮追沒有用,朕又何必叫將士們白費力氣,倒不如走走停停,趁勢養精蓄銳。”
“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鄧艾先是點頭,接着又面露疑色,“不過臣以爲,陛下的用意,可能不只這麼簡單。”
蘇哲哈哈一笑,指着他道:“鄧士載啊鄧士載,你還真是朕肚子裡的蛔蟲,什麼都瞞不過你。那好,朕再問問你,你覺的朕該如何攻破潼關?”
鄧艾一怔,卻沒料到,他本是來問蘇哲,現下卻成了那個被反問的人。
遲疑過片刻後,鄧艾拱手道:“實不敢瞞陛下,其實臣一直在想,以潼關之險峻,莫說是我們二十幾萬大軍,就算是百萬大軍也無用武之地,只能被動的跟劉備拼消耗,拼國力,這樣的戰法,就算最終攻下了潼關,似乎也並非是上上之策。”
蘇哲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鄧艾便接着道:“所以,臣覺的,我們是不是當改變一下戰術,以主力大軍在潼關吸引漢軍主力,暗中卻另派一支兵馬,向蒲阪津一線增兵。”
“然後呢?”
“然後陛下可再用一次仙術,將黃河冰封,則我北線大軍就能踏冰過河,一舉攻下蒲阪關,如此就能繞過潼關防線,從北面殺入關中腹地。”
鄧艾一口氣將隊的計策,和盤道了出來。
這條計策他顯然是憋在心裡許久,現下終於有機會說出口來,一時無比的暢快釋然。
這一條計策,正中蘇哲的下懷。
蘇哲熟知歷史,自然記得,歷史上從中原向關中進攻,很少有人能靠直接攻破潼關而成功。
當年漢高祖劉邦滅秦,靠的是奇襲武關,歷史上的曹操收復關中,則是靠繞道蒲阪津,有這樣的前車和“後車”之鑑,蘇哲怎麼可能還一根筋非要從潼關殺入關中。
至於在潼關弘農一線,這一連串的廝殺激戰,只不過是蘇哲的佈局的一部分而已,爲的就是把戲做足了,讓劉備認定他打算死磕潼關。
這一場戲,雙方死傷無數,來來回回的拉踞長達兩個多月,戲碼已足夠重。
假戲已快做成了真戲,現在,也該是上演正版的真戲上演的時候了。
鄧艾這一番話,正是道出了蘇哲的“真戲”。
蘇哲卻不急着點破,接着又問道:“朕在蒲阪津一線有兵五萬,劉備卻在對岸有三萬兵馬,就算劉備調走了一半,朕至少需要八萬兵馬,才能攻下蒲阪津,朕倒要問問士載,朕若調三萬大軍北上,如何才能瞞過劉備的耳目,叫他沒有察覺。”
鄧艾一怔,蘇哲這個問題,倒是把他給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