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幾口唾沫後,劉協還是強忍着把滿腹的怒火給嚥了回去。
他沒這個膽量。
他要是真有跟蘇哲拼命的膽色,也就不會一步步被蘇哲逼到這步地田,都已到了被脅迫封蘇哲爲王的地步。
“陛下不是有旨意要宣佈嗎?”一旁的董昭提醒道。
劉協從憤怒中回過神來,對蘇哲跟伏壽的打情罵俏,只能假裝視而不見。
他還是擠出一副笑臉,乾咳幾聲,大聲道:“楚公勞苦功高,對我大漢朝有再造之功,爲表彰楚公的功績,朕現在下旨,加封楚公蘇哲爲魏王!”
蘇哲既不下跪接旨,也沒有表現出狂喜,只在馬上微微一拱手:“既然如此,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陛下了。”
這時,董昭第一個向蘇哲跪了下來,叩首道:“拜見魏王。”
董昭一跪,其餘大臣們也紛紛下跪,齊呼“拜見魏王”。
緊接着,許褚,顏良,文丑,黃忠等一衆武將,紛紛也下跪行禮。
十幾萬蘇軍將士,鋪天蓋地的跪倒於地,“拜見魏王”的聲音,如山呼海嘯一般,令天地都在震撼。
蘇哲高坐在赤兔馬也,微笑着環視着跪伏於地的百官將士,坦然接受他們的拜服。
時年夏初,蘇哲正式進位爲魏王,以鄴城爲魏王都,以冀並兗三州所屬十郡爲魏王國封地。
當天晚上,一場盛大的慶功宴,在皇宮中舉行。
金殿上,蘇哲幾乎與劉協伏壽並肩齊坐,接受文武百官的拜賀,一來賀蘇哲凱旋而歸,二來賀蘇哲進封魏王。
這金殿的主人,名義上是他劉協的,但這場賀宴的真正主角,卻無疑是蘇哲。
蘇哲高興啊,一杯接一杯,與血戰餘生的衆將們痛快豪飲。
自荊州起事以來,他以一介寒門的出身,不出十年的功夫,便將天下羣雄滅了大半。
放眼華夏,還能與他抗衡的,只餘下了一個割據江東一隅的孫策,還有佔據雍涼益三州的劉備。
天下十三州,近十州之地已盡被他踩在腳下。
他的官爵,也從當年那個小小的比陽縣令,一躍成爲了堂堂魏王。
東漢自王莽以來,第一個異姓王!
他離皇位,離全世界男人夢寐以求的寶座,只差一步之遙。
只要他從劉協的屁股底下,搶走那張龍座,他就能改朝換代,開創一個全新的王朝。
“大丈夫,當如此,我們喝!”
半醉的蘇哲,高舉酒杯,豪烈狂放之極。
階下的衆將們,無不興奮痛飲,歡聲笑語響徹大殿。
酒過數巡,蘇哲不禁已醉了六七分。
這時,皇后伏壽才起身,端着酒杯走到蘇哲跟前,盈盈笑道:“魏王,本宮也敬你一杯。”
酒意上頭的蘇哲,看着伏壽那端莊俏麗的容顏,嗅着她身上沁鼻而入的體香,不禁被鉤起了絲絲慾念。
“皇后的酒,當然要喝!”
蘇哲哈哈一笑,一把將伏壽拉入她的懷中,接過她手上酒杯,一飲而盡。
伏壽跌坐在蘇哲腿上,頓時面如桃花,羞意悄生,卻也不拒絕,只任由蘇哲摟着自己的蠻腰。
這一幕,劉協看在眼裡,連吐血的心思都有了。
那可是伏壽,堂堂大漢皇后,他劉協這個皇帝名義上的妻子啊。
可現在,她卻坐在蘇哲的懷中,任由蘇哲輕摟纖腰,這成何體統。
就是當年的董卓,禍亂宮廷,也只是霸佔了靈帝的后妃而已,沒敢動伏壽分毫。
而現在,蘇哲竟然敢當着他的面,當着百官的對,如此對伏壽無禮,得直是比董卓還是過份。
羞辱!
劉協滿腦子裡邊,都只餘下了羞辱二字,便想古往今來,只怕沒有第二個皇帝,像他這般當的憋曲窩囊了。
劉協羞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怒到了胸膛都要炸掉的地步。
有地麼一瞬間,他是真想撲上去拼命,哪怕用牙咬也要把蘇哲咬死。
幾經糾結,幾經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劉協終究還是把頂到嗓子眼的那股子怒血,強行嚥了回去。
那口血,很苦……
低頭飲一杯苦酒,劉協只能獨自品味苦澀,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發生,繼續裝他的駝鳥。
“本王有些醉了,今日就在皇后宮中借宿一晚,不知皇后可願意?”
蘇哲輕撫着伏壽臉龐,眼中笑意已說明了一切。
今日他實在是春風得意,如今念火賁張,已不滿足於僅僅是摟一摟伏壽的纖腰,碰一碰她臉蛋。
他要在今日,徹底擁有懷中這大漢皇后
包括她的身體和她的心。
伏壽豈能不明白蘇哲的意圖,頓時羞到面紅耳赤,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縱然她已傾心於蘇哲,對劉協就此冷落,甚至都不介意在劉協的面前,跟蘇哲親密。
但現在,蘇哲可是“得寸進尺”,公然要在這皇宮之中,就在劉協的眼皮子底下要了她。
伏壽到底是女人家,面對這樣的局面,多多少少還是有所顧忌。
“皇后不說話,本王就當是皇后答應了,時候不早,扶本王回去吧。”
說着,蘇哲便站了起來。
伏壽沒有拒絕的餘地,只得也站起身來,扶着半醉的蘇哲,向內宮走去。
“管他那許多,漢朝都要亡了,我還顧着皇后的矜持有什麼意義,及時行樂,爲自己好好活下才不枉此生……”
伏壽終於卸下了所有的包袱,再無什麼矜持顧忌,只扶着蘇哲,含羞淺笑走向內宮。
在經過劉協身邊時,她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情緒也沒有半分波動,就彷彿劉協是空氣一般,根本不存在。
蘇哲自然也是一樣,把劉協視若無物。
要知道,他向來是有仇必報,而且是十倍償還的風格。
當年他迎劉協來南陽,對落魄中的劉協是何等尊敬。
哪怕那時起,他就已動了改朝換代的野心,但卻打定主意,只要劉協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他就會給劉協應有的尊重,讓他舒舒服服了卻餘生。
而劉協這小皇帝,卻在他還沒表現出任何不敬的時候,發動了兵變,企圖置他於死地。
這個仇,蘇哲可是牢記於心,他不但要奪劉協的江山,還有奪走他的皇后,讓劉協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十倍的代價。
看着從身邊走過,親密無間的蘇哲和伏壽,劉協整個人都僵在原地,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