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嚴顏的心中對趙芸已經滿是佩服,見趙芸雖然一副弱女子的模樣,但是武藝高強,騎術精湛,實在不讓鬚眉,二人重歸馬上,槍來鉞往,各自施展平生所學,山道之上捲起陣陣罡風。
嚴顏生勝在功力與力道上,趙芸勝在槍法精湛,年輕力盛上,二人各自有所倚仗,拆了十餘招,堪堪鬥了平手。
此刻的嚴顏不禁焦急了起來,平素裡縱橫蜀中鮮有敵手,怎地面對一個女流之輩,竟然如此費力,說着手中的大鉞一緊,招式之中愈發的狠毒了起來。
趙芸知道必須要速戰速決,否則長久比拼下去,自己勢必吃虧不可,如此的想着,手中的白鳥朝鳳槍,如靈蛇盤舞,嚴顏手中的大鉞又猶如神龍夭矯。
或似長虹驚天,或似流星星追月,拆了五十餘招不分勝負,趙芸手中銀槍閃爍,登時化爲漫天寒芒,將嚴顏的周身要害籠罩在寒芒之內。
寒意直透嚴顏的骨髓,嚴顏穩住心神,凝神拆招,卻只覺得趙芸的槍法已經是越來越急,趙芸進招之時單手持槍,手中的槍勢宛如梨花暴雨一般,招招襲向嚴顏的要害,漸漸的閃避只見突然之間變得險峻了起來。
時不時的一大塊怪石自山壁之上延伸了出來,這些怪石形狀各異,有的尖銳如刀,有的宛如隆起的山包,嚴顏身處山壁之側,此刻已經全然佔不到便宜,反倒深受其害吧,不光要凝神招架趙芸狂風驟雨一般的槍招,還要順勢躲避牆上突然延伸出的怪石,不然在全速奔馳的戰馬之上,就好像自己自己收到了來自對手的重擊。
遠遠見到遠處的石壁之上延伸出一個黑色的影子,趙芸心中一喜,待得漸漸逼近,趙芸手中的“百鳥朝鳳槍”直向着嚴顏當頭壓了過來。
這一招不管是時機,還是力道,都拿捏的恰到好處,嚴顏封身自守,可是馬上便要俯身去躲避山壁之上凸起的山石,可是若是躲避山石,趙芸槍上的力道也非同小可,若不能盡數卸掉趙芸的勁力,也勢必會重重的撞在凸起的山石之上。
也辛虧是嚴顏久經戰陣見多識廣,大鉞之上使出了黏勁,黏住趙芸的百鳥朝鳳槍,向前一引,若是單論臨敵之際的經驗,趙芸比起趙芸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爲這一股黏勁牽引,趙芸的力道比不上嚴顏,身子被嚴顏這麼一掙,直接就扯到了嚴顏的身前。
這樣趙芸就成了嚴顏的墊子,如此變化,確實讓趙芸有些始料未及,眼見自己便要先嚴顏撞在那塊巨石之上,登時靈機一動,抽出腰間的佩劍,登時劍氣縱橫,將那塊山壁之上凸起的巨石劈成碎片。
登時石屑飛濺,山道之上變得極爲狹窄,嚴顏手中笨重的大鉞揮動的極爲不方便,趙芸此刻寶劍在手,當真是如虎添翼,輕矯靈動,向着嚴顏連連進招,在狹隘的山道之中,嚴顏掄其手中笨拙的大鉞,極爲不便。
“嘭”的一聲,嚴顏手中的大鉞末端,砸進了山壁之中,再也移不動半分,嚴顏這一招使到一半便再也使不出來了。
趙芸手中的寶劍剎那之間劍氣縱橫,連連逼向嚴顏,嚴顏抵敵不住,跌落下馬,欲要起身,趙芸躍下戰馬,手中的寶劍登時搭在了嚴顏的脖子上。
“老夫技不如人,死而無憾,你要殺便殺就是了。”嚴顏坐在地上道。
趙芸將劍搭在嚴顏的脖子上道:“死不死,我說得不算,尋去見我家主公他說的算。”說着,倒轉劍柄封住嚴顏的“肩井穴”,爲了防止嚴顏衝破穴道逃跑,又封住了嚴顏周身多處大穴,將他放在馬上。
自提了長槍,於秦向柔,樊華等三千女兵會合去了。
段大虎早已經收兵回營,清點兵馬,只少了趙芸等一行三千人馬,段大虎見天色漆黑,不由得甚是擔心,正欲派人前去尋找,卻只聽秦向柔前來報道:“主公,姊姊,在山道之內生擒了老將嚴顏,得勝回營。”
段大虎方纔正爲跑了嚴顏而惱怒,聽了秦向柔這話,連忙跑了出去迎接趙芸,趙芸將手中的百鳥朝鳳槍插在地上,下馬向段大虎行禮。
段大虎連忙扶起趙芸,幫助趙芸擦了擦臉上的泥垢,十分感激的說了一聲:“辛苦了。”
只見趙雲身後的戰馬之上,嚴顏精神萎靡的坐在那裡,段大虎不禁笑道:“劉璋父子無道,我上順天意,引軍至此,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逆天意與我做對,如今被我生擒,我問你降還是不降?”
嚴顏“呸”了一聲罵道:“賊皮膚,犯我州郡,我蜀中只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的將軍,要殺便殺何必廢話。”
段大虎見嚴顏如此氣節,心中不禁爲之氣奪,忙走上前去,替嚴顏解開了穴道,納頭便拜道:“老將軍請恕我冒犯了。”
嚴顏見段大虎身爲一方諸侯,竟能如此不顧自身顏面,向着一個階下囚下跪心道:“我在蜀中就聽說段大虎禮賢下士,寬仁待人,今日一見果然人如其名。”
活動了幾下,早已經痠麻的身軀,連忙將段大虎扶了起來道:“嚴顏乃是階下囚,何敢讓將軍行此大禮?”
段大虎道:“老將軍行走江湖數十年,無論思想見識皆遠勝於我,老將軍當不得,又有什麼人能夠當得起呢。方纔多有冒犯還請老將軍恕罪。”說着,親自解下自己的長袍給嚴顏披了上去。
“劉璋不顧道義,圖謀我荊州,我實不得已而爲之,我若守不還手,勢必爲其所害,今幸老將軍再次,求老將軍祝我一臂之力。”說着,,段大虎再次向着嚴顏行了一禮。
“哎,將軍再如此,那就是折殺老匹夫了。敗軍之將,今承蒙將軍的厚恩,無以爲報,願效犬馬之勞,不費一兵一卒,管教將軍直搗成都。”
“如此,就謝老將軍了。”說着向着嚴顏再次作了一個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