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被動

眼見己方5千多大軍將欒奕千餘人馬四面圍定卻久久不能破敵,反倒讓欒奕諸人大殺特殺,隱隱佔了上風。劉備急得不行,可急又有何用,只能暗暗唏噓徐晃所言果然不假,當世勇者舍欒奕其誰。趕忙依徐晃之計,調頭逃竄。

欒奕一開劉備又要跑,怒氣連喘,“給我滾開!”一錘過去,掃出一條血路。“兄弟們,速速殺出血路,跟我追劉備去。捉住劉備無論生死,賞黃巾千兩,賜騎士封號!”

“喝!”深陷重圍中的衛士一聽懸賞內容,士氣瞬時高漲。且不提那千兩黃金的價值,僅一個騎士稱號就夠讓人趨之若鶩了。那是因爲聖母教中一旦被教主封了騎士,那就意味着教主將把他的名傳遞給聖母,如此一來他百年之後一定會升入天堂。“啊……天門!殺殺殺。”

僅剩的600餘親衛鬥志昂揚,緊隨欒奕、典韋和赫拉克勒斯奮勇廝殺,在三位殺將引領下,一路勢如破竹,在徐州軍的包圍圈靠南位置鑿開一個大洞,奔涌而出,又如餓狼一般瘋狂向劉備追去。

徐州軍尾隨追趕,可他們畢竟都是步兵,哪裡追得上騎兵,追了一陣,只得目送欒奕等人從眼前卻毫無辦法。

“哎!”負責指揮合圍的簡雍、孫乾長嘆一聲,“快去巨石蕩,主公把欒奕引到那去了。”

……

自昨日起,欒奕亡命追擊長達一個晝夜,如今又經歷一番廝殺,累得不輕。直罵:劉備這廝真特麼能跑。

不過,他也知道,此時的劉備肯定沒比他好到哪去,相較他而言,劉備不常鍛鍊,且年齡大出許多,身體開始走下坡路,體力肯定不如他。長途奔襲如此之久,已是人困馬乏,體能消耗幾近極限。

懷着這樣的信念,欒奕咬牙堅持,又追出5裡有餘,眼見劉備近在咫尺,距他已是不足200步之遙。

欒奕心頭竊喜,暗贊大功便要告成。還沒來得及喜笑出聲,忽覺沙丘前蹄一輕。欒奕迅速低頭觀望,赫然發現路上竟挖了陷坑,陷坑橫在路上,足有十餘丈長,三丈多寬,顯然是劉備提前佈置下的,方纔欒奕還納悶劉備一行爲什麼繞開大路走,現在才明白竟是爲了躲避陷坑。

可是現在看出名堂已是爲時已晚,眼見沙丘馬失前蹄便要往陷坑裡栽。

危急時刻,欒奕下意識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反應速度之快只用了幾個微秒。他一躍而起,直立在馬背上咬緊牙關猛蹬雙足,呼的一下跳出三丈多遠,跳躍過程中緊握馬繮不送,“希律律”,竟提着繮繩把半入陷坑重達500多斤的沙丘硬生生拽了出來。

沙丘只覺稀裡糊塗,眼前一花,再次醒過神來時,已經出現在三丈之外了。懵懵懂懂之際,腮旁的繮繩上傳來主人熟悉的氣息,在欒奕牽引下,它又站起身來,將欒奕駝在身上。

欒奕雖然用恐怖的力量順利避開了陷坑,可身後的親衛們卻遭了秧,典韋憑藉優越的彈跳力飛身跳馬,在欒奕身邊安然落地,但戰馬卻摔死在了閒坑裡。赫拉克勒斯本來就沒有騎馬,步行狀態下的他最爲靈活,大腳板子猛一跺地,猴子似的飛身躍起,跳到陷坑對面,就地翻滾卸去力道。

欒奕眼睜睜看着數百親衛來不及止步,你推我擁的先後落在漆黑的坑裡,一副劫後餘生,心有餘悸模樣。暗歎辛虧反應快,要不然連人帶馬摔進陷坑可不是鬧着玩的。摔個手摺骨段暫且不提,身後跟着那麼多騎兵,非把他砸成肉餅不可。

落入陷坑以後,滿布在坑底的竹刃穿破親衛們的胸膛,連人帶馬紮了個透心涼。足足死了上百名親兵,高速奔跑中的騎兵纔算止住步伐,在陷坑邊站定。

遠處,徐晃看到欒奕竟未按計劃中預料的那樣喪生坑底,懸着的心瞬時碎裂開來。問徐晃,“大哥,計未得逞,當速退。”

劉備心中不甘,道:“公明莫急。咱們還有2千人馬,遠多於欒奕,還有機會。只消殺了欒奕,邪教人馬羣龍無首不戰自亂。屆時我軍再以下蔡爲基,通聯曹操讓其攻打兗州,我等趁機北上,則徐州可復。”

徐晃怎麼聽怎麼覺得劉備這是癡人說夢。沒錯,欒奕手下的兵馬確實較少,可是別忘了,人家是什麼士氣?人家穿戴的又是什麼樣的堅固鎧甲。相較而言?徐州兵簡直可以用磕磣來形容。此外,欒奕力大無窮,非常人可以與敵,兼之還有兩名悍將從旁相助,廝殺起來足可振奮軍心。此消彼長之下,徐州軍人再多也不一定是對手。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將這勸告的言語說出來,卻聽劉備下令道:“如此良機決不能錯過。傳我將令,全軍出陣,殺欒奕者賞黃金百兩。”

徐晃無奈,只得硬着頭皮發起衝鋒,踏着隆隆的鼓點,風也是的向欒奕方向殺去。

“快,結陣迎敵!”典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高聲呼喝手下兵卒繞開陷坑,將欒奕護在中央。

欒奕環視一眼一衆親衛,見衆人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並沒有露出一絲恐懼神色,相反的卻迸發出了洶涌的殺氣。“爲逝去的兄弟報仇!聖教衛士天下無敵,殺殺殺……”

“殺啊!爲了聖母的榮耀。”600餘親衛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不退反進,也向徐州軍發起了猛烈的衝鋒。

兩隊人馬很快撞在一起,典韋、赫拉克勒斯瞬間開啓殺神狀態,如同兩頭衝進馬羣的蠻牛一般,廝殺開來。他們聳着肩膀,用肉體凡身硬硬頂翻一匹強壯的戰馬,戟、斧交相揮舞,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另一側,徐晃也是不賴,抄起宣花大斧一斧頭斬去一名衛士的頭顱,斧頭虎虎生風,攔腰一掃,蘊含巨大力量的斧鋒瞬間撕破另一名衛士的輕甲,將其斬落馬下。斧頭在虛空中飛來晃去,直讓教會諸衛士看的眼花繚亂,連殺數人竟未遇一合之將。

眼見一條條鮮活的性命被徐晃奪走,欒奕暴怒出聲,“徐公明,休得猖狂,納命來!”猛拍馬腹,提着大錘收割機似的殺出一條血路直撲徐晃。

徐晃心裡不自覺咯噔一聲,卻又自知後退無路,只能硬着頭皮迎上,“欒子奇,今日讓你看看我的厲害!殺。”擡手就是一斧。

這一斧,飄飄忽忽,看起來漫不經心,但習武數年的欒奕卻是不敢小覷,深知此斧非同一般,就走勢而言毫不花哨,堪稱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在十數步外依據雙方馬速算好提前量,並尋到最短線路發動猛擊。猛擊之後還若隱若現潛藏着千變萬化的後招。由此足可見徐晃武藝之高強。

欒奕不敢怠慢,繃緊肌肉,橫刀格擋,剛剛將宣花大斧彈開,還沒來得及還擊,預料中的連招隨後襲來。“好快!”

徐晃竟棄了斧刃,改用斧杆尾部的尖刺刺向欒奕的胸口。

欒奕大錘橫着一番,準確擋下激射而來的突刺,照準徐晃肩膀便是一錘。錘頭揮了一半,卻見徐晃不閃不避,也不格擋,而是將斧刃對準欒奕腰弓橫掃而出。

欒奕大駭。照當前態勢而言,他那一錘砸在徐晃肩上,足可將徐晃半邊身子砸癱。而徐晃這斧要是落到他的腰上卻足可要了他的命。他不由暗贊,“好個攻敵自救。”連忙收回探出一半的鐵錘樹立格擋,同時催動戰馬向側前方移動,剛好避開徐晃隨後而來的突刺。

這個時候,一名徐州士卒趁機前來偷襲,卻被忠心的沙丘戰馬提前發現,兩隻後蹄一撅,將那士卒蹬出七八步遠,吐血斗升而死。

欒奕大錘一揮,又撂倒三名徐州卒,猛然調頭,照着徐晃腦門便是一錘。

徐晃如剛纔一般,依舊對欒奕的全力一擊不管不顧,衝着欒奕腰口又是一斧。

“這……他這是要以命搏命!”恍惚之間,欒奕記起自己跟呂布廝殺時曾用過同樣的招數,那時他不畏生死,完全無視呂布的殺招,只管往呂布要害上招呼,直把惜命如金的呂布壓不起頭來最終敗績。今日,徐晃照葫蘆畫瓢,也跟他玩起了以命搏命。可是角色卻是180度大調轉,他欒奕堂堂宗教領袖,加上徐州乃是大漢三個大州的首腦,正值事業蒸蒸日上之際,而徐晃卻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拉着他欒奕一起去死就算賺大發了。

畏首畏尾之下,欒奕很快陷入被動,機會倒有不少,可全被徐晃不要命的殺招逼了回來。他曾試圖引誘徐晃給他比拼力量,意圖用絕對的力量將徐晃震愧。可徐晃這人狡猾的很,宣花大斧總是一觸即退,絲毫不給他角力的機會。照這樣廝打下去處於被動挨打位置的欒奕體能消耗要比徐晃多出許多倍,時間越長越是被動。

“這樣下去不行!”欒奕大急,一面狼狽格擋,一面不停思考應對之策。在堪堪阻住徐晃一式開山斧的同時,眼中劃過一道精芒。

“有了!”他扯着嗓子高喊:“大哥、老赫,先領人去把大耳賊給我殺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