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
英雄樓早以不復昔日的光彩。
自靈帝死後,少帝即位,王越便關了英雄樓,後面董卓控制朝廷,廢少帝立陳留王爲帝,王越便心死了。
一切都如許定說的一樣,洛陽池子太深,水太渾了,哪怕他在北邙山救下了兩位皇子,卻毫無作用,朝堂諸公也好,兩位皇子也罷,都似乎忘了這一茬。
到是董卓派人請他當護衛。
不過被他婉言拒絕了。
董卓狼子野心,禍國殃民之背,我王騰躍豈能同流合污。
就在他準備遣散弟子,徹底將英雄關門大吉的時候,有人從屋頂飄然落下驚動了他。
“大哥!”
“子服!”看着一身黑色行頭,鬼鬼祟祟的王服,王越心頭一喜,不過接着卻困惑不解。
“大哥,進房去說,我有要事找你。”
王越點頭,然後帶着王服進了自己的臥房,臥房內修有內室,格外的隱蔽,適合說些不爲人聽的秘密。
王越本在東萊,突然出現在洛陽還是這副打份,肯定是有大事,而且還是機密之事。
天下英雄樓主樓有兩座,一座洛陽,一座東萊。
東萊是許定建的,王服與一衆人都聽從許定的調遣,這一點王越清楚得很。
進了內室王越問道:“子服來洛陽,可是與伯康有關。”
王服點點頭:“好叫大哥知曉,我此來正是受伯康指派,前來聯絡大哥。”
“聽你的口氣,伯康沒事,還活着。”外面的謠傳太多了,王越也不知道真假。
王服道:“沒錯,伯康數月前醒來,經過調理現在以恢復到以前了,武力有了進一步提高,這一次來,是讓我來請大哥的,希望大哥去那邊,洛陽很快會有一場鉅變,這場鉅變天下震動,大哥將無處安身。”
“呵呵,伯康果然沒事,沒事就好。”王越談然一笑,然後說道:“伯康說得對,這裡不適合我,好,我答應他,我過去幫他,說吧,你此來還有什麼要事,需要我配合你們做些什麼?”
王越也不傻,許定派自己的親弟弟過來,肯定不只說服自己一件事。
王服道:“大哥附耳過來,此事萬分機要,只出得我嘴,入得你耳。”
洛陽城!
關押徐榮之地。
值守的西涼士兵聽覺耳邊一陣風吹過,突然被人打暈,雙雙暈了過去。
一道黑影出現將屍體拖到一旁,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此時徐榮正在挑燈夜讀兵書,看到來人,詫異了一下,不過沒有太慌張,而是放下兵書問道:“你是何人?來此有何事?”
來人此是王越,不過他沒有報自己的名號,而是笑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道:“有個故人讓我將此物交給你,他說董卓不在信任你了,勸你早日逃了去,莫被奸人害了性命。”
“故人?”徐榮有些迷惑,不過接過信,拆開一看,便知道是誰了。
看完後,徐榮嘆了一息道:“替我轉交給君侯,就說徐榮有負他的賞識,下輩子在爲他效命了。”
王越道:“真不走?”
“不走!”徐榮搖頭。
王越拔劍一指徐榮:“現在走嗎?”
徐榮還是搖頭,王越收劍說道:“你是條漢子,如果僅僅是爲了伯康的王圖霸業,我定一劍殺了你,不過伯康要的不僅僅是天下,那便留下你,希望你還能幡然醒悟,以待它日能真正爲國分憂。”
說完王越一躍而出,然後消失在夜色之下。
至始至終,徐榮都沒有出去一步,放下書信,繼續挑燈看兵書。
很快有人警覺這邊的動靜,趕過來的時候,發現徐榮還在裡面讀書,職守的士兵全都被人打暈在地,立即將情況上報過去。
當然同時上報的還有徐榮的那封信。
徐榮深信自己對董卓的忠勇,也信董卓對自己的信任,所以沒有任何掩飾。
許定寫給徐榮的信裡並沒有任何勸戒之類的話,通篇都是關懷,讓人注意休息之類的。
很家常。
但就是這樣才讓董卓生疑,看了數遍,董卓實在沒有看出什麼明堂,於是將信給李儒。
“文憂,你來看看,這裡有什麼不妥,以許定的奸詐,肯有所圖謀。”
李儒接過一看,頓時眉頭一皺。
董卓道:“哪裡不對?”
李儒想了想道:“丞相,表面看來沒什麼不對勁,只是這封信裡有多處塗改,似有掩蓋之意,儒實在想不通。”
經李儒這麼一提醒,董卓在接過信一看,可不是嗎,這封信有不少地方被塗抹掉了,那些字是什麼意思,他們無從得知道。
徐榮撒謊了,這封信不對勁,裡面暗藏玄機,他在隱瞞什麼。
“哼!徐榮我對你不薄,如何負我。”董卓這拍案几,那案几的四腳似有崩裂的跡象,可想董卓的憤怒。
李儒道:“丞相,不必動怒,此事還未加以確認,萬一誤會了徐將軍,那就真的中了許定的奸計,這些字也有可能是許定故意塗改的,不防親審徐榮一翻,在作定奪,以免寒了衆將士的心。”
“也好,我就再給徐榮一次機會。”董卓當即讓人去將徐榮提來。
李儒趁機說道:“丞相,近日我在軍中游走,發現了我西涼一位人才,此人姓賈名詡,武威人,我欲舉薦給丞相,不妨召他過來,看看他對些事有什麼不同的見地。”
“好!只要是人才,一定重用。”這個時空,因爲許定的出現,讓董卓沒有了原來那副目空一切的霸氣了。
他知道要對付許定,必須多收集一些文武人才,所以對任何人推舉人才,他都一概接受納用。
徐榮還沒有提上來,賈詡先到,李儒便與董卓又介紹了一下他。
賈詡持禮見過董卓,董卓直接問道:“文和,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賈詡道:“丞相可否讓我也看看那封信。”
董卓指了指桌上的信,表示可以隨便看,賈詡接過看了一遍,然後道:“丞相可否再取一張白紙過來,同時我還要一支紅蠟。”
董卓不明白賈詡要幹什麼,不過李儒衝他微微點頭,董卓便讓人取了白紙與紅蠟。
賈詡將蠟在信紙背邊塗抹均勻,然後覆蓋上那白紙,最後用火焰尾,輕烤白紙,須臾之間,只見那信紙與白紙皆有變化,紙面浮出談談的泛黃之色。
賈詡這才分開雙紙,然後攤開給董卓道:“丞相請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