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義看着趙雲的騎兵,繞開樹林漸漸的遠去,失血過多的他,終於堅持不住,兩眼發黑就向後倒去。剛纔只是憑着一口英雄氣,在支撐着他。他的臉蒼白的嚇人,比冬天的雪還要白上幾分。
“快!護送將軍回大營,立刻找大夫救治!”朱靈當即立斷的將鞠義扶起,同時對周圍的士兵喝到。他並不是有多關心鞠義,而是鞠義死了的話,那這次失敗的責任,只能由他這個副將來背。所以鞠義現在還不能死,只要見到袁紹時他還活着,那所有責任都在他身上!
安定郡,乃是雍州的大郡,也是通往涼州的門戶。在諸侯討董時,便爲馬騰所攻克。時別五年之久,這塊土地上,再次出現了董卓軍的蹤跡。
雖然安定郡的治所臨涇,已經讓自己團團給圍住了,可是作爲主將的牛輔,並沒有多少喜悅。今天是首次攻城,卻損失了萬餘兵力。那個該死的馬騰老匹夫,究竟在城裡面,放了多少人馬?自己的士兵剛接近城牆,就是鋪天蓋地的一陣箭雨。毫不誇張的說,地面上的插着的箭枝,比地裡種的粟米都密。
“軍師,你說說該怎麼辦?”牛輔想來想去,還是問問賈詡的好。
讓牛輔爲難的不是馬騰,而是成公英!從一開始這個成公英,就提議加固臨涇,以防董卓軍奪了次城。由於他是韓遂的心腹,馬騰思慮再三,終於讓他主持此事。也正因爲如此,纔會有今日的銅牆鐵壁。
城裡面的老弱婦孺,早早的被送到涼州。剩下的青壯男子,均被加以訓練。雖然不如正規軍士,但是上城牆射箭投石,還是可以的。加上駐守此地的十萬兵馬,因此在牛輔進攻的時候,方纔會有那麼多的箭枝落下。
賈詡輕笑道:“馬騰這次倒是學乖了,居然把十幾萬大軍,都龜縮在臨涇城裡。這五年以來,馬騰日夜加固臨涇城牆。毫不誇張的說,這臨涇已經是座大山。”
“軍師說些有用的吧,說這些有什麼用!”牛輔毫不客氣的打斷賈詡的話,急忙的向他詢問辦法。
“這次馬騰打的主意是,用這座堅城,將我們攔在這裡,然後用騎兵襲擾我軍後路。這本是一場死仗硬仗,我一時也無能爲力。”賈詡只是笑了笑,隨即轉身去看地圖。
牛輔嘆了口氣,又開始在帳中走動。可惜他要是注意賈詡的話,就會發現賈詡是在盯着地圖上的長安。
董卓這個本應該在公元192年就掛掉的傢伙,受到郭逸的影響,居然活到了現在,而且活的很滋潤。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不管是什麼身份,都會直接搶來。朝中的大臣也老實多了,雖然整天在那跟泥胎菩薩一樣,不過自己說什麼,都不會有人反對了。
現在沒有人來討伐他,他憑藉着函谷關,也將關東諸侯,緊緊的擋在外邊。唯一可慮的,就是北方的韓遂,和西方的馬騰。
董卓一想起這兩個傢伙,就恨的牙根癢癢。若不是自己當初招撫了他們,他們早就成了冢中枯骨了。可是這兩個不安分的傢伙,沒事就來騷擾自己。這次整備了四十萬大軍,看你們兩個如何應付。
“太師,小人有要事稟報!”
正在想着今天晚上,到那個女人房中過夜的董卓,被珠簾外的聲音,打斷了思緒。不禁撩起眼皮,看了看說道:“原來是彥昭啊,郿鄔那邊有什麼事嗎?”
到了長安之後,董卓民夫二十五萬人築造了這郿鄔。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長安,內蓋宮室,倉庫屯積二十年糧食;選民間少年美女八百人實其中,金玉、彩帛、珍珠堆積不知其數。董卓的家人,也大都住在那裡。而來人李肅,正是負責郿鄔事宜的李儒的副手。
李肅躬身答道:“太師,今日各地呈現祥瑞。有神龜出於渭水,白虎現於武功,後郿鄔上有百鳥來朝,更有黃龍現於三富之地。種種祥瑞不止一端,可見太師順應天命,自當領受皇命!”
“哦?可卻有此事?”董卓一聽,立刻來了精神。說實話自己也想過當皇帝,可是李儒分析了下形勢,認爲時機還不成熟。如今聽李肅說的種種祥瑞,足可見自己是上應天命。
李肅跪下說道:“臣不敢妄言,今有一神龜出水化石,現仍位於據長安百里之處的咸陽。石龜上有‘火德已失,土德當興。漢家天下,千里草承。’的字樣,這千里草不正是說的太師嗎?”
董卓聞言不禁大笑,隨即想了想說到:“我深受先帝其中,更受命輔佐新君,怎可做這大不敬之事。姑念你是無心之言,你且下去吧。”說完又閉上眼睛,不理會跪在地上的李肅。
李肅連聲稱該死,慢慢的退出簾內。心中冷笑一聲:你這老賊倒是能裝,不過我看你還能忍多久。李肅十分清楚,若這董卓不動心,那裡會讓自己走,早就一刀砍了自己。現在計劃已經開始了,那接下來就要看司徒大人的了。
董卓哪裡能睡的着,待李肅走了之後,就起來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皇帝啊,那是多麼的誘惑!雖然說現在皇帝在自己手中,任由自己擺佈,可是那裡由自己當皇帝來的過癮。
“傳尚書令大人速速來此!”董卓轉了一會兒,對外邊的額僕人喊道。
李儒聽完之後,不禁皺了皺眉,祥瑞的事情,自己也聽說過。就是最近這幾天的事情,各地都有些傳聞。可是眼下岳父只有一個雍州,根基根本不牢靠。何況那些大臣只是出於自保,纔會在朝堂上如此沉默。可是要公然篡位的話,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就不得而知了。
“岳父,此事我看還是再等等的好,要不先讓李中郎探探大臣的口風?”李儒無奈之下,只有這麼說。若是自己直接說不可以,董卓怕是也不會聽,反而會臭罵自己一頓。不如把這件事,推給那些大臣,希望岳父能回心轉意。
董卓連忙點頭,隨即吩咐人去交待李肅去辦。回頭對李儒說道:“賢婿啊,若是我果能登上這九五之尊,你當位列三公!哈哈!”放佛自己正穿着龍袍,大刺刺的坐在那龍椅上。
李儒嘆了口氣,低聲對董卓說道:“岳父大人,小婿聽到一些消息,說是咸陽最近有些蠻人來了。我懷疑……”
“仲堅你太多心了吧!這雍州就有不少羌民,哪天沒有蠻人進來互市!”董卓那裡會在乎這些,他想的可是明天的朝會!
李儒還要說什麼,卻被董卓直接攔住了,開口說道:“還有,仲堅你看看,明天如果有誰反對的話,找個藉口把他除掉!”說完就示意李儒出去準備,自己又回到牀上,開始幻想着皇袍加身的那一天。
李儒無奈的嘆了口氣,打算跟李肅商量下,如何去試探那些大臣的口風。也許岳父大人說的對,那些蠻人只不過是來互市的,自己又何必那麼緊張。
漢初平四年七月十三,一個註定被歷史所銘記的日子。獻帝劉協被早早的打扮好,被人擺放在那龍椅上。劉協無奈的嘆了口氣,知道今天定會有大事發生,不然不會讓自己穿的這麼隆重。究竟是什麼大事,劉協卻並不在乎,只要董卓不是來殺自己,那就沒什麼了。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就連身邊的人,都是那董賊的奴才。皇帝,這個無比顯赫的名號,卻絲毫不能帶給自己快樂。父皇啊父皇,你在天之靈,可曾看見孩兒在受苦嗎!
看着一個個表情豐富的大臣,三三兩兩的在下面商議什麼,劉協沒來由的一陣淒涼。這就是自己的股肱之臣,這就是我大漢的忠心臣子嗎!他們的忠心,都給了那董賊!若是有一個是忠於大漢的,也不會任由那董賊如此猖狂!
雖然劉協今年不過十三歲,可是長期過這樣的生活,早已經令他的心智,超越了他的年紀。大臣們對董卓是越來越客氣,雖然還有些不會趨炎附勢的,可是都在那裡裝聾作啞。可以說有什麼事,他們既不會稟報董卓,更不會理會自己這個木偶了。
不過今天的氣氛有些詭異,尚書令李儒那雙眼睛,帶着森森的殺氣。而且就連平時很少出現的蔡邕,今天都來到了朝堂。今天會有什麼事發生?想到這裡劉協不禁打了個冷顫,背脊處傳來陣陣陰涼。
“太師大人到!”隨着小黃門的一聲高喊,董卓扶着佩劍慢慢的走進來。這是他的權利,也只有他和李儒,能夠享受“劍履上殿”的待遇。
“臣有事稟報!今日雍州各地,種種祥瑞不止一端,更有神龜化石,其背上書‘火德已失,土德當興。漢朝天下,千里草承’。”出人意料的是,王允第一個站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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