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走!留下名來!”難樓大喝一聲,催馬就追,自從見識了劉虎與張旭的一招四式,難樓就認爲左傲冉麾下根本就沒有什麼能人,僅是這些酒囊飯袋,所以他見文丑催馬舞槍而來一都不害怕,他認爲文丑就會一招四槍!
這個時侯,左傲冉率衆將趕到了城上,王門上前敘說了情況,左傲冉又瞧了瞧城下正在交戰的文丑和陣前比比劃劃,大喊大喝的兩個活寶劉虎和張旭,還有兩面陣前的兩具敵方死屍,左傲冉見到了這番場景後就不那麼着急了。之所以這麼急,全是因爲劉虎、張旭二人,別人不知道這兩人的武藝,左傲冉還能不知道嘛!所以左傲冉才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如今一見他們倆人沒事,又有大將文丑再陣前廝殺,所以左傲冉如今是完全安心了。
僅僅是一會兒的工夫,難樓就只有招架之力,無有還手之攻了,蘇僕延、速僕丸一瞧難樓即將不敵,二人大喝一聲催馬上前來三戰文丑,三人將文丑爲於正中,難樓一瞧救援的來了,精神也隨之一振,舞動一字兵鐵杵猛杵文丑,蘇僕延與速僕丸二人也是武力不俗之人,手中的兩口大刀攻得也是異常的犀利,刀快、力猛、勢又沉……文丑怡然不懼,反而越戰越猛,手中的大槍上護其身,下護其馬,一時之間,難勝三將,而他們三人想勝文丑也是難上加難,此時,宇文康在蹋頓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蹋頓大喝一聲,舞動兵刃也加入了戰圈,現在已是四將戰文丑了!
顏良是文丑的結義大哥,見四將圍攻義弟,唯恐義弟有所差池,上前向左傲冉請命出戰,欲助文丑一臂之力,左傲冉笑了笑,說道:“公驥啊,你難道不相信不俊的實力嗎?更何況,我大哥高覽,公驥你,還有不俊,再加上我歐陽大哥,當可稱得上冀州名將,河北四庭柱!區區番族敵將,有何懼哉?!”左傲冉會說這番話,全是因爲他對文丑信心十足,可箭傷張遼,戰退徐晃,抵住關羽三合的人又豈是庸才!?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顏良、文丑、高覽、歐陽烈可稱冀州名將,河北四庭柱!
衆將聽得這話,雖然沒有議論紛紛,但是心下已經泛起嘀咕了,左傲冉給這四人這麼高的評價,那就間接的說明了這四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與賞識程度,衆人心中也暗下決心,一定要遠超他們,成爲左傲冉心中的其他庭柱!
雖然左傲冉嘴上那麼說,但還是派了顏良、左純、歐陽烈、慕容平、朱慈、劉全、李寶、張臺等人派了出去,不過是爲了文丑的安全,更是爲了看準時機一舉擊潰蹋頓所帶領的烏桓三部,給大破鮮卑、匈奴聯軍建立更穩固的基礎,消除掉最後的後顧之憂,牤牛陣的最大隱患。
就在這個時侯,烏桓人的後營大亂,喊殺之聲響徹天地,左傲冉自稱頭上看得清楚,是有一支反穿烏桓軍裝的部隊殺進了烏桓人的後營,不用去想,左傲冉就知道是誰來了——骨進!
骨進得到了左傲冉游擊戰的真傳後,率領大軍分成數股,節節抗擊,時時襲擾,以麻雀戰術騷擾蹋頓的大軍,拖延蹋頓大軍的進軍速度,給左傲冉拖延時間,讓左傲冉有充足的準備空間。
骨進的小股襲擾很奏效,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很有效果的,蹋頓的大軍每天也就走出不到三裡地,而且骨進還能時不時的得到一些從蹋頓軍營中弄來戰利品——糧食!
但是,好景不長,就在骨進自信心極度膨脹,鬆懈了防範與小心之時,蹋頓給與了骨進狠狠的一擊,而且這一擊很沉重,沉重的差點讓骨進無法在站起來。
剛開始大軍之中只有蹋頓、宇文康、難樓、蘇僕延,宇文康索然有些小聰明,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見識過咱們毛爺爺的游擊戰,所以根本就無從下手,處處受限,處於極其被動的地步。
蘇僕延的弟弟速僕丸帶大軍趕來與他哥哥蘇僕延回合的時候,正好碰上了燒完糧草撤退的骨進,兩方一相遇,自然少不了一番的廝殺,骨進將部隊分散成數股小部隊,自己只帶了幾百親兵,遇上了近萬敵軍,自然討不到好果子吃,親兵幾乎全軍覆沒的情況下才逃了出來。
這只是一次不疼不癢的小傷,之後的幾次纔是骨進的致命傷,自從蘇僕延的弟弟速僕丸來了之後,也不知道宇文康是哪根神經搭上了線兒,屢出妙計,骨進屢屢中伏,最後骨進不得不放棄一切的騷擾計劃,只好採用時時騷擾戰術,打一下就跑,你追我就跑,你走我就騷擾你,就是不與你的大部隊糾纏。
這樣的戰法讓宇文康也是頭痛不已,但是,就是因爲速僕丸的一次任意妄爲,最終將宇文康啓發了,速僕丸受了一箭,大怒之下待會下一千多兵卒大舉追趕,可謂是窮追不捨,最終不僅將來襲的骨進小股部隊全殲,而且還發現了骨進的集合地點。
宇文康並沒有將大部隊調到骨進的集合地點進行全殲骨進所部,而是在骨進麾下小股部隊襲擾時,派出兩倍的兵力追擊,這樣一來,骨進麾下的各個小股部隊受到了重創,而且還將衆追兵引到了集結地,造成更大損失,不敵之下,骨進帶着幾名親兵倉皇逃離,不過骨進仍然完成了左傲冉交給他的任務,整整拖延了蹋頓大軍十一天,給左傲冉訓練牤牛,擺牤牛陣創造出了足夠的時間。
慘敗後,骨進極力的收攏殘部,最後一統計,出征時的數萬大軍,如今僅剩不到五千人了,而且隨身的糧食都吃完了,一籌莫展的情況下,骨進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返回老營!
骨進的部落中只剩下老幼婦孺喝一些青壯年,所以蹋頓僅僅留下了五百人看管,所以骨進很輕鬆的就重新的奪回了自己的部落,蹋頓留下的五百兵卒有一半多都投降了,因爲他們都是左傲冉大擺九曲連環陣的倖存者,他們感激左傲冉的恩德,並且在他們的幫助下,骨進很順利的就接管了蹋頓的老營。
因爲蹋頓老營中有很多人都是善良的老百姓,對左傲冉一向是感恩戴德,就在骨進攻進蹋頓的老營時,有些年近百歲的老人拄着柺杖出來將自己的孫兒打翻在地,讓他們投降,不讓他們反抗。
整合了一萬五千兵馬後,骨進大膽的襲擊了並立空虛的難樓的老營和蘇僕延的老營,而且成功的一舉殲滅二人的老營,除了婦女和孩童外,凡是超過車輪高的男子一律斬殺殆盡。
有了軍隊,修正了一天後,骨進帶領一萬兵卒每人兩騎,火速趕往盧龍塞的方向,趕到後發現蹋頓的大軍將盧龍塞堵住了,就在城外五里處紮營,骨進知道自己的這些兵卒還不夠給蹋頓塞牙縫的,所以就在不遠處的隱秘地點安頓了下來,靜候時機成熟時,整整等了一天一夜後,機會終於來了,文丑大戰蹋頓、難樓、蘇僕延、速僕丸,大軍無人指揮,骨進看準時機,讓麾下兵卒反穿軍裝號鎧,一起殺入蹋頓的大營。
後營一亂,蹋頓、難樓、蘇僕延、速僕丸四人心中一驚,手中的招數就亂了,配合中就出現了紕漏,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破綻,文丑看準時機,一番的猛攻,竟然以一抵四,穩佔上風!
歐陽烈與左純都有帥才,對視一眼後,各舉兵刃,大喝一聲道:“大破烏桓大軍的時候到了,軍兵弟兄們隨我殺啊!”歐陽烈、左純各自狼嚎一聲,催動胯下戰馬,高舉手中兵刃,向着烏桓人森冷的軍陣以及營盤方向疾馳而去。
“殺!”
劉虎與張旭各自虎嘯一聲,嗔目欲裂,沸騰的熱血激盪着心胸,緊緊跟在歐陽烈與左純的身後,奮勇向前。
“殺~~~~”
排山倒海般的吼聲中,數千漢軍奮勇向前,如決堤的滔滔洪流般向着烏桓人的軍陣以及營盤席捲而來,那一片冰冷的兵刃,映寒了荒蕪的曠野。
……
烏桓軍的陣前,宇文康心跳如鼓,區區數千大軍就趕衝擊已經列好陣勢的萬人軍陣,雖然後營大亂,但還沒有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頂住了這波衝擊,回過頭來在處理後營的敵軍就來得及,所以宇文康的心——靜下來了!
不過,騷亂!像瘟疫一樣在軍陣中漫延,所有人惶然四顧,都擔心別人會偷偷溜走,把他獨自一人拋棄在戰場上送死,有人往後退卻了一小步,便立刻引發了雪崩般的效應,更多的烏桓兵卒跟着往後退縮,如果這股退縮的風潮不能及時扼止,最終就會演變成潰退,然後潰退會變成潰敗,最後潰敗會變成屠殺……
危急中,宇文康鏘然撥出肋下的寶劍,厲聲大喝道:“鎮靜,都給我鎮靜!面前這些漢狗只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何懼之有?烏桓族的勇士們各歸本陣,殊死抗敵,違令者——斬立決!”
宇文康的當機立斷不僅挽救了自己,更加挽救了烏桓大軍,退縮和騷亂終於平息了,如虎似虎的漢軍已經潮水般衝殺過來,距離烏桓軍陣只有八百步之遙了。
宇文康深吸了一口冷氣,厲聲喝道:“弓箭手準備~~”
“是!”
千餘名精銳的烏桓弓箭手們手忙腳亂地從背上卸下長弓,又手忙腳亂地從箭壺中抽出羽箭搭於弦上……
“舉盾~~加快腳步,殺!”
漢軍陣前,左純眸子裡掠過一絲森冷的寒焰,淒厲的吼聲壓過了滾滾的馬蹄聲與腳步聲,清晰地送進了每一名漢軍的耳際,灼熱的殺機裹着沸騰的熱血,在每一名漢軍的胸腔翻騰。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信心十足的宇文康突然看到了驚駭的一幕,那就是蹋頓、難樓、速僕丸敗下了陣來,蘇僕延被文丑一槍攥打得萬點桃花開,死屍掉落馬下,文丑虎吼着追擊者蹋頓、難樓、速僕丸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