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還有些不相信呢,小心翼翼的問道:“二哥,那信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歐陽烈看着朱慈,說道:“正是九弟的親筆書信,九弟詐死埋名,罪過已經免了,叫咱們上前敵立功!”
朱慈大喜,咧着大嘴道:“是嗎?!哎呀!你早說呀!”
“我早說怎麼樣?我們要到前敵殺敵立功,你這個草王可當不上了!”歐陽烈笑着說道。
“唉!當不當這玩藝兒能怎麼地啊!?有什麼用?!能和九弟在一起纔是真的啊!”朱慈高興的就差蹦高了,手舞足蹈的說道。
歐陽烈咳嗽一聲,說道:“那你還不快把王司徒請來。”
“好了!”朱慈大聲應道。
歐陽烈又說道:“毫不把你這身衣服脫了。”
“哎!”朱慈把帽子摘下來,沒有捨得扔,交給身旁的兵丁,小聲說道:“你給我收起來啊!”說完,急忙到外給王允鬆綁,滿臉堆笑的說道:“唉,王大人,嘿嘿,我眼瞎心瞎,叫你受委屈了,別生氣啊,大人不見小人怪,宰相肚裡撐開船,將軍胳膊上跑開馬,別生氣了,我給您鬆綁了,我攙着您進大廳。”說完,也不管王允說什麼,鬆了綁繩攙着王允奔大廳,王允也樂了。
司徒王允到裡邊後,盧毓與歐陽烈、慕容平見禮,然後設擺酒宴,開懷暢飲,酒席宴上,王允又把前敵事說了一遍,要求諸位將軍火速帶兵去前敵解圈。
酒宴己畢,歐陽烈連夜集合全山兵將三萬多人,說明白上前敵立功之事,其中,有一萬多人是各個將官從四處帶來的,還有的就是曾經隨左傲冉南征北戰,動擋西殺的漢兵。
有些山寨中的兵丁抽調出不老少,只好從別的山寨在調來,好處理山寨的後事,左傲冉信上寫得明白,只可調動三萬軍,其餘的兵將按兵不動,仍在太行山假裝山匪。
三萬大軍連夜準備,以便兵發盧龍塞,用了一天半的工夫,就都準備好了,加上運糧車,真是人馬拖拖啊!三萬大軍出了太行山,直奔盧龍塞。
衆人奔前敵,一路之上,快馬加鞭,怕到晚了,一旦去晚了,就等於沒去,盧龍塞失守去還有什麼用啊!這些人也愛湊熱鬧,都想看看什麼叫牤牛陣,一路之上,星夜兼程,朱慈和劉全兩個人跑在最前頭。
朱慈對劉全喊道:“唉,早點到盧龍塞,就能早一天見到九弟,那多高興啊!”
“沒錯。”劉全道。
“咱們倆賽一賽,看看你的馬與我的馬誰的快,怎麼樣!?”朱慈提議道。
劉全一樂,說道:“行啊!誰怕你,來吧!”
這時候,太陽快要落山了,兩個人一高興,馬上加鞭跑下去,把隊伍都給摔下去了,開始的時候兩人齊頭並進,跑出一段路後,劉全落在後邊了,朱慈在前邊,回頭一瞧,劉全離他還挺老遠呢,他是越跑越高興。
天到黃昏了,正跑着呢,前邊有個岔道,嗒然,就看岔道上“哧溜”有道火光,朱慈好奇心勝,將馬勒住,心道:“這是什麼玩藝?!”就在這時候,“哧溜”又是一道火光,朱慈好奇心大起,心說:“這東西好玩,我得去看看。”
戰馬奔岔道下去了,等到了近前,這火光沒了,朱慈正在東張西望地找呢,就在前邊不太遠的地方“哧留”又一道火光,朱慈在後邊追打馬就追下去了,前邊一道黑影,彷彿有一個人在奔跑,隔不遠一道火光,隔不遠又是一道火光,一直追出有五、六裡地,前邊是個樹林子裡,火光一下子沒了。
朱慈帶住戰馬,甩鐙下了坐騎,將戰馬的繮繩拴在了樹上,他也跟着進樹林子了,四處的尋找,朱慈的心裡也犯嘀咕:“嗯?這是什麼玩意呢?還有火亮?狐狸精!?”
朱慈正合計呢,突然身後有人說話:“無量天尊!小子,你看什麼呢?”
嚇得朱慈扭頭觀看,就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塊大石頭,上面坐一個身穿八卦仙衣的出家老道,天黑看不清臉面,朱慈忙說道:“我找那道火亮啊!”
“你找什麼火亮啊?”老道問道。
朱慈說道:“剛纔不是哧溜哧溜的有火亮嘛!?”
“哦?”老道把手舉了起來,說道:“火亮在這兒。”
朱慈來到近前一瞧,老道手裡拿個葫蘆,這葫蘆有三尺長,上邊繫着紅綢子,朱慈搖了搖頭,一擺手道:“我要找不是葫蘆,找的是那道火光亮!”
“你先別找火亮,我來問你,你是誰?”老道問道。
“仙長問我是誰啊!”朱慈嘿嘿一樂道:“我乃當朝駙馬、太子太傅、車騎將軍、護國忠勇侯、三關大元帥左傲冉的義兄,邊關大將朱慈,人送綽號神斧將。”
老道聽這話皺皺眉,心中暗道:“果然是他!”於是忙問道:“你的小名叫猛兒?對不對?”
“啊?!嗯!?”朱慈一怔,問道:“仙長,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呢?”
道長打了個哀聲,說道:“哎呀!我的兒啊!!!”
“唉!!!”朱慈一聽大怒,咒罵道:“老雜毛!你管誰叫兒?!你這個老雜毛怎麼找我便宜呢?!我還是你祖宗呢?!”
“混賬!!!”老道雙眼一瞪,喝斥道。
“唉!這……你管我叫兒!你不是找我便宜嗎?!你這個老雜毛,呸!我揍你!”朱慈擄胳膊往袖子,伸手就要修理老道。
“猛兒,我乃是你親孃舅啊!”老道伸手一指腳下道:“娃娃,你還不跪倒磕頭。”
“這……這……”朱慈一下子就傻了,出於自然反映的問道:“你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哎呀!我這麼大的年紀找你什麼便宜,哪能有假啊!”老道說道。
朱慈傻愣愣的問道:“那你知道我家住在哪啊?!”
“你家住兗州山陽郡高平縣朱家屯,我家住離朱家屯三十里的於家坨,對不對?”老道笑着說道。
朱慈的腦袋搖得根撥楞鼓似的,說道:“不對,不對,我還在京師洛陽住過呢。”
“那是你母親帶着你在京師洛陽呆了一年,你滿月的時候,我到你家,你父母還說,叫我教你武藝,哪知道,你五歲喪父、六歲喪母,那時我正出家雲遊天下,你母親故去三年後我纔回來,再找你就不在了,我找你很久,都沒有找到你,以爲你沒了呢,最近,才聽人說你佔了山,特意前來訪你。”老道說道。
朱慈歪着腦袋,喃喃道:“唉,你說的還真差不多……”
這個老道姓於,名叫于吉,出家於琅琊宮,道號叫角烏先生,是終南山左慈的師弟,兩個人的道號正好一正一反,這老道是世外的高人啊!朱慈有這麼一個舅舅,那可確實跟着借不老少的光啊!
老道于吉說到了傷心處,掉下了眼淚,朱慈的心裡也發酸,揉了揉鼻子,說道:“我娘死的太早,我啥事也記不住,後來碰見我個姨娘,她告訴的,說我娘姓於,我的乳名叫猛兒,大名叫朱慈,舅呀!要這麼說是真的了,我給你老磕頭了。”說完,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于吉趕緊扶起朱慈,老壞安慰的說道:“猛兒,我今天找你不是爲的別事兒啊,聽說你上盧龍塞找左傲冉,到前敵立功去,聽說你的能耐不怎麼地,當舅舅的怕你吃虧,舅有個東西送給你,將來這東西能幫你立功”
朱慈一聽大喜,忙問道:“舅舅啊!是什麼玩意啊!?”
“你看……”說完,于吉把葫蘆舉了起來,向朱慈介紹道:“孩子,這葫蘆叫火葫蘆,不過,不能隨便用,裡邊的火龍要是使完了,就沒用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別用,葫蘆在,人就在,葫蘆不再,人就沒了,得把他當命一樣看待,你明白嗎?”
朱慈點點頭,說道:“明白,這個當然明白了,不過,這東西怎麼使啊?”說完,朱慈把手擦了擦,將火葫蘆接了歸來。
“孩子,你把上面的口擰開,使勁的一拍葫蘆底,就能往外吐火。”于吉說道。
“哦?是嗎?!我試試。”朱慈按着于吉說的“啪”一拍葫蘆底,“吐”打出一個火球來,尤其是天黑了,火球曾明瓦亮,再一拍,“哧溜”打出來一個火球,朱慈大喜,咧着大嘴笑道:“太好了!舅呀,這個東西太好了,我再給你老磕個頭吧!”
于吉挺樂,一伸手道:“好孩子,起來,起來。無量天尊,這就算當舅舅的給你留點東西。”
“唉!好了,舅呀!我也沒有個近人,我要有事上哪找你老呀?”朱慈問道。
于吉擺擺手道:“孩子,我乃出家人,沒準地方,哪都去,你不用找我,有事兒我找你,貧道去也!”
“唉,舅啊,別接,跟我上盧龍塞看牤牛陣去多好啊!”朱慈喊道,再看老道于吉,走出了樹林,揚長而去。
朱慈摸着手裡的這個葫蘆高興啊!貼在臉上蹭了蹭,心說:“嗬!這會我可得了件寶貝。”隨即往身上一背,往身前一系,雙打蝴蝶扣,轉身上了戰馬,順原路回正道,正好,劉全騎着馬剛過來,一邊拍一邊喊:“三哥啊,上哪兒去了?”
“唉!在這呢!”朱慈也喊道。
來到了近前,劉全問道:“三哥啊,你幹什麼去了?”
“嘿嘿,三哥我得寶貝去了。”朱慈笑道。
劉全也好熱鬧,於是問道:“得什麼寶貝了?”
“你看,火葫蘆。”朱慈摘下葫蘆,讓劉全觀瞧。
“哼!破葫蘆有啥用?!”劉全很不屑的說道。
“你個不識貨的傢伙,這東西可有大用!”頓了頓,神神秘秘的說道:“你就等着看熱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