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中是腥腥紅的大督旗,上書:“三軍大元帥!”中間是白月光金火焰,中間是斗大的“張”字。再看戰馬嘶鳴,有烏騅馬、胭脂馬、艾葉青、甘草黃、火焰駒、雪裡站……
長槍林立,刀吐寒光,鐗生殺氣,戟似拆碰,有兩杆日月門旗分爲了左右,留神當中來看,當中一員大將,正是彌勒將軍、安定王張純!張純的年齡不大,二十多歲,跳下馬來,平頂身高足有一丈,膀大腰闞,肚大實爲,頭戴圈金八寶天王盔,二龍鬥寶,黃金摹顎,摟海帶繃耳護相,腚滿了金釘,肩搭狐狸尾,腦後枝節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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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五龍天王甲,龍鱗片片,護心鏡亮如秋水,吞口獸面,吊着金環,鳳凰羣遮住磕膝蓋,魚踏尾橫擔在鐵薄樑上,左跨彎弓右帶箭,豆青色的中衣,牛皮戰靴老紮在蹬,背後背八杆護背旗,走金字恰金邊上繡金龍,身穿綠色的徵袍,半披半掛。
往臉上看,長了個無花藍變臉,兩道硃砂眉,虎目圓睜,塌鼻樑,蒜頭鼻子,火盆口,兩耳垂肩,連鬢落腮的紅鬍鬚,就跟豬鬃一樣,落滿了腮幫子,胯下撓頭獅子雪,手中擒着三股託天叉。遠看此人就跟金甲天神降世,近看好似煙燻的太歲林凡,令人一見毛骨悚然!
劉虎也不管那麼多,一不搭言,二不多語,駐軍催馬直取張純,要不怎麼說,只要人的底氣足,這膽子也就大了,總歸一句話,劉虎的心裡素質極佳。
張純瞧劉虎也太不懂得規矩了,一點素質都沒有,不通名姓,上來就開打。張純從得勝勾上紮下三股託天叉,“嘩啦啦”一抖,催馬抖叉迎向劉虎。
劉虎可真不含糊,舉起手中雙鐗,照準張純的腦瓜砸了下去,口中還喊道:“砸腦瓜呀!”雙鐗帶着風聲砸向張純。張純瞧準了劉全雙鐗砸向自己頭頂的路線,將手中鋼叉一橫,往外一架劉虎砸來的雙鐗。
“嘡!”鐗叉相擊,一次實打實的硬碰硬。
張純見自己的鋼叉將劉全的雙鐗磕開了,剛想橫叉去掃劉全,可是劉全卻來了個先發制人,雙鐗直張純的耳朵,嘴裡還喊:“掏耳朵呀!”張純心道:“我的媽呀!這都是什麼啊!”急忙縮頸藏頭,躲過去了。
隨後劉全的單手鐗直奔張純的面門捅來,高喊了一聲:“挖眼睛!”張純向後一仰身子,這一鐗算是躲過去了。二馬一錯蹬,劉全反手一鐗,口中吼道:“捎帶腳呀!”劉全師成左傲冉,這一馬四招來得是非常快呀!
不過張純也不含糊,單憑各人本事的話,十個劉全未必是一個張純的對手,但是張純確實很倒黴,居然碰上一馬四鐗的劉虎,前面的三招全躲過去了,第四下躲得稍微晚了點,劉全的這一鐗,一下子就把張純盔纓掃掉了。
張純一勒胯下馬,後脊樑溝裡涼風直冒,伸手一摸自己的頭盔,心道:“好險啊!好險啊!我還以爲自己的頭砸碎了呢!原來是盔纓啊!好一員官軍,沒想到左傲冉麾下竟是能人啊!”
劉虎這個時侯也把馬圈了回來,一催胯下馬,大喝一聲,手舉雙鐗再次向張純衝來,這回劉虎的一馬四鐗就不好使了,張純已經有經驗了,很輕鬆的就躲過去了。
再一圈馬回來,劉虎還是這四招,張純這可明白了,感情這員將官就會這四招啊!我這虧吃的可真爆!一抖手中鋼叉,是扎、砸、掃、挑、掏……將劉全圈在了陣陣叉影當中。
這下劉虎可不行了,手中雙鐗是一頓的爛舞,根本連一點套路都沒有,叉招還式,又打了三個回合,劉虎可就真不行了,額頭上的冷汗滴滴答答往下流,身上已經有了多處傷痕,雖然不重,但每動一下,都傳來陣陣的疼痛。
官軍騎陣中的十名千夫長一瞧,先鋒官大人這是要不行了,咱們不能坐視不理啊!先鋒大人可是大帥的義兄,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差池,他們這幾個小小的千夫長可承擔不起,這可是掉腦袋的罪啊!
想到這,十名千夫長一催胯下馬,帶領着隊伍向張純的本陣殺去,意圖很明顯,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將先鋒劉虎救出。張純身後陣中的副將王政一瞧,好啊!咱我們城外還敢放肆,手中宣化大斧向前一探,身後大軍發一聲喊,一起殺出,迎向官軍的先鋒騎軍。
就在這個時候,張純的鋼叉正好挑在劉虎的肩頭之上,疼得劉虎大叫一聲,右手鐗虛晃一招,撥馬轉身就跑,先鋒騎軍見自己主將都跑了,他們也不能在這傻拼啊!隨再劉虎的馬後,也就都敗下了陣來!
現在的場景十分怪異,近萬騎兵再跑,身後僅有數千騎兵以及數千步兵在追擊,知道的人這是打了敗仗,不知道的人定會鳴金收兵,太明顯了!這就是誘敵之策啊!但眼前這個場景卻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敗陣!
張純手舉三股託天叉,催馬緊追劉虎,口中還喊道:“無膽鼠輩,看你還能往哪裡逃!”劉虎胯下是寶馬,張純胯下亦是良駒,劉虎知道張純在後追自己,一旦被追上,自己的命運只有一個,那就是葛屁加朝涼!所以劉虎連頭都不敢回,弓着身子,一個勁的催馬……
說實話,張純的馬就是比劉虎好,沒用多久就追上,正好趕上個馬頭追馬尾,張純手舉三股託天叉,大喝一聲:“無膽鼠輩,拿命來!”劉虎回頭一瞧:“啊!我命休矣!”
“五弟休要擔驚,少要害怕,爲兄到了!”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突然有既渾厚又響亮的聲音,從側面的不遠處傳來。
典傑催馬掄錘直取張純,張純棄了劉虎,拿叉往外去架典傑的大錘,“嘡!”的一聲巨響,典傑的大錘被架了出去,張純換式,大叉當棍使,攔腰打向典傑。
典傑用左手錘一封,張純可不敢這麼去碰典傑的大錘,只要碰上大叉定飛無疑,張純剛收回大叉,典傑的右手錘就到了,張純急忙縮頸藏頭,大錘走空了,這就是雙手兵器的好處,可謂是:“左右開攻!”
典傑帶來的前軍一陣的齊射,將追趕先鋒騎軍的張純所部射退,王政重整兵士列陣,劉虎也收攏住奔退的騎兵,再前軍弓箭手之前重新列陣,自有兵士上前爲劉虎包紮傷勢,這時候的劉虎又有了精神頭了,扯着嗓子這通喊啊!
一轉眼,典傑與張純已經交手了五、六個回合了,二人鬥得個旗鼓相當,真可謂是:“將遇良才!”就在這個時候,張純虛點一叉,撥馬向本陣跑,典傑打得興起,哪能讓張純跑了,舉雙錘催馬就追。
回馬槍,那可以說,再兩軍陣前取上將首級無數,而到了張純的手裡,那就不叫回馬槍,你想啊!張純用的是什麼兵刃,那是叉啊!對啦!張純要用回馬叉!
典傑知不知道張純要用回馬叉?知道,當然知道了!身爲上將者,要是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也就不用臨陣對敵,真敗假敗還看不出來嘛!張純的招數一點都面有亂,撥馬敗走,其中必然有詐!
劉虎可沒看出來,還在那扯着嗓子喊:“大哥好樣的!大哥就是大哥,動手就把張純那小子打跑了,對!追!往死裡追他,讓他剛纔追我追得那麼起勁,現在也讓他嚐嚐被追的滋味!”
劉虎的話典傑聽沒聽到,聽到了,當然聽到了,順風,聽得真耳切真,但是典傑總不能回頭向劉虎喊:“這小子是詐敗,我有後招等着他呢!你就瞧好吧!”這話也不能喊啊!誰喊誰SB!
張純敗得並是不很快,因爲他要使回馬叉啊!所以他需要頻頻回頭,瞧典傑追沒追上自己,距離夠不夠使用回馬叉的,一旦距離太近,自己還沒等使出回馬叉,就被對方殺死了,距離再遠了也不行,自己鋼叉夠不到對方,那可就出笑話了,所以張純要頻頻回頭,測量自己與典傑的距離。
“咻~~”
恰在此時,刺耳地銳嘯劃破長空,冰冷的殺機瞬息襲至,典傑處驚不變,右手大錘順勢巧妙地一挑,正中向自己射出的冷箭的箭端,偷襲的冷箭已經被格飛。
“咻!”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聲極其銳利的破空聲中,冰冷的殺機自左側霎息襲至,典傑大吃一驚,急忙閃身躲避,堪堪避過咽喉這至關重要的要害之處,但卻再無法避過肩膀。
“篤!”
一聲悶響,鋒利的箭矢已經射穿了護胸鐵甲,狠狠地貫穿進了典傑的右肩。
“哎喲!”
典傑發出一聲慘叫,差點從馬背上一頭栽落下來,真是常年打雁卻反被雁啄瞎了眼睛,典傑也算是個用箭的好手,不想今天卻反遭了別人的弓箭暗算!
“咻!”
又是一聲極其銳利的破空之聲響過,寒光一閃即逝,那鋒利的狼毫箭已經攢射近前,典傑根本來不及揮錘擋格,只得狼嚎一聲本能地伸出左臂去擋。
“嗞~”
一聲清脆的利器剖開骨肉的聲音響過,典傑的左半邊身子霎時麻木,驚低頭只見一支狼毫羽箭已經貫透了自己的左臂,深沒箭羽,冰冷的寒意接踵而來,力氣正像潮水般從典傑的體內流失着,原本輕如無物的八棱梅花亮銀錘驟然間變得沉重起來。
“大哥!”劉虎吼吼一聲,舉起手中雙鐗,狠狠的向前一揮:“給衝,不惜一切代價,定要就會我大哥!給我殺!”那一聲大喝,撕裂了空氣,犀利如刀般刺進了衆人的耳膜,隱隱生痛。
“殺!”
北軍精銳騎、刀、槍、弓四隊山呼響應,奮勇爭先,向已經嚴陣以待的張純部發動了排山倒海般的進攻。
“咻~”
“咻~”
“咻~”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