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面無表情的要求,不光讓一旁的司馬懿愣了愣,就連那曹丕都未曾料到秦川竟然會讓自己去幫襯校士府。
說句老實話,曹丕對於如今在曹操跟前地位蒸蒸日上的秦川,向來是沒有什麼好法子能夠將他拉到自己的陣營之中。
可現如今,秦川竟然就這麼白白送給自己了這麼個天大的人情,曹丕自然是樂此不疲的想要答應下來。
“咳……”
“指揮使大人言重了,大人與我家公子當初在荊州之時便是舊友,現如今大人有這般要求,我家公子自然不好推辭。”
“不過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道理,指揮使大人怕也是極爲清楚,就是不知道指揮使大人,能夠爲了這件事,付出些什麼代價?”
還未等曹丕答應,身爲曹丕幕僚的司馬懿卻是突然出聲,強行打斷了曹丕的態度。
至於聽完了司馬懿所說,秦川看向那坐在一旁一臉謙卑的司馬懿,面色也多了幾分不善。
“果然是智者,原本以爲是我賺了便宜,結果就硬生生將局勢重新拉到了自己身上……”
“司馬懿啊司馬懿,我倒是真的有些小看了你。”
正當秦川在心中冷笑揶揄之際,那有些發呆的曹丕也仿若如夢初醒一般,連連點頭。
“仲達說的有禮,這一旦遷移到許都之後,身爲父相親自下令的五官中郎將,諸事繁雜之餘,的確未必能夠有所顧全……”
“這校士府的職務,又是父相麾下要職,我曹子桓才疏學淺,若是真的有所不及,一旦落了校士府的威風,那豈不是壞了軍師大事?”
曹丕雖然說的一臉難辦,但其實卻是在斟酌着秦川的臉色。
雖然曹丕心中清楚,司馬懿此舉無非是想方設法的希望將校士府與自己的關係拉的儘可能的近上一些,畢竟一旦有所合作,那麼無疑是爲今後的道路鋪下了一個好的基石。
買賣一事,有買有賣纔算買賣,要是不趁着這個時候提些條件出來,僅僅落下些許人情,實在是有些因小失大。
畢竟在這亂世之中,人情可是不值幾個錢!
正當司馬懿以爲自己爲曹丕某得了不少好處,心中有些竊喜但卻不表露於面色之上的情況下,秦川的答覆卻是有些出乎司馬懿的預料。
“司馬仲達,你似乎會錯了意吧?”
“方纔我只是說,在我無法執掌校士府之時,請子桓公子在旁有所幫襯,而並非是讓子桓公子插手府中院務……”
“至於這府中之時,我自然會親自派人處理,我校士府校士雖然不才,但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司馬懿妄圖反客爲主,在如今的秦川面前,卻是如同兒戲一般,三言兩語便徹底讓司馬懿將自己的地位擺的清楚。
看着那司馬懿有些始料未及的神色,秦川卻是沒有半點給他留下顏面的打算。
畢竟對於這種如同烏龜一般的貨色,你若是稍退一步,他這種心思深沉之輩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會暗地裡慫恿曹丕擺上自己的一道!
要徹底讓司馬懿收起這個心思的方法,那便是如同曹操一般,讓司馬懿又敬又怕,讓他再也不敢對自己動這些歪心思!
“還有……此事雖然也算請求之一,但再怎麼說也是我與子桓公子之間的私事……”
“你如今不過是子桓身旁的屬臣而已,螻蟻一般的東西,在我跟前,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了?”
隨着秦川的眼神逐漸變得凌厲起來,整個校士府之中猛然之間如同升起了一陣寒霧一般,刺的坐在下方的曹丕與司馬懿二人如同針扎一般!
曹丕有些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若有若無的看了外面的護衛一眼,更是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別的什麼東西,這些在府中巡邏的校士,他們每人手中的長刀,似乎都愈發的璀璨奪目!
而司馬懿如今看向秦川的眼神之中,更是多了不少只有在面對曹操之時纔會出現的畏懼之感。
那如同實質一般的壓迫感,更是讓他們二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生怕秦川下一秒便會伸出手來,對着他們二人一聲輕喝,示意外面的校士拿下他們二人!
雖說曹丕自詡自己身爲公子之一,秦川定然也不敢拿他如何。
可根據秦川的性子以及一向的手段,必然會以類似‘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的道理,讓世間徹底沒了司馬懿這號人物!
現如今司馬懿可是曹丕身旁的頭號智囊,乃是自己懇求父親曹操這才求來的人物,讓這種人傑就此失了性命,那簡直如同廢掉了曹丕的左膀右臂一般,曹丕自然不能接受這種後果!
“仲達,剛剛秦指揮使的教訓,你可知錯?”
即便此刻曹丕額頭之上冷汗直冒,緊張萬分,但情急之下卻是已然對着身旁的司馬懿教訓了起來。
司馬懿此刻更是慌張,連忙轉過身來對着秦川與曹丕二人鄭重一拜,連連叩頭。
“司馬懿知錯,還請指揮使大人息怒!”
見坐於上方的秦川只是冷冷的漠視着這下面裝模作樣的二人,曹丕更是牙關一咬,全然沒有阻止司馬懿的求饒。
而這寂靜的堂間,一時也只有司馬懿的腦袋與地板碰撞的‘砰砰’聲響,如同催命符一般壓迫着司馬懿的神經。
“罷了,回去好好閉門反思,我離開許都之前,莫要讓我聽到你離開司馬府的消息……”
“至於此間冒犯,只此一次。”
秦川自然也不是什麼得理不饒人的角色,見自己立威的目的已然達到,加上司馬懿又可謂是曠世奇才,自然不希望兩人之間的關係鬧得太僵,這才輕聲開口。
隨着司馬懿連連點頭,在曹丕的示意之下躬身離開校士府,秦川與曹丕之間的氛圍這纔算緩和了不少。
“子桓公子難不成還想和我談談條件不成?”
眼看着曹丕半晌不敢開口,秦川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瞟了曹丕一眼,其中的眼神不言而喻。
而曹丕經過了在秦川面前如同在自家父相跟前一般的威壓之後,在秦川有些意外地表情之下,卻是大着膽子開口道。
“若是軍師祭酒願意隨我走一趟,那麼這代爲幫襯校士府一事,子桓願意一力承擔!”
“若是軍師祭酒不願,那子桓也必然不敢強求,不過是有一處地方頗爲有趣,在許都周遭半年纔有一次的趣事,此番不去着實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