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朕得子遠和佐治,乃天助朕也,合該袁紹灰飛煙滅。傳朕軍令,養精蓄銳,即日之後,進攻袁紹,收復冀州。”
劉雲豪情萬丈,直接定了期限,心情愉悅,調侃起五大軍師,先挑了郭嘉考校,嘴角一笑,問道:
“奉孝,柿子要挑軟的捏,曹操不好打,滅掉袁紹,不費吹灰之力了吧?做事,要放眼大局,着手於小事。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破賊先破其糧道,朕且問你,袁紹屯糧於烏巢,如何破之?”
郭嘉莞爾一笑,袁紹的軍師戲志纔是郭嘉的同窗好友,郭嘉深知戲志才的才能和品性,劉雲想絕了袁紹的糧道,在郭嘉眼裡,純屬小事一樁,笑道:
“陛下,敵軍軍師名喚戲志才,與臣一樣出身寒門,袁紹身爲四世三公的袁氏子弟,自大高傲,想來除了行軍打仗,不恥下問,徵詢戲志才的建議,其他的,袁紹不會重用戲志才的,否則不會將糧草盡屯於烏巢一地。我軍只須派一路大軍前往烏巢,若守將淳于瓊沒喝醉,則引出淳于瓊,再一把火燒了糧倉,要是淳于瓊喝得大醉,更省事,一把火下去,連人帶糧一塊燒了,送袁紹一個大禮。”
郭嘉用計貴在詭、奇,按郭嘉所說,壓根不用太多兵馬,隨便派上一千軍兵,帶上火油、引燃物,到了烏巢,甭管淳于瓊醉沒醉,一通放火就完事了。
好一個火燒烏巢之計!
“妙!奉孝所言,盡得朕心。仲康,元儉,你倆帶上一萬本部兵馬,火燒烏巢一事,交由你倆去辦,不得有失。民以食爲天,糧草燒了可惜,可多帶糧車,能搶回多少算多少,全軍等着你們加餐呢,剩下的就燒了,莫肥了袁紹。”
烏巢糧倉,劉雲是一定要燒的,斷了袁紹的糧草,倒是其次,主要是亂其軍心,令其喪膽、恐慌,無心戀戰。
“喏!”許褚和廖化眉角大展,面露喜色,一來兗州,就撿了好活,第一戰便是火燒烏巢,對方守將淳于瓊還是一個不靠譜的,許褚和廖化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來了,這分明是給他倆送戰功,心照不宣地笑了。
“公臺,朕欲征討袁紹,奉孝說了火燒烏巢,你怎麼看?”劉雲放過郭嘉,轉過頭看向陳宮,陳宮年紀大,相對穩重,不愛搶風頭,劉雲乾脆點名陳宮,讓陳宮在衆人面前也露露臉,秀一把。
“陛下,兵者,剋剋也。臣剛纔聽辛將軍說了,袁紹的王牌大軍爲大戟士,臣曾在書簡裡看過,大戟士乃效仿先秦所制,練出來的全是重裝步兵,手持長戟,專門剋制騎兵,尤其是輕騎兵,大戟士絕對是惡夢。臣想我軍能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步兵克騎兵,箭兵克步兵,我軍可派出弓箭兵,利用好地形,給大戟士來一波箭雨,湊巧子義和本善在嘛,如此大戟士可破。”
陳宮說完,朝太史慈和曹性眨了眨眼,大戟士很強,但重裝步兵並非沒有弱點,只要是步兵,就跑得慢,更別說重裝步兵了,其速度跟蝸牛似的,太史慈和曹性都是神箭手,找準機會,放風箏,將大戟士耍得團團轉,問題不大。
“公臺此計,朕準了。子義,你瞅準點,大戟士不出,爾等不可近前。萬物相生相剋,也得小心被敵軍相剋,箭兵一旦被騎兵近身,輕易便全軍覆沒,弓箭兵又燒錢,爾等得謹慎。”
劉雲點了點頭,陳宮喜歡用險計,用太史慈的玄武軍對付最難啃的大戟士,好是好,不過得小心袁紹軍的騎兵,冀州地處北邊,比鄰幽州,根本不會缺少戰馬,袁紹軍中絕對有騎兵,劉雲讓太史慈多留一個心眼。
下一個!
“彥本,你是老軍師了,計將安出?”劉雲望了望軍師閻柔,閻柔是劉雲的第一個軍師,且出身幽州,又有在塞外生活的資歷,劉雲一直都對閻柔重用有加。
閻柔聞言,不禁啞然失笑,剛纔有郭嘉和陳宮兩大軍師的計謀,袁紹已經是必敗之局,劉雲此時還問閻柔,閻柔無奈,只得替袁紹火上澆油,說道:
“陛下,奉孝和公臺大才,火燒烏巢和弓箭兵克大戟士,臣自愧不如也。陛下,臣對袁紹帳下的‘四庭柱一正樑’略有所聞,先說正樑韓瓊,此人是老將,乃袁紹其父袁逢留下來的宿將,使一把大刀,號稱金刀王,老當益壯,有勇有謀,不過年紀老邁,氣血有限,陛下可喚一員精壯虎將,以力降之,臣觀惡來最爲合適。”
“四庭柱乃顏良,文丑,張郃,高覽。其中顏良和文丑爲結義兄弟,武藝高強,懂得合擊之術,此兩人一個持大刀、一個提長槍,非一人能敵。陛下可分而擊之,如若未能分,臣建議派二員默契虎將同往,二將軍、三將軍可勝任。”
“張郃是袁紹收來的小將,有勇有謀,卻不被重用,臣打聽了,張郃此人僅統率三千兵馬,成不了大氣候,陛下可使一員勇猛虎將,戰而擒之,臣見子龍武藝精湛,打敗區區張郃,乃是小事。高覽嘛,此人有帥才,是袁氏的門生,袁紹軍的主將便是高覽,高覽心如狡狐,不會出陣單打獨鬥,陛下可破陣滅之,臣覺得文則、伏義在用兵一途,亦不弱於高覽。”
閻柔察顏觀色,說是獻計,其實是拍了衆武將一通馬屁,雖說真正打起來,閻柔所說的,是排兵佈陣的最優解,可細思下來,這些都是軍師們的基本功。
“衆將聽令,都聽到了?閻軍師的話,便是朕的意思,爾等聽命行事,不可誤了朕的大事。”
劉雲亦不計較,能打敗袁紹最重要,甭管是誰,獻的何計,派得上用場,統統應允。
“喏!”一時之間,各將紛紛抱拳,領令而去。
“文優,該你了,可有何教朕?”劉雲看了一眼畏畏縮縮的軍師李儒,開始點名,也給李儒一個機會。
李儒大喜,李儒初掌兵,卻打冀州不下,攻袁紹不利,心想劉雲怪罪下來,免了李儒的軍師之職,都是小懲,誰知劉雲大度,竟然還願意用他李儒,李儒心裡大爲感動,慎重地答道:
“陛下,臣無能,勞煩陛下親自出馬,臣的微末本事,原不敢在陛下面前班門弄斧,陛下既有所問,臣就斗膽說了,臣以爲‘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禍起於蕭牆之內,袁紹生有三子,皆是凡人之資,陛下可喚人潛入冀州,散佈謠言,令袁紹三子爭權奪利,使袁軍分崩離析,自可一一擊破。另外,命人取了錢財,送與袁紹的謀士、武將,財帛動人心,大肆收買他們,唆使其叛變,引爲內應。臣私以爲許從事、辛從事可擔任此事。”
李儒的計謀,真是毒計,正面槓不過,就耍小心機,派許攸和辛毗回去敵營當內奸。
李儒的幾句話,仔細一品,其內大有文章,包含兄弟鬩牆、後宅幹事、爭嫡爭權、反間離間、裡通外應等等,最爲關鍵的是許攸和辛毗,此二人幹得好,就有了投名狀,幹不好,可見前來投奔有貓膩,其中有詐。
不愧是李儒,李文優。
“大善!文優之計,殺敵於千里之外,運籌帷幄於帳間,不錯,朕喜歡,就辛苦子遠、佐治爲朕跑一趟了。”
“子遠,朕聽聞袁紹三子袁尚乃袁紹正室劉夫人所生,雖是普通之姿,仍比之袁譚、袁熙聰敏,你回了冀州,可去找劉夫人,好好輔助袁尚,子遠可懂?佐治,朕給你足夠的錢財,錢能通神,你替朕在袁軍上下打點一遍,尤其是逢紀,你將朕給你的錢財,其中一半全送給逢紀即可,無須多問,依計行事即可,朕自有分寸。”
劉雲雷厲風行,喚人帶來幾十箱金銀珠寶,給許攸和辛毗兩人當作啓動物資,劉雲出手極爲闊綽,引得許攸、辛毗兩人眼光堅定,反倒不爲財物所迷,皆嘴裡高呼道:
“臣領旨!陛下信臣,臣等肝腦塗地,無以爲報也,唯有爲陛下死而後已。”
許攸和辛毗領了錢財,連夜趕回冀州,開始四處活動。
“公達,你呢?就差你了,你也是朕的軍師,坐在一邊看戲,想必難受,不如給朕說說你的妙計?”
劉雲看荀攸躍躍欲試,此時族叔荀彧不在,荀攸就跟出籠的老鷹似的,巴不得一展雄翅,劉雲自然願意多給年輕人機會,便主動問起荀攸。
荀攸兩眼發光,先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朝劉雲施了一禮,徐徐地笑道:
“陛下,您折煞臣也,幾位軍師珠玉在前,臣哪比得過軍師們的神機妙算、計謀百出,臣小時曾到冀州遊玩過,冀州渤海郡乃入海口,順着渤海郡城一路往西,有一河,名喚渭水。臣聽說,每年到了這時候,渭水之河會大漲,河水激增。倘若,能引袁紹軍到渭水之河,我軍提前攔堤蓄壩,等袁紹軍一到,挖開河堤,放水一衝,想來袁紹軍就成了陛下鍋裡的魚蝦,儘可撈而縛之。”
妙!妙不可言!
荀氏八龍之一,荀彧的侄子荀攸荀公達,果真有兩把刷子,什麼四世三公袁氏、四庭柱一正樑、大戟士和水鏡八子軍師戲志才,大水一衝,全得歇菜,完事了。
“公達,高!朕命你督辦此事,朕派文則聽你所用。”
一場軍師問計,劉雲心頭大喜,換成劉雲是袁紹,同樣深感無力,一人計短,衆人計長,誰能躲得過五大軍師的算計呢?
袁紹,袁本初,死期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