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風冒雪走出去很遠,系統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衛仲道不禁低聲道。
“哎,我軍就要攻打上黨了,就沒啥任務之類的?”
系統的聲音,雖然還是機械味十足,卻多了幾分慵懶,就像剛睡醒一樣。
“沒有,你的任務是幷州,不是上黨這邊,這可都是你自願的。”
衛仲道嘿嘿的笑了笑,又開始討價還價。
“你看啊,咱們在一起也快半年了,也算熟了不是,給個特殊照顧,不過份吧?”
系統依舊不假辭色。
“別廢話,要上黨你就去,不去就回安邑。”
“你還有事沒事,沒事別打擾我睡覺,回見了您。”
接着,任憑衛仲道怎麼呼喚,系統都徹底沒了迴應。
奶奶的,這不着調的系統,還想造反不成,衛仲道暗罵一句。
見他的臉色不太對,邊上的虞姬,不禁輕聲問道。
“主公,何故悶悶不樂?”
蔡文姬不在身邊,衛仲道也沒了顧忌,他輕輕捏了捏虞姬的凍得通紅的小臉。
“還不是幾天沒跟你說話,我感覺有些不高興了。”
“你看這天寒地凍的,晚上一個人睡,肯定又孤單又冷,今晚我等你啊。”
紅着臉的虞姬,還沒說話,典韋鬍子拉碴的腦袋,就探了過來。
“主公,是不是要喝酒,算我一個,保證陪你們盡興。”
衛仲道輕輕的笑了笑,隨即,十分和善的對典韋道。
“滾。”
對此,紅着臉的虞姬,唯有苦笑。
而與此同時,夏洛特的臉上,也又一次掠過了莫名的神采。
那似乎,是一種渴望。
但忙着跟虞姬談天說地的衛仲道,卻並沒有注意,依舊口若懸河,胡吹亂侃。
在大雪中跑了三天,衛仲道的四萬人馬,終於進了平陽城。
他也顧不上疲憊,直接朝縣令高康的問道。
“上黨那邊形勢如何,袁譚可動兵了?”
高康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十分恭敬的道。
“主公,五日前,袁譚手下的八萬大軍,已經開出壺關,恐怕很快就會兵臨上黨。”
“而上黨太守張揚,也是從河內調集了兩萬兵馬,加上上黨守軍,也正好八萬人。”
“大戰一觸即發,我們手下只有五萬人,是不是有些不夠看?”
只是他不知道,這已經是除了守城兵馬外,衛仲道能拿出最多的家底了。
縣衙中的衛仲道,卻滿不在乎的道。
“兵不在多,在精,將不在廣,再謀。”
“當日我攻打聞喜時,算上琰兒,一共才三個人,聞喜還不是落入了我軍手中?”
“只要能有合適的機會,張揚和袁譚就算有八十萬兵馬,我也不懼。”
畢竟歷史上,以少勝多的例子,實在是數不勝數。
曹操能憑八萬人,在官渡,滅了袁紹七十二萬大軍。
諸葛亮和周瑜,能用區區五萬人,滅掉曹操八十三萬大軍。
別人行,他衛仲道爲什麼就不行?
說話的功夫,渾身風雪的斥候,就衝進了縣衙。
“主公,方纔得報,昨晚袁譚趁夜攻城了。”
衛仲道點了點頭,低聲問道。
“戰局如何?”
斥候似乎嗆了風,他狠命的咳嗽了一陣,這纔開口道。
“袁譚爲了跟袁尚、袁熙爭寵,兩日行軍六百餘里,直奔上黨。”
“兩前日,袁譚兵臨城下,八萬大軍猛攻上黨,不想,張揚卻想了條詭計。”
“暫時退了袁譚之餘,他命人連夜往城牆上澆水,如今的上黨,已是一座冰城。”
“袁譚暴跳如雷,卻沒有絲毫辦法,直到昨晚,事情出現了轉機。”
看着對方說書般的樣子,衛仲道沒好氣的道。
“哪那麼多廢話,怎麼了,趕緊說。”
斥候連忙縮了縮脖子,又開口道。
“袁譚聽謀士郭圖的建議,竟趁土地尚未凍實,派人挖洞進城。”
“雖然攻勢張揚被止住,但一夜之間,張揚損失了將近兩萬人,上黨險些不保。”
“張揚氣昏了頭,一大早就去袁譚軍前挑戰,殺了袁譚上萬人馬,自己也死了幾千。”
“如今張揚堅守不出,戰局變成僵局,袁譚和郭圖,也是毫無辦法。”
可惜了,衛仲道一拍大腿。
“若早點趕來,趁上黨空虛,這會兒說不定已經破城了。”
蒙恬和夏洛特對視了一眼之後,蒙恬開口道。
“主公,屬下有個主意……”
聽罷,衛仲道揹負着雙手,轉了好幾圈,這才一甩袖子。
“就這麼幹。”
當日黃昏,蒙恬急匆匆的衝進了縣衙。
“主公,雪又大了幾分,真是天助我軍。”
“派出的探馬,也回來了,袁譚的大軍,就在上黨城東十里外紮營。”
“營中人喊馬嘶,袁譚和郭圖二人,正在慶祝之前的勝利。”
“只要我軍能得手,定可以取信張揚,將我們放進上黨,如此,大事可成。”
衛仲道點了點頭,大手一拍。
“好,我們立即出兵兩萬,三更之前,必須繞過上黨,直逼袁譚大營。”
“這場大雪,就是我們最好的掩護,出發。”
早就做好準備的大軍,跟着衛仲道的腳步,很快就狂風般的,卷出了平陽城。
縱然風高雪大、道路難行,衛仲道還是不住的催促着。
一旦上黨被攻破,非但他白跑一趟,日後的事情,纔是真正的麻煩。
天色漸暗,遠處的上黨城中,也燃起了搖曳的燈火。
終於,在即將二更時,衛仲道的人馬,終於趕到了預定地點。
看着篝火熊熊燃燒的袁譚大營,衛仲道低聲道。
“稍後直接我殺進去,大鬧一通,立馬撤退。”
“然後我等就裝成夜襲不成,還被袁譚殺敗,裝的越狼狽約好。”
“如此,定能騙取張揚的信任,如願進城,到時找機會制住他,上黨就是我們的了。”
見衆人都明白了,衛仲道持槍大喝。
“舉火,虞姬,上。”
火光乍現間,虞姬手裡的弩箭,就射翻了箭塔上的哨兵。
同時,上百支羽箭,也砸向了營中巡邏的冀州兵。
見對方倒了不少,衛仲道長槍一指。
“殺進去。”
挑飛一人之餘,衛仲道高聲大喝。
“袁譚兵犯幷州,罪無可恕,將他們斬盡殺絕,放火箭。”
轉眼間,袁譚的大營裡,就藉着北風,燒起了沖天大火。
數不清的軍士,在大火中喪生,哀嚎遍野,營中頓時亂作一團。
看着匆匆趕來的、身穿鎧甲、頗有幾分英氣的男人,衛仲道大喝。
“袁譚,吃衛某一槍。”
不想對面的袁譚,非但沒絲毫驚慌,反而笑吟吟的,看了眼衛仲道的旗番。
“衛仲道,你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也敢與我冀州爲敵,找死。”
“可笑你身陷絕境,竟還茫然不知,尚在此大言不慚。”
漸漸收起笑容的袁譚,突然沉聲大喝。
“郭先生,動手吧。”